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岑岳江谨行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隔壁小孩儿又趴在窗台上看我》,是作者失效的止疼药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江谨行他发现自己有点奇怪,他感觉自己的身边总是有个人在盯着他。
属性:隔壁的小孩有点奇怪。
《隔壁小孩儿又趴在窗台上看我岑岳》精选:
“对方手机可能不在身边,建议稍后再次尝试”
“对方无应答”
江谨行最后一条消息是在下午六点半,那本来应该是他坐上动车回家的时间。
“实验室这边出点了问题,我可能要晚点回来。”
晚点回来是多晚?
岑岳坐在窗台边,一手拿着一本数学习题册,一手握着手机,他木然地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时间——11:19。
他已经给江谨行拨了三个视频通话了,从10点开始,每20分钟一次,不算太频繁。但任何事情超过三次仿佛就带上某种沉重的色彩,所以岑岳犹豫着要不要拨第四个。
江谨行为什么不接电话?
岑岳文科生的做题思维不听指挥地运作起来,他立刻在脑海里列出了一二三点原因,其中排在前三位的是:一,江谨行现在有事用不了手机;二,江谨行不想接他电话;三,江谨行出事了。
第一点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江谨行也说了实验室出了问题,他现在肯定很忙,忙到手机也不能看,忙到跟岑岳说一句今晚回不来的时间也没有。
岑岳觉得胸口仿佛堵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到心脏都要比平常多跳几下,否则就泵不上血,而一想到第二点,岑岳就更觉得喘不上气了。
江谨行不想接他的电话。
关于这一点可能性,岑岳自己就可以提供很多支持的理由,比如岑岳很烦人,天天纠缠江谨行,江谨行嘴上不说,但心里却一直在想怎么摆脱他,因为他太温柔了,不会直接告诉岑岳“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所以他通过不接电话的方式来暗示岑岳这一点。
岑岳开始反省这段时间自己的行为:他每天早晨卡着时间出门,就为了在路上看一眼晨跑回来的江谨行;他的自行车修好了也不告诉江谨行,故意让他多载了自己一天;他每天晚上都要拉着江谨行问没有意义的问题,浪费了江谨行大量的时间,还在江家吃了很多零食和冰淇淋……
最后岑岳得出结论,自己是个不知好歹的烦人精。
岑岳想立刻向江谨行道歉,然后原地消失。
等等,还有个第三点。
岑岳慌了,他按亮手机,因为指纹沾了汗,好几次没能解锁手机,最后不得不输入密码才解锁屏幕。
他迅速点开浏览器,在百度里分别搜索了几个关键词:A市到L市高铁事故、A大学生死亡、A市最新新闻……
他快速滑动那些新闻,最后停留在一张卡车相撞事故的新闻照片上,他觉得其中一名受伤司机的背影有点熟悉,仿佛是江谨行。
“岳岳,已经十二点了,记得早点休息,妈妈先睡了?”门外传来岑妈妈的声音。
“好。”岑岳回答道,下意识摊开了手里数学习题册。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十二点,岑岳盯着手机微信上和江谨行的对话框,再次按下视频通话,一分钟后依旧无人应答。
他低头看着手里皱巴巴的练习册,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岑岳都会把数学题掏出来做一做,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比数学更加纯粹清楚的东西了。过程也许曲折复杂,但必然条理清晰严丝合缝,无数种算法最终都会归结于一个唯一的答案,那是只要思考和运算就能得出的东西。
不像江谨行,答案仿佛永远无穷无尽,岑岳注定要在江谨行这一科上不及格。
岑岳恍惚了一会儿,收起了习题册,再次看向手机,虽然知道这时候发消息必然得不到回复,他还是发了一句:
你什么回来呀?
他最后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江家院子,起身关掉台灯,爬上床,给手机关机,让黑暗寂静地吞噬自己。
渐渐地,眼睛适应了黑暗,周围也就不再是不可视的了。岑岳没有拉窗帘,所以他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窗外被星月照亮的天空。
岑岳瞪大眼睛,玩一分钟不眨眼的小游戏,他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能根据心跳的次数来算个大概,在他玩到第十六次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岑岳没有犹豫,掀了凉被冲到窗台。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两秒后,隔壁院子里的灯亮了,一个高挑身影在院子里停留了片刻,仿佛抬头朝岑岳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朝屋内走去。
三分钟后,岑岳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
“手机中途突然没电关机,抱歉让你担心了,早点睡,我们明天见,岳岳晚安。”
岑岳一直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在看见这条消息后,一股困意击中了大脑,他几乎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连续上了快三周的课后,高三生们终于获得了两天短暂的休息时光。
岑岳本来打算一觉睡到中午,可他的生物钟并不配合,岑岳还是在平时上学的起床时间醒了过来,不过他没有立刻起床,而是摸出了手机,打开微信,翻到他和江谨行的聊天记录。
岑岳有两个晚上没去找江谨行了,到也不是故意,而是岑爸爸回来了。岑爸爸工作很忙,经常出差,留在家里的时间很少,所以一旦爸爸回家,岑岳总是想多陪着他的,而就在今天早上岑爸爸天没亮就又走了。
岑岳把聊天记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才美滋滋地起床刷牙洗脸吃饭,然后坐在自己的小书桌旁,正要开始干劲满满地开始一天的学习,隔壁的院子有了一些动静,岑岳立刻探头去看,是江谨行晨跑回来了。
从窗台偷看江谨行的日常任务完成(1/1)。
鉴于之前被抓包的经验,岑岳偷瞄了一眼就缩回了脑袋,并感觉心满意足,开始背英语单词。
十分钟后,隔壁院子又有了声音,岑岳没忍住,再次伸着脖子看过去,这次却看见江谨行把自行车推了出来擦车,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由此,岑岳的脑袋里突然闪现一个问题:平时岑岳上课的时候,江谨行都在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他早该想到了,但因为每次他回家的时候,江谨行都在,于是便给他造成了一种江谨行从来不出门的错觉。
话说大学生暑假都在做些什么?
