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檀玉之晏则的一本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师尊为妃》,是作者黑砖奶茶最好喝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师尊为妃小说主要讲述了:檀玉之表示他和晏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但是他却发现晏则好像喜欢他的师尊。
属性:我喜欢上了我的徒弟。
《师尊为妃》精选:
“师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嗯?”
“我和左郁之间的事,”我从他身后抱住他,脸颊蹭了蹭他脊背,不等他开口,又道,“算了算了,徒儿不想听,免得师尊又说些惹我不开心的话。”
“你和师兄……对我都很重要。”
他看向窗外,我看到他微红的侧脸,淡粉色的唇张了又合,似乎在措辞。过了片刻,他说:“兄长如父,我无法左右他的喜好。晏则,你多担待些。”
他想我和左郁和平共处,可惜他好像没意识到,只要左郁还喜欢我,我还喜欢他,我们就很难和平相处。
左郁温和表皮下藏着的从来不是拱手相让,一衍宗宗主狠起来同我不相上下,甚至有时候我都略输一筹。
只有檀玉之从始至终认为他师兄温文儒雅,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兄。
无论哪一次。
哪怕是被左郁坑去送死,他也不曾有过半句抱怨。
“徒儿尽量。”
我最终只得对他做出一句不算保证的保证。
“不过师尊也要跟徒儿承诺,无论左郁跟你说了什么,给了你什么东西你都要跟徒儿据实以告。”
“你怀疑师兄?”
我别开视线,不做答复:“我担心你。”
“师兄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左郁他在你心里是谁都比不上的好师兄。徒儿也没说他坏话,师尊不必如此紧张。”
手腕被他攥住,我移高视线,平静看着他嫣红双唇中吐出堪称示弱求饶的字句。
“我知道你厌恶师兄对你死缠烂打,但是晏则,就当是我求你,求你别伤他。他是我师兄,唯一的师兄。”
“师尊这是作甚?”我忽然灿烂一笑,“徒儿也没说要杀他。”
“你想杀他,我能感觉到,”修长手指点点我心口,檀玉之说,“你这里在想,该怎么悄无声息除掉他。”
我看他良久:“师尊多虑了。我没必要拿他的命去赌我在你心上的地位有多重,你徒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做不来那种丢人的事情。”
“晏则,你不必如此。”
“师尊,我不是在讨可怜,也不是妄自菲薄,你也不用昧着良心骗我。左郁在你心里有多重,我们心里都有数。我晏则不求我能超过左郁,只求师尊你该给我信任的时候给我信任,别听左郁一家之言就行了。”
他听懂了,默不作声望着我。
那件事给他的影响很大,我叹息一声,拥他入怀:“徒儿没怪罪师尊的意思,徒儿还得感激师尊呢,若非师尊当机立断,徒儿哪还会得此新生?别想了啊,乖。”
我不再和他讨论有关左郁的任何事,嬉皮笑脸闹了他一会儿,拉着他到人魔两界交界处——我本想直接带他到魔界大门,可我本源未恢复,修为不足以开启空间门,檀玉之也不许我冒险,便作罢。
伪装做的不错,没一个魔认出我们。
魔界不同于仙界人界,对断袖没什么排斥。
我大大方方牵着他走出小巷,他在欢笑声中想把手抽出去,我使了几分劲,牢牢攥住。
察觉到他人目光,他低低叫我:“晏则。”
我转过身,朝那妖娆女子举起我们交握的手,那女子暧昧一笑,视线在我和檀玉之身上转了圈,扭着腰婷婷袅袅走了。
“师尊不用怕,魔族风气可开放了。”
话虽这般说,我还是遗憾放开他,见没人注意这边,迅速在他脸上偷个香:“走吧,师尊,徒儿带你好好逛一逛魔界的城。”
周围魔族来来往往,偶尔有魔女冲带着面具的檀玉之抛媚眼,俱被他无视。
檀玉之先前被我关了一月,被软禁在沉渊宫十来日,又因为突如其来的情劫被迫陷入沉睡。
前后两个多月的时间,他竟没踏出魔宫半步。
他动作仍是矜持的,眼里却有兴奋的光。
我带他去我认为他会感兴趣的地方。
说起来这还是我头一回不带算计和人游玩。
