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步青莫泊渊是《娇软凤宝》小说娇软凤宝中的两位主角,作者郁李仁正火热连载的小说娇软凤宝要讲述了:苏步青在乎的人都在一个一个消失,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又是谁在伤害他所在乎的人。
网友热评:他本人都不知道。
《娇软凤宝》精选:
卿泓是自己往前,让扇缘割断他的头颅的,而且,求死之心极重。
除非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否则即使是再锋利的利刃,都不可能轻易割下人的头颅。
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要卿泓的性命,而卿泓自己从始至终,却是一心求死。
苏步青突然觉得很累。他捂着脸躺在沾满血迹的草地上,透过指尖的间隙看着零星的碎光,突然笑了。
这次的事情,真的发生的特别莫名其妙。
两天前。
几人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前天救的两名女子还有东方欣都不见了。
开始他们怀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是那两名女子设计,目的就是为了东方欣。
可是当卿泓顺着重阳派弟子令追溯,找到东方欣的时候,几个人都忍不住转过头,眼睛红了。
远处是一颗大树,形影错落,有光撒下来。
少女的脸上倾撒着晨光,朦胧如玉的光彩。然而,那只是三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赤身裸体地叠在那棵树下,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望着天空。
她们的身上,满是性虐的伤痕,两腿之间还有血液流出,将周围的泥土碧草都染上了血色。而她们的脸庞和发型都纹丝不变,保持着最美的模样。
“你们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看看她们是否还有气息,还能不能救回来。”这次率先开口的,是裴颢,他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无论怎么感应,前方都没有一丝生气。
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挪动少女叠起的身体,将她们分开并成一排。
几人也纷纷上前帮忙,苏步青也在其中。
如果这种时候,还顾及什么所谓的男女之防,那才真的是,彻彻底底的伪君子。
苏步青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三匹白布,小心翼翼地给赤身裸体的少女盖上。
遮住了满身的伤痕,合上她们的双眼,少女模样娇俏,恍若熟睡的模样。看上去岁月静好,温婉而娇俏。
几人蹲在地上,沉默不语地看着他的动作,愈发心酸不已。
和东方欣同为碧水长老亲传的葛洪州,他更是彻彻底底地红了眼。他就静静地蹲在东方欣面前,帮她合上眼,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指缝间有血液浸出。
“畜生……”他低声嘶吼,语气里满是悲怆和愤怒。
而在给东方欣蒙上白布的时候,苏步青不小心触及了她的手臂,正当他想要收回手的时候,突然变了神色。
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臂,白布因为他剧烈的动作抖落,少女布满伤痕的身体再次展现在众人面前。
葛洪州猛然上前,直接一把抓住他拉着东方欣的手,满脸狰狞:“你要干什么?”伴随着话音的,是落下来的拳头。不过拳头还没有落下,就被另外一个人挡住了。
葛洪州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直接狠狠向挡着他的人打去。蕴含着醇厚灵气的一拳落在卿泓胸口,直接将他打到地上,伴随着一声闷哼,终于让葛洪州找回来了一丝理智。
慌忙上前扶起师兄,葛洪州脸上满是懊恼和尚未散尽的愤怒:“师兄!”
“师弟,你冷静一下,苏青不是那种人。”
被自家师兄这么一说,他因为极度悲愤而丧失了的理智终于回来了。
此时,苏步青出了声。
“东方道友,她还有气息!”在确认了一次又一次后,苏步青终于松了口气,说出了自己得出的结论。
他此时无比庆幸,自己因为小凤凰而向甘衡学的东西终于派上了用场。
而一开始就想阻止葛洪州却没有派上用场的裴颢也忍不住拿话刺他:“你有本事继续动手啊!”
葛洪州咬牙,脸涨的通红。
“噗通——”一声,他对着苏步青直直跪下。这一跪,让苏步青有些发懵。他伸手试图拽起跪在地上的人,却拉不起来,再看看葛洪州满脸坚定,也就收回了手,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道友,开始是在下多有冒犯,我现在向你道歉。”说着,狠狠对着他磕了一个头。
地上的青草还浸着水汽,他这一下下去,却也磕红了额头,束好的发丝也散开了。再加上沾上的露水草屑泥土,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苏步青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一旁已经被他用灵力护住最后生气的东方欣,若有所思。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未婚夫妻。”
简简单单八个字,道出了他的全部心思。
一旁的知晓内情的几人也是满脸悲怆,而苏步青则是恍然。
怪不得,原来如此。
“我会尽力救她。”
苏步青说着,看向了一直跪着的葛洪州:“你不必如此。”
葛洪州惊讶地抬起头,然后是满脸兴奋,他狠狠对着他磕了三个头,语气里满是慎重:“多谢。”
苏步青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这次葛洪州也没有拒绝,而是顺着这个力道站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葛洪州也终于松了口气。他在听到苏步青说欣欣还有生气的那一刻,就知道在这里,能救欣欣性命的,只有他,所以他下跪,是在赌,也是威胁。
幸好,成功了。葛洪州看着抱在怀里,没有半分温度的少女,忍不住热泪盈眶。
“既然你们是这种关系,那么接下来,就要麻烦葛道友的配合了。”说着,苏步青让葛洪州抱好东方欣,避开了众人。
两人边走边搭话。
“不过说起来,你们既然是如此关系,为何在下感觉你们……关系并不好?”
