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咩咩木儿所著的热推小说《我与师尊共白首》正火热连载中,我与师尊共白首讲述了花寂溱白之间的故事:溱白对花寂是不好的,他从来都没有把花寂当成自己的徒弟,因为他不相信花寂会成为自己的好徒弟,只觉得他别有用心。
网友热评:他是这样认为的。
《我与师尊共白首》精选:
溱白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头,微微闭着眼,神色极度无奈。
因为,此时在他的对面,花寂正一眼不眨地盯着他。那眼睛,直勾勾的,像是生怕她从她面前忽然消失一样。
可是这也就罢了,最让溱白浑身不自在的就是,花寂盯着他的同时,嘴角还总是挂着抹笑,配上那张脸,实在是挑不出一点瑕疵。
可是,溱白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花寂即便是担心他跑了,也不用盯得这么紧吧。再说,也别总怎么笑啊,笑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终于,溱白忍无可忍的窜到花寂面前,怒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闻言,花寂神色一僵,愣愣道:“师尊,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又要抛下我了?”
一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可是配上那样孩子气的表情却丝毫不觉得违和,甚至是好像真的带着点委屈。溱白甚至有一种感觉,是不是他再说一句话,花寂就真能能够挤出两滴眼泪来。
溱白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起那桌子的遭遇,再联想到这八荒六合间的传闻。不,绝对不能被这个小妖孽骗了。
想想,堕神谷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时候他可没手软过。非但手没软,连脚也没软,一脚就把他踹下了堕神谷。天雷滚滚,荒火蔓延,现在想想,那种痛苦还记忆犹新。
“这位道友,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确确实实,的的确确不认识你,你看我顶多算一孤魂野鬼,哪能够高攀上你们呢,对不?”溱白笑得一脸讨好,打算好好与他谈谈这背后的道理,既然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靠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也能够把他说的服服帖帖的。
可是花寂并不吃这一套,嘴角带着点笑:“师尊,我决计不会认错你,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溱白听着后背直冒冷汗,这话听着怎么哪里不对呢?
“虽然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魂魄找回来,一定会让你恢复得和从前一样的。”花寂态度强硬。
溱白一口水都没喝,说了将近一炷香,但是花寂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拖着下巴,一直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最后,还不忘递上杯茶。
“这位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就是……”溱白喝了口茶,觉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但是看到花寂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刚才似乎白说了。
明明看着听得挺认真的呀。
是自己说太小声了,还是他耳朵不好?
就在此时,人还没见到,声音已从外面传进来了。
“话说,你给那路线也太偏了,你不是故意坑我们的吧?本神翻遍……”
蚩韫一路抱怨着进来,只是,当见到花寂面前站着的那个白衣男子的时候,所有还没说完的话都被他哽咽在了喉咙里。
张开的嘴,半天都喝不上,手颤巍巍地指着溱白,“这这这……”
而在他身后走进来的禹淮,虽然素来都平稳老成,但是,见到面前这个人的时候,脸上也显现出惊异之色。
毕竟,当年神罚降下,堕神谷火漫雷滚的景象,他们都是亲眼所见。西梵天的白帝真的死了,死在了他们的面前。纵使前些日子花寂说起,两人也只当是一句玩笑话。
可是,现在白帝大人就站在他们的面前,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
不对,没有仙泽。
禹淮很快就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这不是白帝,准确来说不是完完整整的白帝。
接着,花寂狠狠的拍开蚩韫的手,凶神恶煞的开口:“谁让你这样指着我师尊的。”
蚩韫还觉得有点回不过神来,颤抖着声音:“这,真的,真的就活了?”
花寂听到他话语里面的用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而溱白此时看到他们,那完全就是看到了救星的样子,两眼泛光。
“白帝大人。”禹淮上前一步,恭恭谨谨的行了个礼。
蚩韫反应过来之后,也连忙跟上。
溱白几乎要像前世一样,让他们不必再多礼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话到嘴边连忙改了口:“你们,给我,行礼?”
此时,溱白一副忍笑的模样,脸上的表情,那是有多震惊就表现得有多震惊,完全让人看不出毛病。
蚩韫和禹淮对视一眼,不明所以,最后还是蚩韫磕磕绊绊的开口:“白帝,您老人家没事吧?”
溱白一脸被侮辱的表情,义正辞严的开口:“别呀,你们别看我穿一身白的,就给我头上乱扣帽子,白帝什么的,这称呼,太膈应了,不行不行,受不了。”
蚩韫回头冲花寂挑了挑眉,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讶异道:“花寂,你师尊,这没毛病吧??”
花寂脸色一黑,扬拳做出要给他一拳的样子,咬牙道:“怎么说话呢?”
