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总想带我误入歧途》的主角是南风芜月沈祁修,是作者花狸子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魔尊总想带我误入歧途主要讲述了:沈祁修其实还是想要做个好人的,但他身边的人十分明显不愿意做好人,所以带着他黑化
网友热评:他真的不愿意黑化啊!
《魔尊总想带我误入歧途》精选:
木窗半开,夜半梨花香满堂,微风起,把几片花瓣也一同吹进了屋中,虽是锦褥玉枕,但这一夜沈祁修睡得并不安稳。
翌日,沈祁修早早醒来,他的烧已经退了,就是牵动着伤口时还有些疼,他想同魔尊讲清楚,自己并不想做他的徒弟。
沈祁修刚穿好衣服,神无便推门走了进来,见他已经穿好衣物,眼神有些讶然,但很快便收敛了去,“尊主让我来带你到大殿。”
沈祁修微微点头示意,随神无一块走了出去,没想到房门之外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色,长廊曲折,廊内晾晒着丹青书画,墨香浓重,风雅别致,又有花墙隔挡。
梨花易落,稍有一股轻风就能将层层花瓣带落,花瓣铺了一地,好似隆冬的初雪一般,清新怡然,诗情画意尽显,此处又娴静安谧,颇适合休养。
从屏风转过,外面的长廊处皆挂满红纱帘帐,徒然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用绮丽妖媚来形容也是一点不夸张,红艳纱帘随风摇曳,区于隐晦和露骨之间,好似美人披薄纱,含笑半遮面,万种风情尽述其中,这样的场所,极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廊外是十里莲池,从山涧引水而下,潺潺流水顺着竹管注入池中,别具一番风貌,池中游鱼知春,戏水吐泡,不时冒出水面,再一个打挺钻回水中搅得一池清水悠悠晃动。
穿过了红帘长廊,转过花墙往上,便是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大殿,千层玉石台阶,层层叠进,护栏雕龙画凤,中间铺嵌的是颜色各异的雨花晶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亮眼夺目。
娄空雕花的梨花木门大大敞开着,往里进,入眼是两根三抱粗的漆红长柱,直撑高高的殿顶,顶部的斗拱皆漆上了艳丽的颜色,龙腾虎跃,仙云遍布。
屋檐各个檐角雕着十二生肖的石像,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化出真身一跃而下,气派的殿内,宽长的红毯从主座的台阶延伸至殿外。
南风芜月一身玄色绣白鹤的衣袍,袖口印祥云,衣摆宽且长,他单手撑着下巴,慵懒地斜躺在狐皮软榻上,睫毛弯长,眼尾点染着红晕,仿佛一笑便能魅惑众生。
神无将人带到后,退至一旁,猎隼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落到了旁边的木架上。
“乖徒儿,你来了,为师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南风芜月笑意盈盈地坐直身子,衣袖中钻出来一只雪白的红眼小兔,“小白兔,喜欢吗?听说你们小孩都很喜欢可爱的东西,为师特地给你抓的。”
远在木架上的猎隼眸色变得犀利,张了张翅膀,一瞬不瞬地盯着主子手里的白兔。
沈祁修恭敬行礼,“望请宗主自重,祁修并无求师之意,宗主的恩情祁修已记在心上,待祁修日后若有所成,必会相报。”
“想走?”南风芜月站起身,左手环抱兔子,右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兔子,目光中尽是温柔,“可以啊。”
顷刻间,眼眸中的温柔徒然消散,瞬间变得阴狠毒辣,他抓着兔子的耳朵,将它提起,兔子似乎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安,从温顺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奋力蹬着双腿但都无济于事。
“哐当”一声脆响,一柄长剑被南风芜月扔到地上,“杀了它,把它的头和四肢剁下来,本君就放你走。”
沈祁修一脸诧异地看着南风芜月,像在看一个怪物,见沈祁修久久没有动作,南风芜月又出了声,“怎么,舍不得?杀了它我就会放你自由,杀一只牲畜而已,还是说你们名门正派都是一群和尚,连鸡肉猪肉都没有吃过?”
