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为师总被徒弟惦记》的主角是晏容川韩栖,是作者西祠的一本小说,为师总被徒弟惦记小说主要讲述了:晏容川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只是想要收一个乖徒弟,怎么就这样难,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徒弟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
属性:韩栖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做晏容川的徒弟。
《为师总被徒弟惦记》精选:
岚风卷着浓重的秋意,驱赶着谷中升腾起的氤氲娉婷的雾气。
一入秋,鲜有人至的清绝峰入眼便皆是开得漫山遍野的红枫,灼灼明目,可偏又听得山中人鼓箫吹寒,萧声呜呜咽咽,难免感到一阵又阵的凄楚。
“一叶落而天下知秋,寒风吹而万木皆枯。”
男子姿容绝滟,一袭素色锦袍更是衬得他面如冠玉,清冷如谪仙。
座上的男子望着他清瘦如竹的背影,斟酌一番才开嗓道: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晏师弟传授他功法又将清绝剑法教与他已然是尽了为人师的责任。现如今是莫阙自己道心不正误入歧途,你只是为天下大道才不得已诛灭了他……”
“莫阙变成现在这样也怪我平日里引导不力。他成为魔修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带领族中弟子一举攻入玄云剑宗,说明也是对我这个当师傅的多有怨言。”
晏容川放下手上的短萧,眸色淡淡接着道:“我并未哀思过重,掌门师兄莫要担心。只是师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师兄能够答应。”
苍容煦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甩袖答道:“师弟但说无妨,只要师兄能办到的,都能答应你。”
“我想在清绝峰的后山替莫阙立块石碑,”晏容川顿了顿:“若是让师兄为难,那便不必理会我。”
明明晏容川才是他们师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可偏偏性子清冷孤傲,平日里也不怎么亲近他们这些师兄师姐,有时就连自己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定了定神,苍容煦重新斟上茶:“这次魔修能如此顺利地攻入剑宗还打伤了宗门内的数十名弟子,要说这背后没有莫阙的故意引导我自然是不信。”
“晏师弟要为这样一个残害同门之人立碑?为何?”
晏容川的眸光依旧清明:“他是我收的亲徒,是喝过拜师茶行过拜师礼的。哪怕他生前作恶多短,可只要死前还叫我一声师尊,那就还是我的徒弟。”
“我从不否认他犯下的过错,也曾亲眼看见同门弟子被他放出的魔物所伤。身为清绝剑宗的宗主,一没教导好座下弟子,二没保护好同门,容川心中属实有愧,甘愿前往寒窟受罚一年。”
屋内茶香四溢,苍容煦握着茶盏突然来了一句无厘头的话:“晏师弟这的茶水香如兰桂,味如甘霖,不知是从何处寻来的茶叶?”
“寻茶泡盏之事一向是由座下的弟子负责的。”
清绝峰统共就收过两名弟子,大弟子暮燕衡早在多年前就因修习妖法出山害人被晏容川替天行道了。
这位“寻茶泡盏”的弟子不用细想就是前不久刚被晏仙师斩杀的莫阙。
“那还真是可惜,看来以后想喝口好茶只能亲自到晏师弟这坐一坐了。”苍容煦站起身,十分惋惜地叹口气:
“清绝峰的后山荒芜,师弟若是想在那另建一处坟冢也无妨,只不过最好还是缓些时日。”
晏容川眸光微动:“掌门师兄……”
“经此一战剑宗损失不小,现在全宗上下都在准备修缮事宜。虽说清绝峰平日里鲜少有人会来,但架不住总有那么几个路感不好的弟子误入后山,晏师弟行事小心谨慎些,免得被说话漏风的弟子看去。”
苍容煦倒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日后此类事情不必再与我商议,只要晏师弟心中有数就好。顺带一提,剑宗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师弟若是留有余闲便多去帮帮后辈们吧。”
晏容川愣了愣,复而向苍容煦行下一礼,郑重道:“谢掌门师兄的应允,可此事究极也有师弟的一份过错,待剑宗修缮完毕后,容川便自行前去寒窟领罚。”
玄云剑宗贵为九州大陆的第一大剑宗,位于山峰之巅,却因地势原因分为了错落有致的五峰。
剑宗常年云雾缭绕,宗门中为首的几位仙尊更都是万人敬仰的金丹期修士。每年千里迢迢前来拜师的人足能踏破门廊。
“师兄说的这些外界早就传遍了,不如多和师弟们讲讲几位仙尊修的剑法吧?要是哪天机缘到了,说不定还能拜入心仪仙尊的门下做关门弟子。”
那些刚拜入剑宗的弟子兴致冲冲地围着一个稍年长些的修士,眼中满是对自己未来修仙生涯的憧憬与向往。
年长些的修士眉头一挑,轻嗤道:“就凭你们这些细胳膊细腿的黄毛小子还想做仙尊的关门弟子?”
