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纯爱小说《穿成了九皇子娇养的金丝雀》的主角是傅远燕荣桢,是作者瑟兰督伊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傅远穿越之后他发现自己的人设竟然是九皇子的金丝雀?并且大家都说他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和九皇子燕荣桢在一起,傅远则表示,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呀!
属性:极富心机狠绝皇子受VS向往自由佛系穿越攻。
《穿成了九皇子娇养的金丝雀》精选:
“近来天凉,公子身子刚好,莫要再惹了风寒。”
话音刚落,傅远便感到身上传来一阵暖意,原是府里的小丫鬟怕自己着凉,便将一披风盖在了自己身上,披领的位置是用雪狐的皮毛所制而成,正好围成一个半圆,这狐狸的毛发鲜亮,分外柔软,一旦披上,脖颈处便感到十分温暖,是件制作精美,不可多得的好物,据说是在围猎大会之后,燕荣桢赏赐给他的。
可傅远侧目一看,便见到那雪狐紧闭着双眼,似是在自己的脖颈处假寐,可死物终究是死物,纵使看起来再栩栩如生,他也倍感不惯,遂又取了下来。
“公子...”丫鬟面露忧色,却是嘴上嗫喏着,生怕遭到傅远的责骂。
“这狐裘太暖了,待天气再冷一些再说吧。”傅远轻声拒绝,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奴婢名唤小秋,是您的贴身女婢之一。”
“好,我记住了。”傅远点了点头,在王府的这段日子,他已经差不多把这个世界摸清楚了。
他身处的这个王朝,名叫北苑,他现在的身份,是北苑九皇子燕荣桢的男宠,说来也怪,这个世界构造却与他所熟悉的并不一样。
这个世界的人不管男女均分有三种性别,分别是乾元、中庸、坤泽,乾元先天性在才能武力方面更为优秀,多数为朝堂上的中流砥柱,中庸顾名思义,能力平平,处于这个社会的中下层,坤泽则是被认为是能力最弱,所以最受保护的一群人,多数在够了年岁之后,便会寻个乾元或是中庸嫁了,且这三种性别中,只有坤泽拥有生育的器官,承载着繁衍的重任。
接受这个新的世界构造并不难,可让傅远讶异的是,他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乾元,而燕荣桢却是坤泽,他这个乾元,当了坤泽的男宠。
这个反差不仅他自己觉得奇怪,就连北苑的人们,谈起九皇子,也多数是围绕着他饲养男宠的事情。
一边暗道九皇子身为坤泽,脾性恶劣也就罢了,更无一点廉耻之心,居然学着乾元做出这般举动,一边调侃傅远真是不知道哪里走来的狗屎运,能得九皇子这般青睐,不惜永不出嫁,也要留在北苑与他相守。
燕荣桢是不是真如外面所说那般如此爱他,傅远暂且还不清楚,但经过了这段时间,他对他的照料和关心,却不似作假,并且有求必应,似乎真是爱惨了傅远,不仅甘愿委身于他,还予取予求。
一边思索着,傅远伸手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鸟食,便亲自投喂起庭院里的雀儿们。
燕荣桢近日里似乎分外繁忙,常常夜深之后才匆匆而归,回来了也顶多只是凑过来亲亲他,躺在他身旁便睡着了,两人根本不会做过多亲密的举动。
这让傅远松了口气,不管以前的傅远与燕荣桢关系如何,他和燕荣桢现在只不过是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若是燕荣桢真的向他求欢,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现下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够透彻,还需要依靠燕荣桢。
若是拒绝惹他生怒,说不定小命都会送掉。
深秋的日光并不晃眼,傅远微微踮起脚尖,寻了根枝丫去逗弄那挂在枝头笼中的鸟儿,可还不等他慢慢享受着这般惬意的时光,便听到一句,“傅公子,殿下传来口谕,命公子到斜阳楼一聚。”
傅远一怔,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燕荣桢第一次喊他出门,他还以为自己像这笼中的鸟儿一样,轻易出不得府门的呢。
如此,也正好去看看外头的风景。
听说这次是要去见燕荣桢的友人,傅远自知不能丢了其脸面,他换上了一件颜色张扬的长衣,领口雪白的轻绒附在颈间,带去丝丝暖意,繁复暗纹的绸带束其腰上,勾勒出傅远并不单薄的身段,再以青鸾玉佩为点缀。
