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白鹤仙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江山共谋》,主人公是齐槿俞季执云,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齐槿俞很久之前就知道他和季执云两个人之间只会存在利用的关系,根本不存在什么真心,但是他还是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存在希望。
属性:他第一次体会到心慌的感觉。
《江山共谋》精选:
“退朝。”
随着齐槿俞一声令下,满朝文武齐齐躬身退拜。季执云故意走得比其他人更慢了些,等到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经下了几层阶梯,这才独自转身绕道,向着另一边走去。
只是季执云忘了一件事,他不识路。
季执云这算是被半强迫着留在宫里的,心中难免会有不满。但是一想到因此赵漂可以得到最好的医治,以后还能继续生活在齐国,他的心里就又忍不住冒出些满足感来。
等他终于回过神来,早已经顺着自己的感觉七拐八拐,走到了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地方。
这里只有一排排厢房,规规矩矩码在一起,倒有些像是大户人家的后院了。只是每间厢房上都挂着块木牌,按着顺序从左到右依次为,甲一、甲二……乙一、乙二……
季执云环顾四周等了半响,也不见有宫女侍卫路过,推算着时间怕是齐槿俞已经快到了,当即也只能去敲“甲一”的厢房。
叩门几声,房门应声而开,开门的人和季执云打了个照面,当即喜笑颜开道“季兄!好久不见,怎么在这遇见你了?”
季执云看见来人一愣,也久违地露出个笑来,应道“子书兄?的确是好久不见,这个说来话长,你又是怎么在这啊?”
和挚友久别重逢,季执云心中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昨晚自从他见到赵漂后,心里的那种厌世感就已经消散,现在再看到子书墨,自然而然笑从心底来。
两人已经五年未见,却好似从未分开过一般,不见一丝一毫的隔阂。
子书墨拍着季执云的肩道“我不是进了鹰角军吗,这儿就是给鹰角军的主要人员住的地方。”
季执云赞叹道“时隔多年,原来你已经成了鹰角军的主要人员之一,当真是不错。”
“哪里哪里。”子书墨摇了摇头,用敬佩而又羡慕的目光看着季执云道“比不上季大将军啊。”
两人玩笑几番,互相说了各自几年的经历。
原来子书墨现在已经成了鹰角军的一支分队统领,可以说了除了总统领以外最高的职位了。
季执云聊着聊着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瞬间变了脸色抓着子书墨的手腕问道“子书兄,你可知皇上的太寿殿在何方位?”
子书墨愣了愣,他这几年在军队里摸爬滚打,混的还算不错,也受到过齐槿俞的召见,被问起好歹还记得路,于是答道“你从着往东走,不过这一路上弯弯绕绕不少,还是我带你去吧。”
季执云谢道“那就有劳子书兄了。”
“对了。”子书墨疑惑道“你去太寿殿做什么?”
季执云哪敢告诉他实情,只模模糊糊说了是皇上找,就把话题引到别处去了。
等季执云跟着子书墨走到太寿殿的时候,距离下朝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季执云忽然有种心累的感觉,就怕齐槿俞因此发难。
事实上八九不离十。齐槿俞在太寿殿内早已等的不耐烦,就差直接叫人把季执云给抓回来了。
太寿殿门口,子书墨辞别季执云,约定好了来日再叙,就又原路返回他住的地方去了。
季执云站在殿门口,深吸两口气过后,赴死般推开了太寿殿的门“臣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他的心情可谓是相当复杂,一来受制于齐槿俞不得不隐忍,二来他违反了自己说过的话,已经理亏,若是齐槿俞想为难他,他也是没有理由逃避的。
果然,做一件事,就要付与之相对应的责任。
齐槿俞面色阴沉,视线宛若利箭般直直射向季执云,道“你来晚了。”
季执云拱起手详装镇定回应道“臣知罪。”
说起来,季执云好歹也在沙场上呆过那么些年,要说什么大场面他见过不下数百回,可是偏偏就在齐槿俞的面前,提不起一点点身为将军的气势。
不,与其说提不起来,倒不如说他的气势已经被齐槿俞死死碾压。
季执云应完这一声,齐槿俞反而不说话了,只是围绕着他来回踱步,好像是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齐槿俞声音稍微温和了点,道“不论原因,你没有逃跑,朕也就原谅你这一次。赵漂朕已命人安排妥当,只是……”
季执云屏息凝神,静等着齐槿俞接下来的话。
“只是,你不可以见他。”齐槿俞淡然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全然不顾季执云瞬间苍白的脸色。
