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瀚海义符》的主人公是殷错阿术真,作者:张勉一,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殷错他是城里有名的纨绔公子,可是谁知道他竟然被自己在路边捡到的一个人给吃干抹净了。
属性:沉默寡言变嘴炮王者的傲娇美人年下攻x前期骄纵怂包小少爷后期铁血大将军受。
《瀚海义符》精选:
殷错闻言顿时也颇有兴趣,身子微微前倾,心道:“也不知这人的枪法比之我爹爹如何?”
只听那夏将闾大喝一声,持着红缨枪,身法攒动,倏忽抢上,力贯枪尖,提膝抬腿,顺势便向冯望海猛劈而来。
冯望海分执两柄鬼头刀,见状两道刀刃当即化成弧线,反手格挡过去。夏将闾一劈不中,旋即往后抽枪,跟着反手握枪,左转一挑,跟着回招。冯望海一个云刀护首,又即挥刀一绞,跟着向那红缨枪扎了过去。
夏将闾当即翻转手腕,红缨枪寒光点点,抽枪一转,正是梅花枪法中极其正宗的舞花枪一式。只见他很步履矫健,脚踏八方,一杆红缨枪使得泼墨不进,举止之间极有章法,招数精妙,刚中带柔,力道恰到好处,确实是灵山寺的正宗佛门武功。
冯望海那厢却也是将两柄鬼头刀欺上,反划弧线,直劈夏将闾命门,鬼头刀上绿光幽幽,在夜间昏暗火光照下有如鬼火一般,夏将闾见状,立即握着枪直臂上举,蓦然一扳,枪尾横扫而来。
只听当的一声,那鬼头刀与红缨枪的铁尖头相交,只震得众人耳朵发麻。
两人一击之下后,又即变招分开,酣斗圈子越划越大,一招一式间全都极挟劲风,使起来虎虎生威,有如雷吼风呼一般。夏将闾将梅花枪使得招招精妙老辣,直取要害,攻势凌厉,冯望海则招数沉猛,紧守中宫,以退为进,一时间两人只斗得全场霜锋遍扫,有如兵临城下,黑云盖顶,剽悍隐隐有龙象呼啸之势,众人见两人斗得精彩,也都纷纷鼓掌叫起好来。
殷错说道:“这两人看起来斗得倒也正紧,也不知一时半会儿能不能分出了胜负。”
阿术真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朝殷错说:“冯望海武功比夏将闾要高得多,想来不过让他几招罢了。”
殷错奇道:“眼下明明是那冯望海攻少守多,怎么你反说冯望海比夏将闾武功要高得多?”
“你看冯望海,一呼一吸之间间隔甚久,胸腹起伏并不密集,显然是内功颇深,”阿术真说道,“因此他眼下虽斗了些时候,但却仍是面色如常,全然不似那长髯的夏将闾额间汗水涔然。那夏将闾固然枪法有几分门道,但内功没什么火候,时间一长,便无久力支撑。”
殷错细看之下,果然如此,笑道:“啊,当真是这样,你瞧得倒是仔细。”
只见台上这两人一来一往斗了约莫有三十多招,冯望海一声长啸,鬼头刀法陡然使急,眼见得他身法瞬时间如鬼似魅,纵跃疾转,手中鬼头刀一阵狂风暴雨般地向夏将闾,急骤猛砍而来,刀影织密,只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只觉四面八方皆是绿幽幽的鬼头刀。
夏将闾心下也是一惊,心道:“我还道这驼子刀法尔尔,原来倒是他藏拙,哼,打得好算盘。”
他脸上愠色微显,一套梅花枪法不及使完,便也变招,改使上了“降魔伏龙式”。这套枪法正是灵山寺的三十六套梅花枪法之中最为精妙绝伦的一套,共有推、压、拍、抨、缠、圈、拦、拿、扑九式,大巧若拙,专克邪魔外道,冯望海的鬼头刀法虽诡谲莫测,这降魔伏龙式却正是专克邪派武功。
夏将闾先前不使这套枪法,不过是因名字中含了“降魔”二字,与冯望海的鬼头刀法多有不敬,初时他也只是想着这次登台比武不过是点到为止,为这些个王孙公子登台助兴,便没想着使这套枪法,免得与汉阳侯府多生口角。
但眼下冯望海刀法凌厉,招招得理不让人,夏将闾被他逼得连连后退,情急之下倒也顾不上这么许多,敌对之时自然而然便使上了最为精纯的招式。
冯望海却微微一笑,说道:“不错,这样打倒还有几分味道。”
他嘴上好整以暇地说话,手底下鬼头刀攻得更猛,只见那绿幽幽的鬼头刀上撩而来,刀尖乱颤,使的乃是一招“青龙出洞”,霍然刺向了夏将闾的幽门、通谷二穴。
冯望海这招虽名“青龙出洞”,但弧线弯曲,刀背蠕蠕而动,说是毒舌吐信反倒更是恰当。