以往任务里,我千方百计讨攻略对象开心,和他们逛街放花灯看庙会,笑容都是浮在面上,不曾动过丝毫真心。
唯有檀玉之与众不同。
我的心在他身上。
有他在身侧,那些我觉得一般的魔界小吃都美味起来。
魔界东西不合他胃口,我也不强求,只让他尝个味道就可以。
“这个,我想尝尝。”
他指的是魔界特有的一种虫子,无毒无害可食用,可人为饲养。幼虫长的像植物根须,用油炸了,撒上芝麻盐,外壳脆内里嫩,肉有淡淡的清香。
我诧异看他几眼,买了些许递给他。
他夹起一根放进嘴里,眼睛微眯。
见状,我灭了把真相告诉他的心思。魔界好多吃食不能说透,尤其是他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若我说了,怕不是得当街吐出来。
魔界的夜比白天热闹,我们并肩坐在城中最高的酒楼房顶。
底下人群熙攘笑语遍地,楼顶两人呼吸清晰可闻。
魔界是被厌恶遗弃的地方,这里没有太阳月亮星星。
我们看到的那轮微微泛红的月亮,是第一任魔尊陨落时半颗心脏化成的,剩下那一半,则变成无数星星,包围太阳和月亮。
檀玉之缓慢嚼着小零食,我屈起一条腿,撑着下巴盯着同样泛红的星星出了神,忽听到他叫我。
“嗯,师尊渴了吗?”我把小巧水壶递给他,往他手里瞥了眼,“师尊就是个小孩样,喜欢的使劲吃,不喜欢的碰也不碰。”
他喝了几口水,拈起一根到我唇边,我张口咬住,顺带在他指上亲了亲。
“你不开心。在想什么?”
“我啊,我在想怎么才能把师尊留在我身边。永永远远。”
我看进他眸中,他指尖拂过我脸庞,笑道:“梦里可以。”
“那一定是徒儿不愿醒的美梦。”
“晏则,你真的很自私。你让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两个月之后呢,你潇洒脱身,我怎么办?”他望向虚空,苦笑一声,“我泥足深陷,我该怎么办?”
我握紧他的手,心脏疼的抽搐。
两个月这件事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他那时看着我好久好久,久到我恍惚他眉眼都陌生了,他才缓缓点头说好。
我张张嘴,又闭上。脑袋混沌一片,无数字眼在脑中飘来飘去,我抓不住一个,更无法把它们组成合适的语言。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收你。”
“檀玉之,你能放下,你放的下。我讨厌左郁,但不可否认有句话他说的很对,你我合不了契。你有你的师尊要救,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我们不是一路人,也做不了一路人。”我强迫自己冷静,“两个月之后,你我不是师徒,不是爱人,是敌人,以命相搏的敌人。”
“……”
我捧起他的脸,温柔道:“师尊,我的手段你清楚,说不定我真的会再废你一次。这两个月里,我待你之心,天地可鉴。”
“……”
“那时,师尊你就别再想不孝徒儿了。”
我知道他委屈,知道这对他不公平,可我苦了那么久,他总得给我些甜头,我才能坚持下去。
我凭着一腔孤勇走的太久了。
何况,我还不了解他?
恐怕他就抱着类似的心思。
“等徒儿事情办完了,再一五一十告诉师尊,好不好?”
“晏则,你瞒我的事,是否和我有关?”
我吻他唇角:“……不是。”
“撒谎。你一撒谎就喜欢笑,眼睛向左看,眼神飘忽。”
“那师尊你得先告诉徒儿,你今日拐弯抹角试探徒儿是因为什么?”
沉默是今晚的晏则和檀玉之。
“没有。”
“……好好好,没有。”
天色差不多了,我们启程回魔宫,红玉早早等在宫门口,见到我们立刻欣喜迎上来,又道饭菜已备好。
和檀玉之用过晚饭,我唤来魔医。
魔医说一个字顿三顿,一副喘不上来气的虚弱样子,我不耐烦踹他两脚,他闪身迅速躲过。
“快说,师尊他如何?”
魔医咳嗽两声,声朗气顺地说檀玉之身体的确有些弱,但并无大碍,旧伤好好调养便是,我口中那有虫蠕动的情况应该是我眼花。
我皱皱眉头,想给他看檀玉之后背红点,又舍不得,倒是檀玉之,猜到我想法,利索解衣带。
猛地跳起来,我把魔医往屋外赶:“你先出去先出去。”
待到屋里只有我和檀玉之两人,我才小气巴拉让他露出那一侧肩头,他哭笑不得:“你至于吗?”
“这不是至不至于的问题,师尊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
“那情劫世界里把我扔给别人调教的人是谁?”
