知乎小说《寒月令》的主角是韩言浮屠生秦声寒,是作者super大肥鱼倾心创作的一本已经完结的纯爱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其实浮屠生一开始是想要就这样了结他的一生,但是当他见到那个可怜的少年的时候,他开始想要守护他。
《寒月令》精选:
我捡到一个又瞎又聋的少年。
少年唇红齿白,惊为天人。
我依稀记得那天滂沱大雨,雨里的他安安静静躺在地上,像一只离了水的鱼,呼吸只悬一线。
“公子,要救他吗?”我的侍从这般问我。
我那时百无聊赖,才从江上的画舫里下来,见他生的好看便救下了。
一见钟情,大抵如此罢。
晚春的泥土沾染了雨水的芬芳,串进人的胸腔里让人好不真切。
那个少年最终在大夫的细心医治下活了下来。
但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耳朵……耳朵也受了些伤,目前还不能听到声音。
“你是谁?”少年摸索着在我手里写下这三个字。
我是谁?我问我自己。
我不记得我是谁了,我来这个地方很久了,久到我都不不记得我来自哪里了,只知道他们都唤我公子。
“你叫我公子罢。”我在他手心里写下这几个字。
温润的触感从我指尖传来,在我心里跳动了几下。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我叫韩言。”
初夏时节,韩言的伤好了很多,已经能起床了。我命侍女给他做了一方轮椅,推着他外出晒太阳。
太阳有些大的恼人,他晒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嚷嚷着要回屋。
我那时正在屋子里处理事情,侍女推着他来,我以为他是无聊来找我说话,却未曾想是来向我道别。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沙哑的声音从他嫣红却又上下起合的嘴唇里艰难地挤出来:“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写字的手顿了一下,宣纸上留下了一滴晕染不开的墨迹。
“去哪里?”我顺着这滴墨痕写了下去。
“回我该去的地方。”
我没有回他,依旧写着我的折子。
三天后的早晨,他离开了,只留了一块玉在房里的案几上。
我叫什么名字?
在他离开后的第三天,我终于回想了起来。
我叫浮屠生,是异世的一缕孤魂,偶然占了这健硕之人的身子和身份,活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他们都唤我做公子。
“公子,韩公子快到京都了。”
“路上可有异动?”
“未曾,暗处的人都被我们暗中处理掉了。”
我点点头,将玉佩好生收在怀里:“启程,去京都。”
京都势力盘根错杂,他孤身一人,会很艰难吧。
我到京都时他已经回到了韩家,又成了那放荡不羁的韩小公子。
只有我知道,他背后有无数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妄图再次把他踩进泥渊里。
夏日炎炎晒得人懒蜷不想动。
我不想动,有人却蠢蠢欲动。
七月七,乞巧节。
京都繁花似锦。
皇室长公主在最高的诗楼为善男信女举办了一场集会,作为京都府尹顾上青挚友的我在被邀请人之列。
他也在。
目光所到之处张灯结彩。
他倚在高楼凭栏之上,身边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唯独身处其中的他凛冽的像空中皎洁的白月。
我的心又在不受控制地噗通乱跳。
我难得的有些动容,找了一个抬头就能看到他的位置静静看着他。
他好像很开心,又好像很不开心。
有几位大臣家的小姐们朝他敬了杯茶水,他开心的喝下并为她们题了一首诗。
我想起了初初相识时他指尖划过我掌心时残留的温度,他的手好看,字也写的好看。
末了他遣散了围着的女子们,对着月色独饮买醉,看起来有些落寞。
喝着喝着人便摇摇欲坠起来,也不知怎的就翻落了栏杆朝楼下坠去。
周围人声鼎沸,一片惊慌失措。
我的心跟着揪了起来,心随意动,恰好在他摔在青石板上之前接到了我的怀里。
“嗯?”他拽着我前襟,双眼迷离:“你……你是谁?”
我没有答话。
周遭的人越来越多,我有些烦躁,便抱着他离开了那里。
顾上青说我是美色迷昏了头,分不清东南西北,韩家的小公子都敢觊觎。
那可是权利漩涡最中心的棋子,皇室得不到就要毁掉的人。
我只是抚摸着沉睡中还在低声喃语的他的脸庞低声笑道:“他怎么会是一颗棋子呢?哪有棋子这么天真的。”
天真到不对任何人设防,掺了毒的茶水说喝就喝,动了手脚的栏杆说靠就靠。
“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护他非易事。多少人盼他活着就有多少人盼他死,更有甚者还会牵扯到朝堂、皇室多方势力,你一旦扎进去,想全身而退就是不可能的事,你确定你还要护他?你护的住吗?”