丫鬟挽起傅远的一头青丝,一半用白玉冠固定在头上,一半则是简单的梳直,任其垂在脑后,傅远看着铜镜内熟悉的面容,却是不再熟悉的打扮,婉拒了丫鬟给自己画眉的动作。
古时有言,女为悦己者容,现在,他也要为了燕荣桢所容了,当真是不习惯。
“就这样吧。”傅远站起身,表示已经打扮的够好了,他既是乾元,还是清淡点好。
“走吧。”傅远轻声说道,丫鬟小秋抬眸一怔,往日里的傅公子,总要在自己的面上多加修饰,先在额间点上朱砂,再以轻纱附于面上,最后在身上熏了特制的香料,才可出门,比那京城里身份高贵的坤泽还要讲究,这般突然的改变,倒让她讶异了。
可面容素净的傅公子,反而露出了几分本该属于乾元的俊逸之色,显然这幅模样,才更适合他。
“殿下,你那娇宠的乾元怎么这般磨蹭,都要到晚膳了,还不前来。”蕴王公的独子戚沅单手搂着一名衣着单薄的坤泽,时不时与他调笑两声,交谈之间,还不安分的将手伸进坤泽的衣内,惹出几声娇笑。
燕荣桢对此景已是见怪不怪,身为坤泽的他,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自小便与其他皇兄一起骑马涉猎,乾元能做的,他一样能做,因这与寻常坤泽截然不同的性格,皇室内与他年龄相仿的贵族,均已经见怪不怪,甚至会忽略燕荣桢是坤泽,把他当做乾元对待。
燕荣桢修长的指尖摩挲着酒杯上的精美纹路,默默的回了一句,“远儿甚爱打扮,耽搁些也正常。”
“这傅远有什么好,我一想到他明明是个乾元,却似坤泽一般矫揉做作,我心里就膈应。”坐在左侧的小王爷南风灏看着老神在在的等傅远的燕荣桢,忍不住说了一句,随即便感到燕荣桢冷似冰刀的视线投了过来。
“我不也是一个不似坤泽的坤泽么?”他反问道,平淡的语气中让人猜不出喜怒,却登时让在场的众人冒了冷汗,戚沅忙瞪了南风灏一眼,示意他赶紧说些什么。
“表兄我不是那意思。”南风灏赶忙改了口,他倒上一杯浊酒,“皇城里谁不知道表兄堪比乾元的能耐,表弟自罚一杯,求表哥原谅。”
“是啊是啊,灏弟向来嘴快,实际上不是那个意思。”八皇子燕苝楸与南风灏关系最好,也忙为他说情。
“哼。”燕荣桢冷哼一声,却是举起了杯,算是应了南风灏。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
不似燕荣桢的低沉,傅远的嗓音清缓,延绵,似猫儿的肉掌踏着地面,发出一声闷响,既能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又不会惹人厌烦。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傅远不似从前的打扮,他身披湛青色的华美外袍,随着头上的兜帽移下,未带面纱的清俊面容显露无遗,白皙的肤色在轻绒衣领的衬托下显得更为矜贵,仿若不落世俗的公子哥,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是依附他人的男宠。
见自己的兄弟及友人均看着傅远楞了神,燕荣桢心中浮起一丝不爽,淡淡的开口道:“远儿,过来。”
“是。”傅远顺从的点了点头,走到燕荣桢的身旁。
不料燕荣桢却是一把扯过他的手,傅远失了平衡,顿时倒入其温热的怀中。
一杯浊酒入喉,燕荣桢一手圈着傅远的腰际,时不时摩挲两下,毫不介意的在人前展露他对傅远的亲密,和占有。
燕苝楸怎么会不知胞弟这是不满有人盯着傅远看,随收回了目光,转移了话题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在台后等待已久的节目就可以给大家呈上了。”
这话倒是吸引,戚沅连怀里娇媚的坤泽都不想抱了,一脸猴急的说道:“你这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啊。”
“等会儿你不就知道了。”燕苝楸双手一拍,随着一声音乐响起,两排的蒙面舞姬便莲步款款,从后方走了出来,不同于普通的舞者,这群舞姬的模样均生的大眼浓眉,虽是只露出了半张面孔,却一眼便可识别,当不是他们北苑的人。1
且随着鼓点的节奏响起,舞姬们兰指一牵,便将掩盖在身上的轻纱甩开了去,露出了曼妙的曲线,婀娜的舞姿极其大胆且张扬。
南风灏看的眼睛都直了,不住的拍手叫好,大喊道:“好,表兄这个节目妙啊,平日里我被父亲阿爹抓着看那什么四书五经,还要时不时被问朝堂见解什么的,我都烦死了,这个来得正好。”
燕苝楸听了,不由失笑,随道:“你若喜欢,挑一个就是了,都是自家兄弟,无须客气。”
闻言,南风灏面上更为开怀,忙道:“多谢表兄!”
