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叶拂云裳的一本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拂仙》,是作者洛兔兔倾心创作完成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叶拂他重生了,他发现他之前喜欢的那个帅神仙竟然开始追求他了?这是不是他在做梦?
属性:被自己喜欢的人送上路。
《拂仙》精选:
叶拂被他这一声叫的愣了一下。
他还未修成散仙之前,在凡间的名字便叫做叶拂。
阿拂,是他阿娘常叫的小名。
阿娘曾说:这世上,只有与你最亲近的人,才会唤你的小名。
他从未和别人提起过自己的小名,可云裳下界不过三两日,已经唤了两回了。
“阿拂,你既说我是你表兄,叫声哥哥来听?”
云裳薄薄的唇角微微勾起,眉目之间竟显出一丝期待。
叶拂望着那双藏纳日月星辰的眼眸,下意识地轻轻碰了碰双唇。
仿佛被蛊惑般,鬼使神差唤了声:“哥……”
“噗……”
云裳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你还真是喜欢做小辈,给我当完了儿子,又来做弟弟。”
叶拂认真望着他,突然眨了眨眼:“要不,咱们换换,你做弟弟,我做哥哥,也是可以的。”
云裳微微一笑:“我是不介意,就怕你折寿啊。”
叶拂:“……”
所以说,这老神仙有时候是真的讨厌!
叶拂微微侧开头去,在云裳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翻了个白眼。
“叶先生,人都叫来了,大老爷请您二位过去查看。”
二方一挑门帘进来作礼。
“好,我和表兄这就过去。”
叶拂说着,朝云裳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出了正厅。
那二方引着两人进了旁边一个偏院,就见院中已站满了人,一共五排,每排六个人。
杨峥居就坐在偏厅前面的藤椅上,见叶拂和云裳来了,赶紧起身来迎。
“叶先生,老夫已将那日跟着那逆子去挑事的下人都叫来了,你尽管去找,找到了,也任凭你发落!”
叶拂颔首,给杨峥居作礼:“杨太史真是铁面无私,在下佩服。不过,这些人所犯不重,寻来给孩子认个错也就罢了。”
“叶先生真是心善,不愧是人人称道的大好人。”杨峥居道。
叶拂谦虚一笑,不再多说,拉着云裳一同去找那天晚上抱走小叶尧的白衣人了。
两人将这三十多人都挨个查看了一遍,却没什么用。
这些家丁穿着打扮都一模一样,要认的话,也只能是看脸。
可惜夜里太黑,叶拂和云裳那日都没看清那人长相,而白衣这个特征眼下又没有丝毫的用途。
叶拂沉吟了一下,想起自己那日用石子砸到了那人的腿。
于是道:“嗯,你们走几步给我看看,一个一个来。”
下人们很快便顺次排开,在叶拂面前一一走过,只可惜除了一个天生跛脚的和一个早年落下腿伤的之外,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不应该,没准是有几个心虚的找借口躲开了吧。”叶拂皱皱眉道,“杨太史,能否将您府上脚有残疾的下人都叫来瞧瞧?”
杨太史一挥手让这些人退下,而后道:“这有何难,我府上下人小厮虽多,但这脚上有残疾的倒是不多,我这就派人将他们都叫来。”
说着,就叫二方下去叫人了。
叶拂和云裳坐在一旁等着,很快,又有六七个下人被带了进来。
叶拂和云裳依次查看,但是看身型和腿伤都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叶拂蹙紧了眉,按理说不应该的,杨怀白天来书塾挑事未成,晚上小尧儿就被人抱走了,那人还是往杨府的方向来了,肯定是杨怀派来的。
但是这杨府的下人,他也都寻了个遍,腿瘸的不是早年受过伤,就是天生跛脚,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那么,那天晚上那个白衣人到底到哪去了?
叶拂正沉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一旁的云裳悄声道:
“大人,我们一直以为那人是杨怀的手下,多少有些局限了。其实除了杨怀派下人这种可能性之外,还有可能是他亲自出马。”
云裳听他这么一说,也点了点头,他们来了杨府许久,也没有见到杨怀本人,杨怀那晚被叶拂用石子砸伤了腿,说不定就是听说他们来了,怕露馅,所以才躲在房里不敢出来。
正说着,就见偏院晃进来一个瘦高的人影,穿着蜀锦的衫子,披着一件松鹤大氅,一边大步进来,一边高声道:
“爹,你们这来来回回的折腾啥呢?”
这声音,叶拂乍一听就觉得耳熟,抬头一望,就见一个吊郎当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小厮。
正是叶拂方才和云裳提起的,杨峥居的大儿子杨怀。
这杨怀显然是腿上没有什么伤痛,走路生风,三两步就进了偏院,给杨峥居行了个礼,眼睛就转到叶拂身上去了。
那双色眯眯的吊梢眼,眯成一条缝,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盯着叶拂。
叶拂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转过脸去,扯了一把云裳的袖子。
云裳收起方才和叶拂玩闹的笑脸,冷冷瞪了杨怀一眼。
杨怀不由自主就打了个哆嗦,灰溜溜把视线收了回来。
杨峥居见这混账竟然还不请自来了,火气一个劲往上冒。
啪地一拍茶桌,喝道:“混账,你瞧瞧你做的好事,既然来了,还不赶紧跪下给叶先生道歉!”
