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晏徵连庚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你个逆徒!》,作者:二钱冰糖,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晏徵他现在是第一次觉得他的徒弟竟然这样恐怖,他想要远离他的徒弟,但是他却发现他的徒弟好像更加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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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逆徒!》精选:
蒙着脸带着斗笠的黑衣刀客带着个漂亮的红衣少年,一路上吸引了许多目光,晏徵心里头纳闷,照理来说自己把鸣玉刀缠起来了,把脸遮了,带个斗笠还整一身黑色的斗篷,没道理有人看啊,转眼,晏徵就瞧见有身上只穿了二两布的胡姬朝自己的小徒弟投了一张织花毡布。
这毡布像是一声号角,一路上小徒弟怀里抱了许多的毡布,几乎要把他人淹没了。
晏徵在一旁看得有些感慨,但又有些幸灾乐祸,他一边憋笑一边朝小徒弟低声道:“知道胡人女子向你丢毛毡是什么意思么?”
“什、什么意思啊?”晏十六快被这些羊毛毡子压死了。
“瞧上你了呗。”晏徵笑呵呵地替他接过一张然后叠在他怀里,道:“不愧是我徒弟,艳福不浅啊。”
晏徵抚了抚下巴长出来的胡茬,颇为认真地思考道:“徒儿,要不你找个顺眼的姑娘嫁了?胡人姑娘都很有钱的,你看她们身上那些宝石,都是真的哦。”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却不想晏十六当即脸色一变,把手上的毛毡一股脑地塞晏徵手里,给晏大侠整了个猝不及防,费好大劲才接稳。一转眼,小徒弟就气冲冲地朝人群中走去。
这遭变故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晏徵尴尬地笑道:“没事儿啊,家里小屁孩儿闹脾气,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尊敬长辈,回头我好好教训他!”
晏大侠边走边想,这小孩真不经逗,还害羞了。
抱着那些毛毡走了一段路,也没见着小徒弟的身影,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平时逗小徒弟他跑出去也就一段路,最后就磨磨蹭蹭等晏徵去找他,这会儿都走出来这么远了也没见他影子,晏徵心道这屁孩子怕是又出事了,连忙把那些毛毡随手塞给路上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送你了兄弟,不客气!”
说完,晏徵着急忙慌地朝前走去,路上有个小孩说看见一个红衣服的哥哥嗖的一下飞上天去,晏徵问他是飞哪儿去了,那小孩指了个方向,是流霜城的金玉赌坊。
晏徵看到金玉赌坊黑金牌匾上那个不起眼的暗刻三翅飞鱼,意识到小徒弟这一趟恐怕极为凶险。
三翅赤金飞鱼,是洪都王府瞻风楼的标志,也是江湖人都不愿意招惹的恐怖势力的象征。
此刻他只能祈祷晏十六没招惹瞻风楼的人,方才那小孩说看到红衣少年飞起来,应当是他自己用了轻功上了屋檐,那就不是被绑架,晏徵猜测,他可能是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晏徵其实并不确定小徒弟是否在金玉赌坊里,但是他有一种诡异的直觉,这靡费奢逸的金玉赌坊里一定有收获,所以晏徵捏着全部身家进了赌坊。
入目是海晏河清图的巨大紫檀木屏风,绕过去是喧嚣入耳人声鼎沸,晏徵闻到一股异香,眼前的景色突然就变得重叠而眩晕,他急忙运功,却不料这异香迷药效力更甚,晏徵直直晕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他晕倒以后,那赤纱重重垂挂之后,走出来一个小孩模样的人,两个臂缠黑纱的人负剑其后,这人开口,俨然是不惑之年的男人声线:“把他带下去,和今天那几个关在一起。”
如果晏徵睁眼看看,便会发现这小孩模样的人,就是那个给晏徵指路说红衣少年飞起来了的那个小孩。
身后背着剑的人问那小孩:“伢长老,今日还抓么?”
