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醉酒倾心打造的一本纯爱小说《当坑文主角失忆后》,主角是一零三七池逢蒙,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池逢蒙其实是不相信这个世界的,也不相信一零三七对他说的话,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失忆了。
网友热议:难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坑文主角失忆后》精选:
天蒙蒙亮,大莲皇城里的宫道上,长的仿佛望不到尽头。
“有本奏来,无事退朝——”
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落下,座下文武百官群臣慢悠悠站了出来。
“臣有本要奏……”
龙椅上的小皇帝神色恹恹地,强撑着脑袋听着一搭没一搭的上奏。
自从丞相退蛮,前几年摄政王率兵将辰国打得称臣纳贡后,莲国一直是欣欣向荣之景。只是没有外患,便起内忧。
约么一炷香的时间,不是某官员参对家贪污白银一两,便是那个告这个另娶平妻,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最后还是礼部尚书道:“严太傅二子将一青楼女带回家中,夜夜笙歌,委实不合规矩。”
原琅哦了一声,他一抬眼,神色懒散道:“那和爱卿有什么关系?”
“……”
九旒冕冠下的皇帝眼睛一圈乌黑,看着像是熬了几个通宵,昏昏欲睡。
礼部的老头子哽住了。
原洺绛嗤笑:“嘿,又是一个咸吃萝卜淡操心,吃着皇粮不干正事的东西。”
皇帝还好,摄政王发话,便没有人再敢说些不轻不重的杂事惹了这人发怒,众臣支吾须臾,一干人等闭了嘴。
红墙黄瓦的宫墙上一束甘棠开地正盛,白花簌簌的。王福迈着小碎步过来,给御花园中的小皇帝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
“陛下。”
原琅回过头,一圈白色的毛绒衬得他眉眼极尽淡然。卸了九旒冕冠,虽是少年未到及冠,却已经有了顶天立地的模样。
接过王福手里递来的木头面,指尖在面具上摩挲了几下。
“陛下今夜还要出宫?”
原琅嗯了一声,神色是温润的,全然没了城门前他持剑的阴鸷模样。这才是帝皇卸下伪装后的真容。
“丞相……这、大人何时才醒啊?”
他说的是池逢蒙。
“那不叫何时醒,他没睡着,只是和往常一样,迷糊了。”
三年前,原琅继位,内忧外患,原洺绛虎视眈眈。是池逢蒙来到他身边,将他护得安稳。
然而他这忠心耿耿的丞相,却是一个记忆错乱的人。通常一朝睡下,醒来便已经记不得何时来到皇城。有时候模模糊糊地问:“小恩公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边关一去,回朝时看这人目光游离,顺着将士跪拜的方向看他,礼数都忘的干净。便明白又是犯了病。
只是又不知道错混到哪种地步。当初他们为了堤防摄政王,便一直扮成傀儡帝与佞臣的关系。如今这人却是假戏真做了。
王福道:“陛下这些时日熬了几个大夜,既要看顾池丞相,又要批阅奏折。如此以往,身子总是吃不消的,要不,先歇一歇?”
“不用,他回朝后不省心的紧。朕放心不下他。”
王福:“可是摄政王那边,陛下这般频繁出宫,虽是深夜,但暗处的眼睛保不齐……”
原琅啧了一声。
“朕小心些。若真捅/到他那里去……”原琅低头,叹道:“他再怎么说,也是朕的……皇叔嘛。”
夜色正浓,到了丞相府,逢蒙已经昏昏沉迷糊了一个寒夜。
他约么是受不得凉,这正月风冷,合该是抱着暖炉护着身子。结果他倒好,披了袍子从凤来楼里走了一圈,回来便发了热。一直不大好。
“睡了多久了?”
九伯狐疑地看着面前黑衣覆面的男子,昨夜他将丞相带回府时便一直奇怪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夜沉如水。
原琅,也就是双喜道:“我是丞相新买的侍卫。”
这话没人信,但碍于逢蒙睡前授意了一番,老人如实道:“三天。一直没醒,国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双喜:“来得这么慢?”
九伯:“严小公子几天前抱回来了一个姑娘,急急将国师请去了。寻人一直不太好寻。”
双喜唔了一声,自拿了湿布将这人冒出的冷汗擦拭一番。逢蒙的眼睛一直紧闭着,他不知做了什么梦境,一直喃喃着模糊的字词,不知所云。
层层山岚朦朦。逢蒙做了一个梦,这是他即将记起来的曾经。
岩城坐落于莲朝易地东南方,是一座小桥流水人家的小城。池逢蒙将拦路的流氓打了一顿,本想问个路,结果发现周围都跑没了人。只得作罢。
池逢蒙不知走了多久,他从千机阁一路往东,便来到了这里。
“小姊姊,你知道永宁乡怎么走么?”
