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徵三赵燧的小说《全营就剩我没叛变》正火热连载中,小说全营就剩我没叛变由作者珺流所著,主要讲述了:徵三现在还没有叛变都是因为对方实在给得太多了,而不是因为自己很忠心。
网友热评:他给的真的很多。
《全营就剩我没叛变》精选:
徵三解决掉这艘船上的人后,略一思索,运起轻功在湖面上飞点几次,又落到打头的船上,第一艘船上的船夫经验丰富,要过一线天要靠他,徵三便先来救人,但他晚到一步,船老板伏在船头,已经没了生气。
徵三皱了皱眉,有些泄气,心道还是反应的晚了,换作机灵的羽十六在这儿,想必一开始就会直奔这而来,但此刻没时间让他懊悔,他解决掉船上的黑衣人,救下几名护卫,便又辗转去其他船上,滂沱的雨声遮掩了许多惊呼和叫喊,等黑衣人彻底被解决干净之后,天边已经泛起初白之色,雨势还未歇,徵三回到最后一艘船上,小伙计看见他,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噗通一声跪下。
只见徵三身上的蓑衣,满是鲜血,且他手中剑分明只是普通凡兵,此刻竟泛着雪光,连斗笠和脸上都溅了不少血,活脱脱一个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鬼煞。
金掌柜迎出来,伙计们在他身后站成一群,像一群鹌鹑,默默地看着他。
金掌柜一拱手:“多谢义士救命之恩,不知,可否问阁下名讳?玉字商号来日必有答谢。”
徵三抿了抿唇,不太想说。
他只是去了一趟西疆巴州查探情报,按理说不该插手管这事,且子午营属机密之所,不同于金枢使和乌麟卫,当朝官吏尚且不了解子午营具体做什么的,平民百姓更是连听都未曾听过,但这事牵连到了定北军,他又明知玉字商号曾大义襄助前线,况且,他救都救了,唉,这事……真是棘手。
好在他一沉默,金掌柜便知情识趣的不问了,只再度道等下了船愿意备重礼酬谢。
徵三也婉拒了,只道:“不必,掌柜…掌眼若能对此事保密,在下感激不尽。”
他纠正了称呼,口音也换了,金掌柜便更确定他身份非凡,平民百姓分不清官职的细微之处,更不了解掌眼和掌柜之间的区别,这人先前显然是废过一番功夫,精心伪装的,连他走南闯北多年都被骗了过去,于是连连答应下来,心道自己这次是交了大运才保下命来。
徵三点头,思及定北军信件一事,他又道:“我可护送你们回涿京,但你们回涿京后,切记不能向他人提及此事。”
他说完,又用‘我不信任你’的眼神盯着金掌柜,那一眼锐利且压迫感十足,看的金掌柜瞬间出了一后背的冷汗,连连应是。
徵三的确不信任他,近些年,金枢使和乌麟卫的冲突愈发多了,两边都想把手伸进六部之中,圣上却对此不闻不问,只一心只想让子午营撤改,好在子午营到底是先帝所设,不能没道理的一夕改易,为了不给人留下把柄,子午营只好对金枢使和乌麟卫这两伙烦人精敬而远之,他不能给营里惹事,因此,定北军这事绝不能乱插手。
不过,护送一下还是可以的,毕竟他可是顺理成章的混进了商队。
金老板倒是没什么想法,反正他手里已经拿了定北军的信,这麻烦已经捏在手里了,玉字商号自建立起便以为国为民为立身之本,军国大事,岂敢推辞。
只是这义士当真奇怪,既愿意帮忙,又不愿意帮到底,还要求保密。
观其人面容平凡只有一双眼睛亮如鹰隼,而身手了得,他那些常年走南闯北的护卫尚且被黑衣人打的还不了手,这人却能一招制敌,黑衣杀手在他手下连一招都撑不过去,莫非是什么武林人士?