“呵,护不护的住,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救了韩言的事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
明里暗里打探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都被顾上青和我的暗卫挡了回去,就连韩家派来的人都被挡在府邸外。
趁着韩言毒还没解,人还没醒,我派人去查了这件事。
查着查着就查到了二皇子那里。
未曾想,韩家的小公子竟然是作为一个筹码送给皇室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母亲临终前把宝库的地图和钥匙交在了他手里,怕是凭他的性子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韩家想要扶持大皇子,长公主站在二皇子一边。
拥有宝库地图和钥匙的他不仅是大皇子的囊中之物,更是二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于是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我替他擦拭着身体,温润的触感恰到好处。
他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紧锁,连睡梦中都不得安稳。
我唤了医圣前来替他医治,医圣把他体内的毒清理干净了,还顺带从他体内揪出了只小蛊虫。
饶是如此,他亦过了整整十天才醒。
他醒时天空刚下过一阵暴雨,空气中还残留着水汽,夹杂着闷热让人烦躁不堪。
我让侍从添了好些冰块放在府邸的各个角落,好让他舒服些。
“敢问阁下是?”他穿着薄衫,衣衫半开侧躺在床上,半透明的内衫之下腰际线若隐若现。
我恍惚了下,强迫自己看着他:“我叫秦声寒。”
“哦!是朗月楼的秦老板啊,失敬失敬。”
我闻言轻声低笑,原来他并没有认出我。倒也不怪他,他当初离开时眼睛还没好。
我流鼻血了。
……有些丢人。
日子过得很快,乞巧节后不久便入了秋。
韩言与我的关系随着时间增长有了很大进步,称谓也从秦老板变成了秦兄,我很享受这种变化。
如果不是他来赴我约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倒乐的天天找些稀奇玩意儿来取悦他。
秋收之后韩家家主死在了梨园戏子的怀里,韩言便再也没来找过我。
我闲时无聊,便爱一个人坐在朗月楼的楼顶上饮女儿香。饮到第八坛的时候,二皇子李永宁找上了我。
“你与我合作,各取所需,如何?”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我不与你合作,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
他自己斟了酒,细细品味起来:“你说的倒也是,你不与我合作,也能得到你想要的。只是到时候你得到的是活的还是死的,那可就难说了。”
“你找他不过时间问题,你等得了,你确定他也能等的了?李永恒的为人你再清楚不过,你若迟去一步,他猜他下场会如何?”
他给了我三天的时间考虑。
平生被人威胁的滋味并不好受。
和他见面的第二天夜里我去了趟宫里。
许久未曾踏足这里,这里丝毫未变,依然是那座沉闷、巨大而又冰冷的牢笼。
我一路行至御书房,期间并未有人阻拦。
御书房里皇帝伏在案桌上奋笔疾书批着奏折,我来了也好似没看见。
我给自己添了一杯茶,静坐着等他。
他批完了奏折,终于抬起头来看我。
“今日怎么有闲心来朕这里?”他很是欢喜愉悦。
我吹了吹杯中浮叶,饮了一口早就冷掉了的茶水:“我来是想向您要个人。”
“谁?”
“韩言。”
他皱了皱眉头:“你要夺嫡?”
“非也。”我把杯子放在一旁:“夺嫡之事我不参与,我只要韩言。”
皇帝沉默了半饷,明明只是四五十岁的人,双眼之中却有明显的老态之色。
我倒忘了,在这个世界,四五十岁已算是老人了。
“你可知韩言对皇室意味着什么?”案前的老人声音有些严厉。
我点了点头:“我自是知晓,但他韩家家大业大,担子不应由他一人担着。”
“可他生来注定就是要挑着这个担子的啊!这是他的命!”皇帝有些激动。
“那就逆天改命。”我说的很是轻松:“左右不过一份宝库地图和钥匙的事,韩家却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他的身上,这顶帽子着实大了些。”
我饮了一口茶,言语间尽是嘲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个个都把他当成唐僧肉,想上来啃一口,我偏生要当着那些人的面把他圈在手心里,告诉他们,我的人他们动不得。”
不知皇帝想到了什么,过了许久他方才开口:“你要朕做什么?”
我道:“两日之内拟一份意旨,言永州水患韩言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有功,封其为德昭郡公,并让其上殿受恩。事成之后我会把韩家宝库地图和钥匙尽数交到你手上。”
皇帝苦笑一声:“我李家开朝至今三百年,韩家伴我朝三百年,李韩二家早已密不可分。我原以为这份关系还要长久流传下去,却没想到终将要止于我手里。”
“韩家这棵大树早就该拔了。”我尽数饮了杯中茶水,起身离去。
“寒儿。”他唤我时小心翼翼:“你父亲……如何了?”