苏步青说的也算得上是实话,自打与他们相遇,葛洪州和东方欣别说说话了,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听完他的话,葛洪州却开始苦笑:“实不相瞒,在初出门派的时候,我们刚刚闹了点矛盾,谁也拉不下脸来和好……”
“早知如此,我就是不要脸,不要尊严,也要死缠烂打待在她的身边。”
苏步青的脚步顿了顿,突然回头看向他:“恕我冒昧,葛道友可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东方道友有所芥蒂?”
“怎会?”岂敢……我护着她都来不及,怎会这般伤害她。
苏步青看着身后抱着怀中女子,满脸温和笑意的葛洪州,心中动了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极为柔和的笑。
“既然如此,在下定不负所托。”
这句话,算得上是承诺了。葛洪州欣喜若狂,差点又直接跪下,这次却被苏步青稳稳地扶住了。
“葛道友,在下并不喜欢他人下跪。而且……”他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东方欣,轻笑。
“葛道友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抱着东方道友了?你这真的跪下去了……”
葛洪州瞬间站起,苏步青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以扇遮面,笑出了声。
昨日。
经过他一日的治疗,东方欣虽然并没有转醒的现象,但是身上的生机却是越发浓郁了。葛洪州更是对他感激莫名,言听计从,狗腿的模样让裴颢吐槽了无数次。
而今天,他却是被浓郁的杀气惊醒的。
他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重阳派四人特别是葛洪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表情。
而一旁,是昏迷不醒的裴颢。
他还没有放应过来,迎接他的,是连绵不断的攻击。
在打斗的间隙,从葛洪州的怒骂中,他大约推测出了事情的始末。
就在刚刚东方欣清醒了,然后她忍受不了,自绝身亡了。
葛洪州说,欣欣醒了就嚷嚷着要洗澡,然后她一直不停的洗,一边洗一边哭,说自己好脏,配不上他了。
他说欣欣把自己身上有伤痕的地方用刀子割了下来,然后流了好多好多血。
然后欣欣死了,就死在他的怀里。
死的时候她还是一直在哭,哭的眼睛都流血了,还一直说自己好疼,自己好脏。
而他们在收拾欣欣遗物的时候,师兄发现了一块留影石。
留影石里,恰好记录了欣欣和那两个女孩子遭遇的一切。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苏青!
“苏青啊苏青,你这个畜生,欣欣那么那么喜欢你,你怎么下的了手?!她只是一个有些小脾气,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罢了。”
“苏青,你知道吗,欣欣死了都在哭,鲜血顺着眼眶不停的流,我再怎么都擦不干净……”
“苏青,即使我魂飞魄散,粉身碎骨,不入轮回,我也要拼尽所有,让你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此生无一人真心待你。”
一声一声的质问诅咒,字字泣血的悲鸣。
“不是我。”无论苏步青如何辩解,他们都没有人听,即使听到了,也只是嘲讽他是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索性到后来,苏步青也就不解释了。
苏步青一次又一次阻挡下致命的攻击,一次一次把扇缘送到葛洪州的脖颈,却在对上葛洪州红肿绝望的双眼时,下不了死手。
他还记得昨天,那个因为感受到了东方欣生机而喜极而泣的少年。他抱着东方欣,失而复得,又哭又笑,就像个疯子。
而苏步青,是能理解这种感觉的。
所以他选择了威胁,可是卿泓的自杀,却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此仇,当真是已经发展到了至死方休的地步。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活着,对他而言都是致命的隐患。
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后患。而且,小凤凰还没有自保的能力。
所以,他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苏步青打开折扇,看着折扇上原本的血液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他伸手摸了摸扇面上的绯色丹枫,笑得有些怅然。
丹枫喋血,果然是……无法改变。
那日苏步青彻底冷静下来后匆匆掩埋了众人的尸体,背着一直因为不知名原因昏迷的裴颢离去。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天,他埋人的地方土动了动,从里面爬出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站在那里,许久,才开口。一开口,就是泣不成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才从齿缝里一字一顿地蹦出了一个名字,一次又一次不断重复,满满的怨恨与杀机。
