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文斐荣恻的小说《凤求凰之缠绵悱恻》,是作者莫名而来的一本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文斐这辈子最害怕的人就是荣恻,最爱的人也是荣恻,但是荣恻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对他格外温柔,对他小心翼翼。
《文斐荣恻小说》精选:
清雅阁,依旧是那个清雅阁,偏僻安静。
只是这次不同,此时的清雅阁,打理的很好,清净雅致,完全没有上一世的清冷。
蒟蒻在小火上温着鸡汤,香味飘了满屋子。“王爷送来许多东西。公子,王爷说让您快点养好身子,好快些离开。”
“他真是这么说的?”文斐拢了拢身上的衣物,有些宽大。这还是今一早回来时,荣恻随手丢给他的。
“是这么说的。哦,还有,魏老太医说您用了许多不该用的药,身子虚了,需要慢慢排毒。急不得。还有,陛下派人送来许多东西,太子也送了些过来。”
文斐随手拿起碳炉上的水壶,却被蒟蒻抢了过去,“公子,烫。”
“以前没少做。”文斐不在意,“我的小木盒呢?”
“收到您床边了,我给您拿。”
小木盒里有文斐娘亲的遗物,也是在他不经意间,发现小木盒还有个夹层,里面的东西揭露了他的身世。
他,不是文家的孩子……
文斐抱着盒子看,蒟蒻从外面进来,“公子,丁三来了,送了些膳食。他还问咱们是要自己设小厨房,还是跟着大厨房一起吃。”
文斐道:“不用麻烦的,随大家吧。”若荣恻信守承诺,过些时日他就可以离开了。
蒟蒻领命又出去了。
清雅阁外,荣恻问:“怎么说?”
“小爷说随大家。”
“哦…”看来他铁了心要走。“吩咐大厨房,每日膳食我会亲自查看!”
丁三点头,赶紧吩咐去了。
就这样,兜兜转转,文斐又回了清雅阁。他每日看看书,写写字,好好养着自己。
蒟蒻怕他烦闷,不知从哪弄来了些画本子,文斐也不用没事做了。
荣恻就忙了很多,他答应了荣历帝大婚后就收收心思参与朝政。所以,每次大朝会,他都需要早早过去,即使听不懂也要站在那里听这帮老顽固们瞎逼逼。样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下了朝,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
这个从小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王爷,第一次见识了厨房的威力。听说文斐最近进食不错,看来厨娘们也很到位。
“将膳食也送到我房里。”
他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想办法对文斐好。
……
蒟蒻躲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
“王爷走了。”
文斐松了口气,每日都是这样,他就是不放心自己,每日都要来查看。看来要离开王府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得尽快想办法离开才是。
“我们的盘缠有多少?”
“十五两。…若是加上王爷给的,还能支应我们一段时间。”
“他的不拿。”文斐想了想,“我再画些画,老规矩,这次你要更加小心,别被王府的人察觉了。”
蒟蒻点头应下了。
文斐画画一绝,尤其是兰花,笔锋秀丽优美,兰花娇艳欲滴,若真若幻,很受一些人的追捧,总会拍出一个好价钱。只是,他甚少画。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能攒下什么钱财。一是因为他体弱多病,花费不少。二是文府从来没给过他什么份例,从小到大的一针一线都是他自己寻摸来的。
文府嫡母还觉得他是败家子,无底洞,浪费饭食。
蒟蒻溜出王府卖画这件事,卫一早就发现了。报了荣恻后,荣恻只说,“随他去吧。”
可就是这个随他去吧的王爷,第二日悄悄去了珐琅斋,土匪一般把蒟蒻送来的画抢走了,临走时扔下一两银子,“跟他说,纸不好,画还凑合。”
珐琅斋的老板哭的心都有了,这婷婷玉兰图在行家手里那可都是几十两的高价啊,这混球王爷就给了一两!
纸不好?纸哪里不好了?您是没看他之前送来的,草纸上画的都有!可还是照样卖高价!
蒟蒻拿回五百个铜板时,文斐只皱了皱眉头。“没事,我们继续画。”不就是给钱少吗?他不怕!
