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自重》是由作者猫饼所著,闻人长风裴潜是小说陛下请自重中的主人公,主要讲述了:闻人长风在被人背叛了之后,意外发现原来自己身边也有真心对待自己的人,那就是裴潜,可因为自己的偏见,忽视了他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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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自重》精选:
裴潜将信纸归拢好之后,说道:“可惜‘青灰’的纸张在京都受众极广泛,想必也查不到究竟是何人购买了这些纸了。只是可以确定那人多数是来自京都。劳烦殿下再去寻些懂墨的人,或许可以从墨迹中找出其他的线索。”
其实裴潜觉得可以直接从许家入手来查,说不定能查出什么端倪。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许家,他现在将这想法贸然说出来,动机就会变得很奇怪。
且不说闻人长风会不会相信他,就算他的太子殿下能够站在他这一边,怕也是难以服众。裴潜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许家的事情急不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将父亲救出来。
“好。”闻人长风一口答应下来,看见裴潜刚刚有些笑意就又迅速收敛了回去,有些不解,明明已经找到了突破口,为何少年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
“来都来了。要不要去看看裴将军?”闻人长风想了想,试探着说道。
裴潜愣了愣,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以……吗?”
闻人长风说道:“探望一下,不碍事的。没人会知道。”
“多谢殿下。不必了,我们回去吧。”裴潜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闻人长风的好意。
闻人长风没想到他会拒绝。闻言一愣。
裴潜是什么时候“嫁”入的东宫呢?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刚刚入府的事情闻人长风几乎已经淡忘了,但是今天仔细去回忆的时候,最初见面的画面又似乎会浮现出来。
原来一直没去回味的记忆只是藏在了某处。等到它的主人去努力翻找的时候,总是可以寻到些蛛丝马迹的。
和裴潜的初遇太过惊艳了。不是洛阳牡丹的雍容艳丽,也不是香山红枫的张扬喧闹,裴潜就像是春雨过后的一抹草色,又淡又润。只安安静静呆在那里,在一群胭脂粉黛中清新得像是空山新雨。
闻人长风只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少年。只不过后来,裴潜太过于木讷。那时候的闻人长风又傲了些,不喜欢他这个见了自己还是平淡似水的性子。于是在闻人长风的有意冷淡下,渐渐疏离,裴潜这个人逐渐淡出了大烨太子的视线。
如果闻人长风不曾记错的话,裴潜是裴家张罗着主动送过来的。闻人长风对男人没有多少兴趣,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何况裴潜是朝中重臣的孩子。
至于裴潜本人是否愿意,闻人长风似乎从来没有探究过。凭借直觉,闻人长风觉得他是不愿意的。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但是闻人长风就是这样觉得。
忠孝二字似乎真的是刻在裴潜骨子里的东西。能够让他被苛待了这么多年还愿意不远万里的救自己,能够让他挺身而出跪在雪地里一连几个时辰为了给自己的家族争取一个机会。闻人长风除了良好的教育让裴潜产生了忠孝的品德这种理由之外,再想不出其他。
裴潜闭着眼睛,靠在马车的车厢上假寐。脑海里却是思绪万千。闻人长风方才那一问勾起了他许多关于裴府的记忆。
裴潜与裴成柏其实并不很亲近。
裴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基本上都是驻守在边关,甚少回来。也就甚少关心裴家鸡毛蒜皮的那些“小事”。
裴潜知道自己父亲心里装着的都是那些家国大义,他不怪父亲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忽视,但实在对他亲近不起来。
头斜斜的靠在车厢上,时间久了倒真有几分昏昏欲睡的意思,裴潜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过去的。但是闻人长风居然也没有唤醒他。等到裴潜一觉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柔软的床榻之中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更天了。
裴潜坐起身揉了揉有几分胀痛的额角。头发乱糟糟的散在身后。
扮作女装时戴着的珠钗已经被人拆了下去,繁复的女式发髻也已经散开了。裴潜拢了拢头发,猜测可能是前几日闻人长风拨给他的小宫女帮他拆的头发。不亏是毓庆宫的小宫女,倒是个贴心的小姑娘。
只是身上的女装还没有换掉,睡了一觉起来有些皱巴巴的,裹在身上怪不舒服的。
裴潜整理着衣服,摸索着想要拿出一套男装换了。门外的小宫女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推门进来,点亮了青阳殿偏殿的蜡烛,即便知道裴潜看不见也还是对着裴潜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问道:“裴公子醒了,可是要用晚膳?”
