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当年先帝求丞相而不得》的主人公是陈桓秦泱,作者:虞靖斐,该小说主要讲述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陈桓他在很久之前就喜欢秦泱,而秦泱他就是一个爱情骗子。
属性:爱情骗子谋士攻x有点大病权臣之子受。
《当年先帝求丞相而不得》精选:
如果让别人上手的话,只怕打得更狠,不如自己来。
秦泱又要抬手,但丁畴却叫了停。
“确有几分乃父之风。”他上前捏住陈桓的下巴,“但却不如陈太和识时务。”
陈桓嗤笑一声,没有答话。丁畴自顾自道:“当年四方叛乱之时,我与你父为谋生计,在预州既州的交界做任侠,结识了不少山野豪杰。后先帝即位,下诏募兵平寇,还是你父亲拉着我去投的军……太和兄有远见,知道周廷之势虽远,却强过众叛贼草莽甚矣。”
这下陈桓有话回敬了:“我父之势虽远,却强过汝曹乱臣甚矣!这才是时务!”
丁畴方才那番话,还带着几丝对故人之子的垂怜,但被陈桓这么一呛,那点子温情顿时收了回去。他眼中闪过寒光:“继续用刑。”
实则用刑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叫陈桓白白受罪。陈雍对皋都的图谋和布置本就是秦泱半真半假编造的,当然皋都应该是真的有陈家的眼线,但对此陈桓半个字也不愿意透露。
秦泱不忍,但也不能停手。
沾着盐水的软鞭落在陈桓身上,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当年……我父在既州平寇,带着两百人血战三日!”痛呼实在难以抑制,他便在呼号中叫嚷些旁的东西,“……杀尽了千余叛贼,一身的甲胄都被血浸透了。”
“后来医官治伤发现衣物已经与他的伤口粘连,要硬生生扯开,于是问他:将军惧否?”
“父亲说,有何可惧?”
陈桓越过秦泱,看向他身后面色阴沉的丁畴:“有何可惧!?”
秦泱看不见丁畴的反应,但陈桓这一嗓子着实叫他心中一悸。
他以“体力不济”为由,稍稍停了一会鞭打……随着陈桓身上伤口的增多,秦泱“体力不济”得愈发频繁。
丁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士展,你没吃饭吗?”
秦泱揉揉手腕:“丁公见谅,在下一介书生……”
“让开!”丁畴上前夺过软鞭。
他行军多年,手上的力道不是秦泱能比的。几鞭下去,陈桓痛呼的声音愈发让人揪心。
“丁义农!”陈桓在嘶吼,“你!你……擅权!你谋逆!你……不得好死!”
他说着,原本紧攥的拳头松开,头也垂下。
“倒真是像他父亲……”丁畴叹息似的说了一句。
旁边有一小吏上前问:“主公,要不要把他泼醒?”
丁畴没有即刻作答,他有些迟疑。
狭小黑暗的囚室中忽然传来模糊的低语,秦泱听见了,是陈桓在说话,他还没有完全昏过去。
丁畴凑上前去听,但从他的神色来看,应该是没能听清。
“小人自小耳力过人。”秦泱谨慎自荐,“不如让小人试试?”
丁畴挥挥手,表示首肯。
秦泱走到陈桓跟前,轻手轻脚地靠近,将耳朵凑到他唇边。
陈桓身上血腥气浓重,但不知为何,秦泱在他衣襟上仿佛闻到了似有若无的干燥雪松木的味道。
陈桓的嘴唇翕动,秦泱仿佛真的听见了些什么。
“好。”他点头,“公子是明白人。”
“他说了什么?”丁畴问。
秦泱回身抱拳:“回丁公,他说陈将军已经屯兵渭水之畔,不日便可顺流而下,抵达皋都。”
这句是秦泱编的,皋都内的暗线丁畴可以查证,但皋都外的军情却没有那么容易摸清。
“渭水?”丁畴眉头紧锁,“渭水所经甚广,陈太和屯兵在渭水何处?”
“这……他没说。”秦泱试探着问,“主公还想继续审讯吗?”