于是一张一张玉兰图从清雅阁送出去,转手就到了荣恻那里,每次都是一两银子。
“他还真执着。”荣恻的玉兰图都收藏一书房了。不得不说,真的很漂亮,就像不言不语的文斐一样,清新脱俗,不可方物。
文斐在清雅阁住了月余,药石不断,身上总算轻松了不少。可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咳嗽还是有的。
蒟蒻填了碳,“王府就是好,碳都是银丝的,以往在府里,都是火头碳,烟灰多不说,呛人的很。还有那燕窝,听说是王爷从陛下那里抢来的,也就几两,全都给公子了。……咱们小火上每日的鸡汤,都是王爷亲自去查看的。王爷怕公子不喜,所以不让说。”
文斐手里的画笔停了一下,“由俭入奢易!”
蒟蒻赶紧闭嘴,想了想又说道:“刚才丁四来过,说王爷弄了上好的皮毛,要给公子量身。公子,咱们要吗?”
“拿人手短!”文斐道。
好吧,那就是不要。蒟蒻起身出去了。
丁四等着回话呢,等来的却是一句拿人手短。这话要是到王爷耳朵里,岂不是又要cei(四声)了一套官窑。
“你说,我就这么报?”丁四也为难。
蒟蒻替他着急,“要不你就说……说我家公子喜欢旧衣服?”
喜欢旧衣服?这是什么癖好?
荣恻踱步片刻,“庆忠,去把我的貂裘拿来!”
“爷。”庆忠捧着貂裘大氅,“真要把这个给小爷?”
“送去吧,旧袄王爷我有的是!”
旧的?不就是提醒自己他心里有个旧人吗?那又如何,爷要对你好,就是对你好,你心里有人又怎样!
于是,蒟蒻捧着貂裘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文斐终于让他进屋了。
“公子,我没说要啊……”
文斐冷笑,“你不懂。”
他这是没耐心了吧!旧袄?还有的是!他是在警告自己,他冉王爷想要什么都有吧!荣恻,别急啊,用不了几天,我就走!
蒟蒻和丁四一合计,总觉得自家主子这几天不对劲。
“王爷到底啥意思?”
丁四道:“没啥意思吧,我听庆忠叔说,王爷也只是说了句旧袄有的是。……不过小爷到底啥意思?”
蒟蒻苦笑,“我家公子惜字如金,就甩给我一句‘你不懂’,我还真不懂了。”
丁四眨巴眨巴眼,“你要是放心,让我进去跟小爷说句话。你看行吗?”
蒟蒻做足了心理准备,领着丁四进去了。二人在门口期期艾艾半天,还是文斐看不过去发了话。
丁四行礼道:“爷说今年皮毛正好,颜色淡雅很适合小爷,要给小爷裁衣。若小爷日后离府,也不会三天两头生病。病了都是要使银子的。小爷的画好纸太差,卖不出好价钱,还不如寻摸几身好衣裳,也不至于总赖在王府。”说完又行了一礼,“小爷,这是王爷原话。”
文斐气笑了,行啊,荣恻,这就来赶人了!好啊!不耐烦了是不是!我还不耐烦呢!
画好,纸差!嗯?
小爷我草纸作画的时候,你还流连勾栏瓦舍呢!
我就知道画是你买了,给这几个破铜钱你以为谁稀罕?!
“说完了?”文斐问。
丁四轻咳,“还没。”
“那继续说。”
“王爷还说,他留公子也是一时心软,若哪一日公子离开了,可千万别再回来,少不得耽误了王爷的大好时光。”丁四都不敢抬眼。
“好啊。”文斐一拍桌子,“还等着干什么,还不收拾东西,难道真让人家赶吗?”
蒟蒻也后悔,怎么他就信了丁四的鬼话!一向老实巴交的丁四真是个狠人,杀人不见血啊!
文斐一边收拾一边笑自己傻,他怎么就中了这王爷的软筋散?
这么多日以来,荣恻对他确实好,他也不是没发现。就从每日的饭食茶水看,他就知道荣恻用了心思的。
他还想过,说不定荣恻真的改了性子,也是好事一件。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冉王爷终究是冉王爷,那个为了自己一己私欲从来不顾及别人的人!
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上一世吃的亏还少吗?
上一世他不就是忽冷忽热的,把你耍的团团转吗?你还打算怎么着?还打算把自己陪进去吗?
荣恻心热的时候,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儿里,整日嘘寒问暖,生怕你有任何闪失。可他冷的时候,能让你堕入冰窟,恨不得抽你得劲扒你的皮!