“玄云剑宗的掌门苍容煦所在的毕峋峰对门中弟子的身形身法的要求极高,扛鼎拔山之能已是入门。”
“天灵峰左容丘师伯的那一身医术着手成春,门中的规矩知百草才能解百毒,那些堆成山的药本古籍就你们这种脑子能全记下来吗?”
“九转峰的幽回剑法更是高深,讲究修习者修行时心神与剑合二为一,剑术方能出神入化。简单来说,哪怕你知晓了幽回剑法,参不透悟不来那也是白费工夫。”
那位年长修士在玄云剑宗待了有些年头了,言语中难掩轻蔑:“才刚来不久就想做仙尊的关门弟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那几位新来的脸色难看,他们跋山涉水拜师求艺,能进玄云剑宗的说明多少都是有些实力的青年才俊,哪里肯忍受得了他这样的嘲讽?
双方就在这么几番推搡之下生出了火气,两方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韩栖隐在人群中,对这样菜鸡互啄的场面明显是没多大兴趣。
毕峋峰的剑势不错可能运用的招式固守单一,能使起来的大多都是肌肉发达的糙汉,韩栖见识过不少他们的招式,破解之余总要嘀咕一句无聊乏味。
九转峰的幽回剑法听上去高大上,九门招式可以随意变化,通常能杀敌于出其不意。可前提是修士御剑时要保护自身灵识不受干扰,束手束脚的地方颇多。在韩栖认为,非要这么麻烦倒不如去当和尚。
前面的几人已经打起来了,场面混乱不堪,甚至到最后干脆什么剑法都不使了,直接拳脚互搏。
韩栖看得津津有趣,时不时点评几句:“使力太慢,下盘不稳,出拳绵软无力,一看就是肾虚的表现。”
“招式混乱,拳舞足飞,基本功全无,花架子倒是一堆,一看就是未来扫天梯的大能。”
忙着劝架的众人:……求你闭嘴。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刚刚还缠斗不休的几人被一股灵力隔开,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人就被细绳束缚住了手脚。
“玄云剑宗是修行的地方,门中弟子若是不能心境平和宽厚处事,恐以后也难有什么造诣。”
晏容川刚出寒窟没多久,正想去找掌门师兄汇合,恰巧听见了这里闹出的动静,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韩栖在看清来人时就已经遏制不住想要冲上去的欲//望了,那抹清冷孤傲的身影,正是他追随了整整两世的师尊。
“今日之事只是小施惩戒,若他日剑宗再次发生这样同门相残的景象,我绝不姑息。”
细绳应声而解,那几名寻衅滋事的弟子脱力般地摔倒在地上。
此刻众人也慢慢回过神了。
“这不是闭关的晏仙师吗?怎么出关了?”
“晏仙师灵力高深,独修的清绝剑法更是天下一绝,闭关修行这种事还不像是睡一觉这么简单?”
四周瞬间响起一片认同声,倒是刚来没多久的入门弟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晏仙师当真有那么厉害吗?那刚刚怎么没听师兄们说过?”
“那当然,晏仙师可是得了玄云剑宗前任掌门真传的。看见他腰上别着的清绝剑了吗?那是老师伯专门赠予他的,就连掌门师伯都没这个运气。”
那名新来的弟子听完后眼眸亮了亮:“哇,那谁要是能拜入晏仙师门下肯定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那几名师兄顿时面目惊恐看着他。
新来的弟子也跟着一抖:“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晏容川看向这边围聚起来的人群,款步走来:“师伯还有些急事要去办,不能耽误,不知谁愿意替我将这几个寻衅滋事的弟子提交入惩戒涯?”
“我!”韩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大概是因为前两世相处下来知道晏容川不喜与陌生人亲近,韩栖终是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师尊……晏师伯,让我去吧!”
“师兄和师弟身为同一宗门的弟子,却因小小的口舌之争大打出手,我在远处瞧着不由得心急,但恕弟子资质平庸根本插//不上话。既是同门为何相残?弟子痛心疾首之际,十分愿意将师兄和师弟从歧路拉回来。”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加上韩栖几世练来的演技,不熟知他性子的估计要面露欣慰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表赞。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众人:……你痛心疾首个鬼啊!刚刚火上浇油,靠在墙边说风凉话的难道不是你吗!这种谎话张口就来,你良心不会痛吗!
