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时午戚正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正午》,是作者故洗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正午小说主要讲述了:时午他突然觉得声音有点耳熟,突然觉得他的样子似乎也在哪里见过。
属性:狼狗腹黑年下攻x沧桑正经大叔受。
《正午》精选:
声音有些耳熟,时午抬头恰好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吊在修长眉宇下的眼睑微微下敛,将过于浓稠的眼瞳半遮,就那么居高临下地淡淡看着他,是分毫不加掩饰的打量。
有如实质的目光让时午心底无端发慌,在视线肆意停留在他唇角时,这种感觉更是攀上了顶峰。
下意识摸上完全红肿起来的嘴角,有些犹豫还要不要留下。
这时,眼睛的主人却边盯着他的小动作,边好整以暇地冲他打了声招呼,“好巧。”
巧个屁。
就因为这句话,时午当即决定不再多留,站起身对赵平芳道,“嫂子,你有事我就先走了,面记得快点吃,不然坨了。”
此人正是昨天在包子铺跟他拼桌的人,没想到竟然是警方的顾问,这也就完美解释了对方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出众的原因。
不过欣赏归欣赏,若是以前,他自然不吝啬夸赞和鼓励,但现下他却是躲都来不及。
赵平芳道,“这......”
“着什么急,坐下听听?”
赵平芳一句话还没说完,时午步子也还没来得及迈开,就见戚正长腿一跨,走到了时午面前,直直地伸开手臂挡住他的去路。
虽然是疑问句,但戚正的样子显然不是商量。时午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旁边的警员抢先道,“戚顾,他得回避的。”
他们本来在门口说的也是,先让屋内人回避,等他们问完再出来,结果怎么见到嫌疑人之后反倒要让嫌疑人旁听了,难道是戚顾的什么新策略?警员不解。
时午也顺势道,“不合规矩。”
不知道这个戚顾问打的什么主意,可他越这样时午越不想听。
已经完全忘了最初想要留下偷听办案进度的人是他自己了。
戚正动作不变,气定神闲地看着比他稍矮的时午,一锤子定音,“我说合就合,怎么,你要耽误时间妨碍警方办案?”
时午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问候起戚正的专业性,办案时无关人员不得在场。这个姓戚的是把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时午心里想事情的时候,手上就会忍不住做些小动作,戚正眯着眼睛瞧了半晌,明白了这老男人心里可能是在骂他呢。
他不恼反笑,勾着唇角手臂稳稳当当一动不动。你不是想知道案件进展吗,那我就给你知道,也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眼看青年毫不退让,时午闭了闭眼睛。要是跟姓戚的打一架然后离开,时午有信心自己会赢,但这就本末倒置了。
这样想着,时午再睁眼时情绪已经恢复如常,他转头对一直没能插上话的赵平芳道,“嫂子你跟两位警官先坐,我去倒茶。”
说罢拿起空的水壶绕开不再拦路的戚正,径直去了厨房。
厨房就在客厅旁边,沙发上几人说话时午能听得一清二楚,他垂下眼睛边手上动作着,边竖起耳朵。既然留下,那就不能白留。
可他听了半天,越听脸色越黑。
姓戚的明明说他耽误时间,现在却在那东拉西扯,就是对案件有关的内容只字不提。
就像现在,“赵女士面做的不错,听说时午偶尔会过来和你们一家人吃饭?”
赵平芳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怪异,“面......是小午做的。他偶尔休息会过来。”
淡淡的嗓音再次响起,“你们怎么认识的?”
那厢赵平芳有些疑惑。这些问题之前的警察都问过,怎么又问一次,虽然不解,但她还是如实回道,“小午初来这边时,租了我妹妹家房子,我妹妹不在这边,就由我代为介绍签合同,后来小午去二十三中送水,一来二去跟老杜也认识上,就偶尔过来吃个饭,日子久了自然也就熟悉了。”
五年下来小午来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小午为人坦诚温和,她们一家早把小午当成自家孩子看待,所以当警方把物证拿出来的时候,她才如遭雷击,急于求证。
如果凶手真是时午,赵平芳恐怕是要崩溃的。
“来这边租房子?他在这边没其他认识的人?”
“没有,小午说......”
“戚顾问!”问题越来越偏,眼看再不出面,自己老底都要被掀了。
时午打断赵平芳没说完的话,端起托盘快步走到客厅,把托盘往茶几上一放居高临下道,“戚顾问亲自说了我已经没了嫌疑,还逮着我问不停,怎么,也想给我介绍对象?”
戚正抱臂往后一靠,避免仰头看人,“只是说你暂时脱离了嫌疑,凶手没找到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怎么,你不知道?”