在岑岳不在家的时候,江谨行都在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一旦出现,就让岑岳躁动不安起来,他尝试强迫自己继续学习,但只要一想到江谨行马上就要出门,他却不知道他要去哪,岑岳就全身都不对劲。
不过很快他就说服了自己——今天上午的原定计划本来就是睡觉,他只不过是把睡觉的时间留给江谨行,并不是耽误学习。
想通后,隔壁的江谨行刚好出门,而岑岳也一溜烟从房间窜出去,跟岑妈妈打了招呼后夺门而出,临走时还顺手拿上了江谨行之前给他的棒球帽。
岑岳发誓这绝不是跟踪,虽然他骑着车跟在江谨行后面,虽然他带着帽子形迹可疑,但暗恋中的跟踪怎么能叫跟踪呢?岑岳想了想,给这种行为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情难自已”。
很快,江谨行停下了,他推着车走到步行街一家甜品店门口,把车停到店旁的车棚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没有人会在大清早去甜品店买甜点吃吧?
岑岳躲在远处的公交车站旁等了十多分钟,始终不见江谨行出来,于是决定过去看看。他把车停在路边,特意绕了远路,避开门口,从甜品店侧面的玻璃墙走过,假装一个无辜的路人,用余光打探店里的情况。
这个时间点甜品店还没有开始营业,里面站了两个穿着白色厨师样制服的人在店里做清洁,一男一女,女店员面朝着岑岳的方向擦桌子,男店员背对着岑岳拖地。
岑岳一下子就认出来,那个男店员就是江谨行。
走过玻璃墙,岑岳缩在车棚,没花多久就想明白了原因——江谨行是单亲家庭,妈妈是高中教师,凭她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家庭多少有点吃力,所以江谨行大概就是趁暑假出来打打零工。
搞清楚江谨行平时在做什么后,岑岳不由得感到心疼起来,但一回想起刚才江谨行穿着制服的样子,岑岳又觉得有点心动。
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后,岑岳决定再次装成一个路人,重新路过玻璃墙。
于是正在玻璃墙边拖地的江谨行,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隔壁家小孩儿从自己面前路过。
他戴着江谨行送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低到一看就是在做坏事的那种程度,虽然看似面对正前方,眼珠却斜到了眼角,再配合他紧绷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吓人了。
江谨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岑岳也没想到,他刚迈出两步,就和江谨行的视线对上了,虽然他立刻就直视前方,装作“我只是路过”的样子,但余光却发现江谨行笑到直不起腰……
岑岳不想活了。
他几步冲到甜品店后的一条小巷,在巷口化成一摊咸鱼缓缓坐倒在地,抱头大窘。
为什么他每次偷看都会被江谨行发现?!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如果江谨行问起来他要怎么回答?如果江谨行发现他在跟踪他会不会以后都不理他了?如果江谨行不理他了他以后还能从窗台偷看他吗?
岑岳快哭了,只恨世上没有后悔药。
“哟,这是谁家的小狗坐在地上?”
岑岳听到熟悉的声音,全身一抖,缓缓抬头。
江谨行穿着白色的制服,英俊又潇洒,他背对着阳光冲岑岳笑道:“哦,原来是我家的。”
岑岳立刻站起来解释:“我没有跟踪你!”
江谨行点头:“嗯。”
岑岳慌到舌头打结:“我……我去,我要,我是出来买教辅的!”
江谨行还是点头:“嗯。”
这些话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的完美范本,岑岳没办法了,只能难过地低下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是烦人精。”
江谨行忍住了没笑出声,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嗯,是有点烦人。”
“啊?”岑岳没想到江谨行竟然亲口给他定罪了,他惊慌地抬头看他。
江谨行走上前,抬头把岑岳的帽子掀了重新戴好,露出他那双大眼睛:“既然你是烦人精,那麻烦你履行好自己的职责,记得每天来烦我一下。”
三秒内,粉红色顺着岑岳的脸颊爬到耳朵尖。
江谨行拨了拨他的耳廓:“走吧,趁现在甜品店还没什么人,我陪你去买教辅。”
岑岳盯着江谨行,他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他为什么不生气,想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想问他为什么发现他在跟踪他还要冲他这样笑,还要说这么温柔的话反过来安慰他。
但他最终也仅仅只是点一点头,跟着江谨行去了不远处的一家书店。
书店里空调开得很足,里面有不少中学生买资料,江谨行随便拿起一本高三的教辅翻了翻,问岑岳:“想要哪科的教辅?”
岑岳想了想说:“历史和英语的。”
江谨行很了解岑岳的情况,于是说:“那我去找英语的,你去看历史的。”
岑岳想跟他一起,但转念又想到江谨行还得回甜品店打工,于是很快同意了。
两个人都是典型的效率派,不出十分钟,就拿着选好的教辅到柜台集合,江谨行想帮他付钱,岑岳没让,江谨行也就没再争了。
岑岳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他们就走到了甜品店的门口,店里已经有两三个客人了。
岑岳拎着两本书,整个人蔫儿了吧唧的,他从帽檐下看着江谨行,问他:“你要回去上班了是吗?”
岑岳不知道,他满脸都写着“你再陪陪我吧”,江谨行心里塌陷了一大块,他弯腰接过岑岳的书,笑着说:“要不要进去坐坐?我请你喝奶茶。”
“可以吗?”岑岳逐渐恢复活力。
“当然可以,要来吗?”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