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的主角是林宣厉承胥,是作者悠然栎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偏执将军主要讲述了:林宣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好像梦到了主角变成了太监,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就真的不用活了。
属性:忠犬将军攻X糖包皇帝受。
《偏执将军》精选:
是梦吧,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体态略丰腴了些的男人端坐于高位上,色厉内荏地冷喝:“大胆!朕是皇帝,不过是处死一个妃子,有何不可?!”
画面一转,身着将军甲的男人攥住皇帝的手腕,硬生生将他从皇位上甩了下来,力道大得那狗皇帝腕骨尽碎,捂着手腕趴伏在地上哭嚎。
林宣看着这场景,渐入其境,只觉得手腕钻心的疼,心内也尽是愤懑,明明朕才是真龙天子,何以百姓都只知厉将军?
五马分尸,剧痛火一样从四肢蔓延到全身,他仍不肯悔悟,心中狠狠地发誓,若能重来,定然要将那厉承胥碎尸万段!
等会儿……林宣突然愣住。
想把主角爸爸碎尸万段,我是活腻了吧?这是反派才会有的想法吧?!
意识逐渐回笼,身上的疼痛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浸入四肢百骸,化作酸涩钝痛,头疼得仿佛要炸开,嗓子也干痛难忍。
“我儿……”沈皇后立刻就发现了儿子的异状,连忙唤御医进来,又小心地握住儿子的手细细问询:“饿不饿?渴不渴?痛不痛?”
林宣反用小手握紧皇后的,哑着嗓子喊母后,安慰道:“母后莫哭……儿不饿,有些口渴,不痛,儿不难受……”
沈皇后手忙脚乱地喂蜂蜜水,刚放下碗就有穿着明黄色皇袍的男人匆忙走进来,一进屋就道:“宣儿已醒了吗?快让朕瞧瞧!”
男人才二十出头的模样,俊美非凡,只是脸上稍缺三分血色,唇也略显苍白,眉心还有常蹙眉留下的些微痕迹,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林宣看向他,软软地唤道:“父皇。”
林泽昱连忙走过去,揽住正啜泣的爱妻,大手裹住妻儿的手,只觉得最底下那只小手凉得厉害,像是随时会凉透。
他自幼身体不好,长到十九岁才得了林宣,至今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是他最为爱惜的宝贝。
只要想想那天宣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呼吸冰冷微弱,林泽昱就一阵心悸发抖,他握着妻儿二人的手,不住地说:“无事了,已经无事了,宣儿莫怕。”
大梦一场,林宣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现代人林宣还是小太子林宣,只那份孺慕与心疼无比真实,让他忍不住安慰男人。
“父皇莫怕,父皇不哭,宣儿没事……”
林泽昱见儿子如此乖巧懂事,心里的怒意更添三分,他轻声哄道:“宣儿且好好歇息,父皇定彻查此时,不会让你受委屈!”
说罢又把林宣的小手摊开,往里头放了块孩童拳头大小的浅色玉石,触手温润如脂,自带融融的暖意,是块罕见的暖玉。
林宣却把玉推了回去,皱着小鼻子拒绝:“父皇用!”
林泽昱摇摇头,目光更温柔了:“专门为你寻来的,你年纪小,放手里把玩正合适,父皇拿着像什么样子?”
沈皇后也道:“既然是父皇给你的,你收着便是,宣儿乖,快快睡,多歇息病才好得快。”
大病一场,林宣体弱得厉害,不多时就昏昏欲睡起来,打了个小哈欠,窝在暖融融的被子里阖了眼,睡前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究竟……忘了什么呢?
小太子软软地陷在鹅黄色绸被里,可爱得像是睡在云间的仙童,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隐约在唤着一个名字——
“厉……厉承……胥,男……唔,男主……”
厉承胥,楠竹?林泽昱眉头微蹙,虽听不懂后半句意思,但前半句说的名字他记得,是罪臣厉震的小儿子。
他颇厌恶这家,因而虽厉承胥救太子有功,他也只是说将功抵过免了疏影那小女孩儿的罪名,将厉承胥扔进了牢里。
宣儿似乎喜欢这少年……林泽昱看了眼睡熟了的儿子,随沈皇后一起出去,分心想着不如把厉承胥送去司礼监,让他做宣儿身边侍候的小太监。
林宣似有所感,在睡梦中打了个寒颤,又往小被子里拱了拱,胸口处是热烘烘的暖玉,他的身体逐渐温暖起来,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
精调细养了小半月林宣才能下地,宫女儿青萝给他套上绣着金色小蛟的鞋子,又要在他衣裳外头套上雪白的狐裘。
林宣连连摆手,才刚入秋寒就穿狐裘,等再冷些怕不是要裹着被子?
选了个明黄色小披风,林宣张开手臂让青萝给他宽衣,穿好了就去捧自己的小火笼,暖玉挂在腰上,像挂了颗小白梨。
“厉承胥呢?”他拨弄两下暖玉,心里估摸着时间,算来男主应当已经成伴读了,等病好了就能见到。
青萝弯腰替他整理衣襟,“圣上说您惦记那少年郎,所以把人送去司礼监了,正好生调养着,只等过段日子养好了伤就送过来。”
林宣唔了一声,这跟原剧情里有些不同,但当时小太子伤的没自己这样重,剧情发生变化也算正常,大致情况没变就好。
他步履轻快地走出去,后背隐约的钝痛影响不到他的好心情,今日天色晴好,暖阳洒在花枝树稍,也撒在他身上,照得他像个软乎乎的奶黄包。
“母后呢?”奶黄包踮起脚尖折最大的那朵含苞白月季,本国白花代表品性高洁,他想去送给沈皇后,顺便旁敲侧击男主的现状和朝上的情况。
青萝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不敢远离半步,“在坤宁宫,皇后约了几位夫人,准备为殿下选几个伴读。”
“哦?”林宣用力拉扯着月季花枝,随口问:“厉承胥也是伴读吧?可以让他们现在就陪我玩吗?”