乐舞声中,傅远对其的兴致并不大,他手上掰扯着一个柑橘,皮质厚实,翠绿的汁水脏了他的手心,他也不顾,径直将橙黄的果肉塞到自己嘴里。
注意力状似在台上,实际却用余光看着傅远的燕荣桢不着声色的挑了挑眉,原以为同为乾元,傅远该是对此节目倍感兴趣才对,不料这人却在闷声吃东西,且十分放肆,竟全数放到自己嘴里,半点也没问他的意思。
“远儿,这东岳进贡的柑橘,可是甜口?”他在乾元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让傅远红了耳根,微微朝外躲了一下,道:“嗯,挺甜的。”
燕荣桢顿了一下,若是他人听了这话,早就惊慌失措的将手里的东西呈上了,怎似傅远这般,好似毫无察觉一样,是真傻,还是...
但燕荣桢也不恼,这数月里,他已经习惯了纵容傅远,只能更直白的说了一句,“不知远儿亲手掰的橘子,本王可否知道其中滋味?”
“?”傅远还想了两秒钟,遂终于回过神来了,暗道不妙,金||主只喝了几杯浊酒,自己倒是开始吃起来了,“当, 当然可以。”傅远有些后知后觉的惶恐,举起手上的柑橘,就要塞进燕荣桢嘴里,却不想这本就是最后一瓣了,还被他咬了半口。
戚沅注意到了此举,暗道这傅远竟是不要命了,将自己吃过的给燕荣桢,但他并没有要解救的意思,反而有些幸灾乐祸,觉得看傅远出了差错,比看舞姬起舞要有趣的多。
毕竟燕荣桢宠幸傅远已经数月之久,不光是他,南风灏等人也在看这任性妄为的九皇子什么时候才腻了心思,像个正常的坤泽一样,择一良人嫁了,毕竟他是燕帝膝下最受宠爱的坤泽,哪怕并非完璧,也照样矜贵。
熟料,燕荣桢竟是面色如常的将那半片柑橘送进了嘴里,还心情很好的说道:“远儿没有骗本王,这柑橘甚甜。”
戚沅登时怔楞,心中更觉燕荣桢这是入了魔还是被下了蛊了,竟被一毫无背景、空有样貌的的乾元迷惑至此。
戚沅在注意自己的事情,燕荣桢又岂会不知?他们几人自小便一起长大,骑射围猎时时相聚,他本就因长得极似自己的生父妲贵君而备受燕帝宠爱,宫里上下都说他将会是太子不二人选的燕荣桢,居然在八岁之时分化成了要嫁人的坤泽,从此与皇位失之交臂。
年幼的燕荣桢曾一度十分沮丧,燕帝怜他失意,便允他可不似寻常坤泽那般识书礼,知慧贤,反而纵容他如乾元一般,习武艺,道谋略,说是妲贵君本就是草原儿郎,生性潇洒,燕荣桢也可似他那般,不被北苑的条规所困。
可燕帝不知道的是,他越是纵容,燕荣桢心底的野心便越大,越发不甘,凭什么他身为坤泽,就不能主掌大权,只能到了年纪相夫教子,碌碌无能的过一辈子?
可他也知道,按自己现在的筹码,是无法跟其他兄弟们一争高下的,只能收敛锋芒,继续蛰伏,也得益于他坤泽的身份,本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皇兄们,都态度来了个翻天覆地的转变,希望他能在日后他们争权夺位的时候,在父皇耳边吹吹风。
想到此,燕荣桢冷笑一声,他面上自然是乐意相助的,可那背地里的弯道,只有他一人知晓。
他故作纨绔的样子,也不过是想给他们留下贪欢无能的印象,好傻乎乎的送上门来拉拢他,诉其计谋。
而傅远,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戚沅想要看到他弃嫌傅远,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凤眸一侧,看着怀中乾元素净的侧颜,傅远今日的样子,倒是让他有几分惊讶,这人从坠马失忆之后,便性情大变,且有些呆愣,不仅不会向自己讨宠了,还时时做出些憨傻的举动,现在还连平日的打扮都变了。
只是这般清装素裹的模样,倒是比之以前要顺眼,燕荣桢伸出双指,捏了捏傅远的脸颊,眸底的意味不明。
见燕荣桢看着傅远,对台上的舞姬没有半点兴趣的样子,燕苝楸调侃道:“九弟的双眸真是时时不离傅公子,还是说为兄的西域舞姬舞技太差,无法夺得九弟的青睐啊?”