夏将闾见那鬼头刀诡谲莫测,一时间也判断不清他究竟要攻向哪路,顿时枪法一乱,左支右绌起来,被鬼头刀逼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地勉力支撑,周身已然尽是破绽。
冯望海鬼头刀催动更急,刷刷两刀上去,夏将闾眼见刀刃径直砍到自己脸侧,不禁“啊”的一声惊呼,却听嘶嘶两声轻响,那鬼头刀竟是将夏将闾下颌那好一把美髯给砍了下来。
众人又是哄笑,又是叫好,夏将闾后背都是冷汗,又是惊怒又是惭愧,却也只能服输,黯然下场。
冯望海这一场旗开得胜,权瑛脸色甚佳,给冯望海与夏将闾都赏了几绽元宝。
阿术真待想上台,却被殷错拦住。
“眼下还不忙,”殷错眨眨眼睛,说道,“等这驼子再和旁人打几场,耗耗他气力,你再上去,这叫做‘一锤定音’。”
虽然阿术真并不畏惧于冯望海武功,自恃并不会输于了他,但殷错终究也是好意,便点了点头,仍是坐了下来。
而后除了殷错按兵不动外,各家公子少爷都跃跃欲试,纷纷派遣手底下的武师上去比试,一时间倒是花样百出,颇为好看。但各家虽然均自各有胜负,但权瑛手底下的武师仍是一骑绝尘,又尤其以冯望海那其貌不扬的驼子为胜,连败数名好手,倒是当真卓绝。
又打了好几场,各家胜负差不多已是尘埃落定,除却尚未上场的,台上的胜者便只剩下了安国公世子麾下一名使意形拳的门客花清祎以及权瑛门下的冯望海这两人。
那形意拳门弟子花清祎方才连败八人,正自踌躇满志,正待向冯望海出言讨教,却见一名高鼻深目的胡人少年纵身跃上台来。
“广成王府二公子门下,阿术真,”阿术真微一拱手,说道,“请花先生赐教。”
他方一上台,众人都是颇感惊诧。
那安国公世子沈若兰素来也与殷错很是不睦,见状便不禁讥讽出声,冷笑道:“琢玉兄倒真是求贤若渴,连胡人蛮子也敢收为己用,也不怕哪日叫这些牲口招惹了晦气。”
殷错对他向来也是没甚好气,双眼一翻,说道:“我成日见到沈世兄在此,都并未招惹什么晦气,可见是小王八字正得很,什么妖魔鬼怪也瘟不到我。”
众人平日就对殷错与沈若兰成日闹架的脾性习以为常,这会儿见这两人又斗起嘴来,也是不由得好笑。
沈若兰哼一声,说道:“看来这倒是小弟多虑了,想来琢玉兄自幼生长边关,对这些个番邦蛮子也见怪不怪,本来也不似我们江陵南边穷讲究。”
殷错虽已在江陵待了五年多的时光,但终究还是乡音难改,旧习难断,故而谈吐举止、性情喜好难免与这些自小生长京都的公子哥们有几分差别,江陵这一众勋贵公子纵然表面上不显,心中却多少对殷错这出身龙勒的侍子有些瞧不上眼,都觉边关一带乃是胡汉混居的蛮夷之地,所生之人自然也都是些不知礼数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里土气之人,更何况殷错此时是他那皇帝叔叔跟前的大红人,巴结他的人固然不少,眼红妒忌的却是更多。
沈若兰自然也是向来瞧不上殷错的做派,才出此言。
殷错平日里也不知道因这事给沈若兰冷嘲热讽过多少回,对此早已是充耳不闻,只笑吟吟地朝阿术真道:“阿术真你听见了么,还不露上两手给沈世兄瞧瞧,让大伙儿看看到底是南边的好汉强些,还是咱们北边的功夫了得。”
阿术真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只拉开架势,说道:“花先生请进招。”
花清祎便道:“好说好说,阁下客气,还望阁下手下容情。”
他嘴上客气,心里却也不甚相信这年纪轻轻的小蛮子能有何惊人业艺,只想着尽快打发了事,旋即以腰带臂,一记白鹤亮翅,着手便向阿术真胸口袭来。
阿术真巍然不动,左肘微沉,蓦然往至花清祎的左手腕下,跟着向上挑托,乃是一招小擒拿手中破抓胸擒拿之法。这小擒拿手法在中原各家流派甚多,但凡精通拳脚功夫的,无人不会擒拿手,然则阿术真方才所使的破抓胸擒拿之法却乃是意形拳门的独门招式,花清祎一见便知,顿时心头大震。
花清祎不假思索,当即微一屈膝,将这白鹤亮翅之式不及使老,迅疾又作弓步抛拳,不让阿术真擒住手腕,跟着回身挥掌起落,正是形意拳中虎形拳术的“伏虎离穴式”,内劲上透,腰下微塌,又发劲攻向阿术真后肋。
阿术真却裹掌平推,身法如入林束翅,极其灵巧地逆开拳锋,竟而也是形意拳门鹞形拳法中的一招“鹞子翻身”,跟着左转勾足,又是一着鹞形拳的“顺步入林”,与花清祎这一招“伏虎离穴之式”拆解得无不丝丝入扣、严丝合缝,所使手法劲道、方位姿势极其正宗。
花清祎心下骇异,皱眉怒喝道:“你这蛮子从何处偷学来本派的形意拳法?”