我头也没回:“还泡在老宅的药池里。”
身后的皇帝很失落,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皇帝在第三日早晨上朝的时候颁发了意旨,意料之中的韩言并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皇帝勃然大怒,对着韩家现任家主好一通责骂,末了说韩家蹬鼻子上眼,得了莫大恩赐还敢不接旨,怕是没把皇家放在眼里,又言给韩言两天的时间进宫面圣认罪,若再见不到人,就把这大不敬之罪安到韩家所有人头上。
这是对着谁来的,不言而喻。
平日里大皇子二皇子如何斗来斗去,宫里那位全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下却有了动作。
立太子的事搁置了好些年,现在又成了想议又不敢议的热门话题。
长公主因对太后不敬被幽禁在府里,韩家也因参与买卖官爵,被处理了好些人。
其实都是些小事,可查可不查,也正因这些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可以从皮一点一点剜到他们骨子里。
京都里风向变了,有的人偏安一隅,有的人人心惶惶。
喜欢一个人其实是会发疯的,比如我。
李永宁很满意我去皇宫这件事,因为李永恒在朝中安插的钉子被拔了不少,作为交换条件,他告诉我韩言被关在京都外的寒山寺里。
但我去了城南外的尼姑庵。
尼姑庵都是些老尼姑,人前受着香火,人后一个个心如蛇蝎,心理变态。
我去时韩言正被她们下了春情散,衣不蔽体的被关在笼子里受着折磨。笼子外两个老尼姑在我们推开密室门时,正听着他的声音彼此互相慰籍。我皱着眉,一刀劈了这两个腌臜货色。
打开笼子时他一身潮红的不似正常颜色,见我来了也不认人,直接扑到了我身上。
我不便趁人之危,可他药效正在发作,在叫医圣过来已是来不及。
随我同行的顾上青拍了拍我的肩膀,递了一瓶百花膏与我,也不知他怎会一天到晚随身带着这个。
后面的事都交与他去处理了,我抱着韩言去了一间干净的厢房。
韩言压在我身上抱着我啃个不停,胸前的衣襟早被他的口水打的湿答答的,我嫌碍事顺手扯了扔在一旁。
他蹭我蹭了好一会儿,滚烫的物件儿越来越热却怎么也抒发不了。
“呜呜呜。”他在哭。
他含着我的嘴唇口齿不清,仔细听去是在求我。
我捧起他的头强迫他看着我:“韩言,睁开看看我是谁?”
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双眼迷离怎么也聚焦不了。
我叹了口气,禁锢住他四处点火的手,将他翻了过来。
“惟愿你清醒后不会恨我。”
我拥抱过不少女人,也有过几个男人。
皆是流连于表面,如他这般吸引我的还是头一个。
他难耐时会微微皱眉,兴致上了头便会轻咬薄唇,咬到嘴唇红如艳丽的牡丹,才会张嘴发出一声声呻吟与叹息。那双眼睛犹如起了水雾的湖面,我一动就会泛起一阵阵涟漪。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他释放了出来,这才稍微清醒些。
他看着我们相连的地方,内心很是不平静。不知是羞愧还是难为情,他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伸手将他逗弄了起来。原本瘫软的他在不由自主的一声呻吟过后又起了反应。
“嗯……你……你别……额……”
嘴上说着“别”,身体却很诚实的弓了起来,一双均匀细长的腿夹的我动弹不得。
我吻着他的喉结一路向下,终于在他左侧的茱萸处停了下来。
“你被她们下了媚药。”我解释道:“唤大夫来不及,如此这般皆是迫不得已,你心里不必有负担。”
说完便有节奏的再次律动起来。
他的呻吟被我撞的断断续续,唇齿间偶尔蹦出来几个“别”“不要”的字眼都被我吞入了腹中,只留下了喘息的机会。
一场情事,满屋狼藉。
尼姑庵的事情败露后,韩言被我安排在了顾上青的一处私宅里。
我拨了一半的暗卫保护他,顾上青明面上取笑我说现在那宅子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暗地里又安排了一队人埋伏在宅子周围。
那日发生的事成了压在韩言心里的一块石头,让他成了一颗发了黄的小白菜,整天焉焉的提不起神来。
我去了宅子里好几次,都被侍女找各种由头搪塞了过去,始终没见着他。
我知晓他不知怎么面对我,因而不想见我,便命了侍女来堵我,但我百折不挠,他越不想见我,我却越想见他。
这一日我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又去了私宅里。
刚到院子里,侍女便跪在地上颤抖着说他睡下了。
我抬头看着天空,因着深秋的缘故,整个天空都染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昏沉的要压死人。
“再说一次。”我冷声道。
低气压下侍女抖成了糠筛:“公子饶命,韩……韩公子近日着了凉,身子不爽利,真……真真已经睡下了。”
“身子着凉?”我冷哼一声:“照顾个人都照顾不好,我要你们何用。”
侍女害怕地跪在地上磕头饶命。
我横了了她一眼,火上心头,正想着让她滚了,抬头却见廊坊下白衣一闪而过,便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韩言停在了一处竹林。
我轻踏上前,离他不过三步远。
风声呼啸而过,吹动竹叶翩翩。
不知过了多久,他始终没回过头来看我。
天空中逐渐飘下细雨来,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了衣裳。
我心道不妙,强行将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他一双灵动的眼眸因为强忍泪水而变得通红,过了许久,一连串的眼泪才随着雨水无声的流了下来。