几人坐下,然后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互相说道了一番。当然,花寂说的时候自然是略掉了其中的很多细节,就比如找到溱白时的样子。这种事情,他自己藏着就好,才不想让别人知道呢。
“那你是怎么发现入口的?”蚩韫想起其中的怪异之处。
花寂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下巴,思量起来,似乎也觉得怪异,他皱眉道:“那天夜里,我感觉是有人给我做了记号,故意把我引到那里去发现入口的。”
“怎么说?”禹淮道。
花寂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追过去之后,好像前面总有一个影子,追了那个影子,最后才追到了洛水中央。可是,发现了幽冥老巢的入口之后,那个影子却消失了。
他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这一切又说不通。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脱的人,术法修为绝对不会在他之下。
如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倒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先不想那么多了,明天就是荒渡,洪荒界门大开,到时候,这些幽冥就算再怎么躲,也不会不现身了。”蚩韫笑道。
但是,他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什么问题一样。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旁边的禹淮,禹淮点了点头,道:“说吧。”
得到了师兄的同意,蚩韫这才敢肆无忌惮地开口,他拍了拍桌子,道:“就还有一事,五方天传来消息,明日荒渡,大概会有很多神下界。虽然具体情况不知,但我和师兄推测,估计是针对洪荒界来的,你还是小心应付。如若不行,就躲着些。”
听到这个,花寂嘴角勾起,抹冷笑,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纵使他安安分分的待着,那些人倒也没打算放过他。可是,要是躲能够躲掉就好了。
何况,他躲掉了,洪荒界里面的生灵怎么办?
“我知道了。”花寂淡声道。
溱白看着他,忽然在他的这里看出了一抹落寞。此时的他,虽然神色淡漠,可是隐隐约约溱白似乎是看到了那个孩子。他刚刚把他带回西梵天的时候,那个总是蜷缩在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孩子。
莫名的,心口有个地方,一阵一阵的抽疼。
蚩韫和禹淮出了屋子之后,蚩韫皱着眉,神秘兮兮小声问旁边的人,“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方才白帝看着我们的眼神有些奇怪?”
禹淮思及,不语。
蚩韫继续道:“怎么感觉,他是想让我们带他走呢?”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不可妄议。”禹淮淡声道。
蚩韫挠了挠头:“也对,估计是我想多了,他们师徒两个好不容易重逢。”
明日就是荒渡了,极阴之日。
白日里,蚩韫和禹淮临走之时说的话,没让花寂怎么在意。其实,或许是在意的,只是在溱白面前,未曾表现出来。
但是,那些话却一直萦绕在溱白耳边,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神族来了,他不是更有机会逃跑吗?
怎么反而感觉心神不宁。
潜意识里,甚至是有一种感觉,他其实并不想要见到神族,更明了的说法是他不想要离开。
想到这儿,溱白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不能再乱想了。
“咚咚咚。”
就在他心绪不宁的时候,屋门忽然被敲响。
溱白吓了一跳。
“师尊,你睡了吗?”
溱白不回应,他实在不想和花寂多打照面,便打算躺下装睡。花寂在外面得不到回应,估计就该走了。
但是,偏偏事与愿违,停了片刻,花寂的声音又响起:“师尊,我进来了。”
接着,溱白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小祖宗,你还真就进来了。
那你刚开始还装模作样地问什么?
溱白合着眼,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他不往下接着装都没办法了。
花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花寂看着还亮着的灯,微有诧异,但是眉头很快就舒展开了。
当年,溱白在西梵天就有这样一个特点。
或许,这八荒六合只有他这个做徒弟的才知道,位高权重,修为高深的司时之神白帝私下里竟然会怕黑。
他是他的师尊,他没有找错人。
花寂走到床前,见到溱白已经熟睡了,他在他床边坐下,替他掖了掖被角,神色极度温柔。
他看着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恍惚间,好像是又看到了那个棠梨花树下下棋的白衣白发的仙尊。
一双清澈温和的眸子,嘴唇微微抿着,带着一点浅薄血色。
一模一样。
只是,此时溱白熟睡了,闭着眼睛。而且,没有了在西梵天时候那头显眼的白发,看起来没有那样的清冷孤绝,连眉眼的轮廓似乎都柔和了些。
溱白感受到那人的吐息 ,身上所有的弦似乎都绷紧了,他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心里面已经无数遍的祈祷让这小祖宗赶紧离开。
但是,花寂就像是曾经和他作对一样,半天都没有要离开的意图,似乎,似乎还坐下了。
溱白觉得身上像是有无数只细小的蚂蚁在爬一样,尤其是手腕,是的,那个胆大妄为的孽徒竟然堂而皇之地捉住了他的手腕。
你捉就捉啊,能不能别摸来摸去的?
溱白觉得白毛汗都出来了,他平日里最怕痒了。身上宁愿开个口子,也不愿意被挠来挠去的。
但是花寂却没有这点觉悟,他将溱白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另一只手覆了上去。眉头蹙着,明明有很多情绪,却隐忍不发。
这样的气氛太怪异,也太沉重。溱白虽然闭目,但总是有种感觉,花寂的手随时会卡断他的脖子。脊背凉飕飕的,这种感觉,比直接一刀结果了他还让他难受。
按照他脑子里面零碎的记忆来看,花寂应该怨恨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才对。毕竟,他的一生都是被自己设计,一开始就是作为棋子降生,这种仇怨,足以让他恨得自己牙痒痒。更何况,还有后面那些事,诛仙台上,他甚至亲手断了花寂的仙骨碎了他的丹元,这么多愁怨加在一起,两个人绝对不该是现在这种相处方式?
这中间到底少了点什么?
莫非猫捉老鼠,花寂是吊着他,慢慢折磨?
越想越虚。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必须,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
思及这些,溱白揉了揉眼睛,装作睡醒的样子。
“师尊……”花寂见到。
见到面前的人,溱白装做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瞳孔猛地放大:“你,你怎么半夜在我房间?”
花寂早已收敛了方才的神色,他嘴角微勾,笑意看起来有点琢磨不定:“师尊以为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