沈祁修摇摇头,“宗主所说的方法,与虐杀无异,若是我今日迈出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今日是虐杀兔子,他日就是虐杀他人生命,恕祁修做不到。”
“噗嗤!”南风芜月嗤笑出声,冷冰冰的眼神有些嘲讽之意,“还说不愿入我魔教,本君的作风你倒是了解得很嘛,本君给过你机会了。”他声音一厉,当着沈祁修的面将手里的兔子撕裂开来,就像撕开一张纸一样简单。
热乎乎的鲜血溅到了沈祁修脸上,有几滴从他的眼睫毛上落下,顺着脸颊滑落,血腥味四散开来,兔子的身体是从中间被撕开的,半截的肠肚还悬挂在上半身,有一些碎肉则掉落在地上。
南风芜月眼眸黯淡,一脸无趣地将手里的兔子尸体随手扔到地上,猎隼兴奋地叫了一声,飞落到殿堂中央,两只利爪抓牢兔子的尸体,宽喙啄咬开兔子的头骨,啄食起里面带着血浆的脑髓,仰头囫囵吞咽而下,那是猎隼最喜欢吃的部位。
十来岁的小孩子,哪里见过这么残忍的场面,只感觉胃部一阵翻腾,一股酸气直直涌上喉咙口,终是失了仪态,捂着嘴狼狈跑出大殿。
一时间天旋地转,视线模糊,他也失了平衡,走路东倒西歪,扶着栏杆干呕,却半天也吐出不出来什么东西,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一阵戏谑恐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钻入他的耳道,敲击着他的耳膜,但就是看不见南风芜月。
“跑?呵呵呵呵哈哈……乖徒儿,你想跑去哪里呀?你全家被灭门,沈府早就被一把火烧光了,跑回去也是一堆断壁残垣,除了弑天宗,你还能去哪?”
抬眼再看去时,沈祁修又出了幻觉,天上,地上,到处都是南风芜月的身影,他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让人看了心里发寒,他也不知道要去哪,但无论是去哪,都绝不会是这魔窟。
他捂着心口,拖着沉沉的脚步,没想到偌大一个魔教宗派,竟空空荡荡,山门连把守的人都没有,难道真如那魔尊所说,弑天宗人丁凋零?
顾不得多,沈祁修是不愿在这多待了,救命的恩情以后定会相报,沈祁修摸了摸衣兜里的锦囊,那是父亲身死前交给他的。
家中惨遭横祸,也都是这四方镜引来的祸端,父亲说一定不能让四方镜碎片落入贼人手中,他若是在魔教久待,肯定会暴露四方镜在他身上的事,要是碎片落入南风芜月手里,江湖定是又要搅起一阵腥风血雨。
他身心俱疲,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眼下难受得厉害,脚上如同上了十几斤重的镣铐,让他抬步都十分艰难,没曾想下山途中,脚步不稳,竟一路滚落下去……
再次睁眼醒来之际,沈祁修是在一个简陋的木屋里,屋顶漏光,刺得他眼睛生疼,忍不住抬手遮挡了一下。
旁边传来苍老的笑声,“哈哈哈哈!小娃娃,没摔傻吧?知道自己是谁吗?”
沈祁修努力看清坐在床边的老人,那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耄耋老人,银丝稀疏干枯,还梳了个发髻,炉火旁还有一位满脸褶子的布衣老奶奶在生火,看上去像是住在这深山的两口子。
老爷爷率先发了声,“我是进山里捡柴的时候捡到的你,小娃娃,你伤的可不轻啊,我看你好像是从十步峰上面摔下来的,你可真是命大啊,听说那座山上住着一个吃人的魔头,得亏你没遇见他,不然你就小命不保了!”