是那个闻人长风拨给他的小宫女,裴潜听出了她的声音。
似乎是叫什么……云儿?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裴潜问道。他将解了一半的衣带重新系好,止住了想要换衣服的念头,毕竟有小姑娘在这里也不甚方便。
云儿说道:“回公子的话,现在已经酉时过半了。”
裴潜捏着山根,缓解着眼睛的酸痛,问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回来的?”
“大概是未时过半。”云儿的话语顿了顿,才接着小心说道:“是……太子殿下将公子抱回来的。”
裴潜揉捏的手一顿,说道:“知道了。麻烦云儿姑娘先备些温水。我想先沐浴,再用晚膳。”
“是。公子客气了。公子是云儿的主子,何谈麻烦。”云儿诚惶诚恐的对着裴潜说道。在裴潜的示意下退出了房间去准备沐浴的水。
这姑娘人不错。
裴潜前世有一段时间也是有几个宫女侍卫的,但是他们几乎都没有把裴潜这个瞎子当回事儿。又瞎又不会争宠,在后宫是顶没有前途的,也不怪那些下人敷衍。
在没人的时候,连个礼都不对裴潜行。
裴潜看不到,但是能够感觉出来。可裴潜从没有计较过……
平时沐浴是不用泡那些个烦人的药材的,可以简简单单只是洗个澡。
裴潜摸到了浴桶旁,刚刚站定,云儿就凑上来要解他的衣服,裴潜“嗖”地一下攥紧了自己的衣领“噔噔噔”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的问道:“做什么!”
“扑通”一声,应该是云儿跪了下来,只听她说道:“是奴婢冒犯。奴婢……只是想伺候公子沐浴……”
云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要不是裴潜听力好,差点就要听不到了。
宫女伺候主子沐浴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放在裴潜身上就有点问题了。他不是闻人长风那些寻常妃子。他是个男人,宫女都是女子。
毕竟男女有别。若裴潜是裴家的小公子,那也没什么问题。可他偏是闻人长风的“妃子”。上辈子没人把他当回事儿,也没人伺候他沐浴更衣。裴潜也没遇到这么令人尴尬的情形。
他无奈的对着云儿挥了挥手说道:“你且下去吧。以后沐浴什么的我自己来。不必在一旁伺候。”
“是。”云儿连忙应道,脸色有些泛红,小跑着像是逃一般退出了浴室。
裴潜这才有些生疏的解开了身上的女装沉入了温热的水中。
只是简单的沐个浴,速度是很快的,裴潜莫约一刻钟的功夫就从浴室里出来了,身上只穿了一层中衣,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滴着水,洇湿了中衣的下摆,让雪白的衣服变得有些透明,隐约能看见其中腰肢的轮廓。
青阳殿偏殿的浴室和卧室是连着的,距离也不长。裴潜的鞋子在方才沐浴的时候不小心被水桶里溢出的水打湿了。他索性直接将鞋子提在手里,光着脚回了卧室。
刚一推门进来,裴潜就觉着有些不对,房间里似乎多了一个人。这个时候会来青阳殿偏殿的应该只能是闻人长风了吧?裴潜歪着脑袋试探地喊了一声:“殿下?”
闻人长风正在翻看着手中的兵书,闻言一抬头,就见少年瞪着无辜的银白色双眸,微微偏着头,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视线下移,闻人长风突然喉头一紧。
少年只穿着中衣,却也不好好穿衣服,衣领半敞着,能看见漂亮的锁骨和半边莹白圆润的肩头。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是看着就觉得手感一定是温润的。
湿透了的长发紧贴在身上,似有似无勾勒着少年纤细的身形。
要不是这几日对裴潜有了几分了解,这模样放在南苑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闻人长风都会觉的是在勾搭他。
唯独裴潜,他不会这般想。
再往下就看见裴潜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指甲修剪圆润,踩在地板上久了,可能是冻得,双脚微微有些泛红。
闻人长风脸色一黑,二话不说丢下手中的兵书,一阵风似的冲上前去,在裴潜一声惊呼中将人扛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殿下?”裴潜一阵天旋地转就由站姿变成了坐姿,傻傻的开口唤道。
“是我。”闻人长风先是回应了他,然后扯过一边的锦被将人裹住,去取了干净的棉布帮裴潜擦着头发,语气不善道:“远之可记得太医说过什么?身体虚弱,药浴驱寒。远之你就是这么驱寒的?嗯?”