以同样的语句被反问回来,时午心下一凛,他总觉得这个青年话里有话,不再吭声,挨着赵平芳坐了下来。
戚正勾了下唇角。故意在厨房磨蹭时间?他同意了吗。
见时午安安分分坐好,戚正示意了下警员正式开始问话,然后自己一错不错地看着时午,不放过他的任何神情。
警员这才拿出纸笔边记录边问道,“我们了解到死者杜升当天本来不应该值班,而是跟同事换班了。赵女士,你知道这件事吗?”
赵平芳这两天脑子一直空空荡荡,听到警察这么说怔了怔,“我知道。他年龄大了,连着熬两天夜身子熬不住,我还唠叨了他两句,但是老杜说小李他爸过大寿,家里亲戚朋友都来了,实在走不开,我也就没再......”
话未说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赵平芳眼睛猛地睁大,混浊的瞳孔极速扩张,“如果!如果那天老杜在家的话......”
因为这个可能,赵平芳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时午皱眉抓起赵平芳沁满冷汗的手,轻抚她的后背,无声地鼓励她。
戚正视线落到时午被赵平芳反握到泛白泛红的手上,咂了咂舌没吱声。
警员顿了一下,不忍揭开残酷的真相,“这个不好说。”
他没说的是,他们已经排查了杜升的社会关系,初步确认为不是熟人作案。
等赵平芳微微缓和了情绪,警员才继续道,“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你,杜升近期有没有跟你说过新认识什么人?”
“或者说,他有没有出过轨。”
“你说什么?”赵平芳像是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你在说什么。”
“你瞎说什么?!”
时午按住激动到想要站起来的赵平芳,转头厉声道,“不可能!”
他本不该在没证据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否认警察说的话,但五年的接触也不是在过家家。
时午拍了拍赵平芳的手,让她不要担心,然后直视戚正的眼睛,颇有压迫性地问,“你们查到什么了。”
戚正没有回答他,而是表情严肃地对赵平芳道,“碍于你昨天情绪太敏感,有些事情不好当时告诉你,现在,希望你能平稳心态,认真听我说。”
室内一阵静谧,徐徐响起的声音缓慢而沉重,“死者杜升的性器官被人为切割了下来,而我们昨晚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被缴碎的下体组织,经确认,正是死者杜升的。”
一旁的警员自动接道,“赵女士,虽然很对不起,但这很可能是一个方向,请您务必好好想一想,死者究竟有没有过出轨现象。”
“没有。”赵平芳斩钉截铁,“绝对没有!”
“我不知道是谁这么恨我家老杜,叫他死后都要遭受这样的侮辱,我家老杜一辈子清清白白,最不怕的就是调查,我也不怕,你们问,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极力配合你们,我要你们为我家老杜正名,我要你们找到杀害老杜的真凶,我要亲自问问TA,我们家老杜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TA的事!让TA杀人割头还不够,还要做出这样的腌臜事!”
一场声嘶力竭地剖白到末尾时,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声线变得又尖又细,直直戳到人的心肺里,穿出一个血洞,任何一句流言蜚语都能让它发出咆哮地哀鸣。
赵平芳喊完几乎软倒在沙发,时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抽出一张纸巾替她细细擦着冷汗。
擦干后,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话语在死寂的沉默中流淌,温柔而坚定,“嫂子,警察就在这儿,法律也在这儿。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没有人可以逃脱。”
这个凶手一样,害林子的幕后凶手也一样。
不管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不管是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会无穷尽地查下去,直到水落石出,直到真相公之于众,否则他与他们不死不休!
时午目光坚毅,整个人迸发出灼热的光。
戚正看着这样的时午短暂出神,记忆里似乎也有那么一个人,本在低头伏案,却在听到声响后抬头对他微微眯眼一笑,侧脸同样的轮廓分明,身影同样的自信强大。
然而打消这个念头也就转瞬间的事。
时午回过身来给赵平芳拿水的时候,整张脸暴露在戚正的视野内,红肿的嘴角和成片的青茬,就连一身漆黑的衣服都透着一股颓废的气息,实在是无法和那个皎月相比。
戚正捏了捏鼻梁,暗嘲自己熬夜熬出癔症了。
不过是在警校时一个受邀来讲课的前辈,听说过他的事迹把他当过一阵时间的标兵而已,其实早记不清那个人的面容了。
想着,戚正收回一直倾注在时午身上的视线缓声对赵平芳道,“没有其他要问的了,请保持联系畅通,有什么进展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一句话说的无比官方,不带一点感情。
时午有些意外地瞥了戚正一眼。
作为刑侦警察,很难不与受害者家属产生共鸣,这份共鸣是把双刃剑,用的好会让人抛头颅洒热血只为给家属给公正一个交代。
用不好,就是刺向自己精神世界的尖刀,无法不让其怀疑自我价值。
即使以法律的名义逮捕刑惩了真凶,难道受害者就能重新活过吗,家属的悲痛就能消弭吗。
不,不能。凶手何其多,罚不尽,抓不完。
*
把赵平芳搀扶进屋,让她倚靠在床头,又把水和纸巾给她放到附近,时午不放心地再次叮嘱,“嫂子你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来,这两天在家不要多想,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相信警方一定会抓到凶手的,好吗?”