青萝笑起来:“那厉承胥是罪臣之子,哪里配做殿下的伴读?他在司礼监,能到殿下身边侍候着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林宣闻言猛然愣住,被折断的花枝弹了回去,尖刺儿在手上划出一道血痕,他赶紧把手背到身后,“我要去看厉承胥!”
总算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司礼监的都特么是太监啊!
刚刚青萝好像说男主在养伤?养什么地方的伤?不会已经割了吧?!
惊!《将军令》要改名为《大宦官》了?
厉承胥不在司礼监,他此时正待在净身房。
净身前三天不能吃饭,厉承胥走路都有些打飘,只一双眼睛仍如鹰般锐利,低敛在纤长的睫羽之下,正找寻逃离时机。
两个打下手的太监拿工具去了,门口站着个壮实的守卫,净身师傅不怕厉承胥逃走,转过身去洗手,拿白巾慢条斯理地擦水。
“你莫再多想什么,听师傅一句劝,做太监算不得什么坏事,这宫里头来来往往的可都是贵人……行了,你先躺床上去。”
太监这行有规矩,净身师傅是一辈子的师傅,需得磕头拜师,一辈子都得好好供奉着。
说完净身师傅就要转身,厉承胥神色一凝,右手用力砍向他的后颈,左手牢牢捂住他的嘴巴,将他往角落里拖拽。
厉承胥力气大,净身师傅只闷哼一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守卫暂时没往屋里看,厉承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悄悄靠近守卫,准备故技重施。
这回没那么利落,一下子竟然没打晕守卫,手还被狠狠咬住了,厉承胥不敢松手,扒在守卫背上,在对方把自己扯下来之前又用力砍了对方几手刀。
手心被咬掉一块肉,腹部也被手肘击伤了,简直钻心的痛,再加上三天没吃饭,厉承胥头昏眼花,扶着墙直喘粗气。
但不管怎样,总算出来了……
厉承胥这样想着,不敢浪费时间在这儿多歇息,抬起头就见不远处站着个“奶黄包”。
“奶黄包”后头浩浩荡荡跟着三个宫女四个太监六个侍卫,而据他所知,背地里还有影卫数名,个个武功高强。
厉承胥:……
林宣知道男主现在一定很绝望,实际上他也很绝望,害男主成了太监不说,居然还撞破了男主逃走的场景。
“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孤的伴读了。”林宣瞪了眼想拦住他的宫仆,轻轻拽住厉承胥的衣袖,仰起脸心疼地问:“你痛不痛呀?”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往男主伤口上撒盐吗?!
厉承胥心情复杂地低头看着小太子,若他此时动手,这杀胚不死也得脱层皮,但自己也会逃不开,不如再观望一阵。
青萝瞥了眼身旁的宫女,粉色宫装那个立刻冷声呵斥:“殿下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
林宣道:“不答便不答,谷雨你凶他做甚?方才给孤用的药还有没有?拿些过来。”
谷雨低头道了声喏,青萝对身侧另一名宫女吩咐:“立夏,且先替厉小公子擦擦伤口,一会儿方便上药。”
净身房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林宣不乐意多呆,牵着厉承胥的手慢慢往回走,偷偷瞥过去一眼又一眼。
如果不是他,男主会有很辉煌的未来,会长成林宣梦里最喜欢的男神,品行高洁智勇无双。
现在,男神的鸟儿飞走了,辉煌未来大概也被蝴蝶走了。
厉承胥身体有些僵硬,不知是不是饿得头脑发昏了,他总觉得小太子爱往自己某地方看,眼睛里还饱含同情。
这小杀胚,在瞎想些什么不要脸的东西?!
虽然不喜林宣,但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厉承胥没有甩开,柔软灼热的的触感静静停在他手心,让他想起妹妹曾养过的一只小雪兔。
后来那只兔子大了,他去抱,被咬了手指。
左手是伤口的烧灼,右手是恰到好处的温暖,厉承胥蜷曲了一下手指,没由来的想到那天水里晕开的血色。
小杀胚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能活蹦乱跳地跑过来坏人好事,一定是伤的不重吧。
“厉承胥。”林宣唤了声男主的名字,却向一名小太监招手,“桑叶,孤的小火笼拿来。”
陡然听见自己名字,厉承胥一惊,还以为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听到后半句才放心,低头看小杀胚又想做什么。
火笼是白瓷的,上头画着金色蛟龙,里头还有空腔,可温热茶水,被林宣放进了颗小果子,空腔外头那层放着炭火,清雅的熏香沁人心脾。
林宣执起厉承胥的右手,把小火笼放到他手心,“你手太冰了,暖炉送给你。”
说罢啪嗒啪嗒跑向不远处的花圃,踮起脚尖摘白月季。
厉承胥垂眸看着小火笼,又抬头看小太子,暖黄色身影笨拙地扯着花枝,正在跟花枝较劲,看起来天真可爱。
小杀胚才六岁……厉承胥想,还只是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