裴潜傻傻呆呆的被裹成一个“粽子”安放在床榻上,察觉到闻人长风正在纡尊降贵的帮他擦拭头发,他挣扎着想要拒绝。
刚伸出来了手臂就被闻人长风塞回了锦被之中,听到他的太子殿下厉声说道:“老实点儿,别乱动。”
?
裴潜僵直着身子缩在被中任由闻人长风摆弄。他这话说得感觉着实奇怪了些,若不是知道闻人长风只是在帮他擦头发,光听这话还以为他是在做什么杀人越货,绑架劫财的勾当。
都已经身居太子之位这么久了,说话怎得还这般不严谨。裴潜心里默默吐槽着,手指松松地搭着被子边缘,小声说道:“不冷的。”
青阳殿无论是正殿还是偏殿,地龙烧的都很热乎,远不是裴潜那个小破院子可以比拟的。早就习惯了一到冬天就冻到手脚蜷缩,厚厚的棉衣都挡不住刺骨的寒意,何况大多数时候裴潜并没有足够厚的衣物。
日子久了,裴潜不仅没有被冻死,反而他的御寒能力似乎变得还不错。
他觉得闻人长风的担心有些没来由,但是这话他可不敢和太子殿下说,只是小声的为自己辩解着。
闻人长风没有回答他,裴潜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感觉他动作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十分轻柔的帮忙擦着他湿漉漉的头发。
裴潜不确定闻人长风有没有听见这句话,但是也没再说什么。
“今天白日你说的那些,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过几日就能有结果。下午我去见了父皇,这件事情确实有着不少疑点。父皇也是打算往深了查一查。若是裴老将军是冤枉的,父皇定然还裴家一个清白。”闻人长风一边说着,整理头发的手指状似无意般在裴潜的耳垂上勾了一下。
“多谢殿下。”裴潜知他这几日为了裴家的事情,少不了奔波查探,心下难免几分暖。当初闻人长风一时应下,裴潜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的,没想到他的太子殿下真的是在尽心尽力的查。
“别整日将谢字挂在嘴边。”闻人长风张开五指将手插进了裴潜的发根摸了摸,发现已经变成了半干的状态,就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过多摩擦会伤头发,裴潜这一头青丝万分柔顺,闻人长风喜欢得紧。
他翻身下床,说道:“一天到晚有那么多人同我问安和道谢,我可不缺你那一声谢。你要真是为了裴将军的事情感谢我,远之不如答应我一个要求?”
“殿下请讲。”裴潜的眼眸微眯起来带着点儿清浅的笑意,好看极了。
闻人长风抬手将他的碎发别到耳后,说道:“陪着我吧。”
上辈子没能好好待你,这辈子就陪在我身边,将那些东西都补偿给你。闻人长风眼神沉沉看着裴潜,仗着裴潜眼盲看不见,肆意地盯着人看。
裴潜有些无措。他既然已经入了东宫,可不是要一直陪着闻人长风吗?只有闻人长风不要他的分,断没有裴潜不陪着他的道理。
这算哪门子的要求?
可是闻人长风不解释,裴潜也不好追着细问,问多了,他的太子殿下就又该烦他了。
“公子,小厨房那边温好了饭菜,公子若是洗完了就来用膳吧。”云儿去小厨房帮着裴潜准备晚膳,不知道闻人长风什么时候悄咪咪的来了偏殿。门口也没有他那惯用的“卫”字号侍卫。
云儿就这么端着饭菜叩了叩门,低着头进来了。背对着床榻将托盘上的精致小盘子一盘一盘移到桌上,嘴里还说着“公子以后还是早些用膳的好,总是这么晚该积食了”之类的话。
婆婆妈妈了些,却是真心实意在关心裴潜。
一转头,就看见闻人长风黑着脸站在裴潜的床边,而云儿那“柔弱不能自理”的主子正裹在锦被里瑟瑟发抖。
云儿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立马“扑通”一声跪下了,垂着眼睛问了太子的安。
裴潜没听见闻人长风的“免礼”有些疑惑,但他又不能越过闻人长风让云儿起来,只能乖乖闭着嘴巴。
“为何这么晚才给裴公子准备晚膳?”闻人长风语气不善道,亏他还嘱咐孙嬷嬷精心挑选几个下人拨给裴潜,结果精心挑选的结果就是这样?
已经将近戌时了才给主子送来晚膳。
云儿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已经说不出话了,黑着脸的太子殿下太可怕了!