金掌柜与武林人士也有相交,他消息灵通,却怎么也想不出徵三是哪个武林豪杰,天下擅长短兵的人也有很多,这就更难在其中筛选了。
天光大亮,雨也停了,徵三便要了个刷子,像个蘑菇一般,蹲在船头刷蓑衣。
有几个伙计点完货数出来看见他这个朴实的样子,一时都有些恍惚。
蓑衣上的血被刷洗掉,徵三见湖中有鱼被腥味吸引而来,凝神屏息观察了一会儿,一拳打进水里,随后拎起一条被气劲炸晕的鱼来。
悄悄围观的伙计们顿时眼前一亮:这莫非就是武林高手?!
徵三打晕的那条鱼,鱼身不小,可以炖汤,徵三简单处理了一下,便找伙计借了个釜和盐巴,煮了一锅汤。
鱼汤香气不重,倒是很腥,其他人也不敢凑过来,徵三摸出自己一直贴身放着的子午营特制干粮,算了一下,估计等他到了涿京这点不太够吃,于是把干粮收好,决定把鱼肉也吃了。
鱼肉发柴,徵三倒是不嫌弃,吃完了又蹲在船头刷釜,用的还是之前刷蓑衣的刷子。
旁边那些虽然不敢靠近,却一直偷偷围观他的伙计们看的眼神发直。
崇拜和幻灭的心情来回变换。
这,这小哥怎么也是他们见过的,称得上是鼎鼎厉害的武林高手了,但是怎么一点世外高人的气质都没有啊?大侠虽然不至于说是不食人间烟火,可也不应当蹲在船头刷釜,那刷子刚还刷过沾血的蓑衣啊!
而且武林高手虽不一定要视钱财如粪土,但也不应当扒着手指头吃几个发霉的饼子呀!那饼子硬的像砖头一样!
徵三不打架的时候真是完美融入了他们这群平民百姓,他收拾妥当后披蓑戴笠坐在船头看水况,那样子甚至比船老大还像船老大。
转眼又到了伙计们点货的时候,徵三这次便顶了第一艘船的船老大的位置,他见天色尚好,决定快些过一线天,于是起身叫来一个伙计,让他们把船舱里的货物都固定好,然后进船舱里待着别乱跑,马上便过一线天了。
伙计惶恐应是,徵三便丢下他径自去检查船和船之间的麻绳了。
船队很快便到了隘口,原本算得上平静的湖面到了隘口处立马变得动荡起来,徵三控船不求稳,只求不翻,因此并不想着减速,反而借水势快速荡过了险口,船之间的麻绳吃力,发出令人牙酸的绷紧声,船舱里的伙计更是站都站不稳,一不留神就被甩的东倒西歪。
船身起伏大,时不时还会传来船身刮擦峭壁的声音,徵三却在船头动也不动一下,稳如泰山,一线天里,一个浪头迎空飞过来,托的船身也离开水面几丈高,整个船舱里的伙计便一下被甩飞到船尾,摔做一团。
徵三无暇顾及他们,此刻一线天路程已经过半,容不得他半点分心,过了一线天,剩下的水路便好走了。他前些年也曾多次走过这里,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有船工控船,偶有天气不好,无人开船的时候,便只能自己做个筏子走水路,徵三最倒霉的一次,是他从兴湖这头绑了个筏子,等有惊无险的渡过一线天后,筏子就只剩一根木头了,于是剩下的路程全靠漂……
一线天的出口也是容易翻船的地方,乍然从窄口出去,水势湍急,船若太轻很容易被掀出去,徵三到了出口处,猛地一拍两岸的峭壁,狭长的天骤然变得开阔,船队迅速渡过了隘口,他那一掌以内力出,船头稳如千钧,带着后面的几艘船也顺利漂了出来,如此,这趟便再无险关。
湖面波光粼粼,徵三披着蓑衣在船头坐下,又回到了那副老僧入定般的状态。在他身后的船舱里,几个伙计跌跌撞撞的彼此搀扶着跑出来,抱着船舷狂吐不止。连金掌眼也面色煞白,发冠歪斜的走出来透气。
不一会儿连后面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趴在船舷边上呕吐的声音,甚至还有不少经验老道的船工也在其中。
这……这船掌的太野了,一般整一个时辰才能出来的一线天,他一炷香的时间就给开出来了……再有经验的船工也得被晃晕了……
