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岑清辞所著的纯爱小说《摄政王今天退休了吗》正火热连载中,小说摄政王今天退休了吗的主角为萧云昊萧衍,主要讲述了:萧衍一直都是萧云昊的心中人,而萧云昊变成了想做的样子,是萧衍所想的,因为他想,所以他变。
热门评价:他今天终于退休了。
《摄政王今天退休了吗》精选:
景和八年,大梁景帝萧云昊正是加冕亲政。
摄政王的丧仪婚后,一月便是景帝十六岁生日,加冠也是在这天,这是新帝登记以来最重要的盛典,礼部的官员将仪典的议程承报萧云昊。
议程的折子有一摞,密密麻麻的流程宣示着这场典礼有多么的盛大,萧云昊只是简单翻看了两眼便抬眼看向了站在下面的礼部尚书
“如今摄政王的丧期还没有过,典礼不必过分盛大,将议程减掉一半再来回禀。”
“陛下,这加冠典礼与寻常百姓也是大礼,您是当朝天子,加冠礼后陛下便可亲政,这议程若是砍掉一半恐有损龙威。”
“陛下,放下虽是摄政王丧期,但是摄政王毕竟是臣子,您下令民间禁止宴饮三月一是对摄政王的礼遇了。”
萧云昊骤然看向说话的这位礼部侍郎,眼中升起一股阴郁之色
“景和三年,鞑靼,瓦剌突袭北边,半月连下大梁边境八座城池,是摄政王领兵挂帅击退敌军,护住了半个大梁,摄政王征战十余年,大大小小的战役上百次,才保住了这繁华京都的太平,魏大人认为仅仅禁了民间三月宴饮就是对摄政王的礼遇了?”
萧云昊的声线越来越冷,底下跪着的人知道触怒龙颜,忙连声告罪
“在朕看来,就是这民间披麻戴孝都不为过。”
桌子上的折子被萧云昊一把扫到了地上,严令礼部重新拟订议程便匆匆出了御书房。
身边的周福赶忙想要叫来御撵
“免了,朕自己走走?”
其实萧云昊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顺着宫道走着,走着走着便到了启辰宫,这是他还是太子时候的宫殿,也是东宫,那时候先帝曾经让萧衍闲暇时候指导他的骑射。
“你明天一定要早点来啊。”
一身明皇的小太子扯着一边的一身劲装的年轻将军说着
“殿下明日要上早课,要下了课才可以去靶场。”
萧衍看着面前的小不点半蹲下身子和他说
“郑太傅实在太啰嗦了,你就答应我吧,早点来,我保证今天把文章背熟练,明天央太傅早点当我走。”
“好,只要你的文章都背下来我便早点过来等着殿下。”
“好,那就说定了。”
萧云昊站在宫门前过往的回忆一幕一幕地出现在眼前,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周福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声
“陛下可要进入?”
萧云昊只摇了摇头,不进去了,在这座宫殿里的时光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只是那个从小便陪着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萧云昊看了一眼启辰宫的牌匾便转身走了,沿着宫道走到了尽头,他望着眼前的城楼
“我不想走了,萧哥哥你背我吧。”
萧云昊一步一步踏上城楼的台阶,小时候的嬉笑撒娇,那人的纵容笑意都还在眼前。
但是等真的登到了城楼上,看向四周却发现只空留他一人,帝者,孤也,他已经开始尝到了。
萧云昊一个人直到天黑才回到御书房,手里一直在摩擦着萧衍留给他的玉簪,再有七天就是他的加冠仪式了,萧衍虽不是宗室但是大梁朝只要有他在就轮不到别人给他加冕。
那人强撑着一口气回来应该也是想亲眼看见他亲政的吧?若是 若是他不曾将他拒在城外,若是那日他及时让御医将所需的贵重药材送去,是不是那人现在还在?
他微微红着眼眶翻开了一边的奏折,这一大摞的折子里都是推荐给他加冕的皇室宗亲,萧永恒和萧允策的呼声最高,他叫来了几个上书的大臣
“你们拟订为朕加冕的宗室是谁?”