“自然不是,舞姬的舞蹈很好,只是傅远近来伤势初愈,难免多加注意了些。”燕荣桢浅笑,抬眸示意了一下傅远。
傅远端起面前的酒杯,恭顺道:“扰了殿下的兴致,傅远心上有愧,愿自罚一杯。”语毕一口浊酒入喉,不料竟似锉刀开刃,从喉间徐徐而下,他猛地捂住了嘴,咳嗽出声。
燕荣桢皱起眉头,给咳得面色潮红的傅远顺着胸口,暗道这人怎么失忆以后,连酒量也退步了,这般程度的烈酒,竟一口也喝不得。
酒精上头的傅远脑袋感到有些发昏,便微微靠在身旁人怀中,燕荣桢无法,只得留出一只胳膊抱着他,暗道傅远还是留在府中为好,以后似这般酒局,就不要他出来了。
傅远依偎,燕荣桢呵护,这般乾元不似乾元,坤泽不似坤泽的模样无论多少次都让在场的众人觉得新鲜。
身为兄长的燕苝楸更是直言道:“傅公子这般羸弱,若是个坤泽也便罢了,可偏偏是个乾元,让我等这些乾元看了,竟有些不忍直视啊。”
还不等燕荣桢开口,便听到怀中人说道:“我之羸弱与否,与我是不是乾元并无干系,这世人唯二不可选择的,一是出生,二是性别,九皇子虽为坤泽,可我觉得,他之才情,能为,均不比乾元差劲,反倒是世人常常被旧时的想法所误罢了。”
其实傅远也没有想这么多,他本就生于早已人人平等的21世纪,猝不及防来到这个人人皆分成三六九等的北苑,他之思想并不能与这些古人相融,这帮世家公子们动不动就拿乾元坤泽说事,令他心里烦不胜烦。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包括燕荣桢在内均是一愣,而燕苝楸则是相当于是被男宠指名道姓的骂了目光短浅,面色一沉相当不悦,可一见燕荣桢面上神色却与自己相反,方知傅远这是歪打正着,讨了燕荣桢的喜了,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如此,这场宴席,落了个面上和谐,背里却是不欢而散的下场,直到坐在回府的马车内,傅远回想了一下,才说道:“方才殿下的朋友们,似乎不大高兴。”
反之燕荣桢,却似心情很好一般,其实今日傅远口中话语,可以说是燕荣桢多年以来听得最称心的一句话了,他回想起自家皇兄和小王爷的面色,只觉自己心中也散出了一口浊气一般,倍感舒爽,看着傅远的面容也越发顺眼。
“不妨,你又不用伺候他们,本王高兴就行。”
这还是第一次燕荣桢在自己面前发自内心的笑,傅远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身旁的坤泽,觉得他并不似外界所说一般恶劣,也不过是一个想得到世人承认的普通人。
“怎么了?远儿为何这般看我?”燕荣桢心情极好的捏了捏傅远的下巴,只觉得眼前人少了谄媚讨宠的模样,变得乖顺起来,越发的合自己的心意了。
傅远则是摇了摇头,道:“只是想着,平日里殿下总是深夜才归,傅远难得在这个时刻见到殿下罢了。”
“哦?远儿这是怨我没有多多陪在身边?”
“怎会,殿下鸿鹄之志,自然不可在傅远的身旁费了光阴。”傅远语带谨慎,但平日里他与燕荣桢的交谈真的是少之又少,他就像那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每日做的事情便是无尽的等待,等那逗鸟的主人出现。
作为一个现代人,傅远觉得尤为难受,再说了,待在燕荣桢身侧不过临时之举,先不论燕荣桢会不会不多时便腻了他,他在北苑毫无根基,离了燕荣桢,估计只能在街头饿死,傅远不喜欢这般心中没底的感觉,他也得学会自强,才好在这异世中生活下去。
犹豫半晌,方道:“傅远待在府中实在枯燥,想,多去外头走动走动,或是寻个差事,有点事做。”
闻言,燕荣桢的眸间闪过一丝讶异,傅远早就被自己养的细皮嫩肉,脾性比那娇惯的坤泽还要难以伺候,行路走远了些都会喊累,除了在他面前会乖巧些许,对外人皆是一副傲慢的模样。
现在居然告诉自己,想要寻个差事?