“苏、步、青,苏、步、青……”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苏步青开始下意识避开人群。
他不喜欢杀人,无论过了多久,手上染了多少人命,他都习惯不了这种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他越是躲,越是不停的见到其他人。就好像开始怎么都见不到的人,突然成群结队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且,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有一次因为没有躲开而遇上了一队九音门的弟子,本来想打过招呼就离开。结果那几个弟子就像着了魔一样看着他就开打。
然后他才注意到,那些人目光呆滞,行动僵硬,已是完全失了神志的模样。
后来他又做了几次实验,发现他无论怎么改变气息打扮,只要见到他的人,都是立刻攻击,而且还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
好不容易有一次他遇到了还留有神志的人,但是还没有抓到手,那个人就身体爆裂而亡,溅了他一身的尸体碎块和血液。
有一块肉还差点进到了他的嘴里,恶心了他好几天,现在他都觉得嘴角有隐隐的血腥味。
然后他现在不是想躲了,而是不得不躲。
他在暮泽之野呆的这段时间,就没有遇到一个正常人!这让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似乎整个暮泽之野,都没有了活人的生机。
再一次小心翼翼地跳上树梢,把昏迷的裴颢放在树叉上,看着下面的人都走完了,他才松了口气。他抹了抹额头上浸出的汗水,有点想爆粗口。
真的是活见鬼了!
这些人就像是中邪一样逮着他不放了!这简直就是傀儡!
……
苏步青突然一惊,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晰了起来。
若木,暮泽之野,重阳派,诬陷,杀人,逮着他不放,不要命的打法,中邪,引路人……傀儡。
他的心中陡然一惊,鸡皮疙瘩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全身都是寒意。
如果……
假设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圈套的话,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再清晰不过了。
如果真的是一个圈套,那么,其他人他不清楚,但是卿泓,即使不是这件事的策划者,也一定是知情人。
抱歉……呵,抱歉有什么用?
这个背后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是,一定有太华宗的那几个人中的一员参与。毕竟,他这次来暮泽之野,在场的,也只有那几位长老了……
而且,为了他下的本钱,这种手笔,堪称可怕。这件事背后的策划者,让苏步青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无论怎样,现在他,绝对,不允许死去。
而且进来这么久,他都没有发现任何妖灵的气息……好吧,除了身边这个东西。苏步青嫌弃地看了一眼拖后腿的裴颢,转过了头。
作为妖皇,他自觉他对妖的感应还是很强的了。虽然……他现在已经被裴颢弄得怀疑人生了……
这样看来,暮泽之野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若木妖,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想要杀死他的人或者是傀儡。
如果是这样,那么穆长河遇到的红衣人,就值得深思了……
现在,他不能相信任何人,能靠的,只有他自己。想到这里,他踢了踢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的裴颢,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不禁有些头疼。
“关键时候就拖后腿,早知道绝对不和你组队了。”
“还有,如果让我知道,这件事你如果也有参与的话,我可是,丝毫不会手软的。”苏步青说着,拿扇缘在裴颢的脖子上比了比,看见上面被他弄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才停了手。
收回折扇,他有些无趣:“好吧,还真的是没有知觉啊……”
本来想试探一下,这下子倒是让他觉得有点尴尬。自言自语地威胁一个昏迷的人,他也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
看来这两天他真的是被刺激到了。
算了算时间,他进入暮泽之野也有一个多月了,还有四个多月,暮泽之野才能再次开启,他才能出去。
想一想自己要这么在这里躲躲藏藏过四个多月,就有些头疼。这片绿洲里,到处都是在找他然后想要干掉他的人好吗?!