这时终于瞧见了一个端着木盆浆洗衣服的姑娘。姑娘低头,便看到一个水灵灵身形修长的少年郎,顿时心生喜爱。但
思忖了良久:“永宁乡么,这倒是没听说过。你去永宁乡做什么?”
池逢蒙眨了眨眼,笑的灿烂:“听说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是一个桃花源。我想去看看。”
这年头想走便走的十二三岁的孩子倒是少见,“怎得也每日大人跟着,出了茬子可如何是好?”姑娘怜悯道:“从城门到这里,估么是一直没问到人,可怜的……”
“老爷家来了一位贵客,听着是个学富五车的小公子。你知道的,这读的多自然什么都知道了,要不你去寻他问问?”
池逢蒙大喜,连忙道谢。
绑着马尾的脏兮少年一身麻衣,他顺着姑娘手指的方向。只见到两座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威风神气。白墙青瓦,面前人家朱红门扉庄严肃穆,上书一鎏金牌匾,“柳……柳……”
他识得字少,支支吾吾说了半天。
“是柳府。”
池逢蒙回头,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白皙的公子。他一身白衣,金丝暗绣,回头看他:“我看你在这里站了很久,是饿了来要吃的吗?”
这人生的好看,池逢蒙脸一红,他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这城正闹着蝗灾。又想起面前小公子说的柳府二字,他问:“你、公子可是识字么?”
小公子道:“学富五车。”
“看公子不是岩城人。”
公子道:“确实不是,我只是暂居此地。你问这些做什么?”
池逢蒙不说话,他打量着面前人。只瞧小公子身着富贵,身高六尺有余,剑眉杏目温润,白衣飘逸。
几句话下来池逢蒙已经明白这便是浣纱姑娘所说的贵客了。明白是自己要找的人。
“公子可知……”尚未说完,池逢蒙一顿,觉得他们非亲非故,唯恐这满腹学识的人不愿理自己。
池逢蒙哎呦了一声,在小公子疑惑的眼神中,缓缓坐在地上,抻直了胳膊腿,躺平了。
“你做什么?”
池逢蒙提醒他:“公子行行好,我饿极了……快没气了……”
这要是个寻常人家,估么该踢他一脚,骂具泼皮。怎奈面前小公子不食人间烟火。看池逢蒙瘦骨嶙峋的,只道这人该是真饿了。并不知他是天生瘦削。
“你别怕,我这就予你找些吃食来。”
他说的认真,池逢蒙打蛇随上棍,装得气若游丝:“恩公大恩,逢蒙一定……”
“大恩不言谢,你别说话。”
话音落下,小公子走上前,弯腰使力,将池逢蒙整个人抱了起来。
池逢蒙:??!
现在小孩子都这么大力气么?
“恩公你……”
柳府的门扉威武雄壮,两座石狮子晒的白亮的头颅静静地看着他们。
“你饿的都快没力气了,我怎么能将你放下来弃之不顾!”
“……”
池逢蒙只得作罢。
顶着小厮异样的目光,池逢蒙作虚弱无力的样子,抬手揽在他恩公的脖子上,稳稳挂劳了,防止这娇生惯养的人一个不注意把他摔地上滚几圈。
一直抱到了厨房,小公子问:“还有吃食么?”
锅碗瓢盆光的锃亮,池逢蒙瞥了一眼,觉得比自己的脸都干净。柳府是一个四进四出的院子,仆役不算多,但偌大的府宅人绝对不少。池逢蒙骗没见过世面的小公子行,骗旁人他自己都觉得玄。
“恩公把我放下来罢。”
他是临阵脱逃,想跑。
奈何小公子脑子清奇,以为这瘦骨如柴的人是不想他为难。“宽心,先生言见人有难不可见死不救,我一定救你。”
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小公子说罢,将他放在地上,改为背起。
池逢蒙:“……”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一处厢房,将门推开了。池逢蒙被人好生放到软榻上,悄悄眯着眼环顾四周,小公子已经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包裹细致的油纸包。
一层层拨开,拿了物什。他仿若十分割舍不得,拿了又放,放了又拿,举棋不定。最后他又看向他。池逢蒙连忙装死。
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来,他紧闭着双眸,感觉到有东西触到唇瓣。
“张开。”是小公子的声音。
然而池逢蒙并不想张嘴,他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然而他甫一睁眼,刺目的令他眩晕了片刻,失了防备。便被人强制着钳制住了嘴。有东西推了进去,他下意识将东西吞了。
差点没噎个半死。
“你应应急,我也没东西吃。”小公子的声音是委屈地,又因为救活了一个人带着些许欣喜。
池逢蒙回味了一下,后知后觉是一块饴糖。
哦,毒不死他就成。
他滚下来,单膝跪地道:“小公子救命之恩,池逢蒙没齿难忘。”
“嗯……,不用叫小公子,我叫原琅。”
池逢蒙抬起头,姓原名琅的小公子剑眉杏目,薄唇薄薄的抿成一条直线,鼻梁高挺。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长的好看不说,也是一个好欺负的材料。池逢蒙打定主意与这小公子混熟关系。他是求人办事,有关系才好开口。
池逢蒙道:“小恩公,我无家可去,您能否好人做到底,将我收留在这?”