赵平芳最初的震惊和无助发泄过后只剩下了空白,她神情疲惫地回了声好,在时午离开之前才真正的把眼神聚焦了片刻,看到时午脸上的伤后,原想叫住他问一下怎么回事,却有心无力。
时午又检查了一遍水电煤气,确认没问题后才出了杜家,没着急走,而是斜靠在门边给自己点了根烟。
他烟瘾大,一遇到烦心事就想来一根,从前办案子熬通宵的时候,都是靠烟续命。
“受伤了还一个人躲这儿抽烟?”
想事情想的入神,耳边突然传来了说话声,一口辛辣的劣质烟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哽在喉中,呛得时午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咳的眼中都泛起生理水汽,模糊着视线诧异地看向来人,声音有些埋怨,“你,咳咳,你怎么还没走。”
七块钱一包的将军,时午抽了八年,除了初学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被呛成这样。
夹在指缝的半支烟猝不及防被人抽走,时午上手去拦却没有戚正动作快,只得让跟自己唇齿相依过的兄弟落了个残忍的收场,末了还得了句活该。
时午还不至于生气,就是觉得这人管的忒宽,再次闷声道,“你怎么还没走。”
老男人眼角的红晕随着气息平稳而慢慢消散,戚正咂了咂舌,莫名觉得有些可惜。
把手机伸到时午面前道,“把你微信给我。”
时午,“......”
面前的二维码占满了半截屏幕,时午跟它对视半晌后缓缓抬头。
这位戚先生的神色无比认真,认真到让时午觉得自己不加他的话就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见时午只是盯着自己不动,戚正晃了晃手机无声催促。
皱了皱好看的眉形,时午忍不住怀疑道,“我......不认识你吧?”
“戚正,见者戚惧也的戚,贼杀其亲则正之的正。”
“你叫时午,四方各一时的时,本末午割之的午。”
“还有什么问题吗。”
时午一时语塞,表情出现短暂的空白,回过神后便默默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扫一扫并发送好友申请。
而提出要求的戚某人在看到时午真的掏出了一部手机,并且这部手机跟他昨天捡到的那部一模一样之后,眉头微扬。
他轻哼了一声,边利落地点击同意。
孟焦说那个手机里的电话卡就在手机被送进局里的几分钟前被黑客联网攻击了,现在就是一张连号码都查不出的废卡,整部手机除了几张照片外,再没有任何其他有用的信息。
呵,老男人果然是老男人,一声不响放了个大招,倒是他轻敌了。
要不是他视力好,提前认出来并躲在暗处看到过程,这趟怕真的就叫这老男人溜了。
戚正首战失势却越战越勇,他深深地看了时午一眼,又道了声意义不明的再会就径自走了,徒留时午在原地无语凝噎。
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时午不再纠结,叹了口气张开手揉了揉太阳穴。
果真是年龄大了吗?怎么只是连着两晚睡眠不足而已,就让他头痛欲裂。
本来还想探望完赵平芳后,在外面吃个说不上是早上还是中午的正餐后再回家,但现在由里到外充斥的无力感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拖着有点颤抖的左腿爬上了三楼,时午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察觉到什么,疲惫的身躯一瞬间变得无比灵活。
只见他在几秒钟之内转身、擒拿、抵咽喉,最后以一个绝对无法反抗的姿势把人压在了门上。
高永乐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懵了,哆哆嗦嗦道,“小,小午哥......?”
“永乐啊。”时午看清人的一瞬就忙放开高永乐,掩饰性地拍了拍被他扯皱的衣服,“不好意思,哥正想事情呢,没注意到是你。”
高永乐委屈巴巴地撅着嘴,“想什么事啊这么认真,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结果哥你倒给了我一个惊吓,不过哥你嘴怎么了。”
时午道,“不好意思,真没看到你,这次是我的错,但下次别这样了,多危险。我这没事,路过有人打架不小心......”
话没说完,时午突然鼻端皱了皱,然后凝眉凑近高永乐,鼻翼用力翕动,“什么味啊,这么冲。”
一股味道在另几股味道下时有时无,交织出令人作呕又无法分辨的味道。
时午冥冥之中执着着这股直冲太阳穴的异味,身体越来越前倾,没注意两人过近的姿势,也错过了这个十七岁的大男孩在听到这句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
男孩面容青涩纯真,一手趁时午不注意虚虚揽着时午的肩。
他透过虚扣在怀中人的脖颈看向楼道,嘴角上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香水啊,不然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