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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年鉴

彩虹年鉴

发表时间:2020-08-24 11:29

《彩虹年鉴》的主角是江寄方壑舟,是作者林荆轲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方壑舟也不知道自己对江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但是他也不想要说透,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至少他还在他的身边。

彩虹年鉴小说
彩虹年鉴
更新时间:2020-08-24
小编评语:只要你在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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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年鉴》精选

江寄从我这里“出师”进入倒计时,我变得十分多愁善感,总在想还能跟他做些什么。

“要不我们去残障中心,跟肢体残疾者交流一下?”

江寄说,“不用了,这方面我有了解。”

我被他拒绝习惯了,挠着头又开始想新的安排,没想到江寄竟然主动了一次,“去看电影吗?”

“去!”

我们找了家旧影院看了《旺角卡门》的重映版,当时张学友的“食屎啦你”表情包还没火,这部电影在大众心中尚未受到玷污。

电影看得我相当不痛快,阿蛾那么清纯漂亮又那么爱阿华,阿华竟然还要替兄弟送死,到底是为什么!

“所有的两难选择,都可以用无能和贪心来解释。”江寄总结说。

回去路上在街边摊买蚵仔煎吃,还是觉得郁闷,又去影像店租电影回去看,宫崎骏的新作《偷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枪版配垃圾字幕,但很对我的口味。

电影看完,我又从冰箱里拿两罐菠萝啤,“我发现好多故事都是一个夏天,谁来到谁的生活中,发现没有?夏日限定。”

江寄帮我拉开易拉罐,“是吗?”

我点点头,跟他碰杯,“我跟你也是夏日限定。”

江寄说,“我记得我十六岁的时候,特别热衷于向成年人的生活方式靠拢,看大人看的电影,听大人听的歌,但你似乎一点都不会这样。”

“看动画片?大人也可以看动画片。”

“不止动画片。”

深夜的风终于有了凉意,透过纱窗钻进来,蝉鸣阵阵,月光像片场里灯光打出的效果那么亮。

我想了想,咂吧着嘴说,“嗯,我觉得,十六岁的夏天和二十六岁的夏天一样,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只有一次,那为什么要把十六岁过成二十六岁呢,何必那么着急?”

江寄点头说,“很有道理。”

“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有道理。”

“因为你是我的小方老师啊。”

第二天,小方老师跟江寄一起去参加奥斯文他们的活动,就在旺角的某个广场,是陪同艾滋病人求拥抱的活动。

音响里放着皇后乐队的歌,所有人统一穿着橙色马甲,左侧胸口戴红丝带,马甲右侧用来贴星星,每得到一次拥抱,就可以让拥抱自己的人把一颗银色星星贴在身上。

江寄穿橙色特别地好看,可能因为是冷白皮,他个子高高的,笑容又灿烂,所以好多人都被吸引过来。奥斯文对这位活招牌特别满意,中午收工的时候,我们又依次跟艾滋病人拥抱了三次。

合照的时候发现我身上的星星只有江寄的一半,顿时陷入沮丧,江寄就低着头把星星一颗一颗揭下来给我贴。

“……十七、十八、十九,好了,二十个,别再给了,再给我就还不起了。”

江寄笑起来,“你要怎么还?”

一个拥抱平均要三秒钟,我伸手抱住江寄,一动不动,在心里数了一分钟。

旁边经过的路人围了一小圈看我们,明显误会了我们的活动主旨,有人吹着口哨喊,“Love is love!”

江寄笑得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23)

第二天,我们去浅水湾和圣士提反女校拜访萧红的墓地。

江寄说他的妈妈是中学语文老师,最喜欢的作家就是萧红,受她的影响,江寄也很喜欢这位女作家。

江寄笑着说,“我妈总是念她的一句诗,理想的白马骑不得,梦中的爱人爱不得,后来当了班主任,也用这句话来教育早恋的学生。”

我也笑起来。

墓碑上的女性年轻好看,我觉得有点遗憾,坦白说,“我都没有看过她的书,其实我以前不怎么爱看书。”

江寄看着我笑,“看书不是必须要做的事,也不成为任何判断标准。”

“但我想跟上你的品味。”

江寄说,“我觉得最好的品味应该是尊重任何人的不同品味,这一点上来说,你很有品味。”

但我觉得他才是真正有品味,越是相处得多了,了解得深了,我越是发现江寄有多好,他的内心温柔而又坚定,他的灵魂好像一汪泉,永远不会干涸,永远涌出清澈的泉水。

江寄问我,“舟舟,你长大之后想做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说,“我啊,芭蕾舞演员,跟我爸爸年轻的时候一样。”

江寄笑道,“虽然你是你妈妈的孩子,但是跟爸爸似乎更像。”

不容许他有这样的理解,我认真地纠正他,“我是我爸妈的孩子。”

江寄举起手向我致礼,“抱歉,我说错话。”

“我呢,虽然各种舞都喜欢跳,但是我学得最久、最下功夫的是芭蕾,我一定要进最好的芭蕾舞团。”

“这么笃定啊。”

“除非我摔断了腿,再也跳不了舞。”

