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傅景弈傅景渊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囚臣》,作者:Crisp,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傅景弈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他想着自己一定要回到他原本的地方去,拿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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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臣》精选:
莲玉听着进来人的传话,好看的眉皱了一下。
他猜到了今天桑扶必到,毕竟桑扶是出了名儿的睚眦必报。一个月前桑臻派人刺杀,不报仇都对不起江湖上他的名声。
只不过他没想到,桑扶竟然会采取这么直接的手段。
放火烧丞相府,也亏他干得出来。
桑臻已经着急忙慌的起身朝前厅跑,也顾不得莲玉的存在了,离开时还不忘骂道:“要你们什么用!老夫的寿辰都让那个逆子搅了,传出去你们全都脑袋不保!”
莲玉听着桑臻的话,心想这桑扶当真是他的死穴,能让一向稳重的丞相失态至此。
七阙接机扶着莲玉出了书房:“公子小心些,火势愈发大了。”
莲玉轻嗅了味道,半晌道:“桑扶这个人,武功当真不错。”
七阙问道:“公子为何如此感叹。”
莲玉答道:“火势这番大,是掺了清酒的缘故,堂堂丞相府高手无数,竟无一人察觉。”莲玉转向七阙道,“包括你都没有发现,可见他轻功之妙。”
七阙立马认错道:“属下失职。”
莲玉轻笑:“你失什么职?烧的又不是我莲府。”
七阙见他家公子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才“嘿嘿”两声扶着莲府往前厅去了。
刚到前厅,天已经黑了,月亮高挂。
火焰残留的热浪便扑面而来,十月初已经露了冬天的冷涉,火焰的热气倒是让畏寒的莲玉舒服了许多。
“逆子!还不给我从上面滚下来!”
桑臻虽然年过半百,但却中气十足,让刚迈进前厅的莲玉听了个清楚。
只听房顶之上传来一阵冷笑:“义父,我送你的寿辰贺礼可还喜欢?”
“逆子!真是逆子!火烧当朝官员府邸可是死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房顶之上笑声更甚,带着冽冽寒风的杀意:“死罪?刺杀朝廷命官、杀师夺剑、强抢民女,我头上的罪名还缺这一样?就连当年我无诏带兵回京,当朝皇帝都拿我无法,如今还怕你一个放火的罪名。”
桑臻早已勃然大怒,寿辰放火,传出去他的百年英明必然毁于一旦,于是他道:“本相虽杀不了你,但区区一个傅景弈还不在话下!”
当朝一个丞相,出口要杀之人竟是皇室殿下,这朝局当真已经尊卑颠倒了。
莲玉听后,一阵冷笑。
他都不知该不该庆幸自己不是这大齐七殿下了。
只听“当”的一声拉回了莲玉的思绪。
一把没人看清的剑被桑臻身边的鹰泽挑飞,冷兵器撞击后直接落在地上。
没人看清那把剑是何时出鞘,何时被桑扶扔向桑臻的,只依稀记得刀光剑影下,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桑臻颈前,又一眨眼的功夫就落在地上了。
鹰泽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接招后被震麻的手,皱着眉在一旁一声不吭。他若再慢上一分,这把剑绝对能穿破他家主子的喉咙。
七阙在莲玉身边低声感叹:“好快的剑!”
房顶之上,桑扶眼中戾气更甚,道:“景弈在朝若受半点委屈,这把沧澜剑必定割破你的喉咙。”
莲玉听着桑扶让人不寒而栗的语气,才知那日这人算温柔的了。
七阙悻悻地在莲玉耳边低声问道:“公子,桑扶武功那么高,怎么不见他把七殿下直接带走?”