“回禀陛下,臣以为睿亲王萧永恒是墩孝皇贵妃之子,陛下的皇叔,身份贵重可为陛下加冕。”
“陛下,睿亲王虽然身份贵重但是年纪只比陛下大了五岁,恐难服众啊,臣以为廉亲王萧允策,曾经在军中也有所建树,可为陛下加冕。”
能新皇加冕的人以后在朝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萧云昊已经看出来了,宗室的人不少,朝中的王爷也有几位,但是放在他桌子上的折子举荐的人选除了这两人基本没有别人。
这说明萧永恒和萧允策已经和大部分的朝臣达成默契了,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两个人这是不甘于做一个闲散王爷了。
“宋大人说的有道理,睿亲王只比朕大了五岁,虽说是朕的皇叔但是同样年少,恐担不起为朕加冕的身份,廉亲王…”
萧云昊说到这突然顿了顿,抬头看向了方才举荐廉亲王的一位大学士孟秋
“朕记得先帝曾派廉亲王镇守紫云关,而廉亲王喝酒渎职虽未导致紫云关失守,但是终究是平添了伤亡,朕年少对当年的事情知之不多,各位大人可还记得?”
孟秋擦了擦额头的汗,萧云昊的意思便是将两位王爷都否了,一时之间谁也摸不准这位少年天子心里在想什么。
从未开口的中书令沈进上前了半步,他的年岁不小了,原来萧衍出征的时候朝中之事大多都要过这位中书令
“陛下,能为陛下加冠的人身份要贵重这不言而喻,除此之外更要有功于社稷,有翊助于君主,臣以为我大梁朝中能担得起为陛下加冠的人只有摄政王萧衍,只是摄政王已经薨世,但是还有一个人可为陛下加冕。”
“是谁?”
“陛下的帝师魏元平老先生,所谓天地君亲师,魏老先生教授陛下多年,曾经还指点过年幼的摄政王,由他来为陛下加冠再合适不过。”
“好,就依沈卿所奏。”
人选终于是定了下来。
七天之后,大梁景帝正式加冕,群臣跪拜,宫里几乎密密麻麻地已经跪满了人,早上晨起萧云昊才依依不舍地将萧衍留给他的玉簪交给要为他加冕的魏元平。
九十九层的阶梯,萧云昊一步一步地走过,其实这紫薇阁的天梯他并不是第一次走。
紫薇者,帝也。
紫薇阁只有逢大节庆典的时候才会五门全开,平常祭祀也只会开三门。
看着五门齐开的紫薇阁,萧云昊心中仿佛有化不尽的酸涩,上一次紫薇阁开五门还是他登基的时候,他记得那时候萧衍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送他通往那至尊的位置。
而今天最有资格为他簪发的人却已经不在了,萧云昊选择魏元平为他簪发,不仅仅是不想助长宗室的势力,也不仅仅因为魏元平是帝师,更是因为魏元平曾经教授过萧衍。
帝王鎏冕本应该戴雕龙金簪的,只是萧云昊执意用一支玉簪代替,除了林辉满朝文武没有人知道这枚玉簪的来历。
吉时到,那枚玉簪插在了萧云昊的发冠上,暖白玉发簪,是萧衍留给他最后的礼物。
一身明黄色朝服的景帝,望着台阶之下跪成一片的朝臣,望着看不到尽头的巍峨宫殿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从今天起他便是大梁真正的帝王了。
他侧头看向北边,那是北境的方向,也是苍云岭的方向,那个本应该见证这一刻陪他走向巅峰的人,此刻应该已经长眠在那里了。
没有人看到年轻帝王藏在鎏冕之下的脸上划过了泪水,他既然坐上了这个位子便会如那人期望的那样,护佑大梁子民,守这一方天地海晏河清。
景和九年,景帝萧云昊正式加冠亲政,同时改年号元初。
元初元年景帝清理朝堂,整顿吏治,各部均有官员落马,在原春闱的基础上开设秋闱。
元初二年,增设武举。
元初三年,景帝下旨修河道通水利。
三年的时间,朝堂清明,民间减赋税,徭役,与民休养,让本建国之初的大梁得到了很好的发展。
只是景帝年过二十都未曾立后,无数的大臣上书,均被驳回。
萧云昊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到凌轩阁看折子,久而久之折子都不会往南书房送,而是直接送到凌轩阁。
凌轩阁位于皇城的东北方向,离皇帝的寝宫御阳宫其实很远,反倒是离太子居所的启辰宫很近。
贴身伺候萧云昊的张福也收了一个干儿子,放在了御前当差,送了加次奏折之后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干爹,皇上为什么来这么远的凌轩阁看折子啊?为什么不在南书房看。”
张福一抬手拍了一下
“好好当你的差,天家的事儿你也敢问?”
