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闵骁连朋的小说《山匪团伙生存指南》是作者大呱呱呱鸡正连载的一本小说,山匪团伙生存指南的主要内容是:连朋其实自己也很清楚和闵骁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感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
网友热评:腹黑官差攻X凶萌山匪受
《山匪团伙生存指南》精选:
亏他昨晚回家后一直念念不忘!单是如何将人搞到手的法子都已拟了好几个:
以两人身份之悬殊,利诱最直截了当,不说十拿九稳,至少拿下花满楼十成十的小倌是没问题的;强行掳走,想必草民奴仆也无反抗余地;再不成,适时出卖下美色也不是不可以的,回头让灵九多置办几身锦衣,游湖赏花的时节也到了……
敢情做了好一场白日梦!
他想起两次相遇时对方的情态声音,越想心头越似吃了蜜,越琢磨越是确信那是同一人。一时心情矛盾得……矛盾得只好找来李元初去做最后的确认。
不知内情的李元初匆匆遣散商会富佬,被上峰大中午的带去了花满楼,说是有大案要办。去到楼里,又要找一个叫大朋的小厮。
龟公殷勤告知应孩孩随陈翰林游湖去了,贴身小厮大朋随行呢。于是两人乘了轿去往湖边。李元初心惊:什么案子需要兵部来办?莫不是在临安城内发现了倭寇的踪迹?
说是湖,其实是条内河,画舫箫鼓,雕栏玉砌,船内书生在对酸诗,船外小雨濛濛的,因怕雨下大了,画舫已停靠在岸。应孩孩应酬完,借口酒醉离了席去找他的小厮,见连朋趴在栏杆上,走过去凶巴巴骂道:“你偷懒倒是一绝!”正要掐他皮肉,连朋一把抓了他不老实的手儿,应孩孩抽手不动,就任他抓着,又问:“你看什么呢?”
“有鱼”
应孩孩随他目光看过去,涟漪点点的水面上确实有一两条冒出头来吐水泡。
“真是乡巴佬!这鱼不好吃,水脏,都是土腥气”
雨大了点儿,刷刷的,两人静静趴在栏杆上不语,看河面的鱼,河岸的柳树和蓑衣,都感觉挺惬意。
不远处来了一乘轿子,停住后相继走下两人,各撑起一把油纸伞,随轿的小吏在跟画舫的船夫交涉,看样子是要上船。
画舫太过气派,二楼作诗寻乐的文人并无整艘包下来的财力,不过因为雨天,也鲜有其他人上船。连朋趴在一楼的船尾,从油纸伞偶然倾斜的一角,瞥见了伞下那人的脸,不自觉就绽出笑来。应孩孩狐疑道:“认识?”
“算是吧,一个挺仗义的兄弟。”
那二人踩着岸边吊桥过来,仗义兄弟身后那人收起伞,仰脸看去二楼。
“混账!好疼!”应孩孩拼命甩手,这奴才不知怎么突然把他手捏紧了。
此刻连朋心头巨震,全身僵硬。那收伞的人,容长脸,蓄美髯,可不正是他寻觅的官差!
这时那两人已上船,连朋松开应孩孩的手:“我去趟茅房。”说着便一副尿急的样子匆匆逃了。
匪徒遭遇官差,本能的生出惧意,何况那官差还与他有被劫的大仇。为镇定下来,连朋一抹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被茅房的臭味呛到,可算是冷静了。
有何可惧?!现下的他是花满楼的小厮大朋,只要自己不主动暴露,那人哪来的火眼金睛看穿他?如此思索了一番,为免外头见疑,他迅速整整布衫,走了出去。
楼上应孩孩正与那二人谈笑,连朋挂着一脸丫鬟相站去他身后。闵骁招呼他:“大朋兄弟!可真是有缘,又碰到你”,亲热的拉他坐下。
再见这人,闵骁一面按捺住色心,一面怀揣着猎奇,一面又带着几分猫捉老鼠似的蠢蠢欲动,心里头简直忙坏了。他把头牌应孩孩弃置一边,兴致勃勃的与连朋寒暄,又是叫他朋弟,又是自称维宁哥哥,面上兄友弟恭,似乎是在弥补昨晚不够热情。
见连朋笑着说:“姓维呀?还挺少见”,表情并无异常,闵骁指指同伴,上了狠招:“这位是兵部的大人,便是他要游湖,捎带上我”
他这头主动介绍,都免得连朋套近乎了,连朋与中年人见礼,举手投足都是青楼奴仆面对贵人的礼貌与客气。不像对闵骁,许是二人共度过一个和乐的夜晚,他对待闵骁是逾矩的,却又坦荡自在——他在闵骁面前显露的,正是他的本性。
李元初冷眼陪上峰演戏,想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殊不知这一刻闵骁见山匪头子神态自若,一时间竟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姓连的多大?怕是不到弱冠,如真是他,见山崩于前能喜乐不形于色?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城府……”
这时忽听他“啊!”的大叫一声,瞪应孩孩:“干什么掐我!?”