莲玉难得摇了摇头:“我也不从得知,只听说是七殿下不愿随他走。”
七阙不以为意:“真不知这七殿下有什么好的,怯懦软弱也就罢了,朝局上更是无能,就这也能让烛九阁阁主维护至此。”
莲玉没有接话。关于桑扶和现在这个傅景弈的牵扯,他有太多未知。
比如,当年他的母妃预料他们母子会命丧皇城,便提前从民间找了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稚童作为替换,也就是当今的七殿下。他本以为这个替换之人会同他的母妃一同惨死,结果这人不仅活了下来,还在当年被当朝皇帝封了煜王。
当年发生了太多事,他探查多年不知其中辛由,这也是他回京的原因之一。
“逆子沧澜剑脱手!还不趁机把他拿下!”桑臻对着早已围满丞相府的弓弩手下了命令。
鬼剑沧澜,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当年桑扶叛出丞相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师夺剑,夺的正是这把沧澜剑,也因为这件事让他在江湖名声大噪。
有了沧澜剑的桑扶如虎添翼,江湖之上无人能敌,各大门派招揽全被他一句“痴心妄想”拒之门外。直到最后自己成立了威名赫赫的烛九阁。
如今没了沧澜剑,在桑臻眼里,桑扶就是折了羽翼的老虎。
可他似乎忘了,老虎本就是没有羽翼的。
桑臻下令,乱箭齐发。
桑扶嘴角扯出一抹肆意的笑。他随手接过射向他的箭矢,从房顶一跃而下,翻身向射箭之人一扔。
箭矢正中喉咙。
那人甚至来不及喘气,就直接面朝下跪在了房顶上,最后顺着瓦片滚到了地上。
尸体眼睛睁得老大,似乎到死都惊愕桑扶反应之快。
众人被桑扶惊得出神之际,沧澜剑已重回他手。
桑臻冷哼一声:“拿到沧澜剑又如何,进了丞相府你插翅难飞!”
桑扶歪了下头,用沧澜剑挡住射来的箭,挑衅的扬了下眉:“哦?”
下一刻,剑柄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剑刃直接抵上站在一旁的莲玉脖颈,桑扶笑了两声:“我倒想知道,义父大人,您是要我的性命,还是要您南疆扶持的大业?”
“公子!”七阙瞳孔紧缩,他看着靠近的沧澜剑在莲玉脖颈上留下一道红色血迹,警惕的盯着桑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人失手杀了他家公子。
“你……!”
桑臻怎么也没想到桑扶会拿莲玉做人质,在他的猜测里,两个人有或多或少的渊源。他以为桑扶会让莲玉留在他身边监视,而不是拿来威胁他。难不成真如莲玉所说,是他猜错了?
桑臻没有做好决定,只能让弓弩手暂时停下,以静制动。
桑扶将目光转向莲玉,语气冰冷道:“名满江湖的莲公子,如今竟然做了奸臣的幕僚,当真讽刺。”
莲玉轻笑,反问道:“照桑阁主的说法,你与莲某又有何区别,认贼作父?”
桑扶被莲玉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只是握着的沧澜剑更深的刺进了莲玉的脖颈,上扬的眼尾爆发着他冰冷的杀意:“你……”
“我?”莲玉依旧不慌不忙。
莲玉说话喘息间,一把短刃同时抵上了桑扶侧颈。
弥儿稚嫩却令人发寒的声音在桑扶身后悄然响起:“你那把破铜烂铁再靠近玉哥哥半分,这把九里明短刃就是你的丧命之器!”
如果刚才桑扶的一套动作让他们震惊,那现在弥儿就是让他们惊骇了。
桑扶是什么人?江湖上挂名的魔头,一套烛九心法加上一柄沧澜剑,神出鬼没,所到之处必见血色。
如今一个不过总角的少年,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后。
桑扶丝毫不在意弥儿手中的短刃划过他的脖颈,直接侧身转向他:“鬼童十六,果然是你。”
听到桑扶称呼,周围人更是一阵惊呼。
世间三鬼,鬼剑、鬼童、鬼医。
他们虽在朝堂,但没少在话本子上见过这些传奇的江湖故事,如今有幸同时见到两个,已经够茶后饭余闲谈了。
桑臻第一次见有人能在桑扶身边神出鬼没,下一刻几乎本能的就喊道:“杀了他,杀了他!本相重重有赏!”
弥儿将眼神落在桑臻身上,嘲讽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玉哥哥的性命在他手上,你竟这般不顾。”弥儿眼中杀意已起,又道,“与你比起来,你还不如这个只会挑人脖颈的老狗!”
老狗……老……
莲玉听着这个称呼,忍着嘴边一丝笑意。只可惜他现在双眼失明,看不见桑扶的脸色,不然现在一定很精彩。
桑扶虽被弥儿的话激的眉尾微扬,但他的好奇心盖过了他的怒火。他很好奇眼前这位手无缚鸡之力,却可以一统南疆的莲公子会怎么应对这个场面。
桑臻就不如桑扶这般坐得住了,怒火冲天的骂道:“真是放肆!老夫……老夫今天就让你们都命丧丞相府!”
弥儿就没在怕的,一扬下巴说道:“来啊,我看还不如和这个老狗联手,杀了你这个老匹夫,也好……”
“弥儿!”