文斐啊,文斐!你就傻吧!
非要人家来赶你吗?
丁四更郁闷,这苦差事咋就落在自己身上了呢?“你就不知道,小爷的脸色有多差,惨白惨白的。丁三,你说我会不会遭雷劈啊?”
“爷等着回话呢。”
荣恻盯着画案上的兰花目不转睛,“都办妥了?”
丁三先回话,“办妥了。”
丁四接着说:“话传到了。爷,小爷的脸色…很差。”
半晌,荣恻道:“知道了。去忙吧。”
丁三丁四退了出来,“庆忠叔,难道真要送小爷走?”
哎!庆忠叹口气,谁又说的清呢?
小爷在的这段时间,王爷是真开心。他还是第一次见王爷笑的跟个孩子似的。每天琢磨着怎么让小爷吃好喝好,一门心思的对一个人好的王爷很不一样啊。
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
“别胡思乱想了,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还有,府里有大事发生,很多事都警醒着些!”
丁三丁四领命下去了。
…
文斐坐上马车时,还跟做梦似的。他就这么出来了?那个让他逃了一辈子的冉王府,就这么轻松的出来了?
荣恻没派追兵吗?他没找自己麻烦吗?
那个荣恻还是荣恻吗?
蒟蒻往文斐怀里塞了个汤婆子,“公子,咱们去哪?”
是啊,去哪呢?举目无亲啊……
他计划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就是没想过出了王府要去哪。
文斐,你真的准备要走了吗?那为何不知道去哪呢?
马车一个劲儿的往前跑,生怕他们后悔似的。出了京城,就可以海阔天空了吧。
文斐靠在一旁,强打起精神来,“咱们找个小地方,我可以教书,你可以侍弄菜园,或者做点小买卖。蒟蒻,你说我们做什么买卖呢?”
蒟蒻低着头没说话。
文斐继续说,“你看,我还能画画,说不定京城外的那些人更喜欢我的画。说不定我们还能去更远的地方。说不定……”
“公子,”蒟蒻举着一个布包,“钱。很多钱。”
文斐盯着那一包的银票看了许久,“他欠我的。你说是吧?我们不还了,行不行?”
蒟蒻又没说话。
文斐继续解释,“你不是总说荣恻纨绔,荣恻跋扈,荣恻是大混蛋。你说是吧?咱们走了正好逃了那魔窟……”他笑了笑,有些苦。
蒟蒻又摸出个东西来,“公子,玉牌。我记得我放在了书案上,咋就又在包袱里了?”
文斐再也不淡定了,“荣恻!你到底想干嘛?不是说了放我走!不是说了不跟着我!你这算什么!”
乱发泄了一通,文斐靠在一旁,望着窗外。
冰魄碾清秋,一抹离愁……
“今儿几时了?”月如钩啊。
蒟蒻道:“十月初五了,明儿就是万寿节。咱们出来的时候,京城可热闹了。您没心思看,我就没说。”
“你说什么?”
蒟蒻想了想,“京城可热闹了…”
“上一句!”
“明儿是万寿节……”
万寿节!
丁戌年万寿节,恭亲王兵变,血洗京城!陛下被困奉贤殿,太子爷救驾重伤!冉亲王疑似谋逆!要不是皇后娘娘力保,陛下就要治了这混蛋儿子的罪!
文斐那时刚进王府不久,被关在清雅阁,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知道其中细节。
冉亲王真的谋逆吗?
文斐不信!那在位的可是疼爱了他一辈子的老父亲啊,那储君可是他亲哥哥啊!怎么会谋逆呢?
后来呢,后来如何了?
他只记得,王爷好大一阵子不高兴,被困在王府闭门思过。那时候,文斐天天躲着他,见了王爷跟耗子见了猫。哪里敢再触他的霉头。
不过,陛下倒是派人来申饬了几回,每次被斥责后,荣恻都是大发脾气,把府里砸的乱七八糟。
按照荣恻的脾气,他必定敢作敢当,若真是他做的,绝对不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
蒟蒻看文斐皱着眉头,道:“公子,说句实话。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像王爷一样对公子好的。”
“停车!”文斐一拍车门。“停下!给我停下!”
蒟蒻大惊,“公子这是为何?”
“回去!立刻回去!”
“回哪?”
“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