伢长老眼珠子一转,道:“再抓一个。”
“把这个放这儿就行,明日那边腾空了再挪地儿。”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回荡在幽深阴冷的地下暗室里。
晏徵是被重物砸到了脐下三寸给活活疼醒的,这手肘子碰一下晏徵疼到怀疑自己几乎要废了,他刚准备骂一句哪个不长眼的,看见眼前景物陌生立马闭了嘴,憋到脸如菜色。
等到那些看守的人走光了,地牢里的烛火重新黯淡下来,他这才费力把身上的人推开,心里想这人八成是死了,怎么这么沉。
他刚把人推开,就听到自己睡的床下面冷不丁传来幽幽的一声:“师父。”
晏徵正思考自己在那儿呢,被这一声吓得感觉自己就算没死下一秒也会在阴曹地府和老爷子见面了。
他被吓得一身鸡皮疙瘩,连忙用力翻了个身,借着昏暗的光看清了才发现自己躺的“床”根本就是小徒弟的怀里。
而自己那小徒弟屁股下面还横着两条大腿。
这画面属实也有些惊悚了。
“晏十六,为师我迟早被你吓死。”晏徵幽怨地盯着自己的小徒弟,把晏十六盯得背脊发毛。
晏十六干笑了一声,道:“师父,我错了。”
“你是错了,你错在不该鲁莽行事,这下好了,咱俩一起被关在这破地方。”晏徵说到这里,低声咒骂了一句,倒没真的想怪他,开始思考如何出去。
他抬手悄悄揉着自己那可怜的命根子缓解疼痛,从惊吓中平复了心情,恢复了冷静。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瞧见有人拐了一个小孩,我瞧着对方武功应当是打不过我,我就想把他救回来,结果一路追到一个赌坊里,然后我就闻到一股异香,再然后醒来就是这里了。”晏十六一五一十地复述自己的情况,晏徵听完,却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说,你醒来就是这儿?”
晏十六没发现自己的话暴露了一些什么,点了点头,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师父脸比身上的衣服还黑:“你早就醒了?”
“你存心吓我。”
晏十六这才意识到,自己醒了很久一直抱着师父等他醒的事好像被发现了,但师父的重点居然是自己在故意吓他?
不过也好,师父的重点不是自己一直抱着他,晏十六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道:“那个……师父,徒儿可以解释。”
“你说。”晏徵不想理这个屁孩子。
“徒儿也不知为何,这个迷药对我效力不够,这里躺的其他人都活着,但徒儿试过,都叫不醒。”
“所以我以为师父也会一直睡着,就没叫你。”
晏十六在黑暗环境中的视物能力比常人要强,他此刻盯着晏徵的脸,能看清他的表情,知道晏徵接受了他这个说法,不由得心里再松一口气,这茬算是过去了。
“许是你的体质原因吧。”晏徵点了点头,想到了当时银瑰对他说的话,不再深究:“那你可知是谁把我带来的?”
晏十六点点头:“听到有个拿钥匙的女人说,要把这间牢房里的人都拿去献祭圣子。”
“圣子?”这个词让晏徵心头一麻:“嘶,咱惹上大麻烦了。”
“他们还说,明日就要把这间牢房腾空。”
晏徵:“……”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师父,什么是圣子啊,能吃吗好吃吗?是和莲子一类的东西吗?”糖皮莲子是晏十六最爱的小吃。
晏徵深吸一口气,道:“圣子是江湖第一邪派越人司的药人,其血可让人功力大增,还能解百毒……总之就是用来养越人司那帮子老怪物的饲物。”
“哦,那岂不是和师父养鸡给我补身体一个道理?”
“也可以这么说吧。”
“圣子会死吗?”
“据我所知,没有活过二十岁的。”
“好惨。”
就在师徒二人唠嗑之际,方才那个砸醒晏徵的人也醒了,晏徵借光看他,却总觉得这书生打扮的人有些熟悉。
他还没张口,那人就道:“我可算找到你了!”