莲玉此时打断了弥儿接下来的话,弥儿也立马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莲玉歉意的对桑臻说道:“是侄儿管教无方,还请叔伯莫要介怀。”
桑臻脸上怒火未消,只道:“羞辱了老夫,休想这么简单就算了!”
莲玉又说道:“弥儿,道歉。”
莲玉虽看不见,也知弥儿倔强的撇着嘴,万分不愿。
他叹了口气,道:“弥儿童言无忌,侄儿代他表示歉意,还请叔伯不和他计较。”
按照桑臻在朝野的权利,放在平时,弥儿不死难消他心头之恨。但是这一次不仅有弥儿,还有一个把刀横在他面前的桑扶。两大江湖顶尖的高手,加上莲玉身边这个名叫七阙的近卫也不简单,以现在丞相府的人手,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所以,只能忍。
好在莲玉给了他台阶,他就顺着下了,说道:“老夫还不至于和一个年幼无知的稚童计较。”
莲玉颔首算是行谢礼了,毕竟沧澜剑架在他脖子上,动弹不得。
“侄儿多谢叔伯好意。”
莲玉话毕,丞相府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尴尬的大气不敢出,只能盯着众人视线中心的三个人。
还是弥儿先开了口:“老狗,还不松开玉哥哥!”
桑扶挑了下眉,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仿佛弥儿口中的“老狗”并不是他。
这眼前僵持不下的情景,最终还是莲玉开了口。
“桑阁主无非是想要脱身,莲某作为人质跟你离开,我想丞相大人会放你走的。”
莲玉话音落下,七阙低声在桑臻耳边说了句什么,桑臻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莲玉的话。
桑扶看向弥儿,道:“小孩儿,听到了没?”
“你……”弥儿被桑扶气的脸通红,要不是莲玉在,他虽然杀不了桑扶,但和他同归于尽的功夫还是有的。
玉哥哥教他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哦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结果就是……
嗯,他收回了九里明,听话的站到一旁去了。
弥儿收回短刃的那一刹,桑扶将莲玉直接拽进了怀里,沧澜剑也在手中转了一圈重新抵上莲玉的脖颈。
桑扶警惕的盯着眼前拿着刀剑的小卒:“还不滚开!”
丞相府的府兵,桑臻的近卫全都盯着桑扶让出了一条道。
下个瞬间,桑扶便带着莲玉一跃跳上了房顶。
只留下一句:“义父,希望你还有过下个寿辰的机会。”
桑扶挟持着莲玉,连带着挑衅话语的尾音,最终消失在了月色朦胧的黑夜里。
*
长安城外。
莲玉听到耳边略过的风声,桑扶横抱着他,而他的双手也环在桑扶的脖颈上。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桑扶还没有放下他的意思,莲玉便主动搭了话:“桑阁主,已出长安城,你可以将莲某放下了。”
他没听到桑扶有什么回应,而是又过了片刻,在他听到流水声时,桑扶才将他放下。
莲玉顺着流水声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路,待听到脚下踩了水洼才蹲下解开了掩住眼睛的白纱。
他捧着溪水拍了拍自己脸。
听到桑扶靠近时,他眼眸轻闪,起身转向背后的桑扶,警惕道:“桑阁主,你我并无仇怨,我已帮你脱身,现在还请放莲某离去。”
桑扶看到莲玉的样貌,明显怔住了。
他见过莲玉两次,两次都是白纱掩目,未能看清其尊容。如今和傅景弈相似的样貌,加上那双引人注目如同白玉的眸子,让他一时出了神。就连眉心那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花钿,都充分刺激着他的视线。
桑扶的瞳孔剧烈紧缩,他的后牙咬合后再次问出了第一次见莲玉时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莲玉的眼睛因为暂时性失明,哪怕转动眼珠都有一种不协调感:“桑阁主问过在下三次了,如今还没查清楚?”
桑扶冷哼一声,回答道:“若是南疆圣子这种虚名,就无须他言了。”
莲玉轻笑:“那桑阁主想听到什么答案?”
桑扶看向眼前永远临危不乱的男子,说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和景弈的相貌有几分相似?”
莲玉眨了下眼睛,笑着答道:“巧合,你信吗?”
桑扶嗤笑一声,道:“本座从不信巧合一说。”
莲玉感觉到眼睛一阵酸涩,长安城的郊外虽然没有华灯初上,但月亮的柔光也让他觉得刺眼。
他皱着眉,习惯性的用手覆盖上双眼,反问道:“为何和七殿下相似?”他低声嘲笑,“难道桑阁主没有想过,是七殿下与在下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