江寄皱起眉头,“呸呸呸,胡说八道。”

回到艺高宿舍,发现窗台上的无尽夏终于开了,从一个月前在园丁那里要来种子,花了好多功夫才养活,虽然我们都不会调色,但绣球花还是给力地开出漂亮的米黄色,像嫩嫩的蛋羹一样的颜色。

但江寄还有三天就要走了。

卧室是两张上下床对放,我跟江寄本来是一人一边,江寄一直规规矩矩地睡下面,而我有时候睡下面有时候睡上面,也有时候跑到江寄的上铺去睡。

那天晚上我就躺在江寄的上铺,睡不着,突然肚子痛,特别特别痛,痛得我几乎要喊出来,勉强忍到半夜,我想下床去,但是连直起腰都做不到。

江寄感觉到我的动作,在下面小声喊我,“舟舟?”

我一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的,“江寄,我肚子好疼。”

江寄立刻翻身下床,站在床头摸我的脸颊,紧张地问我是怎么一种疼,我说不上来,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江寄爬到上铺想办法把我挪下来,一边安慰我,一边准备给我爸打电话,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疼得神志不清,“别……太晚了。”

江寄便拿好外套和钱包,背着我往外走,“我带你去医院,没事,忍一下。”

我趴在他背上,江寄像一匹小马,像圣诞老人的驯鹿,戈登戈登地背着我跑,我忽然感觉幸福得要死了。

(24)

门诊的医生说我得了急性阑尾炎,要切除阑尾,但又约不到医生,江寄语言不太通,跑了大半夜才弄好,我让他签了手术同意书。

麻药过后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睁开眼发现我妈坐在旁边陪我,从小到大,我俩之间很少有这么温情的一幕,一对视,都忍不住笑起来。

我问我妈,“姨外婆还好吗?”

我妈说不是特别好,本来想这几天带我去看看,没想到我突然病了。我妈几乎不会说中文,但能听懂,于是我又说,“疼死我了,多亏有江寄,江寄呢?”

话音未落,江寄跟我爸一起走了进来,我总觉得我爸有哪儿不太一样,但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他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而平时他从来不解开这两颗扣子。

我当时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又去看江寄,江寄一夜没睡,看上去有些疲惫,朝我温柔地笑了一下。

我简直心都化了,想当场跟我爸妈宣布,瞧一瞧看一看了,这位就是你们的儿媳妇。

我爸弯腰看了看我的刀口,想起什么,回头笑着跟江寄说,“舟舟的中文进步特别大。”

江寄说,“他很聪明。”

到了中午我就把我爸我妈都赶走了,只留下江寄陪我,我俩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个长长的午觉。

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医院里冷气开得太足,江寄还在睡着,把脸埋在了我衣服里,像大只的布偶猫。

我一动,他也醒了,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地问我,“怎么样?疼吗?”

我帮他整了下衣领,说还好。

江寄翻身下了床,打开电视机给我看,出去接热水,回来的时候见我目光呆滞地躺在那儿看天花板,忍不住笑,“怎么了?”

“江寄,我的身体不完整了。”

江寄一边拧毛巾一边笑,“不会是鸡鸡没了吧?”

我十分震惊地看着他,“我没听错吧,江寄,你竟然会说荤话!”

江寄不说话,只是笑,我躺在那儿想了想,又用手拽拽他的衣襟,“鸡鸡还在呢,你不信的话,可以检查一下。”

电视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节目,晚上疼得睡不着,我就跟江寄聊天,病房里没有钟表,我用水笔在他右手手腕上画了个手表,画得歪七扭八不堪入目。

江寄低头端详了几秒钟,很嫌弃地说,“你妈妈不是艺术家吗?你为什么一点都没有遗传她的天赋?”

我也觉得好丑,就拿湿毛巾擦掉了,又在他左手腕内侧画了一只小船,画完,很满意地咂咂嘴,“我就画小船画得好,因为这是我的logo。”

江寄又低头看,拿起手机拍了张照,我知道这是画得好的意思了,心情很不错,困意上来,就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医生让江寄陪我下床走走,说做完手术后要排气,走到放一个屁出来比较好。于是我俩在走廊上走,但我又不想让江寄听到我放屁,命令他戴耳机听歌。

夜晚的医院走廊上很安静,晨光反射在窗玻璃和地板上,有一种崭新的气象。

我耐不住寂寞,问江寄,“你在听什么歌?”

“古巨基的《爱与诚》。”江寄说。

我没有听过这首歌,江寄哼给我听,他唱歌的时候就变成低音炮,形似神不似的粤语也蛮有感觉。

“是我专登反应慢 明明为时甚晚 牌一早该要摊 再像我伴侣 仍望多一眼 一生都将会记得今晚……”

我半靠在江寄的怀里,一步一步往前走,不去想明天他就要走了,我什么都不想思考了,真是一生都将会记得今晚。

江寄唱到一半停下了,扶我在椅子上坐下,走开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江寄说,“我女朋友来香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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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年鉴》的主角是江寄方壑舟,是作者林荆轲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方壑舟也不知道自己对江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但是他也不想要说透,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至少他还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