“是臣午后睡过头了。”裴潜知道伺候他的这个小丫头胆子小,于是解释道。
闻人长风闻言更生气了,回过头眉毛一挑,扬声道:“你还说!洗完澡不穿鞋,快到戌时了才吃饭!你就是这么调养身体的?”
裴潜被训的不敢说话,抬手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想着闻人长风这几日对他纵容,心一横大着胆子伸手摸索着勾到了闻人长风的衣服,小幅度的扯了扯,软着声音说道:“臣知错了。”
……
…………
闻人长风刚腾升出的一束愤怒小火苗“噗”地一下就熄灭了。
前世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人这么会撒娇?
裴潜这么做用了十成十的勇气,心里正打鼓呢,没听见闻人长风的回话,一下心凉了半截。脸上刚刚捂出来的那一丝红润瞬间白了回去。
他明明记得闻人长风似乎很喜欢会撒娇的女孩子。前世的时候许如清时常软着声音同闻人长风撒个娇,她说什么闻人长风就应下了。
所以他是喜欢会撒娇的许如清是吗?裴潜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刚刚那般扭捏作态定是难看极了。
东施效颦。反而惹人生厌。
裴潜慌忙松开拽着闻人长风衣服的手,像是那衣服烫手一般飞快缩了回去。
缩到一半,突然被人握住。
“下不为例。”闻人长风如梦初醒般将裴潜纤长的手拢在了手中,并且乘着人愣神的功夫,不着痕迹的捏捏那骨节分明的手,换了双干爽的鞋子等人穿好,将人牵着往摆满了餐食的桌子走去:“赶紧用膳吧。”
云儿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还怒目圆睁的太子殿下和颜悦色地牵着自家主子用膳去了。
“下去吧。以后好好照顾你主子。”闻人长风看了眼这小宫女,挥了挥手放了她一马。
裴潜的晚膳很是清淡,只是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闻人长风看着桌上寥寥几个碟子,又看了看裴潜清瘦的身形。
这……吃得饱吗?
“殿下若是不嫌弃,可要尝尝这粥?”裴潜凭着感觉盛了一碗粥递给了闻人长风说道。
闻人长风立马将碗放回了裴潜的面前:“我吃过了,远之不必为我让出一份来。”开玩笑,他一个用过晚膳的人怎么好意思抢裴潜这点可怜巴巴的粥喝。就算裴潜把这些粥都自己喝了,闻人长风都觉得不够。
这人太过清瘦了。
裴潜微微颔首,小口小口喝着粥。他向来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奈何别人盯着吃饭的感觉太过奇怪了。裴潜看不见但是隐约能够感到闻人长风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一口粥一口咽下去感觉不太对,分两口咽下去感觉也不太对。
裴潜别扭的抿了抿嘴巴,确保自己嘴巴上没有什么食物的痕迹之后,放下粥碗被迫开口道:“殿下这般晚了,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臣说。”
他刚一洗完澡就被闻人长风扛到了床榻上,义正言辞的教育他要遵循医嘱,避免受凉,后来云儿过来送晚膳,闻人长风又冷着脸教育了他一顿。
再后来就是盯着他吃饭,一言不发。
似乎还没有说过他夜色深沉还来偏殿跑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过了啊。”闻人长风理直气壮的说道:“为了告诉远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还有父皇的意思。”
裴潜愣了愣,这……似乎没必要让闻人长风专程跑一趟偏殿吧?
“倒是还有一事,不知远之可否愿意。”闻人长风看着裴潜说道。
裴潜“看”向了闻人长风,浅笑道:“殿下只管说,臣是不会拒绝的。”
闻人长风托着下巴懒懒的开口说道,语气里满是期待:“听闻远之善琴,不知今日可有机会听一听。”
裴潜一怔,没想到闻人长风说的是这个。他微微有些脸红,说道:“略知一二,谈不上善不善。自然是比不得殿下身边善琴的高手。殿下若是想听,臣便献丑了。”
闻人长风知他是自谦,他早就打听到裴家的这个小公子弹得一手好琴。连忙招呼云儿去取来了一把上好的焦尾琴。
新点燃的沉水香缭绕着独属于它的味道,与琴声勾勾缠缠,悱恻难解。
闻人长风是想听琴。
也不全是想听琴。
他或许只是想找个由头和这人待在一起。这样能令他心安。也能令他暂时忘记每每午夜梦回那铺天盖地的箭雨。
裴潜微微垂首,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
这个人又变成了冷清如天上明月高山积雪一般的模样,刚才那软乎乎撒娇的模样昙花一现,仿佛是闻人长风一厢情愿的幻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