我半是心疼,半是慌乱,手忙脚乱的把他按在我怀里,顺着背安慰他。
一开始他还有些挣扎,过了一会儿才揪着我的衣服放肆哭起来,一滴滴眼泪像一把刀刀扎在我心里,他难过我自责。
之后真如侍女所说,韩言着了凉。
我熬了姜汤给他灌了一碗,他不肯喝,我便堵着嘴喂他喝。起先他还有些抗拒,见拗不过我后只能自暴自弃任我摆弄。
他眼睛红红的看着我:“秦老板,你我不熟,大可不必为我做这些。”
我捧着他的脸,眼中满是真切:“为你做这些皆是我自愿。我记得你以前都唤我秦兄的。”顿了顿我有些委屈道“你说不熟便不熟罢,以后会熟的。”
他偏着头避开了我的视线,有些窘迫:“可……可我不喜欢男人。”
我把头埋在他脖子里,轻声低笑:“我可没说我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他没回话,我心想他一时无法接受我的表白,便也不急。
他的喉结轻微滚动了下,颈部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领传到我的脸上,我贪恋地蹭了一下,而后拉开距离,正襟危坐转移了话题。
“你在韩家还有什么重要的人吗?”我问道。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斟酌了下语言:“韩府最近可能不太平,你有什么重要的人可以告诉我,我能救则救。”
他晃了一下,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开口:“皇上……对我韩家下手了?”
我点了点头。
他仿若早就预料到般,并未太过激动,心情平复后询问我:“你真的可以帮我救一个人?”
我点点头:“我尽力。”
“韩府伙房里有一个名叫红俏的女孩子,七八岁,约莫三尺高,右眼下面有颗泪痣,你能把她救出来吗?”
“她对你很重要?”
“她是我妹妹,若秦老板您能把她救出来,我韩言来世做牛做马必将报还您的恩情。”韩言说完很是郑重地给我作了个揖。
我心道:哪用你来世做牛做马,这辈子与我结草衔环,我便心满意足了。
表面上却顺着他的手腕把他扶了起来:“哪里的话,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你当真只要救她一人?”
他目光坚定:“就她一人。”
救个伙房丫头于我不是难事,顾上青带人去搜韩府的时候就顺道把人给我带了出来。
这丫头生的与韩言有几分相似,皆是一双美目含情眼并着一张三月桃红脸,不同的是韩言背负太多眼中偶尔会露出和他年纪不符的沧桑来。而这丫头虽然生长于伙房,却是一副天真烂漫模样,看来韩言把她护的很好。
我把人直接交到了他手上,他很感激我,留我吃了顿晚饭,我乐得逍遥自在,觍着脸又在私宅里过了一夜。虽与他没在一个房,但我是君子,梁上君子也是君子,半夜翻窗这种登徒子的事我真是做的得心应手。
第二天清晨趁着他还没醒,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韩家倒台的事涉及面很广,牵扯出了朝中很大一批人。除了买卖官爵,还有不少私自圈地,结党营私,豢养私兵,私屯武器与赠授贿赂这种事。
多亏了顾上青收集的证据充足,把要处理的人都钉的死死地,因此上报朝廷时很是顺利。当然,其中少不了我的手笔。
所以韩家翻台后,多数财产收归国库,剩下一部分产业被我盘了下来。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末了还在江南送了我一个船舵给我玩儿,我权当是他提前封的我和韩言的新婚之礼。
朝堂血洗了一番后安静了很多,大皇子李永恒因为先前和韩家关系牵扯不清而被幽禁在了府里。二皇子被立为太子的事仿佛成了铁上钉钉的事。
长公主听说好像是染了邪祟疯了,最后吊死在了府里正厅的房梁上。侍女发现的时候死状极为惨烈,耳朵被她自己剪的稀烂,眼睛只剩两个漆黑的眼眶,眼珠子不知滚去了哪个角落里,舌头因为上吊的缘故,拉的老长。
整个正厅都是血,侍女发现的时候直接吓晕了过去。
长公主死的这般惨烈并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只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草草下了葬。
年关将近,京都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穿行在大道上巷子里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庆,准备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然而除夕前三天,朗月楼死了一位客人。
一位从夷狄而来的使者,同时也是夷狄的一位王子。
中毒而亡。
出使者死在出使国,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城西的点心铺里给韩言买桂花糕,给红俏买蜜枣,正出铺子门就被李永宁带着士兵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朗月楼被查封了,我也被关进了天牢里。
腊月二十九李永宁左手臂上绑了一根白绫出现在了我的牢房里。
披麻,带孝。
这是他出现时给我的第一感觉。
我受了一晚酷刑,骨头全都错了位,被牢囚扔在草席上自生自灭。
他先是拿鞭子抽了我好一通,而后泄愤一般揪起我的头发。疼痛瞬间侵蚀了我的理智:“呵,你也会有今天。你说你要是不动她,该多好。你挖她眼珠子逼死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有这一天呢!”
