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惊风一夜露华浓》的主角是骁韩云祁宸,是作者血河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惊风一夜露华浓小说主要讲述了:祁宸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恨骁韩云的,他觉得这辈子他最恨的人就是他,但是谁知道最后他竟然会将他捧在手心上。
属性:疯批攻X只想苟活的受。
《惊风一夜露华浓血河》精选:
明霞殿内殿台高柱,金碧辉煌,踩在脚底的都是黄金玉钿,骁韩云躺在床塌上,都有种坐龙椅的感觉。
若不是知道这里是神通候府,骁韩云都以为这是皇上的天宝大殿。
显而易见,骁韩云并未被方裕物丢进练武场,只是真的把他扒干净了扔进这殿里,没有再做任何侵犯他的事。
骁韩云找遍了整座殿阁,只找到一条半透明的纱质长袍,虽说长及脚踝,但穿与不穿似乎并没有多大区别。
这透明装…放在现代可以归于情趣用品了,即便长殿上只有骁韩云一人,他还是略感羞耻。
但总归还是穿了比不穿好。
骁韩云总是不明白方裕物的话,他说祁宸的目标也是骁家军的驭兵之术,那如果祁宸也问他要,他又说不出来怎么办?祁宸会不会也要杀了他?
骁韩云忽觉细思极恐,倘若真如方裕物所说,祁宸完全可以像方裕物一样 对他施以暴力逼供,或者以他身边之人作要挟,他为何没有?
可若说他是真看上自己的皮囊,他也完全可以来硬的,反正骁韩云手无覅鸡之力……可他也没有。
反倒是方裕物,采取这么直截了当的手段更能说明他的相对单纯。
总之骁韩云意识到了一点,这里的人都在觊觎骁家军的驭兵之术,这对骁韩云来说是致命的,但也可以借此保命。
所以他必须加快速度从祁宸手里拿到信号泵,然后尽快想办法离开。
可是倘若祁宸问起有关驭兵之术他该怎么回答呢?一直装失忆也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骁韩云可以活着离开神通候府,他要想办法见珺瑶郡主和储玉一面,或许她们知道什么。
可是现在眼前这关该怎么过?
骁韩云是心理学专家 ,他将眼下的情况转化为立体图像,设想自己是个旁观者,他大概能明白方裕物想做什么了。
整间长殿所有的衣物都被收走了,为何就单单漏掉了这一件?
明显是故意留给他的,他不穿显得露骨,穿了显得淫 靡,方裕物肯定以为骁韩云对祁宸是痴心一片,就是希望祁宸看到这一幕后厌弃骁韩云,然后骁韩云就好伤心欲绝地把一切都告诉他。
可惜了,这样的前提是骁韩云必须对祁宸痴心一片,虽然他的脸很像叶钊,但骁韩云爱的从来不是那张脸。
嘎吱——
刺眼的光照入长殿,门被推开了。
骁韩云的推测没有错,故事的主角登场了,出现在门口的人正是信王祁宸。
方裕物大开府门迎接信王大驾光临,还特意嘱咐祁宸 进殿的时候切勿带随从,以免外人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的。
看着坐在高榻上的人,祁宸算是懂了方裕物话中之意,他本还以为方裕物会将骁韩云押往监察寮,却没曾想他总算聪明了一回。
祁宸不得不承认,他的颜面很是挂不住,世人皆知他信王爱好男倌,可他堂堂信王 又怎能为一簪花奴与同僚争风吃醋。
或许是被祁宸直挺挺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了 ,床上的人拘谨地掖了掖被角,将该遮住的地方都盖得严严实实。
祁宸走上台阶,站到床前,看着骁韩云身上透可见骨的衣服,湛蓝的瞳孔骤紧了一下。
“我跟方侯爷没什么。”骁韩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余解释这么一句。
祁宸道:“我知道。”
??骁韩云反而不理解了:“为什么?”
“他敢!”
好简单粗暴的连个字,骁韩云抬头回视着他:“可方侯爷说要把我扒光了扔去练武场供大家参观。”
祁宸微微皱眉。
骁韩云:“他还说要找几个壮汉…”
“够了。”
“…”
骁韩云这个人没别的什么优点,就是特别诚实。
祁宸脱下外袍裹住骁韩云,示意他下床:“你向他承认你是骁韩云了?”
骁韩云在床上坐太久有些腿麻,脚着地险些没站稳,看起来确有些像事后的状态。
祁宸并没有伸手扶他,骁韩云撑着床沿站稳:“没有。”
看着祁宸如醉冰窖的眼神,就在他庆幸自己不是真的爱慕祁宸的时候,祁宸开口问他:“你是谁?”
骁韩云看向他,眼神有一瞬间的迷惑。
“你是谁?”祁宸重复道。
“骁粤。”
祁宸一挑眉:“还有呢?”