小公子毫无防备,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啊,这有些不好办……”
柳府碧瓦飞甍,竹影绰约。“所谓报恩,那总要跟在你身边的罢。”池逢蒙如此说道。
许是他表现的太过热切,“你这是还有事么?”
池逢蒙讪讪,“也不是了……”
“有话直说,能帮便帮。”
“那小恩公知道永宁乡怎么走么,可否给我指一条路?”
池逢蒙知道自己是得寸进尺,换做旁人早一棍子将他赶了出去。然而原琅想了想,他是个帮人帮到底的善良性情,略一思忖,不无遗憾说:“爱莫能助,我并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池逢蒙失落,“那可真是唐突公子了……”
原琅摇了摇头,目送着少年远去。朱红色的府门外枝叶簌簌。一炷香的功夫,原琅眉头一挑:“你怎么又回来了?”
若是允许,池逢蒙也不想回这里。只是这岩城里白头翁大学士他都问了一圈,愣是没有人能帮助他。只好寄希望于自称学富五车的公子。
他道:“小恩公,我出去一趟,在城里摊位上遇见一个白发老伯。城里人都说他所贩卖的消息无一不精,我听闻后便前往碰碰运气。在那里,我得到了一张可以去永宁乡的地图。”
“所以?”原琅疑惑。
池逢蒙面露难色,如实道:“我看不懂。”
“……,哦。”原来如此。
原琅接过,池逢蒙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昏黄色的羊皮纸。积年累月,已经格外陈旧,似及了一张藏宝图。
“你还能找到那老伯吗?”
“找不到了,他塞给我就跑,该是江湖人士,遇上了仇家。否则我也不敢来麻烦小恩公。”池逢蒙问:“怎么了吗?”
“这是盛安时的字迹。”原琅指着上面奇怪的画符。
“盛安?”
“就是前朝。我的意思是说,这是一张前朝的地图。”
池逢蒙不无担心道:“那是找不到永宁乡么?”
“不会,”原琅道:“只不过自高祖建朝改用隶书后,这样的字便没几个人看的懂了。不过你也别急,我先生教过一些,我可以予你看一看,但需要时间。”
原琅看过来,面前的布衣少年希翼的神情倒映在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原琅问:“你等得了吗?”
“等得等得,这有什么等不得的?”池逢蒙说:“左右除了小恩公,该是岩城也没人识得这些字了。”
话音未落,原琅便笑了:“你可真抬举我。”
“若没住处的话,我屋舍旁边还有一间偏房,你来么?”话说到此,他又觉得有些太过于干涉池逢蒙,咳了一声:“我是说……方便我翻译出来后,立刻给你。”
“多谢小恩公!”池逢蒙便如此住在柳府里。不过也不是白住,原琅是客,客人的客人,是不能吃白饭的。至少池逢蒙这般认为。
他今日帮柳老爷挑了水,满满的两大水缸里清波潋滟。又砍了柴,顺带将一些仆役没来及干完的活计揽了过来。他做的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府里人对他很是喜爱。
“还忙呢小池?晌午了——”
浣纱姑娘看着移动的木柴堆笑,话音未落,成摞的木柴堆里探出一个毛发炸呼的脑袋。池逢蒙挽着袖子,小臂健壮白皙。因为干活浸汗的缘故而微微敞了衣襟,露出一片精致紧绷的线条。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是从那里偷跑出来的小公子。
“嘿嘿,姊姊好!”他弯弯眼,笑得连同眼睑处各有一滴的泪痣都生动起来:“倒是忘了时辰,谢谢姜姊姊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