张瑞捂着脑袋连连点头,张福看着凌轩阁的牌子心里叹了口气,他伺候了萧云昊多年,对之前皇上和摄政王之间的事儿也比较清楚,知道陛下是想那个人了。
这几年来但凡有人言语之间对摄政王有所不敬,便不会有好下场,朝堂上下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便是没有人再敢提及那位盛年便长逝的摄政王。
凌轩阁是萧衍之前在宫中的居所,萧云昊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央求先帝准萧衍教他骑射,先帝当年便是考虑到凌轩阁离东宫近才安排萧衍住下的。
后来萧云昊登基,萧衍作为摄政王有时折子太多了便会在宫中住下,虽然这凌轩阁离南书房很远,但是当年萧衍却依旧会回到凌轩阁居住。
萧衍最后的那几年中与小皇帝的关系越来越僵,萧云昊那时几乎几月都不会踏足凌轩阁,却在那人故去多年之后让这偏僻的凌轩阁成了比南书房还要尊贵的地方。
又是看折子看晚了他便不会回寝宫而且直接在这里住下,久而久之这凌轩阁成了萧云昊最常待的地方。
天子居所自然要恢宏气派,曾经有揣摩皇帝心思的人提议要翻修凌轩阁,只是话音刚落萧云昊便重重撂下了手里的茶盏,只留下一句话
“凌轩阁内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不准擅动。”
自此以后在没有人提过翻修凌轩阁的事儿,以至于一年冬天凌轩阁院子里的一块儿砖石裂开了都没有人感触皇帝的霉头去修补,萧云昊也像是没看见一样,每日照常来看折子就寝。
元初四年夏,大雨下了半月有余,大梁多处州府都出现洪涝,萧云昊前后派了三波官员前去赈灾,但是天灾面前人力太过贫弱。
萧云昊案头的折子堆的像是一座小山,张福小心上前又换了一次蜡烛,劝了一句休息,却被萧云昊摆了摆手给挥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萧云昊自己,他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架旁边,这里的东西他都没有动过,书架上还是原来萧衍看过的书,只是南边他又加了一列书架,放着的是从王府搬过来的萧衍在府中书房里的书。
这里的每一本书他都读过,一些萧衍做的注释他甚至可以准确地背出来,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那人不光见识广博,且眼光独到,见解颇深。
萧云昊拿了一个垫子就这么坐在了书架的旁边,准确抽出了一本萧衍曾经校对过的一本山河地图
“萧衍,我又遇到问题了,这雨下了快一个月,今天这个河道泛滥明天那个河道泛滥,赈灾的官员我都派出去三波了也不见一点成效,若是你还在多好,我还可以问问你。”
“之前我看过你注释的一篇地图,标注了需要兴修水利的河道,我之前没决定这有多重要,觉得可以缓缓,等国库再充盈一些再修河道,但是现在我派出去赈灾的银子都快比兴修水利的多了,但是成效却不见多少。”
“我记得你那时候还说过,买粮草的时候恨不得把一个铜板掰成两半儿花,那时候我还笑话过你,现在我算是有体会了。”
萧云昊有些苦笑,那时候他还是太子,生在皇宫,满目锦绣,听见打仗归来的萧衍说这样话的时候还嘲笑过他,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朱门酒肉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