我喉间哽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星子,本来是要咽下的,听见这话直接啐了他一口。
“哼!不知好歹!本来今天你求一求我,日后我还能让你留个全尸的,既然你这么想死,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还有你那个宝贝韩言,等着吧,你们都要给她陪葬!陪葬!”他愤怒的喊完又接着拿鞭子抽我,泄完愤把我扔在了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我浑身疼痛,但心中清明无比。
若我猜的没错,李永宁自我在尼姑庵救下韩言后就已经盘算着除掉我了。如果那日我去的是寒山寺,那么就会撞见李永恒和皇帝贵妃偷情的事,李永宁就会认同我是与他同一战线的人,可恰恰相反,权势与韩言我选择了韩言。
之后他明面上虽与我还是相安无事,可实际上早已把我的死期写在了他的生死册上。
如果不是长公主死了的话,他应该会再迟一些动手的……最起码不是这么没脑子的把毒害使臣的罪名嫁祸到我头上,单纯的只为了对付我。
不仅漏洞百出,而且如此不计后果。
我叹了口气,现在只求顾上青能护得了韩言周全……
除夕夜里,鞭炮声噼里啪啦响透了天际,我靠在角落里面苟延残喘看着窗外的烟火,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我与韩言的初遇。
那时我刚从画舫听完曲儿正准备回老宅,刚出画舫就下了一阵暴雨。本来我想留在画舫待雨停了再回去的,可春雨延绵,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恰好父亲浸浴的药池出了点问题,医圣吩咐侍女唤我赶紧回去。回去路上就遇到了躺在路边,泡在水坑里只剩一口气的他。
从来冷血的我,那天鬼使神差的抱着他闯了医圣的门。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喜欢一个人,还是个男人。
我孑然一身来到这个世上,亲人不是我的亲人,兄弟不是我的兄弟,就连我所拥有的权势、地位、金钱于我都不过是虚晃一场的梦。
唯有他问我,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异世一缕孤魂,在虚妄之地飘荡许久,偶然之中得了这人的身子和身份,成了一个活人。
我既渴望那一丝唯一握得住的温暖,又害怕失去那一双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
患得患失,不过如此罢了。
窗外下起了雪,纷纷扬扬透过窗栏落在我的身上,寒冷浸透了我的理智,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了韩言惊慌失措的脸。
是幻觉吗?大抵是吧,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满目的白。
是下雪了吗?
呼,好冷。
动不了,全身都动不了,好像……被冻僵了。
好安静啊……
有人在吗?救救我,我好像要死了。
呼……呼吸,快呼吸不了了。
谁在……谁来救救我!
快来救救我啊。
没人吗?
也是,谁会救我,没有人会救我。
咦,来了一个人。
快转过身来,我在这儿。
他看到我了,他真的看到我了。
他长的真好看……
嘶,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
除夕除夕,除了邪祟,迎来晨曦。
然而天还是那般冷。
我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梦里整个世界在下雪。万籁俱寂,我躺在雪地里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就那么绝望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再醒来时已经换了一个牢房,比之前暖和的多,身上的伤也处理过了。
牢房的日子很难熬,即便是能把人冻死的天气依然有枯瘦的老鼠出来觅食。
李永宁后来又找过我两次,见我换了牢房大发雷霆,逼着狱卒要把我弄去原先那个地方。狱卒不答应,搬了皇帝的话出来,又气的李永宁抽了我半条命去。
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待我的身子将将好些,天便开始转暖了。屋檐的积雪开始融化,滴落在屋檐下,声音清脆悦耳。
然后韩言出现在了牢房里。
“二皇子反了。”他来时喘着粗气,额头眉间全是晶莹的汗水,在初春阳光的照耀下显的美目又动人。
他打开牢房,递了一个盒子给我。我接过来一看,竟是一块虎符。
“韩兄。”他的语气有些急迫:“陛下和顾大人都被困在宫里了。”
“有多久了?”