果然是乾元的天性么,再怎么样也不会安于依赖他人,想要踏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不曾想自己如此宠溺傅远,竟还没将他养成一个废人。
但他又怎会拒绝傅远?思索了片刻,燕荣桢道:“远儿想要寻差事,可是觉得我对你不好,或是哪里委屈了你?”
“当然不是。”傅远连忙辩解,生怕燕荣桢误会他的意思,“我是说,在府里的日子日日不变,实在是腻得慌,如果有些事做,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好。”在傅远略带紧张的目光中,燕荣桢却是点头应下了,“城里的满月楼是我的人所开,你若是无聊,便去那里看看,或许能学到些东西也说不定。”
这话说得,似乎不是让傅远去工作,而是若是腻烦了,可以去那里调节心情,玩玩便罢。
可燕荣桢这也算答应了自己,好歹不用日日待在府中,也算是一个进步了,傅远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不再有异议。
因着是闹市,马车的速度并不快,走的缓慢且稳妥,傅远时不时拉开了身侧的琉璃帘子,去看那一排排小摊上所卖的稀奇玩意儿,那摊贩的吆喝声声声入耳,轻而易举的便引起了他对这个世界好奇心,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去游览一番。
可傅远不知道的是,燕荣桢却是神情不耐的用手微微拉开了领口,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只因他不知不觉间嗅着傅远身上传来的松木香,不可避免的开始有些燥热了起来。
燕荣桢性子自幼强势,且最恨自己是个坤泽,平日里更是对自己苛待几分,可就算他行事作风样样像个乾元,也逃不过身为坤泽的宿命。
那便是信期,且到了年纪,他对乾元的欲念便越加旺盛,以前对着傅远不是没有过这般现象,但他均极力克制住了,且命傅远时时收起自己的信香,没有他的允许,不可散发出来,可傅远如今失了记忆,脑子里自然也没了这道嘱咐。
燕荣桢面色潮红,原本宽大的马车他竟觉得窄小无比,只因空气中都散发着越发浓烈的乾元气息,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去找傅远的动作,巴不得直接将脑袋探入他的脖颈处,细细嗅那山间松木的清香。
可他偏不,强行让自己离傅远远了一些,将身子微微蜷起,努力忍耐着体内的躁动。
其实哪怕不闻傅远的信香,信期到来时,他也终会忍不住去找傅远,这是每一个坤泽的宿命,那就是他终究会让一名乾元标记自己,从此受他所牵制。
燕荣桢恨透了这一点,他早年便派人去寻那让坤泽不再受信期牵制的解脱之法,可惜找寻了如此长的时间,均没有任何消息。
不多时,空气中便开始弥漫出了一股别样的花香,几乎是立即便盖过松木的味道,与之交缠在一起,傅远的鼻间呼出了一股热气,他有些讶异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颊,想着是不是这马车里不通风的原因所致,手一抬便要打开帘子。
“放下来。”突闻耳边一声暴喝,傅远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只见燕荣桢薄唇微张,一双凤眼半睁似是出神,且浑身通红,他想伸手探下燕荣桢的情况,却被这人一把挣开了去。
这还是第一次被燕荣桢拒绝靠近,傅远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还有,燕荣桢这是突然发了急病不成,忙道:“殿下是哪里不舒服,傅远这就让车夫送你去医馆。”
去医馆?这傅远是真傻还是故意戏耍于他,让他九皇子这般模样给外人看了去,燕荣桢心中泛起一丝恼意,展臂一扯,便将傅远捞了过来。
傅远有些猝不及防,燕荣桢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丝丝热气喷洒其中,他有些茫然的抱着怀里的人,想要推开却也生怕惹其发怒,暗道这是什么情况,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殿下,不妥。”傅远说道。
燕荣桢自然知道不妥,可傅远嘴上说着不妥,却是半点也没有收回他身为乾元的气息,燕荣桢双眸赤红,只得从喉间低吼出一句,“收回你的信香。”
话音刚落,傅远一个慌张,那空气中松木的味道倒真的减轻了些许,燕荣桢像只缺水的鱼儿总算得了呼吸一般,低喘几下,浑浊的意识这才慢慢清晰起来。
不曾想傅远的信香味竟与自己的如此匹配,这般程度便让他几乎无法抗拒,燕荣桢看着手足无措的傅远,眸底的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