晏容川眸光微动地看他一眼,半晌才不咸不淡地说道:“麻烦你了。”
那名新来的弟子见晏容川这么没架子,胆子也大了一些,眼里的崇拜之情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晏师伯收徒的标准是什么呀?弟子万分仰慕师伯,想通过日后不懈地努力拜入晏师伯的门下!”
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无不同情地看着他。
晏容川垂眸看向面前开朗活泼的新弟子。
修为尚可但资质不行,若是日后能碰上有不错的机缘,倒也是个可塑之才。
但好的机缘哪能是那么容易就能碰上的?多少修为甚高的人穷极一生都没能遇到,更不用说是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弟子了。
“于我而言,一心向正道的,皆可。”
那弟子听完面上一喜,忙向晏容川行礼道:“多谢师伯!”
晏容川摆摆手,云靴轻点人就凭空消失在了原地,一眼也没留给旁边痴痴看着他的韩栖。
罢了,机缘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说到底都是个人的命,若是以后有缘能再碰上他,自己还是提点几句吧,他这个做师伯的也不能太打击后辈们的信心。
韩栖万分不舍地看着晏容川原地消失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暗芒。
回过神后,韩栖十分嫌弃地踹了一脚地上趴着的几人:“都起来,识相点就赶紧滚去惩戒涯,别让我亲自动手拖你们去。要不是我师……晏师伯有意袒护,就凭你们三脚猫的功夫,早就被刚刚巡察的抓去挨戒鞭了。”
众人:感觉你比巡察的还要可怕。
被踹的几人连滚带爬地爬起来,胡乱用袖子擦了擦沾满灰尘的脸,垂头丧气地跟在韩栖后面。
众人皆作鸟兽散,只有刚刚和晏容川攀上话的新弟子兴喜得不能自拔。
先前与之谈话的师兄善意地提醒他:“你也是鲁莽,剑宗里有那么多个师伯,却偏偏想做晏师伯的门下弟子。”
“师兄所言何意?晏师伯怎么了吗?我瞧着倒是平易近人得很呀,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看着好相处极了。”新弟子挠挠头,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晏师伯至今为止只收过两名关门弟子,一个天资过人一个刻苦勤奋,但你可知他们现在都身在何处?”
新弟子摇摇头。
“二人皆死于晏师伯的清绝剑下。”说话的那人面色凝重,“他们修炼邪魔妖法残害无辜,按理说也是死有余辜。晏师伯好歹是与他们朝夕共处了那么些年,可下手时却没有一丝犹豫,丝毫不顾及师徒之情。”
“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宗中近乎无人敢做他的徒弟。”
四下又是一片窃窃私语,听得那新弟子都不免犹豫起来,他怎么觉得晏师伯不像是他们口中那般无情之人呢?刚刚那份爱护小辈的神态不似作假啊,他明明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
要是韩栖还在这,一定会对他们的话嗤之以鼻,然后拿龙骨把他们都揍一遍,非叫他们以后都不敢在背后非议他的师尊不可。
虽然他确确实实有两世都是死在晏容川的剑下。
“……南方瘟疾肆虐,而魔族那边又有骚//动,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兹事体大,不知哪位师弟愿意代劳去一趟落月城?”苍容煦缓缓将信纸合上,面色凝重道。
左容丘轻启折扇安抚他道:“瘟疾有我来解决,苍师兄专心对付魔族就好。”
“多谢左师弟了,那落月城……”
“让我去吧。”晏容川步履轻盈,到了议事厅后又向众人行了一礼:“师兄,师姐。”
“晏师弟出关了?”北容池惊讶地看着他,马上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师弟快来坐,师兄是不是跟你说过,你身体不好,不能四处乱逛吹风?”
“你说了也白说,他哪次听过你的话?他既有心神在后山建那两个孽畜的墓碑,估计早就没什么事了。”
苏容棠面露不悦地盯着北容池伸出来的手,后者识相地把手收了回去。
晏容川展眉一笑:“看来苏师姐已经去清绝峰看过了,师弟惭愧,又没能记住师姐的训导。”
正说着,晏容川脚下突然踉跄了一步,幸亏北容池眼疾手快扶住他才没跌在地上。
苏容棠脸色一变:“都愣着干什么,快把容川扶进来啊!难不成还真想他出事吗?真是搞不懂,玄云剑宗怎么净出你们这些呆愣愣的木头!”
议事厅剩余众人:……
不是您老刚说晏容川身体没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