杨怀大概是被杨峥居骂习惯了,晃晃悠悠站起身,朝叶拂歪歪斜斜鞠了个躬。
口中喃喃道:“叶先生,之前的事对不住了。”
叶拂自然看见了杨怀的腿没事,心中正纳罕,见杨怀突然给自己道歉,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正僵着,就见杨怀突然皱了下眉:“诶?叶先生,你这胳膊怎么了?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包成这样了?”
叶拂:“……”
和云裳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有点不妙。
然而,还未消气的杨峥居突然抬手,将一个茶杯砸了过去,骂道:
“混账羔子!叶先生这胳膊不是你那天去书塾闹事给伤着的?!你还好意思问!”
杨怀一张尖瘦的脸皱成了一团,纳闷道:
“等等,不对啊爹!我承认那天是去书塾闹事了,绑了叶先生和那胖二,还踹了一个小屁孩一脚。可是,这叶先生在娇嫩也不至于捆了两下,胳膊就伤着了。还,还裹成这样了。”
叶拂有点心虚,他胳膊确实没事,还不是云裳想的这个法子。
想着,就白了云裳一眼,却不想正巧被云裳撞见。
叶拂被他那双赤金的眸子看的一身冷汗,讪讪地收回视线,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拉。
还未转头,云裳已凑了过来,左手轻轻附在叶拂耳侧,低声道: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叶拂被他说的一愣,奇怪,哪里奇怪了?
云裳只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道:“这诺大的杨府,下人百十来个,却不见管家。”
云裳点到即止,叶拂却觉得有了些眉目。
他们自打进了杨府,杨峥居使唤的都是一个叫二方的小厮,让他代为传话,却不见一个管家。这确实有些奇怪。
“逆子!我让你认错,你反倒挑起理儿来了!你绑叶先生还理直气壮了是吧!叶先生是书生,是文人,怎么禁得起你这一绑!你你,你简直气死我了你!”
杨峥居瞪圆了双眼,捂着胸口对杨怀大呼小叫。
叶拂也顾不上云裳方才的话了,感觉他再喊两句就要晕过去了。
赶紧拦着:“杨太史别动气。杨公子方才也认了错,你就不要追究了。”
杨峥居叹着气,呷了口茶水,对着杨怀连连摇头。
要不是他眼中丝毫没有愤怒生气的神情,叶拂都要被他骗了。
砸吧了一下嘴,叶拂暗叹:真是个老狐狸。只可惜老家伙自己精明的很,儿子却是没教好。
又想到方才云裳和他说的,叶拂道:“杨太史,不知您府上管家何在?我觉得关于下人的事情,可能管家知道的更清楚一些。不知道方不方便寻问一下管家?”
“哦,管家昨天受了点伤,腿脚不大方便。”
杨峥居捋了捋胡子,道:“不过,先生要是想问,我就……”
“嗨呀!爹,下人的这点破事,您劳动管家做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杨怀开口打断了:“有什么事,您就问儿子,儿子绝对从实招来,任凭处罚!”
叶拂皱眉,有蹊跷啊。
“你一边去!”杨峥居呵斥。
杨怀撇了撇嘴,没吭声。
云裳却突然起了身,朝杨峥居一拱手道:
“杨太史,阿拂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一直坐的也有些乏了,就想起来走动走动。你们先忙,不用管我。”
杨峥居点点头,叫二方跟着引引路,二方就随着云裳一起离开了。
偏院内,一时间只剩下杨峥居、杨怀和叶拂三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叶拂只是敏锐的发现,云裳一走,这杨怀看自己的视线就越发肆无忌惮了。
“叶先生,老夫府上的下人,你也都查看过了,并没有你要找的。怀儿也已经道了歉。老夫这府上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和滋补的珍品特别多。先生这手臂受了伤,老夫就多送些补品给先生。这书塾的事情……”
杨峥居踌躇着看向叶拂,问道。
叶拂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无外乎送他点补品好息事宁人。
这一趟他本来就是和云裳来杨府找人的,云裳突然起身离开,想必已经想到了查问管家的方法。
而之前书塾的事情不过是借口,既然杨怀也道了歉,他也不想再追究什么。
便道:“杨太史客气了。叶某也不是贪便宜的人,补品就不用了。往后好好教导令公子才是正事。”
“是是,先生教训的是。”
杨峥居连连点头。
一旁翘着二郎腿,瘫在藤椅里的杨怀,目光热切地盯着叶拂。
听杨峥居如此说,突然开口道:
“叶先生果然是明事理的读书人,真是让在下拜服。在下颇为钦佩先生的为人,也对先生颇有好感。如若先生愿意入我杨家,我杨怀发誓,从今往后改邪归正,绝不再进烟花之地,从此安心过日子!”
