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重生后美人权臣他黑化了》的主人公是君尚元祯,作者:孰若孤,重生后美人权臣他黑化了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君尚也不知道是为何,明明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只要是元祯死了他的任务就算是失败。
属性:攻前怂渣,后妻奴受前憋屈,后翻盘。
《重生后美人权臣他黑化了》精选:
意识恢复的一瞬间,元祯蹙了蹙眉,艰难吞咽几下,捂着嘴咳嗽出声。
口中好像还残存着鸩毒的腥涩。
“督主。”
一声熟悉的称谓将元祯一下子拉入现实。
猛睁开双眼,日光洒在脸上,他怔怔的,恍如隔世。
在牢狱里待久了,见一见光都成了奢望。
“督主,您身子……可还安好?”
钟灵来了不久,原是奉命禀报事务,甫一推门,远远望见自家督主支颐昏睡,便轻轻关上门,安安静静站在屋里,不吭不响,怕扰了他。
半柱香后,元祯还不见醒,钟灵心里疑惑,便壮着胆子,偷偷打量他几眼。未成想撞见元祯面色苍白,冷汗涔涔的模样,怕是身上不好。
情急之下,他咬了咬牙,顾不得僭越,走过去轻唤了两声,元祯转醒,他心下一松,扑通跪下,“卑职僭越。”
元祯眯了眯眼眸,别开脸,适应过于刺目的光,犀利的目光落在对面那人的脸上。
钟……灵。
眼底淡淡的戾气化去。
元祯不禁失神。
他记得,自己曾为文官诟病,满朝文武口诛笔伐,以清君侧之名,在朱雀门发动事变。
江烽调离身侧,覃弥弥远在京郊,竭力掣肘对方后援,覃浼浼虽竭力护着他的安危,到底是独木难支,一边声东击西、虚张声势,一边连连退守、败绩初显。
数千支箭密集如雨,危急关头,是钟灵不顾生死,单枪匹马闯进重围,为他挡下四面八方的暗箭,惨死在自己面前。
临终前,一句遗言也没有留下,浑身是血,大大睁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宫门、也望着他,眼底闪烁着一丝恳求。
元祯明白,身边的人都百般央求他携细软出逃,远离这场所谓文人掀起的风波,他终究是辜负了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
箭羽擦着火星,在宫门升起一簇簇火焰。
窜天而起的烈火迅速蔓延,舔舐上钟灵的脸颊,他被覃浼浼哭着拖走的一刹那,还动过要把这傻小子尸首带走的念头,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长眠于火海之中。
钟灵死了,死透了。
他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
可如今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是谁?
“钟灵。”元祯一开口,嗓音沙哑得厉害。
“卑职在!”钟灵应答道。
元祯目光幽幽,盯着钟灵,半晌,微微一笑,轻勾手指。
钟灵会意,膝行了过去,温顺地伏在元祯脚边。
元祯柔柔俯下身,手指猛地扼住钟灵的脖颈。
练武的身体对于未知的危险敏锐无比。
突如其来的攻击激得钟灵浑身一颤,眼神凶狠,下意识反击,一仰头,正对上元祯冰凉的眸子。
这是他的督主。
钟灵眼底的狠意消散,喉结滚动两下,眼里闪过不解,身体却选择了顺从,颤栗着松开了反掐住元祯手腕脉门的手,一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的模样。
元祯眼神晦朔,手上的力气没有松,指尖几乎掐入皮肉。
随着咽喉被掐得越来越紧,钟灵唇色渐渐泛紫,即将晕厥的边缘,元祯撒开了手。
钟灵当即身躯一软,无力地趴在地上,出气比进气要多。
元祯缓缓站起身,像是确定了一个结果,声音平静了下来,“钟灵。”
“卑职……在。”钟灵脖颈红了一片,从地上爬起来,跪直身子。
元祯一双凉凉的眸子里掀起层层叠叠的惊涛,挥了下手,仅听几声轻响,四下里蛰伏的暗卫恭顺地退了下去。
钟灵越发心慌,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也不敢正眼看元祯,只迅速磕了个头,深深俯下身,把惊疑不定的神情敛去。
元祯看向他,蓦然问道,“你在本督身边几年了?”
“启禀督主,有四、五年了。”钟灵谨慎道。
“四年,还是五年?”