阿术真淡淡地道:“天下武学殊途同归,我何须偷学?”
花清祎心下惊疑不定,稍一思索,便即骤然抢攻,但见他倒退横劈一掌,跟着大喝一声,行云流水般使出“乌龙倒取水”“凤凰单展翅”“黑虎出洞”“猢狲拜月”“蝮蛇蛰手”“金鸡倒立”等诸式形意拳法,双拳若惊涛骇浪,将那形意拳龙、虎、猴、马、鼍、鸡、鹞、燕、蛇、鸟台、熊、鹰这十二形拳法悉数杂式捶来,端的是洋洋流动,上下四方,无所不有,教台下众人看得目眩神移,彩声如雷。
他一门心思疾攻猛捶,连下杀手,自然是有意想要逼出阿术真的本门招式,他攻势一猛,谅阿术真也是只能用最为精纯的本门武功抵挡。
岂知阿术真那边却仍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对他这般疾风骤雨的攻势也是一一拆解,“盘龙卧虎”“鹰觑鹘望”“猿猴取月”“灵蛇吞象”“鸡鹜争食”等诸式悉数应对过去,举手投足之间也极其挥洒自如,对这形意拳的精通竟而丝毫不在花清祎之下。
众人见两人此番酣斗,招数拳脚却十分相近,対招之间对这形意拳之娴熟,简直有如同门拆招一般,一时之间都感惊诧不已,忍不住议论纷纷,就连花清祎也忍不住心下骇异:“难道这小蛮子当真是我形意拳门下的?”
此番缘由其实并不如何稀奇,只因花清祎终究是在形意拳门下学艺日浅,因此不知师门旧事。再者这花清祎当年入门虽拜在形意拳门执教长老门下,得遇名师,但那执教长老见他性情浮躁,热衷功名利禄,因而对他并不如何看重,因此师门旧事并未向他提起,这花清祎自也无从得知,倘若换了形意拳门中哪个长老的亲传弟子,想来却是能看出端倪,知道阿术真绝非形意拳门下,而是学自波旬尊者。
当年波旬尊者为祸武林,杀人如麻,做下无数大案,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然则其人武功绝顶,寻常人又奈何不得他。后来形意拳门的掌门人岑重霄挺身而出,与波旬尊者在祁连山顶约战,波旬尊者允诺岑重霄,倘若岑重霄能赢过自己一招半式,波旬尊者此生不复踏足中原。两人恶斗三天三夜,最终岑重霄以一着燕形拳取胜,波旬尊者此后依言远赴西域,终生并未踏入中原半步,但心中始终将祁连山一战视之为奇耻大辱,更将岑重霄视为一生之敌。
波旬尊者远赴西域、塞北之后,便处心积虑地钻研形意拳,只求有朝一日重返中原,报岑重霄一掌之仇。其时两人苦战日久,除了那套过于深奥繁复的鼍形拳岑重霄在与波旬尊者对敌之时并未使过外,其他十一套形意拳均被波旬尊者所知。
常言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波旬尊者对祁连山一战如此耿耿于怀,在西域苦心钻研形意拳多年,自然是对这套形意拳法十分精擅,而后他终于创出一套专克形意拳的武功。因此他门下弟子学到这门武功时,均需先学形意拳,方能领悟克敌之法,而阿术真对此拳法自然也是纯熟。
阿术真如今与这花清祎対招也以形意拳相对,却是因先前在四方馆中显露师承之后被众武师趁机滋扰生事,对此烦不胜烦。故而他今次再比武,便索性不使师门武功,也免得给殷错招惹事端,到底这汉阳侯府却不似四方馆中,凭殷错一人说了算就是。
然则岑重霄为人低调,打发了这魔头之后却并未此事宣扬出去,免得树大招风,为形意拳门招致后患,因此除了形意拳门少数几个首脑人物与他们的心腹弟子,其他弟子并不知晓。
这花清祎本就不为师门所喜,之后又贪图荣华富贵,甘为朝廷驱策,与形意拳门再少瓜葛,因此并不知道这等师门秘辛,故而眼下乍见这小蛮子竟使出本门功夫,委实是大为吃惊,满头雾水不知如何自处。
阿术真微一垫步,双肩抽劲,蓦然倾身推掌。花清祎平抬双肘,指梢点戳内劲,又向阿术真的手腕扣去。阿术真右手回抽,一招“燕子抄水”,跟着又左足前踢,齐肩一拳击向花清祎。他这一掌暗蕴内力,劲风如刀,花清祎知道这“燕子抄水”一式回环往复,后招连绵不绝,叫人无处可退,这时只得硬着头皮也以一着“金鸡抖翎”回身猛劈一拳。