南风芜月的传说大多是村民们以讹传讹的,不过沈祁修对他知之甚少,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能装作不知道,并且向老夫妇表达了谢意,“谢谢二位将我救回来。”
“不用谢,你先好好休息,养好伤。”老爷爷把他安顿下就走了出去,临走前,看了老婆婆一眼。
老婆婆蹲在一旁劈柴,沈祁修见状,连忙坐起来,走向老婆婆,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柴刀,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老婆婆好像有些防备,他解释道,“老婆婆,我来帮你劈柴吧。”
老婆婆神色一顿,随即又敛掉眼神中的异样,笑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那就麻烦你了娃子,我一个老太婆,也没什么力气了,老了,老了。”
她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回到炉子边继续烧火,鲜亮的火光把她满是皱纹的脸映照得发亮。
劈柴是力气活,虽然沈祁修的病好了,但身上的伤还没有那么快痊愈,动作幅度一大,难免会牵动到伤口,但为了不让老婆婆担心,他还特地转到了另一边。
劈柴使的力气大,很快伤就裂开了,血侵染了身上的衣服沈祁修还浑然不察,直到老爷爷回来,着急忙慌地小跑进来,“哎呦!劈柴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你看看,你的伤口都裂开了!”他把柴刀夺回来,放到一边,扶着沈祁修回到了床上。
夜里,沈祁修被一阵隐隐约约的磨刀声吵醒,他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外看去,院子外架起了个一个大铁锅,柴火烧得正旺,锅里放好了佐料,里面的水已经煮沸。
夫妻俩一个在磨刀,一个在用大勺搅拌汤汁,火光照应在他们脸上,让他们看起来有几分诡谲。
老婆婆桀桀地笑,手里的动作也不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笨的人,我们要吃他,他还帮我们劈柴火,咯咯咯咯……”
老爷爷一下一下地磨着手里的刀,眸色没有了白日里的和蔼,而是充满了阴毒狠辣,仿佛在回味什么一样,贪婪地舔了舔嘴巴,“被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老子都已经好久没开荤了,今天终于有一顿像样点的饭菜了,哈哈哈哈!”
看见老爷爷开心,那老婆婆也跟着开心,不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又犹豫了起来,“可这娃娃是从十步峰上下来的,会不会是魔教的人?”
老爷爷轻哼一声,胡子也跟着轻颤,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魔教里可没有这么小的娃娃,而且你看他浑身是伤,指不定是让那帮人玩完了以后随手扔下山的呢,我们吃了也不妨事。”
老婆婆听见老爷爷的话后,这才终于安心下来,沈祁修似乎没有想过有人会以人肉为食,由于太过震撼,他的世界观仿佛被颠覆了一般,心情从高峰跌落至谷底,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慈悲心肠的老人家竟会是吃人肉的怪物。
他想逃,但发现自己竟浑身绵软无力,这状态,像是被下了药,他移动时不小心发出了声响,两个老人停止了议论声,气氛诡异中透着一股恐怖,因为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还没等他反应,老爷爷已经推开了门,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被你听见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要拿你下锅了,活的才好,新鲜,哈哈哈哈!”
那老婆婆也跟着仰头狂笑起来,静谧的树林里是他们二人放肆的笑声,听起来十分刺耳,沈祁修浑身无力,跑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靠近,然后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像抬猪崽一样把他抬到了前院。
老爷爷直哼哼地笑,眼眸里的贪婪尽显无比,“小娃娃,谁叫你命不好呢,偏偏遇上我。”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沈祁修的喉咙,咽了咽口水,仿佛在看什么极其诱人的食物,“老爷子我就好这口!嘿嘿!”
他们把沈祁修平放在地上,老爷子转身拿起早已磨得锋利的刀,高高举起,对着沈祁修的脑袋就要砍去。
没想到刚出了龙潭,又入了虎穴,沈祁修知道自己逃不掉,也放弃了挣扎,认命地闭上双眼,只等那刀刃落下,一道寒光闪过,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从空中传来一声唳叫,熟悉的叫声让沈祁修再度睁开了双眼。
猎隼伸展着长长的翅膀,从高空俯冲而下,直接啄瞎了老爷爷的一只眼睛,老婆婆自从看见这只白颈棕羽的隼心脏就咯噔了一下。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凡是这鸟出现的地方,必然大凶,因为它的到来,昭示着,大魔头南风芜月就要来了。
南风芜月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又嗜好虐杀,谁都惹不起这疯子,连邪教的人见了他都要躲三丈远。
他们这两个老头老太太更是惹不起了,地上的猎隼吞咽着刚刚啄出来的眼珠子,那架势,看起来吃的仿佛不是人的眼珠子,而是平常普通的小鱼小虾一样,老婆婆不敢出声,拉着瞎掉一只眼的老爷爷转身仓皇逃窜。
不料还没跑出几步,一阵激荡的气波带着被卷起的枯叶从林间深处呈有形之势横扫而来,直直打着二人的胸口上,这气压极其强悍,犹如千斤巨石猛砸在身上,两个老人家感觉胸口的肋骨都断掉了好几根,而且还是断得稀碎那种,五脏六腑也受到了重创。
他们二人口吐鲜血,血溅在枯叶上,又引起了猎隼的注意,它眸色犀利,看它们仿佛在看待会儿要吃的食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