“事发突然,今日临晨宫外被二皇子豢养的私兵围得水泄不通,宫内仅有羽林军在死死抵抗,事到如今已经有六个时辰了,我冒死从宫里把它带出来给你,你赶紧拿去城西校场调动护城军,我们去救驾。再迟些陛下那边怕是扛不住。”他说完这段话又喘了两下。
我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肃杀的少年,如今已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哦,对了,再过两个月,就是他二十岁生辰了。
我把虎符踹在怀里,拦腰把他抱了起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环住了我的腰。
“你这是做什么?”他诧异道。
我下意识笑了笑,好心解释:“时间就是生命,你没有武功,我抱你出去快些。”
“那倒也不用这么抱着,背着就好。”他作势要下来。
我托着他掂了掂,顺势抱紧些:“顺手。”说完不等他反驳,便施展轻功朝外飞了出去。
长公主死了,李永宁反是迟早的事。早些年我在外游历时便发觉他在京都之外养了不少私兵。养的地方零零散散,东一个西一个,每处人不多就没当回事,不过近些年这些私兵却越来越活跃了。
韩家明面上支持大皇子,可实际上有一部分人却早就与韩家离了心,背着主家与二皇子往来。二皇子能顺利的豢养私兵,私造兵火也得益于与他们合作,当然其中还少不了长公主这个野心家从中牵线搭桥,出谋划策。不然就凭李永宁那个猪脑子,还没开始就被皇帝发现给咔嚓了。
我其实挺佩服长公主的,竟然能把手伸进韩家这么大一个宗族里。不仅能让韩家部分人心甘情愿为其所用,甚至还把手伸到了韩家后院里。韩家没倒之前韩家主枝韩言这一脉就只得了他一个单传,幸而韩言母亲有远见,从小废了他的经脉,拿他当废人养,不然怕是要像他那几个兄长般,都活不过成年。
我初遇他之前,长公主想让韩家舍弃大皇子转而扶持二皇子,密谋不下便抓了他来当筹码威胁。可惜韩家家主并不妥协,这女人便对他下了毒逼着韩家家主妥协。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韩言即便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还是逃了出来,而我把又那么恰巧的把这枝刚开了苞的花骨朵给捡了回去,好生养了起来,不然就被那个女人给霍霍没了。
感情啊,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长公主没死,李永宁就是一个强劲的对手,长公主死了,李永宁就成了褪了刺的刺猬,拔了毛的鸡,除了一腔恨意,就只剩下豆腐渣做的脑子。
而长公主死的那样凄惨,说真的,李永宁弄错了,并不是我动的手,至于是谁做的……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这个紧紧揪着我衣襟,面色惨白的男人……
也罢,有些事我担着就担着吧,让剑对着我的胸口总比让他受伤好。我的人情,他姑且欠着,欠得越多越好,毕竟总有一天,我会一点一点向他“讨”回来的。
我抱着韩言一路飞奔,怀里的他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吓的,面色惨白。虽然不忍心,但他紧紧揪着我衣襟的样子着实让我有种满足感。
我真是坏透了。
我们两个到了城西校场时,只见三三两两几个士兵蹲在门口晒着太阳插科打诨推牌九,见我们来了也爱理不理。
我本来还有些好心情,一下子就降了温。
再到帐中时,却见那护城都尉正在床榻之上睡得酣畅,怀里还抱了一个娇滴滴的美娘子。
我心中郁火上了头,端起旁边水盆泼了他一身。
护城都尉正在睡梦之中,平白无故被人泼了一身冷水,惊的原地起跳就要砍人。却见来人是我和韩言,又只能顶着湿透了的衣服赔笑的跪在地上求饶。
我正想对这都尉发作,韩言却暗地里扯了扯我的袖子。
时间不等人,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一瞬间便冷静了下来。
我把虎符给都尉查看,并将情况简明扼要的说了一番,那都尉才知晓自己渎了什么样的大职,犯了什么样的大错,转头就抽出了架子上的佩刀,向那准备逃跑的美娇娘来了一刀,美娇娘血溅当场。
“公子赎罪,昨晚二皇子门客邀我吃花酒,将我灌醉,这才险些误了大事。且让末将领兵救驾,把那反贼抓了,好将功赎罪。”
这都尉身长八尺,倒八眉黑熊样,虽然是武夫莽汉,对皇帝的忠心还真是没话说。当场怒发冲冠,换了衣服提着刀就奔去了营里集结人马。
之后我与韩言和护城都尉分成了两拨,我们带领一队精锐绕开李永宁的私兵抄密道去宫里,都尉从外面包抄,届时里应外合,好打的李永宁措手不及。