只见两人双拳相对,收式时花清祎顿时脚下踉跄,蓦然倒退两步。阿术真却倏忽纵前,飘然落掌,五指虚虚罩住他“天府”“紫宫”“膻中”三处要穴,倘若他掌力一吐,花清祎自然是要肺腑俱裂,如此这般岂有话说,只得是输下招来。
“承让,”阿术真淡淡地道,“贵派岑掌门英雄过人,形意拳亦是历代高手千锤百炼的心血,不光招式精妙,可贵更在于浸染万物之灵、心系天下的广博胸襟,只可惜后世传人却是买椟还珠。”
他此言一出,花清祎心下大震,霎时间学艺出山后诸般往事悉数浮现脑中,只觉自己数十年来苦练武功、追名逐利之行与往日恩师尊长们的谆谆教诲委实是违背,纵使武功有所长进,却究其一生只困于恶欲名贪之中,顿觉一阵无地自容。
花清祎一时委顿下来,又觉惭愧,又觉庆幸。两人比武之前,殷错扬言要让阿术真给众人见识见识北地武功,俨然是将他与阿术真之间的比试激化成了南北武脉较技,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他花清祎斗败事小,大伤他形意拳门威名与江南武林颜面才是事大。但幸好如今阿术真胜他却是使的形意拳,并无妨碍形意拳门与江南武林之威,显然也是对顾全了自己颜面。
“多谢尊驾指点,” 花清祎如今心服口服,朝阿术真一作揖,语气倒是颇为诚恳,“在下拜服。”
众人也是颇出意料之外,但见阿术真以花清祎的本门武功却完败这形意拳门下的正经弟子,赢得当真漂亮得很,除了个别几个与安国公府世子交好的,其他人都鼓掌喝彩起来。
冯望海更是十分惊诧,他方才在旁观战,已然是将花清祎武功深浅摸得差不多,心中早已有数,自信胜过这花清祎当是十拿九稳之事,故而十分宽心,只觉那柄玉昆环首刀早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却不料这半路上竟而杀出来一个无名无姓的小蛮子,将这花清祎取而代之。
方才花清祎与阿术真一场比试,冯望海自也看在眼中。他武功见识远在花清祎之上,年少之时也是走南闯北走过不少地方,对诸家各派武艺所知颇广,故而对阿术真的武功路数颇看出了些端倪,早已看出觉察他内功不弱,但较之自己却是不知如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然则事已至此,多思也是无疑,冯望海一整衣襟,手持鬼头刀,上得场来,抬眼打量阿术真,说道:“小兄弟的武功身手俊得很呐,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阿术真听了他这倚老卖老的语气,颇为不耐,后足微退,只待拉开架势,朝冯望海道:“你先进招罢。”
冯望海微微一笑,说道:“方才小兄弟与这位花先生已然比试过拳术,如今小老头不才,向小兄弟来讨教讨教刀兵功夫,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按眼下这比擂的规矩,守擂之人是可以提出要与攻擂之人比试什么的,如今冯望海之言,便是想与阿术真较量刀兵之意,阿术真闻言却不禁微微蹙眉,沉吟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应当拣什么刀兵。
阿术真所学的刀兵颇杂,若说最为得心应手的兵器,当属本门的刀法,但他原先的佩刀早已在战场上有失,如向旁人借刀,纵然可行,却也未免不太趁手。
他思索片刻,心下议定,伸手摸到自己头顶玉簪上,将自己发尾那素缎逍遥巾给扯了下来,淡然道:“眼下比武,本就是为切磋而已,在下不敢妄动刀兵,便以此为刀兵,领教冯先生高招。”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觉惊奇,心中都想:“这逍遥巾不是绸缎便是葛巾,只怕用手撕也撕得烂,更何况那锐利之极的鬼头刀呢?这小蛮子到底有何依仗,竟而如此托大。”
冯望海也是心下恼恨:“这小蛮子竟是丝毫没将我放在眼里,我今日如折不了他这双手臂,他日又如何能汉阳侯府之中立足?”