“你又是何人?”晏徵一日之内接连被吓两次,已经十分淡定。
那书生模样的人立马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一本正经道:“在下澹台玉,云都人士,在家中排行老三,表字江临。”
“表字?”晏徵一愣,江湖下九流里混多了,恍惚间听到这么个文气的词儿让他有些许的不习惯,边境之人没有取字的习惯,澜族更是没有,晏徵他爹小时候倒总是对着他切羽切羽地叫,想来这切羽二字便是自个儿那精通中原文化的爹给他取的字吧。
“是有何不妥么?”澹台玉见晏徵出神,试着问了一句。
晏徵摆了摆手,道:“并无不妥,只是我等糙人久居绿林,许久没见过读书人,有些意外罢了。”说到这里,晏徵觉着自己也不能落了下乘,便道:“我叫晏徵,表字唤作切羽,我觉得不大好听,你叫我晏徵就行,江湖人不讲究那一套,这是我徒弟,晏十六。”
澹台玉却并不认同,开口道:“非也非也,晏兄表字切羽,乃是合了名中的徵字,徵羽皆为音律之声,徵切羽声,徵对应五行中的火,羽则对水,水火相切,无论是从音律上还是字义上都是极好的字,晏兄莫要妄自菲薄。”
听他这一讲,晏徵觉得这才符合自己爹那性子,又想到若不是这书生同自己解释一番,他还真没想过他爹给他取的名字除了音同“厌争”之外,还有别的玄机,遂朝着这书生俯首道谢。
这书生却连连摆手,道:“晏兄折煞在下了,在下不过知道些皮毛在此夸夸其谈罢了,属实当不起晏兄这一拜。”
晏十六在一旁听着师父和这个白面书生文绉绉地客套,想起这番还困在地牢里,犹豫了一刹,还是道:“师父,我们怎么出去啊?”
晏徵听了,扭头朝澹台玉道:“你是怎么被抓的?”
“在下是、是……晏兄你把东西托付于在下,可是在下在原地等了许久也不见晏兄返回,于是在下就顺着你走的方向去问,有个小孩说你进了金玉赌坊,在下就跟着也进来了,然后就闻到一股异香,醒来就见到了晏兄你还有令徒。”
“我们也是被那异香迷药所迷,这才着了道,也不知那迷药是什么种类,我越运功抵抗,反而药力越甚,可见这药就是用来针对有一定内力的练家子,是以越是内功深厚之人越会中招。”晏徵细细回想,理出了一些头绪。
澹台玉沉吟半晌,有些不确定地道:“听晏兄的话,在下倒是想起来了,数百年前西宸国王室有一种秘方迷药,唤作弱香,据说那迷药无色无味,闻之使人内力尽封,三下便倒,越是内力高深之人反而效果越好,与这异香迷药倒有些相似之处。”
“西宸国?”这名字久远到晏徵几乎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似乎从前他爹晏群在的时候同他讲历史时提过,只是当时他光顾着斗虫打鸟没怎么认真听,实在想不通这数百年前的迷药弱香和如今他身上中的毒有什么关系。
澹台玉见他困惑,解答道:“晏兄有所不知,西宸国覆灭,大夏一统天下,这弱香的药方便成了大夏皇室的机密,数百年来从未有在大夏境内出现过类似的迷药。”
药方在大夏皇室手里,是怎么泄密的?
晏徵不想去深究,他爹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他此生都远离澜族和大夏的朝堂,凡事与朝廷有关一概不管,所以他决定不再追问下去。至于澹台玉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晏徵更是不感兴趣,人在江湖,谁还没个秘密了。
澹台玉见他不感兴趣,也知趣地闭嘴,同晏徵说起自己晕倒前听到的话:“在下昏迷前,听到那些人叫一个小孩伢长老。”
“伢长老?”晏徵知道这人,但他话到嘴边旋即一转,道:“你说小孩?”