事实证明我看人的眼光没错,李永宁除了一腔恨意带来的勇猛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除了把养的私兵纠结起来,钻了新年刚过,宫里防守薄弱的空子,临时逼宫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外,其他的还真是什么都没安排。
嗷对了,还找了个人把护城都尉给灌醉了,这说明还是谋划了的,只不过相当于没谋划。
还好之前肃清韩家的时候把他的私兵拔了不少,不然还就真让他谋逆成功了。
之后李永宁被我们内外夹击,全军覆没。
我当场抓了他以后就一直关在后宫一处暗室里。
韩言在救驾的时候受了伤,一只手被流箭射了个对穿,留在宫里修养。我一夜未眠,红着眼折磨了李永宁整整一夜。
他被我堵着嘴绑在房梁下吊着打。
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身上的每一道伤,流下的每一滴血都是我用鞭子一点一点抽出来的。伤虽重,却怎么都比不了韩言的痛。
同样受了重伤的顾上青嗤笑我这是重色轻兄,还以为我是给他出气去的,没想到是他自作多情了。
我白了他一眼,便跑去给韩言换药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到了初夏。
韩言和顾上青好的差不多后我又去了一趟暗室。
暗室里面阴寒无比,活像一口吞人的冰窖。
暗室里的李永宁早已不复往日光彩,狼狈的如同粪坑里的蛆。除了一张脸没受一点伤外,全身上下早已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腐烂的伤口闻了都让人作呕。
折磨了他这么些天,他的锐气早已被消磨殆尽,唯独如今他看我的眼神依旧是充满滔天恨意,恨不得要把我吃掉。
我表达了对他的“关心”,但他不领情,啐了我一口。
“呸,你以为你做了这么多,皇位会归你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了这一句:“皇位不归我,也不会沦落到你这个外人头上。”
我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外人?到底谁是外人你心里没点数?”
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还是你以为,生于皇宫,长于皇宫就一定是皇家人?”
他死死看着我,想要打断我的话,我眼疾手快拿了桌上一块抹布塞他嘴里阻止了他。
“世人皆知皇帝对先皇后秦氏情深义重,秦氏身亡后,宫中嫔妃稀少,因而只得了一位公主两位皇子。公主早年远嫁它国和亲,而世人却哪知宫里的皇子并非皇子呢。大皇子李永恒,不过是嫔妃与侍卫私通而来。而你,”我顿了顿,满意的看着青筋暴起憋得一脸通红的他:“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长公主的遗腹子这件事了吗?外人?呵!这个皇宫除了你和李永恒这两个皇子外,还有谁是外人?”我嘲讽道:“长公主从来都猜得没错,我一直就是先皇后进宫前在太子府那个就已经过世了的孩子,只可惜你不信啊。原先长公主没能杀了我,后来我在天牢的时候你能杀了我却没杀我。”我长叹一声,很是替他惋惜。
“而且我并不是先皇后生的独子,与我一同出生的还有一个哥哥,那个人就是对你跪了无数次,喊了无数次二皇子千岁的顾上青。你以为他只是皇帝身边的得力干将,是宠臣,难道你就没想过,宠是因为他才是那个皇帝眼中默认的储君吗?而你和李永恒,不过是他为哥哥和我做的一块磨刀石罢了。”
“蠢而不自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原本你安安静静不闹些幺蛾子出来皇帝还是能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让你做个闲散王爷,富贵一生,毕竟养你养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感情。李永宁,你勇气可嘉,可就是没脑子啊,李永恒稍微激了你一下,你就上了勾来谋反,难道就没想过会谋着谋着把自己谋没了?不过没关系,等下你就能和你母亲还有李永恒见面了,想必他们十分想见你。”我说完便从旁边的架子上扯了一柄锐利的刀。
李永宁不可置信的呜咽的叫喊着,浑身上下激烈抖动,弄得绑着的锁链不停叮铃作响。
我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把刀刺进了他的胸膛里,在他未断气前,挥刀斩了他的头颅。
一时间温润血液喷薄而出,溅满了我早晨才新换的衣服,冰冷的暗室里充满了腥甜味。
至死他都没闭上他那双充满憎恨,屈辱,不甘的眼睛。