两人说罢,立时便进招拆招。冯望海左手握起鬼头刀霍然挺出,右手则一个暗刀藏于腋下,一着“一叶劈”向阿术真削去。
却见阿术真身法更快,只见他脚下错步,倒蹬蹿动,闪身避开刀锋,跟着手按逍遥巾后端,左脚屈膝弓步,将那逍遥巾平戳而去,竟是将这逍遥巾当作了软鞭使。
冯望海依仗鬼头刀之利,自然丝毫不惧,力达刀刃,将那刀尖翘起,迅疾右刀又抡一立圆向阿术真砍去。
他满拟一刀将阿术真手中那逍遥巾砍断,哪知阿术真右肘微转,梢端下划,竟而将那逍遥巾搭上了冯望海的鬼头刀刀刃。冯望海只觉虎口一震,那逍遥巾上竟而传来一股极其霸道的厉害内劲,将冯望海的鬼头刀都压得荡开。
冯望海大吃一惊,心道:“这小胡狗年纪轻轻,如何能有这等深厚内功?”他心下虽然惊异,但手下功夫毫不懈怠,又即左刀架膝,是右刀自腰侧后预备出刀,正是一招鬼头刀法中的“分心刺”之势。
阿术真奔身转左,指端微扣,倏忽抖开那逍遥巾,有如甩鞭一般,将那逍遥巾把戳而去,点向冯望海的“膻中穴”。 冯望海内旋右臂,横刀一截,却见阿术真那逍遥巾有如活物一半,竟而中途间又回弯过来,内力一吐,蓦然便又卷上鬼头刀的右刀刀背。
冯望海一骇,双刀齐出格挡,招招连环,宛若连云吐雾般紧守门户,缠绕周身。阿术真一招“歇步抱鞭”,并步上前将那逍遥巾蓦然又挥出,然则冯望海自知不敌他内力,只得气凝刀上,一时间将那云顶左右刀使得连绵不绝,紧护周身上下。
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比武刀兵更是如此,阿术真攻得虽然紧,然则这逍遥巾却是太过柔软短小,无法延展劲道,因而阿术真一时间只得拗步平拨,将那逍遥巾抖成小小与圆圈,在冯望海周身缠斗,却也奈何不得他。
两人虽一时僵持,但台下众人却是看得赞叹连连。两人出招都是快无绝伦,招式变幻莫测,诡谲多端,着实是打得精彩绝伦,种种匪夷所思的招式与身法,当真是叫人叹为观止。而阿术真招式更是十分奇中之奇,台下诸多武师中亦不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可却无人能对他这套以逍遥巾使出来的鞭法说出个门道一二,一时间不由得议论纷纷,不知是他何人门下。
台下众人喝彩不绝,冯望海却是脸色愈来愈黑。阿术真将内劲透于逍遥巾之中,那绸缎素锦的尾梢之间竟而有如挟带劲风,冯望海的鬼头刀虽利,可与之相较竟而占不了什么便宜,两人虽然看似一时之间难分胜负,然则冯望海持刀却胜不过一个拿逍遥巾作打的阿术真,显然早是大大逊色。
冯望海想到自己先前打败群雄,风头无二,如今竟而全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当真是愤恨得无以复加,眼中霍然露出凶光瞪向阿术真,心中歹念顿生。
只听呛啷数声,众人面前银光大闪,只见那冯望海飞射出三枚丧门钉,分刺他睛明、俞府、阴都三穴。
两人酣斗正激,谁能料到冯望海竟而突然会以暗器突袭,而两人又是相距极近,任凭阿术真身法再快,却也仍是难以闪避。且那丧门钉上油光发亮,一阵阵腥气扑鼻,显然已是事先喂了毒,中者非死即伤。
阿术真睫毛微颤,跟着伸手捂住小腹,低呼一声,显然便是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