应孩孩自小厮进来,见了对面贵人的态度,暗忖大朋看上的兵部老爷便是这位?这大朋当真没在吹牛?暗暗对他使了眼色问询,结果媚眼抛给瞎子,这厮看也没看他这个主子一眼,岂有此理!桌下的手儿狠狠的拧了他大腿一把。
这夯货的反应更是可恨,直接将他的小动作摆到台面来,就好比主子偷偷在桌下放了屁,暗示奴才扇风掩饰,奴才却当众直愣愣的问:“是你放的吗?”
应孩孩心里想将小厮一顿猛锤,碍于人前,只笑眯眯温柔辩解:“哪有,是不小心按到了”
闵骁见此打消了猜想,分明一个愣头青,哪来什么城府可言,来时八分的确信不由少了两分。
出了糗的应孩孩这时起身告辞,要去翰林那边行酒令对诗句,连朋送他几步,叮嘱了几句话,便回到等他的这桌,一张檀木小桌,三人对坐。方寸之间,暗潮涌动。
画舫也有戏班子,与这桌隔了张合锦屏风,屏风后新上的小旦正咿呀唱着“巧言语为圈套 陷人坑怎得知 漫天网真难料……”
三人默默听着,因各自心怀鬼胎,皆在想这曲可真是应景。
连朋斟了茶,随意问道:“这么说你也是衙门当差的喽?”
“算不得当差,我只是兵部一名小小书吏,”闵骁一本正经的胡扯,反问:“大朋兄弟是本地人?”
“我是临安人士,家住黑风镇,家贫,刚来城里为仆。”
黑风镇是黑熊山下的小镇,说是镇,其实更像个小村,只十来户人家。
“黑风镇?”闵骁作诧异状,“挨着土匪窝,可不太平吧?我家这位大人前不久经过黑熊山就被土匪劫了”
连朋脸上的惊骇不似作伪:“当真?敢劫官差,简直不要命了!”遂问李元初:“大人确定是黑熊寨劫的?如此胆大妄为,倒像是驴蛋山的手段”
到这种时候,能甩掉头上的大山最好,甩不掉就拉仇人一起来背。
李元初本喝着茶冷眼看闵骁演戏,没成想自己也是个角儿,便搁了茶碗,配戏道:“走的是黑熊山,那应该就是黑熊寨的地盘”
“那可说不准,我家挨着山脚,总听驴蛋山过界打劫来着”连朋瞎编。
“哦?那黑熊寨姓连的软蛋被驴蛋山欺成这样?”闵骁眼睛从茶盏后看向连朋,眼中似笑非笑。
连朋听了这话,心里大骂:妈了个巴子!敢笑话老子!先前看你人还不错,现在看你是在找挨打!
脸上扯出个笑,转向李元初:“那……发生这等不幸,大人是要怎么处置呢?”
“不好办呐,我初来乍到,不知土匪底细,大朋兄弟既是匪窝近邻,对黑熊寨又有何了解?”
闵骁暗地击节赞叹:不愧是我多年副手,这话接的妙!
连朋装傻充愣:“土匪不抢我们穷人家的。”
他这桌面上来往问答,桌面下拳头却握的死紧。开着玩笑与小倌套话是一回事,真正与老狐狸打机锋是另一回事。他本就不是虚与委蛇的性子,长这么大,鲜少说假话,此时装假的功夫已见底,踢出去的球都给原样打了回来,渐渐的话里不免就带了急切:“土匪既抢了大人的东西,那原样归还回来不就了了?”
闵骁心里嗤笑:你打的好算盘!
这位睁眼说瞎话的祖师爷正待再开口试探一二,应孩孩过来了,弱柳似的扶着腰来告罪,说是身体不适,许是中午吃了鱼,土腥气太重,伤了脾胃,他得先回了……
接着便似疼痛难忍,由贴身小厮大朋扶着,匆匆下楼而去。
人家病痛,没有拦着的道理,何况今日闵骁二人并非应孩孩的恩客。待人走后,闵骁吩咐李元初:速速回部里找几个机灵点的,把这大朋盯住。
李元初疑惑问道:“这大朋什么身份?不是那小倌的小厮吗?”
闵骁:“先回去,路上我与你细说。”
雨已经停了。
这边应孩孩坐在轿里,把个帘子掀起来,小声跟外面的连朋说话:“说吧,我可救了你一命,你有什么瞒着恩公?快老实交代”
方才,就在应孩孩中途离桌时,连朋跟他悄悄恳求,顶多半柱香时间,过来将他带走。鉴于应孩孩对他太过凶恶,他本来不抱希望的,正如当时应孩孩的数落:“你个丫鬟还吩咐起主子来了,好威风呢!”
谁料应孩孩竟真的来了,要不如此,他非露馅儿不可!此时听到应孩孩的恶声,连朋对他由衷的笑了:“多谢恩公救命!”
那笑便如雨后破云而出的太阳,应孩孩一愣,这个自小长在青楼,听过无数甜言蜜语的小倌竟然脸红了。
连朋又说:“其实没什么瞒着的,就是我不喜那二人,偏偏他们又缠着不放”
“你…你就装你的大头蒜吧”应孩孩的尖酸又回来了,“真是不识抬举的奴才,回去之后乖乖给我洗脚捶背,再偷懒我就叫李叔把你赶出去……”
可惜他终究没等到小厮给他洗脚,当天一回到花满楼,连朋便见到了苍蝇麻子,二匪面色凝重,等候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