叶拂:“……”
杨峥居:“……”
“怀,怀儿,你刚刚说什么?”
杨峥居眉毛拧成一团,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问道。
杨怀突然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拂了拂衣袖,扑通一声在杨峥居面前跪了下来。
朗声道:“爹,我想与叶先生成亲!”
叶拂一口茶水哽在喉咙里,呛的直咳:这杨怀怕不是缺心眼。
明明和自己都没什么交往,甚至上次的事情两人还结了怨,他竟然就敢当着自己的面和他父亲坦白婚事,而且自己还是个男子。
也不知道该夸他勇气可嘉呢,还是该骂他是个二百五。
杨峥居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干瘦枯槁的手指颤巍巍指着杨怀,气的有点语无伦次:
“孽畜!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爹,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儿子上次带人去无止堂闹事,确实是儿子的不对!但是,儿子也是从那次起,就对叶先生一见钟情了。”
杨怀‘咚咚咚’连着给杨峥居磕了三个响头,一双眼睛晶晶亮,望向叶拂的时候更是不加掩饰。
继续道:“爹,儿子以前流连烟花之地,给爹丢脸,是儿子不懂事。如今,儿子有了心上人,断不会再到处惹是生非了!只要爹您能成全了儿子,儿子一定痛改前非!”
“你给我住嘴!”
杨峥居气的双目通红,他堂堂太史令,朝廷的五品官员,嫡亲的儿子竟然看上了个男人?!还要为这人痛改前非,传出去都让人笑话死啊!
叶拂在一旁坐的稳如泰山,一双好看的柳叶眉轻轻地蹙起。
这杨怀也不知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还是另有什么打算。
瞧他对杨峥居咄咄相逼的架势,倒真像是个痴心人。
可他用痛改前非来逼自己老爹就范这一招,也是够狠的。
不但直戳杨太史的痛处,还把自己也拉了进去。
好像自己真对他改邪归正有多大作用似的,啧啧。
“爹,儿子知道从前对您,对杨家有愧,从今往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儿子就这一个要求,还望爹爹成全!”
啪!
杨峥居迎面一个茶盏砸了过去,茶盏正好砸在杨怀头上,啪嚓一声又落在地上,摔碎了。
杨峥居大骂:“混账!你不用再说了!你以为你之前做的那些腌瓒事和你如今提出的这个条件有何区别?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想气死你爹我!”
杨怀额上一下子见了血,杨峥居那老头下手还真是狠。
叶拂叹了口气,不轻不重咳嗽了一声:
“咳咳,杨太史息怒,杨公子也先停一停。”
随后转向杨怀道:“你这上来就是这一通情深意重的说辞。可这成亲毕竟是两人的事情,可否先问过了我的意见?”
杨怀一愣,一双晶亮的眼睛似乎有点呆滞,像是真的被问住了。
叶拂顿时觉得无奈。
之前杨怀大闹书塾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人就是个被惯坏了的纨绔子弟,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可恶的很。
可如今,却不想这纨绔竟然还有点傻?
杨峥居一见杨怀这个反应,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赶紧道:“对对对,叶先生说的对,你如今这么鲁莽行事,可有问过叶先生自己的意愿?”
杨怀望了望面无表情的叶拂,问道:“那叶先生的意思呢?”
叶拂眨眨眼睛:“自然不会答应。”
杨怀听了,眼神中竟然有一丝失落。
但是,这种表情瞬间闪过,他的眼里又换上了那种满不在乎的神情。
挑着嘴角对杨峥居嗤笑了一声道:“爹,我知道叶先生现在还不愿意,但是我有本事让他五天之后答应。”
说罢,也不等杨峥居和叶拂的反应,站起身便走。
经过叶拂身边时,还暧昧地睇了个眼神,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叶先生,真期待你在我身下哭着求饶的样子。”
叶拂冷冷瞪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叶先生,这逆子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回头老夫狠狠的教训他。”
杨峥居舔着脸冲叶拂挤出一个笑来,却是卡在脸上不尴不尬。
叶拂也不在意,一拂衣裳下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那杨峥居也赶紧起身送出去道:“今个儿招待不周,还请先生见谅。补品回头我就差人送去无止堂,回头也请您在这溱城百姓面前,为我这老头子说说好话,给杨府留点面子。”
叶拂见他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再拒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偏院,就见云裳迎面走来,
云裳单手背后,一把玉骨折扇摇啊摇。
此时才刚刚初春,天气乍暖还寒,可他这扇子摇的竟然让人觉不出有任何的不妥,反倒与他自身的清高贵气相得益彰。
笑着问叶拂:“阿拂,事情摆平了?咱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