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四字说文倾心打造的《当金主和纸片人反目成仇》是一本纯爱小说,慕忘烟季青韶是小说的两位主要人物,当金主和纸片人反目成仇主要讲述了:季青韶他穿越到了自己玩的这个游戏里面,然后他发现之前那个总是对他微笑的师尊现在好像开始不一样了。
属性:心狠手黑疯批×外柔内刚色胚。
《当金主和纸片人反目成仇》精选:
妄凼山中,出过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天才,有过百年难遇千年一见的鬼才。
然而这所有天才鬼才,都不及现在的玉鼎山掌教。
惊世骇俗、难以置信、丧心病狂、岂有此理。
侍候在旁的两位菡霄宫弟子已是蠢蠢欲动。
一道令牌发出,菡霄宫的执法长老将会在三息之内赶到。
但在此之前,还需看看妄凼山主人的意愿。
季青韶想:我是很有诚意的。
虽然跪下是他的本意,但他之所以跪下纯粹是个意外。
怪只怪慕忘烟的声音比游戏里还好听。
想当初,他们初相见,他十八,在雪原,美人如月,剑醒清霜,正可谓一眼惊鸿。
是以季青韶对自己被一句话说到腿软跪倒这件事,毫无负担。
合情合理,正常至极。
这世上没有不贪恋美色的人。
如果有,那是还没有见识到真正的美色。
为表诚意,季青韶再接再厉:“仙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算不打不相识。做仇人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做朋友。”
通常这个时候,善良又温柔,表面看起来很难搞定的仙尊,都会因为仇人的回头是岸而感觉欣慰。
季青韶完全做好了仙尊对他露出笑容,说句“孺子可教”的准备。
然而他没有等来慕忘烟的笑容。
他等来慕忘烟一句语调清晰,冷淡至极,堪称漠然的:“滚”。
季青韶大惊。
仙尊居然没有按他的想法出牌!
季青韶心潮澎湃,激情涌动。
他动情地想:不愧是我看中的纸片人!
男人,你已经完全引起了我的注意。
居然敢不跟着我想的剧本走,你这是在玩火!
“仙尊,”
季青韶认真道::“您可以不相信,但总不能赶我走。”
这种时候,绝不能因为仙尊的冷淡而打退堂鼓。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或留给脸皮厚的人,或留给死缠烂打死不要脸的人。
自己不要脸肯定是一绝。
季青韶眼巴巴望着。
慕忘烟倒也没有把他推开。
妄凼山的主人,只是微微侧首,眸光一动,跪在旁边的两位修士顿时炸成片片碎布。
鲜血飞溅,飙在季青韶的脸上。
季青韶:……
他眨了眨眼,对上慕忘烟金珀色的眼睛,在里面看到自己颊侧染血的倒影。
慕忘烟淡淡问:“你还不走吗?”
季青韶吸了口气。
他当场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什么是天动地摇群峰震颤,何谓狼狈不堪、见之心酸。
季青韶完美展现了一个人能够哭到的最低程度。
他跪在慕忘烟腿边呜呜直哭,眼泪掉了一串又一串。
季青韶道:“我有洁癖。”
季青韶泣声不止:“你怎么这么坏啊!”
站在一旁的两位菡霄宫弟子已经麻木。
他们感觉今天见到的玉鼎山掌教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不正常。
可能是走火入魔了。
他们不约而同点头,齐齐传音入密。
在瞬息之间达成共识。
玉鼎山掌教走火入魔,疯了。
这个每每来妄凼山不是揍人就是威胁,上蹿下跳搞破坏的惹事精,一夕之间,竟性情大变。
修真界当真奇事无数。
在修行这漫长的道路上,果真也是有无数的变数。
两位弟子觉得:我们悟了。
但季青韶不在乎他们悟不悟。
他已经被脸上的血迹给吓得心态崩溃了。
自稀里糊涂穿越过来,他又不得不来妄凼山骗秘籍,骗秘籍前还得赔罪,赔罪的对象还是自己喜欢的纸片人。
原本想着丢脸也就丢脸,人最不怕的就是丢脸,丢脸总比丢掉性命好。
这边无声无息就炸碎了两个修士。
修真界的弱肉强食来得如此突然,尤其是季青韶除了用灵力写遗书之外,他根本不会用灵力。
穿越而来难道就意味着送死?