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也不知他的头颅送到夷狄的时候会不会坏掉。罢了,多弄些冰块吧,不然路上腐臭了,到了夷狄认不出来,那可就让人头疼了。
金秋七月,顾上青归了祖姓改名李上青,之后被册封了太子,皇帝把朝中大小事务一并都扔给了他处理,自己则当个甩手掌柜去了永州。
如今朝中事务繁多,李永宁的头颅送到夷狄后,夷狄表示又要排使臣来我朝,顾上青忙的不可开交,并强烈要求我替他分担些。我表达了对他的同情和期许后果断的拒绝了他的提议。他替我在朝中留了一个闲散王爷的官位,表示哪天我要进官场,就让我当摄政王,我明确的说明他这是在做梦,为此他长吁短叹了将近一个月。
然而绕是他这般对我“恋恋不舍”,我还是在使臣来朝前毫不留恋的带着韩言离开了京都。
我们两人一路看花赏景,天气炎热也挡不住我要亲近他的心。只是每每我要亲近他时,他都拒绝了我。
有一天我们刚看完一场民间的比武招亲擂台,回时寻了一处客栈休息,我向他提议商量我和他婚礼的事,他没有明确回复我,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说话,第二日我去找他,却之见他房间的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人却不见了。
我心中暗道不妙,打开信一看,除了他母亲留给他的宝库地图和钥匙外,还有一纸留言。
“声寒吾兄,识得你乃我此生之幸事。然龙阳之好为世人不容,弟不忍做那玷污吾兄之人,此后经年,愿兄儿女绕膝,子孙满堂。此行一路,望兄平安,勿寻勿念。弟韩言字。”
我看到这几个字时,犹如闷头一棒,打的我措手不及,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再仔细看那字,半是甜蜜,却更多的是难过的要死。甜蜜的是字里行间他分明是对我有感觉的,难过的是他明知道我喜欢他,却因为那些世俗偏见,铁了心的离开我。
自我对他一见钟情那一刻起,世俗二字就显示在了我的世界里。
我责罚了好几个看护他的侍从,但都于事无补。
之后我一直沉寂在他离开的痛楚里,恍惚了大半年。
直到有一天江南传来了他的消息。
我从永州南下江南去寻他,顺道采购了一船草药,那天船行至一处湖面时不慎撞到了一艘画舫。
我起身前去查看,才发现他恰好在那画舫里搂着一群莺莺燕燕喝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见着他那浪荡子的模样,真是又气又恼,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想走上前去与他相认却又怕吓着他。
他眼神迷离,见我来了便痴痴傻笑,接着就抱着一个女子作势要亲上去。
我皱着眉,很及时的在他亲上前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挥退了那些女子们。
趁着挥退那些女子的功夫,他轻轻地在我手心里舔了舔,那触感温润又湿热,像根羽毛轻轻的划过我的心尖,很轻易地激起了我一身疙瘩。
舔完他就笑,笑着笑着就哭了,扶在我肩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蹭了我一身。
我是又气又好笑,一边抚摸着他的背一边安慰,安慰到一半把他拉到了我的船上。
上了船他就耍起了酒疯,犯着浑死活要跳河,我死死箍着他,他便翘起脚来跳,见我怎么都不放手,扭过头来就要咬我,我怀疑他是属狗的。
我一边躲着他咬我,一边把他往船舱里带,闹了好一通才安静些。侍从们有的忍不住轻笑出生,我横了他们一眼,他们立马噤了声。我命令他们立马上画舫送那些莺莺燕燕上岸,这才清净了不少。之后我转头就把韩言丢进了船舱的软床里。
他被我丢的头脑不清,爬起来就扯我的衣服,抱着我啃个不停,我抵着他的唇闻了闻,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情药味。真不知这混球怎么这么没防备心,又中招了,也不知道我没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里,他都经历了过些什么,竟然还吃上花酒去了,关键是他还是被下药让人嫖的那个。
这张脸真是祸水,不仅勾引的我没日没夜的对他茶饭不思,还搞得这些烟花之地的女子对他念念不忘,下药倒贴都要贴在他身上。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的我赶紧扯了床幔绳索,捆了他的手压了上去。
三丈软红春帐宵,芙蓉帐暖度春宵。
饶是他哭也好,喊也罢,我不休息,他也别想消停,权当是我对他不辞而别的惩罚。
谁叫我对他一见钟情,爱惨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