“……徒儿知道错了。”我耷拉眉眼,“徒儿罪无可恕。”
“惯会做可怜。把魔医叫进来吧。”
檀玉之趴在床榻上。洁白肌肤映着一点朱砂色,明明什么都没做,艳色却扑面而来。
我稳了稳呼吸。
魔医眼观鼻鼻观心给檀玉之检查完,什么都没说,摸着他那把花白胡须沉默。我给檀玉之穿好衣物,见魔医沉吟不语,那股不安恐惧又冒出来。
“如何?”
“回禀尊上,此物罕见,属下不敢妄言。”
“是何物?”
他摇摇头:“属下不明。”
“本座给你三日时间,可够?”
“不够。”
“那你要几日?”
他做了个八的手势,我道:“好,那本座等你八日。下去吧。”
“魔医请留步,”檀玉之开口挽留,指着我说,“麻烦魔医给君上诊断一番。”
魔医用那种特别暧昧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檀玉之:“君上何处不适?”
不适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我:“……”
“本座好的很,下去!”我咬牙切齿。
“晏则,别任性。”
深吸口气,我道:“过来,给本座检查。”
魔医用心照不宣的眼神看我:“君上不用不好意思,属下晓得,浮玉长老神仙般的人物,换谁谁都……君上您,您怎的这般虚弱!”
他高声说完,生怕自己误判,又忙不迭给我检查了一遍:“灵台晦暗,本源缺失。檀玉之,你对君上做了什么?!”
“此事无师尊无关,”我挡在檀玉之身前,皱了皱眉,问他,“本座身体可有何问题?”
魔医惊疑不定,缓慢道:“并无大碍。”
“此事本座不想第四人得知。”
“君上!离七曜祭还有三月,您这般……可受的住?”
“本座无碍。”
待魔医一走,我立马扑到檀玉之怀里:“师尊,徒儿把七曜祭忘了。”
浪的太欢,系统也没提醒我,我竟把魔界头等重要的七曜祭给抛到脑后了。
“届时我帮你。”
打死我我也不会想到,三个月后,竟是檀玉之手握裁云,以新任魔尊的身份开启七曜祭。
月色如水淌过林梢,从半开的窗户淌进房间,和不甚明亮的灯光融为一片。
我收拢手臂,翻过枕旁人身体:“师尊睡不着?”
檀玉之微微点头。
“那徒弟给师尊讲个睡前故事?唔,师尊是想听是大灰狼变成小白兔的故事,还是大灰狼和别的动物斗智斗勇的故事?”
“不必。”
我把他往我怀里带了带:“师尊你迟早得熟悉。”
毕竟你在魔界的时日还长。
堂堂魔尊,怎么可以不住在魔界呢。
“我为何要熟悉?”
“徒儿总归是魔尊,哪能日日睡在仙尊府上。只能劳烦仙尊屈尊纡贵,来这肮脏魔界陪徒儿睡上一觉,好缓解徒儿的相思之苦。”
“你我日日相见,何来相思之苦?”
“旁人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徒儿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他哼了声,我赶在他面前开口:“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徒儿想给师尊一场盛大的合契礼,让六界所有人都知道,我晏则是你檀玉之名正言顺的道侣。”
鼻腔有几分酸涩,我道:“师尊聘礼可得多给点啊,徒儿特别穷。”
“你欺我辱我的账还没算,就想让我娶你?”
我笑嘻嘻在他发顶落下一吻:“师尊就当给我个盼头。睡吧,我们明日就回人界。”
等到他睡着,我唤醒系统问出我一直疑惑的问题:“我要救他,为何非要让他堕魔,让裁云认他为主?”
他由凡人飞升,经天火煅经天雷淬体方才得了这一身通透仙体,其中艰辛我可窥得一二。况我没感觉错的话,他如今体质应该比我失去记忆被系统蒙骗时强了些。
若随随便便污了这副仙体,对他未免太过残忍。
“再没有其他办法?他会很疼。”
系统翻了个白眼:“他疼和他死,你选一个。”
……问的不是废话?
“宿主,老大也想救檀玉之。这是老大在总结你多次失败原因后得出的,目前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也是你的任务。”
“失败了呢?”
