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慕容鸿符潼的小说《凤栖梧》是作者赵小娘子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凤栖梧的主要内容是:符潼之前的确是失去了一切,好在现在他终于重生了,在重生之后,他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网友热评:不给他们。
《凤栖梧》精选:
“大兄,大兄真的决定要倾举国之力,挥师南下?”符潼略有急切的问。
“阿潼,东晋腐朽,羸弱之躯,就算凭借长江天堑,江南豪富,也无法与我西秦六部王帐联军相抗衡。这些年,朕南征北讨,收服诸部各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一统南北,建立不世帝国交付予。你朕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年。”
符先拍了拍符潼的肩膀说,语重心长的说。
“弟不敢置喙大兄决断,只是晋朝虽弱,可也有王谢这样的门阀氏族人才辈出,况龙亢桓氏,坐拥强兵,也不容小觑,只盼大兄再三斟酌,仔细思量才好。”符潼满脸孺慕的对着符先说道。
“桓温老朽,桓冲刚愎小儿不足为虑。我会让慕容垂的鲜卑铁骑,阻桓冲于荆州,他若是想死守江陵,那和北府军必不能守望相助,势成孤军。何况桓氏拥兵自重,早有自立之心,被东晋小朝廷忌惮已久,想来他也不会尽出精锐,抵挡我大军南下。”
“就算桓氏不识趣,也不过逆势而为,就如蜉蝣撼树,阻挡不了我西秦的强兵悍卒。”
说道得意之处,符先俊美却严肃的脸上也不禁有了三分笑意。
“陈郡谢玄,学究天人,在洛阳时,弟观其剑法,已经是九品之中的上上,阿潼远远不及。而且此人,心思深沉又才智过人,况且还有谢安石于中军运筹帷幄,大兄,不可小看了这对叔侄。”符潼再劝道。
说起谢玄,符潼也不禁有些担心这个洛阳求学时的至交好友,他既希望大兄能够旗开得胜,又担心故友陷入险境。
“阿潼,朕定会汤平南北,给你铸就一个四海一统的强大帝国。你在这自管暂理朝政,捋顺粮草辎重事宜,耐心等候为兄平安归来。”符先对符潼说道。
“大兄此去,可是要令二兄取益州,三兄取梁州,大兄亲率大军直驱襄阳。”
“不错,阿潼,你近几年参赞军事,很有些长进。”符先笑的很是开怀。
“阿潼愿大兄此去,多年夙愿一朝得偿,我西秦军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兄归一四海开创不朽功业。”
符潼拜倒在阶下为国朝和大兄祝祷,可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发沉,他不知道这不安的情绪是因何而来,只以为自己不过是为兄长担心太过所致。
回想符先临行前的志得意满,符潼做梦也未成想过,西秦大军,会败的如此之急,之溃。
三个月前:
“凤凰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符潼仿佛没听清刚才的话,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心上人的告白,让符潼一向自信随和的脸上,也不免多了几分情绪。
“我说,阿潼,我喜欢你,喜欢了整整六年。”慕容鸿站在案前,专注的瞅着符潼,用坚定的语气再一次说道。
“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情爱。”符潼假装不以为然的说,实际上宽大袍袖中的手,已经汗湿几层。
“我就是知道,这世上,除了你,再没旁人对我这么好。阿潼,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整日带着我送你的金钱。”
“我只是喜欢六爻占卜,梅花易数。我也带着别人送的龟壳。”符潼的辩白,稍显无力。
“那你书房里那些画呢?都是因为要练笔意,所以张张都画的是我?”慕容鸿直直的问他。
“阿潼,我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你,对自己的心意还不能确定么?”
一直苦苦压抑的情感一旦爆发,就如山崩地裂,势不可挡。
符潼看他这样说,情深意切,再也无法忍耐。
他俯首小心翼翼的吻住慕容鸿,双手轻柔。
“凤凰儿,重明,你想好了吗?”