骁韩云略微回想,道:“我是您的座上客卿。”
“嗯。”
“信王府除了您之外我最大。”
“…”
骁韩云继续道:“我是您最爱的簪花奴,除了您谁也不能动我。”
祁宸冷哼了一声,嘴角终于弯起了一个弧度,嗓音淡淡,“这些话你但凡记住一句,也不会怕他方裕物。”
…确实,在方裕物派人扒他衣服的时候,他确实把这些都忘干净了。
“你…!!”骁韩云还在发呆,忽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惊慌了一下。
祁宸竟然将他拦腰抱起,为了稳住重心,骁韩云的手下意识搭上了祁宸的胸膛,隔着紧实的肌肉,骁韩云清晰地感觉到了祁宸强而有力的心跳。
祁宸垂眼看向他,瞳孔深邃如涯:“往后谁敢对你不敬,就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啊?”骁韩云瞳孔为张,“那不是我保命的权宜之计吗?”
骁韩云听到了祁宸闷在胸膛里的一声笑:“骁粤,你忘了本王对你思慕已久了?”
??这这这…
祁宸:“你脸红了?”
“有…有吗?”
“耳朵也是。”
祁宸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说来也怪,他的眼神分明没有浓烈的温度,却灼得骁韩云的心不自觉地加速,或许是这张脸对骁韩云有着神奇的催化作用。
他们就是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了明霞殿前上千护卫军的面前,看到眼前这幅景象,方裕物笑了,笑中讽刺有之、惊讶有之,就差直接鼓掌了。
“骁粤骁粤骁粤!!!”齐德隆第一个冲了上来,在方裕物的脸前刮起了一阵风,“哎呦我的祖宗你没事吧!真的是吓死我了,你的衣服呢?你的衣服哪儿去了?”
骁韩云挂在祁宸的脖子上,皱着眉冲齐德隆摇了摇头。
祁宸抱着骁韩云在方裕物的面前听了一下,目光冷冽地瞥了一眼方裕物,仿佛在说 人本王接走了。
方裕物本想拦着青春,却被一脸欠揍的沈易安拦了一下:“不好意思方侯爷,咱家王爷半日未见骁倌人想念得很,您要是好这口,改明儿我亲自给您送画卷来,让您挑个更好的!”
“…”方裕物看着沈易安嬉皮笑脸的模样,花了好大劲才憋出一个笑脸,“沈签事有心了。”
沈易安赶紧欠身:“哪里哪里,都是臣该做的。”
“……”
“还有还有,方侯爷,您侯府门口那棺材是怎么回事啊,多不吉利啊,到底是哪个没眼儿的东西,敢把那么晦气的东西停在方侯爷门口!!”
方裕物冷笑着看着他:“是啊。真是活腻了。”
沈易安胸脯一拍:“侯爷放心,这件事包在微臣身上,我这就把棺材运回镇抚司,一定给您差个水落石出!”
“不用了。”方裕物道,“棺木中乃是死人,镇抚司的刑具无用武之地,还是留给监察寮喜欢用脑的同僚吧,就不劳镇抚司大动干戈了。”
王八蛋还真会指桑骂槐:“哈哈哈哈!方侯爷真会说笑,那微臣告退了?”
“丁公公送客。”
“不用不用不用!方侯爷还是差丁公公挪一下棺材吧,那可是要倒血霉的大事啊,留步留步,方侯爷留步!!”
沈易安一转身就呸了一口。
距离神通候府事件已经过去了还几天,这几天官衙,府衙,监察寮都陆续来过王府府,意图可想而知。
不过这些骁粤也只是听说,祁宸把潇湘阁保护得很好,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再闯进来。
如今的局势大概就是由于祁宸的一纸状书,他从骁韩云变成了骁粤,从卖国贼变成欺君乱民,这等罪名被本该被判斩首,可不知祁宸用了什么法子,斩立决的圣旨迟迟没有到来。
那日祁宸从神通候府将他接回来,之后便没再来找过他,潇湘阁分派了两名侍女,又聋又哑,根本无法沟通,骁粤索性用这几天时间把王府都转了个遍,精确地记下了每一座院落殿阁的位置。
齐德隆抱着两颗金黄大柚子踏进潇湘阁,进门就看到满地铺满了宣纸,骁粤就坐在这些纸中间,“你这是画的什么?蚯蚓?”
骁粤并未抬头,专心致志地控制着手中的毛笔:“是王府的地图。”
齐德隆席地而坐,哂笑道:“你这画功堪称神乎其技啊。”
骁粤轻叹道:“我已经尽力了,我本就不擅长画画,更不习惯毛笔,你呢?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占你的光,有肉有菜,还有水果。”齐德隆一边剖柚子,一边看了看满地的纸,“你画这些干什么?”