“失败就是他命如此,你们有缘无分,怨不得谁。老大对你,对他都仁至义尽了。”
有缘无分……
不可能的,我能救回他。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救回他。
同系统聊了十来分钟,没有得到其他有用消息,我正准备关闭系统睡觉,它忽然道:“老大让你去见他一趟。”
见惯了人界檐牙高啄的建筑,再回到总部冷冰冰的环境中,我竟有种陌生感。
凭着记忆前往老大住所,途中和几个匆匆忙忙的攻略者擦肩而过,我忽地回头,望着另一条路的转角愣了愣神,双腿不由自主走过去。
转角后是一条长长的,平平无奇的走廊。像是从墙中突兀现出的,木色地板,三人并肩走的宽松,两侧是砖色墙壁,蜿蜒至不可见的远方。
总部何时有这样的走廊?
沿着它缓慢走下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脚下木质地板变成青翠草地。
我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下意识来到某块大石头前。
巨石表面平坦,可容人躺卧。摩挲这块饱经风霜的巨石,我脑中无端笃定一个念头,这上面躺过谁。
风华绝代,仙姿玉骨。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
是檀玉之?
不对,不是檀玉之。
檀玉之七情六欲尚在,那人却是真正的无情无欲。
我垂下眼,偏头听身后悉索动静,再一回眸,那草地那巨石就如井中月亮被谁盖住,一点痕迹不留。成了我熟悉的,以前心情不好常来的地方。
“老大,”我踱至青年身后,握上后推把。
“我就知道你在此处,”老大望着秀丽风景笑道,“风大了,推我回去吧。”
“好。”我也不问他叫我回来的原因,专心致志推他回房,他门前朱色门板底部还残留不规律的暗红小点。
老大打开系统光屏,无数个正在运作的子世界出现在我面前,他选中其中一个,点开放大。
“你看这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光屏上小世界边缘呈无生命力的灰白色,仿佛干燥至极的墙皮,轻轻一捏就变成飞灰,却又从中迸出熔岩一般的火星,烧天灼地,万物俱燃。
只一眼,我便浑身发抖。
老大手指一动,我看到我那副躯壳紧紧抱住的人,睡容安详。再一动,便是我记忆中不敢触碰的画面,一张又一张,不同的剧情,一样的结局。
“您到底想说什么?”我听到自己艰难开口,“我在痴心妄想,我还是救不了他对不对?”
“你救得了。”你比他更合适。
老大示意我俯身,笑容里的自信让我焦躁心情瞬间安定不少。
“小则,记住,你的对手地位至高无上,过程中容不得你半点失误和心软。你必须让檀玉之心甘情愿接受裁云认主,无论用什么方法,这是他能活下来的唯一可能。”
我当然清楚这是场硬仗。
我问起檀玉之后背小红点,老大似笑非笑看我一眼:“你别一有问题就问我。我虽掌管三千子世界,却非事事都清楚。”
因着殷志的事情还没解决,我嫌住在清安山来来回回跑麻烦,索性和檀玉之留在落梅峰。
殷志不待见我,一心觉得我玷污他纯洁无瑕的师尊,一看到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又大概看出我在意檀玉之的态度,檀玉之又在意他,胆子大了许多,时不时刺我几句。
我假装没听到,偶尔同样阴阳怪气怼回去。每当这时,檀玉之便会呵斥我两声,殷志瞬间得意得眉毛眼睛都高高扬起来。
他哪知道,檀玉之对他的偏袒我全在床上找回来了。
檀玉之疏忽过一次,如今谨慎的不得了。不管我做没做到最后,总要用术法消去身上各种痕迹,顺便把我赶到厢房去睡。
我怎么肯,死磨硬缠半宿后,我抱着他,等天色欲明再溜回厢房。
搞得我跟做贼似的。
左郁来找过我好几次,不管檀玉之在不在,他开口都是亲亲蜜蜜的阿则,被我训斥了也不改口,只笑容宠溺地看着我。
他在我爆发边缘不停蹦跶试探,偏偏我还真不能对他怎样。
我明里暗里把话题往红线上引,想套出他此举目的何在,他比狐狸还狡猾,一番话滴水不漏,一口咬定那是天作姻缘。
我试探过,左郁的确带着伤,不是很重。
倒是郭晗日,我无意中见过一面。面色白的像鬼,鲜红衣裳都没让他气色好上半分。
我不想再理左郁,转过身想走,被他拉住,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他手腕。
那是什么?
使劲攥住他手腕,我掀起绣着竹叶柳条的茶色衣袖。他腕间干干净净,只清晰可见青蓝色血管,哪有我刚才看见的一线红痕。
我确信我不会看错,那颜色和檀玉之后背红点极为相似。
左郁用另一只手握住我,我记挂着檀玉之,不耐烦挥开,直直撞进一双平静眼眸。
师尊?