季执云面上血色瞬间褪去,一直以来积瘀在心底的委屈、愤怒、怨恨,全都在此刻爆发出来。
若不是当初齐槿俞命他答应金国的议和,说不定赵漂早就接回来了,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凄惨模样。
若不是赵漂被送给了齐槿俞当“礼物”,齐槿俞却利用赵漂,以赵漂作要挟,他怎么会答应齐槿俞那些羞辱人的要求,他也根本不会与齐槿俞有过多的交集。
若不是为了齐槿俞答应下来的照顾好赵漂,他又怎么会来到这太寿殿,来面对这个对他怀有别样心思的人。
对,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齐槿俞。
齐槿俞见季执云情绪不稳,正想着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抚安抚他,季执云却猛地拍开齐槿俞的手。“啪——”的一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太寿殿里,清脆响亮。
齐槿俞一愣,却仍是耐着性子再一次试图靠近季执云。却不想季执云更加激动,直接把齐槿俞推倒在地,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看着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
这下齐槿俞也恼了,他是喜欢季执云,可是自从他当上皇帝以来,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现在季执云三番两次不把他放在眼里,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来人!”齐槿俞重新站起身来,随着他一声令下,从门外进来两个身着暗装的男子,对着齐槿俞齐齐单膝下跪抱拳道“参见皇上!”
季执云不知道齐槿俞打的什么注意,但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过分,那时怒火已经焚烧了他的理智,他根本来不及思考……
齐槿俞对进来的两个暗卫冷冷启唇道“带去密室,用金枷锁拷在床上,别让他挣脱了。”
“齐槿俞!!”季执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槿俞是想把他囚禁起来吗?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玩物吗?
齐槿俞只冷眼看了季执云一眼,挥了挥手示意来人动手。
“……皇上?”直呼皇帝名讳是大忌,季执云为自己接二连三的不理智而恨不得咬掉舌头,但是他并不想因此就被囚禁起来“皇上,虽是臣失手,但却无心,还请皇上切勿将臣当做一件物品关押起来。”
一席话既是认错,也被季执云说的不卑不亢。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齐槿俞,原本就对他抱有别样的心思。
不可否认,齐槿俞在想到将季执云囚禁起来的时候,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其实仔细想来,他也只不过是推了一把而已,这在他尚还年幼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实在没必要为此大动肝火。
但是,他真的很想把季执云藏起来,这不是对一件物品的珍惜,而是对心爱之人过分的占有欲。
刚才季执云和那个鹰角军的子书墨一起过来的时候,他都看到了。他看到了那两人之间的相谈甚欢,也看到了季执云脸上的笑容。他不想让季执云被任何人看到,不想季执云对别人露出明媚的笑意,他想让季执云只属于他一个人。
齐槿俞微微敛眸,低声道“枷锁就不用了,把人拉去关起来吧。”
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让步了,执云,可千万不要再反抗,不然他真的会忍不住……
身为齐槿俞的贴身暗卫,两个人自然身手不凡,即使季执云武功不俗,可在两个高手的严密配合下,还是不幸被擒。
季执云被两个暗卫压走的时候,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在他心里,齐国的皇帝应该是个讲道理的明君,做事是非分明,对待他的子民也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严厉而又仁慈,但又威严不可侵犯……他对待这件事可以有很多种处理方式,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一种。
他从小励志为榜样的齐国皇帝,好像突然间就被风吹散,不复存在了。
齐槿俞的寝殿里有一间暗中打造的密室,虽然暗不见光,但点燃墙壁上的燃具之后,整个密室都会被火光映亮,宛如白昼。