慕容鸿并不搭话,只是闭眼热烈的回吻他。
符潼喘息般深呼吸了几次,觉得这事情的进展有些不可思议。
符潼褪去他身上衣衫,接着脱了自己的。其实符潼对此毫无准备,他并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和慕容鸿裸诚相见。
俩人地位悬殊,身份也尴尬,他只是想这么守护自己心中的凤凰,看着他平安长大,至于其他,并没有真的去想过许多。
可对着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表白和邀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抱着慕容鸿,和他亲密贴合,缓缓厮磨起来。
感受到慕容鸿微微的僵硬,符潼更细碎温柔的吻他,舌尖顶开双唇,探了进去,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勾住他的舌尖交缠,双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爱抚,寻找着他敏感的部位,尽力的跳动他的情致。(此处略。。。)
符潼一直心中恋慕慕容鸿,虽然身份高贵,却洁身自爱,并无什么风月经验。
虽说也曾背着人,偷偷看过一些断袖话本,春宫杂画,可说到经验,是丁点也没有,此时做来,却觉得情人间的亲密,一切都是发乎自然,无论是轻吻爱抚,还是恩爱缠绵,都无一不做的恰到好处。
符潼喘息般深呼吸了几次,觉得这事情的进展有些不可思议。
自此之后,符潼和慕容鸿每晚必凑在一起,待符潼整理完公事,便相携入榻,符潼待心上人,小意妥帖,温柔以极,俩人欢好,如鱼得水般和谐。
符潼心中,两情相悦,抵死缠绵,强烈的欢愉和情欲的震撼,此前从未有过,他觉得今生得偿所愿,日后定然更加千百倍的待慕容鸿好。
听说哥哥临行前,宫中妃嫔已有身孕者二三。
等到哥哥凯旋归来,若是宫中有麟儿诞下,就求了哥哥给自己改封燕王。
他并不想承继这江山,只愿带着慕容鸿回到他慕容氏的北燕故国,俩人一辈子生活在哪里,自是平静喜乐,人间天堂。
可一切,又好像和自己的愿望越离越远。
到了冬日,并没有迎来预想中的胜利消息。淮南战事吃紧,符潼已经整日忙于前线军情,无暇像平常一样哄着慕容鸿,他也无一丝芥蒂,反而每日都陪在书房,或服侍笔墨,或端茶送水。
符潼看情人殷勤相待,很是快意,却哪里知道,这书房中的密函,军报,全被慕容鸿看了去,和北府中人暗通往来,累得西秦军,处处掣肘,节节溃败。
原来,原来你白日里殷勤伺候,夜里百般承宠,为的,不过是我案头公文,前线军报。
符潼全身筛糠似抖个不停,眼中通红,几欲滴血。
我待你的真心,你全拿去喂了狗。
“广平王钧旨到,请姚大人和国公接旨。”內侍的声音打算了符潼的思绪。
姚昶看罢来自宫中的旨意,笑吟吟的对符潼说:“殿下可要猜一猜刚刚广平王的旨意为何?”
“有什么可猜的,姚昶看你的样子也知道,无非是对你们这背主之人的封赏,还有。。。。皇叔想如何处置我?”符潼反问道。
“琅琊王,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着,褫夺封号,废为庶人。礼部拟琅琊王罪状九,于九门内皇榜张贴,公告天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急,还有呢。”姚昶笑意更深。
“广平王说,要以宗族长辈的身份,给你个教训。让殿下去崇义门“游街”“示众”以儆效尤。既能缓解长安城百姓的激愤,有能让天下人都知道,符氏不姑息违逆之人。”
“至于这之后。”姚昶说道这里,从座位走了下来。
他走到符潼身边,轻轻贴在他耳边说:“你成了庶人,又是罪人,还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我们的事情,我稍后要细细的和你清算。”
姚昶眇了一目的眼中,满是恶意和得意。
符潼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符潼是文帝幼子,出生不过岁余,旋即父母故去,有赖于既是姑表姐妹又是嫂嫂的苟氏的抚育,是以符潼未开府时,就充作儿子,养在符先夫妇膝下。
符先虽怜爱符潼,但国事繁忙,兼至南征北战,并不能常常看顾,符潼自幼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虽然心性恪纯,却少了父祖坚毅果决之风。
如今他自责于自己虽然不是为谢氏所迷,却的确是被慕容鸿诱惑,色令智昏,害了自己兄长,铸成大错。
这带枷示众,也是自己自食恶果,与人无尤。
所以他不曾有丝毫反抗,只缄默的任差役把刑具往身上套牢,然后再将自己牢牢锁在囚笼之中。
这示众的囚笼,里面的人不能完全站直,也不能完全坐下,是以一种半屈身的姿态锁在这囚笼车内,等到笼内犯人渐渐脱力,身体的重量就会全由脖颈承担。
时间越久,受罪越大,到最后,没了力气的囚犯就生生由着这枷锁,勒死了自己。
但广平王与姚昶,更多的是为了羞辱驯服符潼,并不想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当堂暴毙的枷刑之下。所以这笼内倒是可以让他勉强站直。