我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情况下皱皱眉,不悦一闪而过。
檀玉之目光越过我落到左郁身上,眼神不曾有半分变化。
“阿则,你先回去,为师同你师伯有话要说。”
我踯躅片刻,败在檀玉之冷静下,以微笑掩饰心中慌乱:“那徒儿先去了。师尊要吃点心吗?”
“不必。”
我回头看了看,花草掩映处,只看到檀玉之挺拔的后背。此时我方注意到,他头发竟挽起来了,斜斜插着一根木簪。
月白衣袍的仙尊抬起眼眸,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神色看着他对面那人,许久才道:“师兄,你别再逼他。”
他已经对你起杀心了。
被告诫的人对此不以为意,唇角弯出意义不明的笑来:“你决定好了?”
檀玉之疑惑看他,他指了指晏则离去的方向:“你下决心选他了?”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他师弟脸色刷地变白,这让他感到很有意思。
贴在檀玉之耳边,他轻声说:“你既然做不到,为何当初要答应师尊?师尊对你数十年养育教导之恩,抵不过一个大逆不道的晏则?”
一衍宗宗主在他师弟看不到的角度神色冷漠又狠毒,视线紧盯着檀玉之颈边一小片肌肤,语气却温柔的可以掐出水。
“玉之,我昨晚梦到师尊了。”伸手拔下木簪,长发如瀑铺了檀玉之满背,左郁慢条斯理梳理檀玉之头发,缓慢开口,“他问我你去哪儿了,又问我你为何对他不管不顾。”
檀玉之后退两步,闭上眼又重新睁开,“我会救师尊。至于晏则……”
想到晏则的两个月之约,心上石头愈发沉重。他困在对师尊的承诺里,又落入晏则直白爱意织成的罗网,两者相互对立,现阶段不可调和,但两边都是他想牢牢攥住的。
可事实上他选择一个就必须得抛弃另一个。
他何尝不明白师兄在逼他,于是他几乎是把那句话嚼碎了磨成粉末从牙缝里一点点挤出来,每个字都沁着无法言说的痛和怒,仍要竭力装出镇定。
“请师兄放心。”
左郁毫不意外他的回答,偏过头看他垂了眼睫,遮了眼底情绪,唯余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嗓音:“他欺我辱我在先,我不会同他在一起。”
……更不会同他合契。
左郁满意点点头:“你清楚就好。”
脑中忽然想起在魔界时,晏则说的那席话,胸口腾地冒出一股怒火,噼里啪啦一路往上窜,势头猛劲,要烧的他理智全无。
那一瞬间,他想拽着晏则问清楚,他在晏则心里到底算什么。
不喜欢时把他作践到泥里,喜欢时又小心翼翼把他捧在手心,处处哄着他顾着他。
他恍惚听到有谁在说话,愣了愣才勉强听出,那好像是晏则的声音。
怒火遇到清油燃的更加猛烈,隔着一层薄纱似的白雾,他冷笑出声。
什么叫配不上?
他檀玉之容貌天资身份修为有哪点配不上那个欺师灭祖的混账东西?
杀意不知不觉间萌芽,厌恶与恨迎风而长,似张牙舞爪的藤蔓,叫嚣着要撕咬晏则的血肉。
不对。
蓬勃恶念中,他察觉出不妥,立刻收敛心神,默念静心决。
并指成剑自身后用力斩下,凌厉剑气从什么软中带硬的东西中穿过,又激出一声惊呼。
“师尊!”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切。
鼻端闻到清淡木香——晏则今天的衣裳是那个叫红玉的丫头准备的,熏了他不知道名字的香,晏则见他喜欢,就没换衣服。
白雾渐渐散去,徒弟不加掩饰的担忧出现在他眼前。
“晏则?”
我舒了口气,拍拍胸口:“师尊您吓死徒儿了”
他安静看我,我勾住他小拇指摇了摇,主动解释道:“徒儿见左……左宗主回去有一阵了,师尊还没踪影,徒儿担心,就来看看。”
结果看到檀玉之一个人站在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刚准备上前叫他,他突然出招,要不是我躲的快,这会儿早露出伤口跟他卖惨了。
他这模样,莫名让我想到那日左郁熏的香。
“师尊可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他收回目光,落到别处。
那有只死去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