别人的金手指都是移山倒海,他的金手指是奋笔疾书写遗言。
最心痛在于。
他豪掷百万追求慕忘烟,还没能氪出一场约会,如今甫一穿越,就又要从头再来。
可这头也太从头了点。
季青韶哽咽不已。
慕忘烟穿着他氪金买的衣裳,住着他氪金买的宫殿,用着他氪金选的熏香,睡着他氪金抽出来的美人榻,还对他不假辞色、冷淡如冰,意图恐吓他,竟活生生炸碎两个人。
季青韶不觉得兴奋了。
他的心已经不火热了。
他在妄凼山受到太多的刺激,他的心已经和妄凼山上的雪一样冷了。
什么飞雪冰宫,都不如他的心直接冰封。
季青韶哭着抹去眼泪。
好累,不想再爱了。
他张了张口,想告诉慕忘烟,滚也是可以滚的,但说不出来。
他把自己哭懵了。
青天白日,寝殿之中,季青韶就这样和慕忘烟对视许久。
然后慕忘烟伸出手来,挑起他的下颌,再用手帕拭净了他脸上的血污。
季青韶心中大震。
他立时觉得自己又会爱了,情不自禁道:“老公,原来你这么会。”
慕忘烟却蹙着眉,目光静静落在他的脸上,一言不发。
季青韶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慕忘烟开口说话。
他有些着急,对着慕忘烟又眨了眨眼,唤道:“仙尊?”
慕忘烟道:“你还是想骗我的秘籍。”
季青韶扭捏回答:“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我都愿意让你惩罚我了。”
慕忘烟收回手,冷声说:“没兴趣。”
轰地一声。
季青韶双手拍桌,骤然站起。
他撑在桌上,俯身贴近,认认真真地反驳到:“你这话大错特错!你怎么能对我这样的仇人没兴趣呢?试问我天天找你的麻烦,拳打妄凼山,脚踢菡霄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早晨来,中午来,晚上还来,就是图个让你不痛快。我现在送上门来让你惩罚,你居然还说没兴趣?”
季青韶正色道:“仙尊,你不必觉得难为情,仔细想想,对你的仇人为所欲为,加倍惩罚,让他哭到不能自已,难道不让你兴奋吗?”
慕忘烟金珀色的眼眸微微抬起。
那颜色分明让人觉得温暖,却始终都透着无底的冷意。
慕忘烟道:“你哭起来太吵。”
季青韶顺杆上爬:“那仙尊还可以堵住我的嘴,让我哭不出声。”
慕忘烟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条绳索来。
虽然仙尊还没有开口,但季青韶自觉领悟了这层深意。
他眼前一亮,飞快将绳索捆在自己手上,打结的时候,还不忘请慕忘烟帮个忙。
慕忘烟问:“你做什么?”
季青韶羞涩道:“让您惩罚我啊,我知道的,您要把我绑起来然后——”
“不是,”慕忘烟神态平静地打断他的幻想,“这就是你要的另外半本秘籍。”
季青韶:“啊?”
问天高,问海深,问来问去,唯有仙尊的心似海底针。
季青韶看了看绳索,又看了看仙尊。
看了看仙尊,又去看了看绳索。
季青韶茫然。
季青韶迷惑。
季青韶问:“仙尊为什么这就把秘籍给我?”
慕忘烟神情冷漠,淡淡道:“让你滚。”
好生冰冷。季青韶眼巴巴看着。
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伤心,只觉得不愧是我。
季青韶:我在游戏里一眼就看中了最难搞的男人,不愧是我。
季青韶:这个最难搞的男人哪怕在我穿越之后还是洁身自好,不愧是我。
季青韶:他定然是心底里还记得我,为了梦中那个模糊的影子,他居然如此守身如玉,不愧是我。
想通这所有的季青韶眼神里的爱意更是浓烈炽热。
炽热到慕忘烟也难以忽视。
作为被囚困在一段数据里的神魂,慕忘烟最心烦的莫过于被迫对着所谓的“金主”强颜欢笑。
如今虽然摆脱游戏的控制,这方世界隐隐显出真实之貌,但,慕忘烟还是个谨慎的人。
他兴风作浪当愉悦犯的时候,全修真界人人喊杀。
谁见了他都抖三抖,生怕他演技爆发,从此仇人变亲人,情人变情敌,怎么离谱怎么来。
如今在游戏里竟也有几分被磨平了棱角。
不过这是暂时的。
慕忘烟心知肚明。
等他确认这个游戏确确实实不能再控制他的时候,他就要让所有走剧情惹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在此之前,慕忘烟还不能轻易对谁动手。
譬如。
现在站在他桌前的死对头。
诚然,在慕忘烟的心里,玉鼎山的掌教季青韶,委实是不配当他的对手。
这个人,穷。
不仅穷,还蠢。
不但蠢,还自以为是,手段拙劣,让他根本不屑与之为敌。
都是游戏害了他。
如今面对这不配做对头的死对头,慕忘烟只想把人赶走。
他沉默片刻,决定还是暂时不要动手。
是以在季青韶的眼里,自己钟情的纸片人老公竟如此宽容。
不仅宽容,还很是‘温柔’地问:“你怎么还不滚?”