骁粤停下笔道:“我那天向沈易安打听了一下,他们抓你时搜剿的的东西一部分在镇抚司,一部分在祁宸手里,镇抚司那边没有红色的盒子,我在想会不会是在王府内。”
齐德隆了悟:“所以你画地图是为了方便找东西?”
“原因之一。”骁粤点头道。
看着骁粤一脸认真转眼的样子,齐德隆忽然倍感欣慰。
可能是齐德隆看他太久,骁粤问道:“你老看我做什么?”
齐德隆道:“看你对回家的事这么上心我就放心了。”
“是吗?”骁粤一笑,“我是哪里让你不放心了?”
齐德隆立马道:“你还问,你自己是看不到,你那天看信王的那眼神,哎呦喂,我生怕你就爱上他赖着不回去了。”
骁粤看了他一眼,道:“他救我是因为有利可图,他想从我这里拿到骁家的驭兵之术,我不会胡乱感动。”
齐德隆道:“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骁粤在纸上添了一个圆圈,表示湖泊,“我现在跟珺瑶郡主是君臣,也是姐弟,她已经许配给了祁宸,他们早晚是要成婚的,到时候我就只能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骁粤”,在这幅皮囊下他必须依附祁宸,如果祁宸发现他根本就不是骁将军,他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到时候他想活下去就更难了。
所以鉴于种种权衡之下,快点找到齐教授的信号泵离开这里才是明智之举。
骁粤说得云淡风轻,齐德隆却听得上火:“呸,渣男!”
骁粤不解他的脑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齐德隆道:“他就是贪图你的美色,所以才色诱你,把你吃干抹净然后再弃如敝履,不就是网络上那些小姑娘们说的渣男么。”
骁粤忽然发觉齐德隆其实挺可爱的,像个老顽童,他笑道:“我美不美我自己没感觉,但我若真的丑,他肯定也懒得色诱我,这么一想是挺渣的。”
齐德隆用沾满柚子汁的手,向他比了个赞,道:“我真怕你随时小命不保,咱俩现在是两个人一条命啊。”
“好了!”骁粤终于放下笔,“齐教授,拜托你件事。”
他说着把刚画好的图递给了齐德隆,道:“这道小门是我进王府的时候走的门,我转了几天也没找到这里,整个王府只有东南院男仆的院子我没去,你去帮我看看。”
齐德隆接过图,问道:“你找一道门干嘛?”
骁粤:“我打听到今夜祁宸不在府内,我想出府。”
“你想出去?”
“是溜出去。”骁粤纠正道。
齐德隆赶紧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这是他这几日向各大院的奴仆取来的“保命经”,着重记载了簪花奴的行为举止规范。
他翻到一页,念道:“簪花奴没有随信王同行不得出府,你确定要出去?”
骁粤点头道:“确定。”
齐德隆:“为什么?信王不准簪花奴抛头露面,具体参考未出阁的大家闺秀。”
“我要去黄家官驿,找一个叫储玉的女副将。”
齐德隆:“储玉?”
“对,她是骁将军的近身副手,她知道很多关于骁将军的事,”骁粤道,“她之前跟我提过珺瑶郡主和骁将军来南粤有秘密任务,如果我们想保命,这些事情很有必要弄清楚。”
齐德隆悉知明了,点头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
果然如骁粤所料想的一样,那道朱红色的小门就在东南院的最偏一角,门是上了锁,但好在墙边就有一棵歪脖子树。
刚一入夜,骁粤和齐德隆便站在了树下,骁粤换上一身素白的衣服,这是他随便在一间寝殿里找来的,祁宸给他的衣服不是黄色就是红色,一看就很惹眼。
齐德隆抬头看了看并不难爬的树干,道:“这爬出去到时容易,回来的时候怎么办呢?”
“到时候再说。”
骁粤率先抱着树干爬了上去,树干上长着青苔,骁粤一脚上去险些滑倒,看得下边的齐德隆胆战心惊,骁粤这小身板摔下来估计够呛,直到骁粤蹬脚踩上墙,齐德隆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以中老年之躯,迅速爬上墙头,理直气壮地嘲笑骁粤:“你看看你,虚得,你这样说你是将军谁信啊,你别动,我下去接你。”
……
月亮悄悄爬上了枝头,夜空点缀着繁星,花灯节的街上华灯烨烨,灯火表演热闹喧天,满街的摊子已经挂上了琳琅的灯笼,热潮涌动在斑驳在灯火里,一片璀璨阑珊。
真是赶早不如赶巧,居然撞上了南粤一年一度的酬神灯会,骁粤站在人海与灯火阑珊中,与他擦肩的每一个人都拎着明亮的灯笼,每一个人都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