等两个暗卫把季执云押进密室后,齐槿俞就紧跟着走了进来,那两人很有眼色的躬身退出去,只留季执云和齐槿俞在这间不大不小的密室里独处。
此刻的季执云心头乱的很,他忽然就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被带到这里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齐槿俞曾经答应过他的话“皇上,您分明答应过臣,不会像……金国二皇子对待赵漂那样,也把臣囚禁起来,可是您现在的所做所为,已经违反了您答应过的承诺。”
“朕的确答应过你,不过朕答应的是,不会把你锁在铁笼里。况且,现在我和你同处这间密室,也不算是囚禁了你。”齐槿俞一点一点走近季执云,脚步不急不慢,却让季执云徒然生出想要后退的感觉。
他也的确退后了几步,想试图说服齐槿俞放他出去,却发现他对齐槿俞的话无法反驳“皇上您……”恬不知耻几个字在他的喉咙里翻滚了两番,到底还是忍住没说出口。
季执云后退,齐槿俞就继续逼近,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季执云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这才在他身前一米不到的地方停下脚步。
“执云,朕从未对一个人有过这样的感觉,不停的想要了解,越了解就越是想要靠近,想要把人抱进怀里,想要对方也喜欢上自己。”齐槿俞面上尽是真挚,顿了顿声继续道“朕不想逼你的,可你,总是在逼朕。”
那些和你交好的人,与你言笑晏晏的人,和你有过肢体接触的人……全都在逼朕。
季执云背部贴在冰冷的墙壁之上,视线对上齐槿俞灼热的目光又快速移开“臣何德何能,还请皇上不要被一时的感觉蒙蔽了内心。”
齐槿俞上前抓住季执云的双手,有些急切道“朕可以确信,这不是错觉。朕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执云。”
这一瞬间来自心底的悸动,是季执云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在边关战场上,与赵漂的那次对话。
“你说这军队里也没个姑娘啊,难不成,你看上了个男人?”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要是真看上了男人,绝对会第一个来恶心你。”
季执云有些烦躁地强迫自己不去回忆,面对齐槿俞的满腔真情,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动摇了。
见季执云没有任何应答,齐槿俞有些失落道“你真的,对朕没有半分感情?”
季执云的脑海中不停闪现过赵漂的面容,逐渐的,赵漂的眼睛变成了齐槿俞的,鼻子也变成了齐槿俞的,到最后整张脸都变成了齐槿俞的模样。
“有。”季执云咬紧了下唇,在齐槿俞兴奋起来的时候,却突然泼下一瓢冷水,避开齐槿俞的视线道“臣对皇上,满怀忠义之情。”
齐槿俞的表情凝固了,那是一种带了点笑意,却又极度失望的神色。
季执云不敢去看,只偏过头去盯着密室的一个角落沉思。
突然,齐槿俞强硬钳制住季执云的下颚,把自己的唇覆在对方的唇上,手指捏着季执云的牙关强迫他张开嘴,而后用舌头把一粒药丸顶进了季执云的嘴里。
季执云反应不及已经被牢牢钳制住,想要拼命反抗这才发现齐槿俞的力气大到吓人,都快要把他的下巴给捏断了。
两人的软舌一个强迫一个被强迫地纠缠在一起,那一粒药丸就在这一个激烈的吻中,被两人的津液融化干净。
齐槿俞终于放开了季执云,嘴角勾起一个阴笑,神情是季执云从未见过的可怕“执云,朕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你猜猜看,刚才那粒药丸是什么?”
季执云形容不出来现在齐槿俞的表情,带着些狰狞,又有一丝满足,甚至还有几分想笑。他的口中还残留着那一粒药丸的甜腻,这让他心中有着极其不好的感觉“是……什么?”
“是可以让你感受到快乐的药。”齐槿俞仿佛意犹未尽般,用舌头舔舐过自己的唇瓣,继而轻笑出声“当然,还有一些能让你身体发软的药。朕提前服过解药,所以真正中了药效的人,其实就只有你一个。”
不好的感觉果然应验,就算齐槿俞没有挑明了说,季执云也能猜到那是什么药了。他气到都快要说不出话来,却坚持要咬牙切齿道“你……卑鄙。”
齐槿俞抬手摸上季执云的脸颊,用极为宠溺的语气道“朕不会伤害你。”
季执云感觉到害怕了,他体内的药效已经发作,就如齐槿俞说的那样,让他感受到全身无力,甚至有异样的感觉自小腹传来。
齐槿俞拦腰抱起已经软弱无力的季执云,动作温柔地将他放在密室中唯一的床榻之上。
“皇上……臣,求您……放过臣吧?”
说出这番话像是耗尽了季执云仅存的力气,这样低声下气的去乞求一个人,是他从小到大从未做过的事情。即使当初因为习武尝尝被体罚,也未曾露过这样软弱的模样。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