季青韶道:“您还没有惩罚我。”
慕忘烟对上他迫不及待的眼神,轻飘飘道:“我不想惩罚你。”
季青韶问:“您爱上我了?”
侍立在旁的两位菡霄宫弟子实在是忍不下去。
他们对视一眼,齐齐告辞退后,脚下抹油般飞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玉鼎山的掌教疯了,季青韶真的疯了。
以前从进门就嚷嚷到被仙尊踢出山头的人,现在居然求着仙尊惩罚他。
两名弟子立刻将这天大的怪事传遍了妄凼山。
而话题正中心的主角。
丽质天成、水月观音般的玉鼎山掌教,还维持着那个撑在桌案上的姿势,左腕上缠着没有解开的绳结。
他听慕忘烟说:“没有。”
但掌教绝不气馁!
季青韶认为,现在的这个姿势,十分贴合他看过的那些电视剧电影甚至小说。
他在玩游戏的时候在论坛里也看过很多同人文。
通常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背后,都是一段让人在床上扭来扭去大喊嗑到了的心动台词。
季青韶觉得现在他在桌咚慕忘烟。
他胆子好大!
他居然敢这样桌咚仙尊!
季青韶恨不能为自己鼓掌。
他压了压嗓音,低沉道:“那要打赌吗?我赌你会爱上我。”
说完,季青韶还想效仿同人文里的经典桥段——放完狠话后一个强吻。
并且在强吻结束时邪魅一笑,说句“记住我了吗”,加深对方的印象。
于是季青韶放完狠话就往前凑。
他噘嘴想亲。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亲在慕忘烟的唇上。
一声巨响。
季青韶哭了。
他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满面是泪,哭到慕忘烟冷声说:“你哭什么。”
季青韶拭泪不止。
他哭道:“桌子裂开了,你不心疼,我心疼啊!”
这是我氪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桌子!
虽然我玩游戏的时候很有钱,可我现在穷得叮当响。
我根本赔不起这么昂贵的桌子!
季青韶越哭越难受,想到自己还欠着魔尊的债务,现在又多了个把妄凼山桌子给按裂开的债。
季青韶想,这还不如我裂开。
我宁愿裂开的是我!
天啊,一个穷到借钱的我,如何拯救一个裂开的桌子!
季青韶吸一口气。
他突然对慕忘烟说:“现在,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了。”
在慕忘烟的目光落下来时,季青韶已经解开了手腕上的绳结。
他开始解腰带。
慕忘烟问:“你做什么?”
季青韶一脸的坚贞不屈,含泪道:“我按坏了您寝殿里的桌子,可惜我身无分文,实在赔偿不起……如此,只有以身相抵。”
说到这里,季青韶飞快道:“您不要怜惜我!这桌子比我金贵多了,它受不起折腾,可我受得起!”
慕忘烟眉心微蹙。
在菡霄宫上晚课的弟子们心有所感,忽然抬头。
只见天边划过去一道亮眼的流星。
流星轰隆一声砸进了玉鼎山里。
栀云睡眼惺忪,恍恍惚惚提着灯跑过来看。
只见堂堂玉鼎山掌教,腰带未系,手握绳索,倒在盛开的花丛之中,满身花瓣,头顶还顶着一枝被蹭下来的玉兰。
栀云惊道:“您这是怎么了?”
季青韶叹道:“一言难尽。”
栀云问:“您没从仙尊手里骗到那本功法秘籍?”
季青韶道:“哪里,我这不叫骗,而且我还没来得及骗,仙尊就自己送给我了。”
栀云舒了口气:“这样就好,否则哪日魔尊来玉鼎山问罪,您拿不出这秘籍来,怕是当场魂飞魄散。”
季青韶也点了点头,慢慢从花丛里站起。
他一身玄衣,袍下衣摆追着的银珠熠熠生辉。
栀云如此看去,忽而道:“掌教,为什么我觉得您长得比以前更好看了?”
季青韶道:“可能是因为以前的我不懂得什么叫作爱。“
栀云了然道:“爱果然是神奇的东西。”
季青韶羞涩颔首。
“不对,”栀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有点出了问题,“您哪儿来的爱?您爱上了谁?”
季青韶清了清嗓子。
他掷地有声地回答:“我爱上了慕忘烟。”
“一见钟情。”
“啪嗒”。
栀云手中的灯笼落在地上,往前滚了几米。
栀云惊恐道:“您不会是调戏仙尊,被人从妄凼山一袖子扇回玉鼎山的吧?”
季青韶答他:“是啊。”
栀云恍然:也许我到了该辞职的年纪。
栀云茫然:我已经不懂掌教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