过了兴湖便是沅乡,从沅乡再行三十里路就是涿京。
徵三抬手压了一下斗笠,今年雨水多,易涝,过几个月他说不准还要出来跑一趟跟着赈灾。
不,他是被派出来看着出来赈灾的官员做事的,那可比跑一趟千里迢迢的西疆麻烦多了。
沅乡下有村十七个,县城九个,镇四个,他们泊船的地方就在其中一个名为鹤江的村子,从鹤江村向东走山路,一天就能到东义镇,再上官道,不出三日便能到涿京,徵三混在抬行李的伙计里,默默从船头走到码头,有趣的是,他个子高挑,人却生的纤细,这会儿脱了蓑衣,只戴着斗笠,混在一群人高马大的伙计里,本应当是不显眼的,但那些伙计总显得惧他三分,宁肯绕开也不想挡他的路,这么一衬托,倒真的衬的徵三像什么江湖上有名的武林高手,有些鹤立鸡群的意味了。
金掌眼也下了船,一脚踏在结实的土地上,居然有恍如隔世之感,他深吸了一口气,偷偷看了眼不远处站着发呆的徵三,后者刚想帮忙抬行李,被伙计如避蛇蝎的绕开了,这会儿正站在玉字商号的马车边上盯着马尾巴发呆。
玉字商号拉车的马都是好马,高大健硕,皮毛水光,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神驹能日行千里,但的确是脚程持久的良马,最重要的是脾气温和,不会出现脾气太烈,拉着货就撒欢跑了的情况。
但也许是徵三身上有刀光气或是什么杀伐气,那匹被盯着的马不一会儿就有些烦躁了,蹄子焦虑的踩着地,徵三却还毫无所觉的接着看。金掌眼眼睁睁的看着平日里温和的马儿似乎是被盯急了,忽然想人立起来再来个飞踹——徵三正站在马身后一动不动!
好在马身上还套着车架,又及时被路过的伙计拉住安抚,并没有出现金掌眼想象中的救命恩人被踹飞的场面,而差点被飞踹的徵三后知后觉的眨了下眼,似乎也知道自己招马讨厌,默默退了两步,见伙计还得搬个一炷香左右的功夫,索性靠在树身上等着。
金掌眼等来了玉字商号前来接应的人,一时也顾不上看他。
徵三打了个哈欠,他一夜未睡,这会儿有了空闲倒是想休息下。
但紧接着他眼皮一跳,一股熟悉的预感浮上心头。
头顶忽然响起了轻微的破空声,徵三一抬手,刚好接住了从半空中掉落的‘暗器’——一个跟石头差不多大的鸟蛋。
徵三松了口气,但下一瞬,啪嗒一下,一个鸟窝兜头掉在了他斗笠上!
也不知道是怎么掉下来的,鸟窝端端正正的坐在斗笠尖尖上,徵三把斗笠摘下来,才发现鸟窝下面被斗笠尖尖戳了个洞,好大一个洞!
徵三:“……”
大抵是孵蛋的鸟飞起时太粗心带落了鸟窝也说不定。
徵三研究了一下鸟窝,随手扯了两把草叶补了补,把蛋放在里面,又慢吞吞的爬上树,找了个树杈把窝架在上面。他做这事的时候,旁边恰好有玉字商号的人看见了,来接金掌眼的人好奇的看了一眼,见徵三没穿着玉字商号的衣服,却一直站在旁边没走,便问金掌眼这是谁。
金掌眼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徵三正端着鸟窝慢吞吞往上爬,那动作跟自家喜欢掏鸟窝的小子一模一样,甚至比自家小孩还笨拙一些,倒真像个身无长物的普通人一般,他嘴角一抽,解释道:“在半路雇的镖师罢了,不必在意,对了!这批货……”
等伙计陆陆续续搬完了货物,徵三也不薅树底下的草叶了,他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向金掌眼要了匹马,骑上就溜溜达达的到前面去了,金掌眼看着他离开的那颗树底下,草叶子已经被他薅秃了一半,剩下的也蔫头耷脑簇在一起,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