“不错,一个小孩。”
晏徵思绪一转便明白了事情始末,这个小孩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孩,他是越人司十二护教长老之一的缇伢,此人虽心狠手辣,却历来喜欢童男童女的血,抓他们这些人做什么?而且堂堂一个长老不在越人司总坛享受供奉,为何会为了养一个做补药的圣子而出现在一个边境小城?而且用的手段还是设局下药,一环接一环来抓更多的习武之人?
这局说来也简单,不过是缇伢老怪物用自己那长不大的小孩外表来骗人,把人引入金玉赌坊又接着把同伴一起一网打尽的下三滥招数罢了。
问题在于,缇伢为何要大费周章亲自出手做这事?
除非越人司有比伢长老更厉害的人需要这个圣子,难道是越人司内部出事了?这要是传出去,对于武林正派来说无疑是个极好的消息,可晏徵这会自身难保,鸣玉刀也被那些人卸了不知道在何处,且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手,都是什么水平,更要命的是,他身上的迷药并没有解开,此刻毫无还手之力。
真要打起来,晏徵怕自己护不住小徒弟。
晏十六见他面带愁色,拽了拽他的手,道:“师父,我们能跑的。”
“?”
“师父你忘了,小十六不受迷药的影响啊。”晏十六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道:“等到明日一早那些人来的时候,我就冲上去把他们全部杀了,然后我们立刻跑。”
晏徵白眼一翻,给了小徒弟脑门一下,道:“你当这事这么简单?!把老子的同你讲的话当耳旁风?你就算把人都杀了,你知道会不会有同伙?你知道怎么走才能出地牢?”
澹台玉本来在闭目养神,听那句不受迷药影响的时候心念一动,略抬眼皮瞧了晏十六一眼,心下记下了他的模样,很快又闭上眼睛。
小十六突然拉着晏徵的袖子,十分认真道:“师父放心,徒儿就是死也一定把师父带出去。”
这话说得晏徵有些气:“死什么死,小屁孩一天瞎想些什么呢,有为师在,你不会掉一根头发。”
“师父,我……”晏十六还想说些什么,见晏徵那一脸气炸了样子,决定闭嘴。
晏徵转头瞧见澹台玉一脸淡定,心下纳罕,道:“澹台兄倒是稳重?”
澹台玉嘿嘿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在流霜城有些朋友,不到明日一早便会有人来救在下出去。”
得,人家有后台,惹不起。
晏徵叹了口气,只听澹台玉道:“在下也可以带晏兄和令徒一起出去,只是……”
他眼神落在了晏徵怀里那不小心漏出一角的雪字玉令上,晏徵取出那令牌,狐疑道:“你要去步雪间?”
步雪间作为江湖最神秘的情报组织,网罗天下高手和世间奇珍异宝,其真正的所在地十分隐蔽,几乎除了拥有玉令的人没有人能进入真正的步雪间,晏徵手上的雪字玉令上雕了他的名字,这代表晏徵有资格接触到步雪间的更多的信息。
“是。”澹台玉颔首,并不否认:“晏兄,在下与晏兄相交并非是图晏兄手中的玉令,只是在下有重要的缘由必须要去一趟步雪间。”
你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欲盖弥彰的样子真的很狼狈。晏徴在心里腹诽。
“你可以去途渊城。”
“在下就是从途渊城返回的。”意思就是去过了,没用。
“你去步雪间做什么?”
“找人。”澹台玉定定道。
“?”
只见澹台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红色,即使此刻地牢内灯火昏暗,晏徵也能看到他此刻一脸害羞窘迫的样子,他死死闭着嘴,就是不说。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告诉你如何用玉令与搞消息。”
“我师父让你说,你就说嘛,又不会要你的命。”晏十六在一边道。
澹台玉仿佛豁出去了一样,道:“找、找、找……找一个姑娘,叫秦夜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找心上人,行,你这忙我帮了,若是真能出去,以步雪间的能力,我保你抱得美人归!”
晏十六就看着自己师父笑得像个二傻子,表示不想接话。
一夜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