长安城中的百姓,受了广平王和姚昶蛊惑,人人都认为是琅琊王叛国通敌,一时间群情激愤,皆涌上街头,要围观这场好大的热闹。
姚昶想要钉死了琅琊王的罪状,就算符先侥幸活着回来,也扭转不了大局。
“杀了他,杀了这个叛国的狗贼。”
“示众之后,把这厮凌迟处死。吾愿出百钱购其肉。”
“之前多么风光霁月,却原来都是假的。我之前还那么爱慕他。”氏族女郎边朝着囚车投掷石子,边恨恨的说道。
“知道么,听说示众之后要罚他入教坊司。到时候我们兄弟也去见识见识氐族王子的滋味儿。”
“那不是得抢破头,排队排到明年去。”
“那可不,就算不能成为入幕之宾,让琅琊王伺候酒水,这辈子也值了。”
“同去,同去。”
符潼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心中五内俱焚,羞恼的恨不能立时死去。
囚车到了崇义门,笼子就被吊在崇义门城门桅杆之上。符潼像什么奇珍异兽一样,就这么被悬在空中任人围观评论。
冬日的阳光虽不酷烈,但是长时间被悬在空中暴晒,到了中午,符潼也觉得眼睛刺痛,浑身汗淋淋的脱水,嘴唇干裂,有了好多细小的血口。
宫中苟皇后曾下懿旨给姚昶,曾言琅琊王犯错,宣符潼入内廷斥训,请皇叔看在符氏同气连枝的份上,给符先留一丝颜面,要护住符潼免于受辱。
可广平王的野心已经被姚氏蛊惑的勃勃欲燃,怎么会轻易放弃这折辱嫡支的大好机会,姚昶更是只愿遵从广平王指令,无视皇后,不肯放过符潼。
长安城不同于东晋都城健康,符先早就奉行混六合为一家,视夷狄为赤子的法则。城中咋胡聚集,八族融合,本就流行骑射投壶这类的游戏,如今,自有人取了软箭短簇,往那吊在空中的囚笼不停射去。
符潼被牢牢锁在笼中,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那些箭矢虽然十之九不中,可射中之后,人群之中就会大声喝彩。射中之人,更是神气活现的面有得色,对于能大出风头的当众羞辱上位者,是市井中人平素想都不敢想的快意。
那软箭虽钝,打在身上也是疼痛难忍,到了申时,符潼浑身都是片片青紫,也不知被这些愚民射中了多少次。
崇义门西侧的庆阳楼,是长安城首屈一指的酒楼。这里有最香醇的美酒,最精致的菜肴,笑迎南北豪客,敬待四海行人。
慕容鸿就坐在酒楼的三层雅座,席上一壶酒,四品菜,两碟果子,听着周围人对琅琊王最恶毒的嬉笑谩骂,神色复杂的看着吊在空中的符潼,看到有软箭要射中符潼伤处,他就用果壳把箭矢打的偏上一偏,省的符潼更受苦楚。
许方等人一路跟在人群中,看符潼受此折辱,众人心中俱都悲愤莫名,只盼这苦刑快快结束,等到了教坊司,才有机会抢符潼出来。
有琅琊王府的年轻亲卫,不顾许方劝阻,妄想要砍断绳索,放下笼子,可人还没到近前,就被姚昶埋伏的皇城司弩手,射杀在当场。
酉时过半,天色渐暗,人潮逐渐散去。符潼被吊在空中已经过了五个多时辰。他本就刑伤尚未全愈,一时间忧心于兄长的生死未卜,伤心于慕容鸿的负心欺骗,至于姚昶的背主弃义,广平王的野心篡权,也让他觉得心力交瘁。他昏沉沉的再也支撑不住身子,逐渐有了脱力窒息的征兆。
许方等人就在崇义门附近的酒楼中,坐看符潼受罪,却也束手无策。
等到姚昶和慕容鸿得意洋洋慢悠悠的带人赶来,命差人放下囚笼时,符潼已经是气息奄奄,面色惨白,手腕处被枷锁勒磨的的血肉模糊。
“殿下,可安好?”姚昶用马鞭鞭梢抬起符潼的头,嗟笑问道。
一整天的折腾,这会符潼神情恹恹的,并不愿多与姚昶做口舌之争。
姚昶对着慕容鸿说道:“还请燕王宣旨。”
“燕王?”符潼惊讶的望了慕容鸿一眼。
慕容鸿态度淡漠:“广平王殿下监国,我深沐恩泽,已经晋位燕王。而你,殿下罚你入教坊司。”
“教坊司!慕容鸿你们是不是疯了。”符潼崩溃的大喊。
“从今往后,我族人所受的痛苦,都要千百倍的让你来偿还。难道慕容氏的公主们可以在教坊司倚门卖笑,符氏的王子不可以么?”
慕容鸿话中的恶毒,带着符潼百倍的冲击。
“阿潼,而你所遭受的苦,会在爱你如命的陛下那,被成倍放大,这可比直接折磨他要好得多。”
听他这么说,符潼心内的怒火狂燃,把眼睛都熏的血红一片,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虚弱的身体显然是不听主人摆布。
他只能虚弱的倒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瞅着慕容鸿的目光,绝望和怨毒。
听到慕容鸿如此恶毒的话,所有血液瞬间冲入符潼脑中,又瞬间退去。他压抑的喘息,惊恐的双眸不敢置信的瞪着慕容鸿,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他居然要这么报复我。”
符潼死死咬着嘴唇,浑身颤抖,本来就已经毫无血色的脸,更加灰败颓唐,拼命忍着不要让自己失态的哭出声来。
此刻痛苦,除了惹来嘲笑,毫无意义。
愤怒,惊恐,绝望。
五味杂糅,情绪交织。
慕容鸿并不敢再看瘫倒在地的符潼,虽然心中怜悯他不过是替符先受过,可想到惨死的清河,和那些死在长安城里的北燕女子,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刻痛苦渐渐被嗜血的凶残和狠毒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