钟灵忙道,“四年,又九个月,一、一十四日。”
元祯垂眸,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钟灵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不过十一岁,那年,是嘉和九年,季夏六月。
那如今,便是嘉和十四年。
这一年里,他刚成立缉事阁,并且君尚刚任太子少傅,锋芒初露,羽翼未丰。
他竟重生了一世……
这般荒唐。
冷静如元祯,也不得不相信眼下这一切都是真的,情不自禁的冷笑出声,扬起袖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华贵的衣袍,指尖轻轻抚过。
触手生温,质地细腻,是蚕丝白雪缎面的春衫,因着他一贯体弱惧寒,肩头还搭着一件细绒披风。
看向窗外,帘栊半遮,轻纱飘飞,梨花一枝春带雨。
好极。
嘉和十四年,阳春三月。
一切才刚刚开始。
元祯垂眸,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手下,忍住俯下身扶起他的念头,“可知本督方才为何责罚你?”
“卑职不知。”
元祯冷冷道,“交给你的差事,你办的如何,心里没数吗?”
钟灵脸色一变,连忙磕头,“卑职知错,是卑职办事不力,求督主责罚。”
元祯素手支颐,不经意般,问道,“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
钟灵一贯温厚实在,最是经不住诈,视死如归般咬牙道,“督主要卑职从旁协助覃百户办案,百户大人归途偶遇江湖故人,应邀比试,把案子推给了卑职来办,卑职……卑职不该帮百户隐瞒行迹!”
这件事,他上一世还真不知道。
元祯忍不住挑眉,转而叱道,“明知是错,还加以隐瞒,该当何罪?”
“连坐罪,仗责三十。”钟灵一双眼睛清亮地望着他,言辞恳切,“百户大人年纪尚小,求督主不要责罚于她,所有罪责,卑职愿一力承担。”
“她有她的,你有你的。”元祯一道凉薄眼神从钟灵身上扫过,“今日当值过后,自己去廷狱领罚。”
到底是重活一世,情随事迁,为了不露出端倪,元祯万分谨慎,一寸寸拿捏着自己往日的性子。
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他还不懂得消敛锋芒,面对犯了错的下属,总是那么不近人情。
元祯的态度在情理之中,钟灵也不算失望,道了声“是”,便要起身。
“慢着。”元祯冷不防道,“念在你办事尽心,日后就在本督跟前伺候吧。”
钟灵怔了一瞬,回过神,立马叩头道,“谢督主抬爱!”
“起来吧。”元祯懒懒看着手下,声音放柔了些,“你方才来禀报什么,本督困得很,睡着了,没听清。”
钟灵这才想起正事,恼得一拍脑袋,把物什从怀里取出,“君少傅宴请朝中文武官员赴颐来楼吟诗作赋,这是请帖,督主可要赴宴?”
虽这么问了,钟灵心里却知道,督主大约是不会赴宴的。
近日岭南的事情很是棘手,督主前些时日才说要亲自去一趟,怕是要推了宴请。
元祯盯着钟灵双手捧上的请帖看了半晌,接过,笑道,“君少傅难得有如此雅兴,咱们缉事阁自然是要奉陪的。”
钟灵愣住,“您的意思是?”
元祯不多话,“你私底下打点好就是,不必声张。”
“是。”钟灵小声提醒,“那……岭南一行?”
元祯道,“覃百户贪玩成性,京中既然待不住,便派她去吧。”
钟灵心里摸不清元祯是赏是罚,却也不敢吱声,匆匆应下。
元祯又道,“岭南湿热,常有暴雨,命她带上大量雨具,以备不时之需。”
钟灵便又应下,心里却嘀咕,“暮春时节而已,哪里来的暴雨?”
殊不知,元祯上一世远赴岭南之时,就遭遇了罕见的洪灾,倾盆暴雨,接连几日,下个不停。
营寨被毁,事小。
粮草生霉,事大。
元祯见雨势汹涌,命令随从把为数不多的几件蓑衣和十几把油纸伞全部拆开,盖住粮草,数百人站成一片,以身挡雨,死死捱了一整夜,才又重新搭起帐篷。
邪风入体,他身子不顶用,强撑了几日,竟在雨里昏厥过去,发了高热。
醒后,他拖着病体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一日行程。
君尚本就趁他不在京城的工夫四处搜查罪状,意图弹劾于他,得知了这件事,又借题发挥,参他延误行程,罪加一等……
岭南一行,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想到君尚,元祯脑袋疼得紧,一手扶额,“下去吧。”
“是。”钟灵复磕了个头,起身而去,转瞬不见了踪影。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如同曾经待过的牢房。
元祯一步一步走到内室,打量着熟悉的装潢,恍如梦境。
对面摆着一扇铜镜,镜中人一身锦衫,却面嫩得很,乌丝如墨,眉目隽秀,唇红齿白,浑如璧玉,唇畔微微勾起,酥声道,“君尚,想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