等一下,绿洲……绿洲……
这里可是,以沙漠和沙漠荆棘为代表的——暮泽之野。
暮泽之野,水之将暮地;黄沙遍地,怪石嶙峋;荆棘缠绕,绿洲点睛。
这里的绿洲,只占了一丁点地方,其他的,都是长满荆棘的沙漠和岩石岭。
苏步青拍了拍自己的头,恍然大悟,轻快地笑出了声,然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离开了那里。
绿洲有人,那他就离开绿洲就好,有时候,漫天黄沙与岩石岭,比所谓的参天巨木,原始森林,更安全。
原始森林里,参天古木上,一道青色的身影隐匿其中,从一棵树上跳到另外一棵树上,很快,消失不见。
而一直在寻找苏步青踪迹的人,通过操控的木偶四处寻找着他,却没有发现一丝踪迹,气恼之下随手毁掉了一个穿着百兽门服装,模样精致的女木偶。
细数之下,木偶人数,竟有七十之多。
与之相应的,暮泽之野的一角,一队穿着百兽门服饰的弟子里,排在中间的少女身体迅速爆裂炸开,血肉糊了周围同门一身。
他的同门目光呆滞,面对她的死亡,毫无所动,即使是血肉糊在了衣上脸庞发梢,也没有动手擦一下。
他们只是不断向前,踏过同门的残骸,模样看上去尤为可怖。
唯有一只百灵模样的契约兽在少女尸体炸裂的地方盘旋,哀哀凄鸣,盘桓不肯离去。直至声声泣血,落在地上,零落的羽毛纷飞,与血肉混为一体。
暮泽之野东北角。
谷灵铃指挥着龚冽采了一株珍贵的草药用玉盒装好。然后拿过玉盒,看了看里面的蓝紫色草药,嫌弃地看了一眼衣服破破烂烂,满身伤痕累累的龚冽。
“你不知道打理一下自己吗?看上去像个乞丐,简直丢我的脸!”
龚冽不语。谷灵铃火冒三丈。
如果开始她会因为这个人长的不错有点小心思,现在心思早就毁成了灰。
破破烂烂,邋邋遢遢,还整天像个哑巴一样死气沉沉的人,即使长的再好看,也没有人会喜欢。
特别是现在,刚刚和异兽战斗后,满身血迹再加上汗味的龚冽,让有些小洁癖的谷灵铃大小姐恨不得将他原地毁尸灭迹。
“你赶快滚过去给我把自己洗干净,我可不想整天和一个脏兮兮还散发着恶臭的人待在一起!”
龚冽面无表情,顿了顿,转身向刚刚发现的水潭走去。可是他刚走两步就有一道长鞭落到了他的身上。谷灵铃再次叫住了他。
“你给我站住!”龚冽回头,看向经过这段时间折腾彻底原形毕露的人。
现在的谷灵铃没有一丝大小姐的优雅模样,也不见开始的我见犹怜,她的眼角眉梢,透露的全是高高在上的刻薄。
“你是不是傻,你洗了澡的地方,还有人敢碰吗?那种味道简直可以熏死人了好吗?”
“我先去洗澡,你给我好好守着,如果有其他人进来了,你也就别活了。”谷灵铃扯高气扬地扬了杨手里的戒指,威胁到。
见龚冽不说话,谷灵铃更加看不起这个人了。懦弱无能,胆小怕死,还不忠诚。连做仆人最基本的自觉都没有,这种人,卑微的让人觉得恶心。
想到他当时选择跟着自己离开时那个青衣人的神情,她就觉得好笑。
当真是愚蠢,竟然对奴仆产生了感情。
他们这种人,天生高贵,何必在乎蝼蚁的感受。
她心里冷哼一声,不知道想到什么,转过头提醒了一下一直没有说话的人:“不要有小心思,不然后果想必你比我清楚。毕竟,你当时选择和我走,不也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个事实吗?”
龚冽低着头,抱着自己怀里的剑,还是没有说话。
谷灵铃看他的模样知道他这是默认了,就放心地去了前面的水潭。
她的身后,龚冽抬头,死死盯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才收回了目光。
他低头轻柔的抚摸着怀里的剑,眼里满是柔光。
他成为引路人的年龄,比他看上去的年龄更大。他是这一批引路人里,资格最老,年龄最小的那一个。
这些年里,他遇到过许多主人,但是只有一个人,把他当成了人来看。
在其他人眼里,他只是一个连情感都没有的怪物,一个受自己操控的傀儡。
第一次有人问他有没有名字,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抱歉,第一次有人会为他包扎伤口,第一次会考虑他的感受……
如果当时,那个人决绝一点,强制一点,不是那么顾及他的感受,那么,他此时,还是留在他的身边的吧?
虽然那样,他会真的成为傀儡。
龚冽掩面,透过指间的缝隙抬头看着明亮的月光。
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样去看光,但是就是觉得,这样看到的光,似乎有了温度,让他的身心都暖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啊,总有人,生而卑贱,低入尘埃。他们如同蝼蚁,仰望这个巨大的世界,小心翼翼地度过每一刻,不过是为了活命。
懦弱无能,胆小怕死。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他自私,所以,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龚冽看着自己左手上唯一一抹白色,神色有些温柔。
突然好想,看看他,只要看看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