丁畴瞥了眼陈桓,挥手说了句不必,然后匆匆带着众人离去,秦泱亦紧随其后。
“即刻派出斥候,沿着渭水打探。”他出了囚室便吩咐,没有避讳秦泱。
秦泱跟着丁畴去他府上转了一圈,叩首叫了主公,这番投诚算是成功了,陈桓的皮肉之苦好歹换来些回报。
暮色四合,他方才离开大将军府。
皋都的冬夜寒风烈烈,直往秦泱骨头缝里钻,月色有如一潭冰水,落在掌心的白光冷冽而决绝。
像陈桓手中的那柄剑的剑刃。
秦泱合起手掌,月光又落在了他的五指上。
他不由自主地想着陈桓,大理寺的囚室那么冷,他身上还有那么多鞭伤。
陈桓在昏迷前对他说:“我不惧死,士展无需顾忌。”
何至于此?是自己的谋划不周,还是陈桓太固执?宁肯受刑,也不愿透露自家暗线的半点消息。
这人真像一把宝剑,锋芒毕露又刚直不屈。
但如今这世道,宝剑易折、白玉易碎,他生为陈雍之子,养成这样的性子可不好。
途径朝闻楼,又见一片萧索。
几日前,他与陈桓初见便是在此处的清议。
当日之事可谓暗藏玄机,丁惟陈桓二人来此分明是为了趁机传递天子驾崩的消息。
他们质于皋都,必然会被周室严密监管,那日朝闻楼来人杂乱,他们才好浑水摸鱼。
至于丁惟找茬、陈桓论兵,恐怕都是为了转移视线。
陈桓的才学胜过丁惟,且从这几日的相处看,他也算得上机敏聪慧,只可惜带兵入皋都的不是陈雍……
夜风吹来,秦泱陡然惊醒。
这有什么可惜的?若带兵进城的是陈雍,那陈桓就会成为他的助力,同周室、同先生、同自己站在对立边。
不远处的太尉府大门紧闭,也不知先生会不会留在宫中给先帝守灵、陪伴新帝新后。
如果先生不在府中,自己就只有留字条给阿若了。
秦泱进府,前院的几个家丁对他爱答不理,只有跟随冯太尉多年的一位老仆将他迎进了屋内,不过面上的神色也不亲切。
毕竟秦士展昨日当着百官自曝投奔陈桓,当着丁畴的面又背刺旧主,如此两面三刀,实在有负冯太尉的教诲。
老仆带着秦泱进屋,关了门后方才露出些和善的表情:“公子,老爷在书室等你。”
先生没有留在宫中守灵,他回家了。
秦泱即刻循着连廊往里走去,这一路上半个伺候的仆役都没有,想是都被先生调开了。
书室内更是只有冯太尉一人。
冯俭坐在他平日里看公文、写奏表的案几前,手边的一盏铜灯暖光融融。静谧的色彩和光影流淌在他手中的竹简上、身着的缟素上,还有虽未老去却已变得沧桑的面颊上。
就差伏在案几边的阿英阿若了。
前些年就是这样,先生看公文,阿英和阿若便在父亲手边随意翻看些竹简。
“士展来了。”冯太尉见他入来,从灯火中走出,走到门边的黑暗中,拉着秦泱将他带往屋中角落。
“你今日去了何处?”冯太尉问。
“陈府、大理寺、大将军府。”秦泱照实作答,“我今日假意向丁畴投诚,他信了。”
“怎么信的?”
“是陈桓。”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秦泱不由自主地叹喟,“我同他在丁畴面前演了一出苦肉计。”
“陈雍的儿子……”冯太尉不大信任此人,“周室的筹谋,你告诉他了?”
哪里是他告诉陈桓的?秦泱摇头:“他自己猜到的。”
冯太尉的结论同秦泱别无二致:“此子聪慧,不是周室之福啊。”
丁惟倒不怎么聪慧,但他爹已经带兵到皋都了。
实则四百年周室的兴亡祸福,绝不是一两个人聪慧与否可以决定的。
“你如今取信了丁畴……可有其他打算?”冯太尉问。
“有。”秦泱压低了声音,“学生打算跟随丁畴,在先帝大葬之日送灵,乘机离开皋都去往章邑,请卫将军陈雍勤王。”
“好。”冯太尉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了亮,他扯开衣袍的一角,从夹层中取出一张绢帛来,“这是勤王令。”
先前在宣室,太子交给秦泱的不过是储君的令书,如今这份却是天子的圣旨了。
“陛下让我将它交予可信、可用之人。”冯太尉握住秦泱双手,眼中的光亮流转起来,“士展呐……”
这样的眼神和语气秦泱很熟悉。
他大概记得最早是在十年多前,先生牵着他的手——那时候他的手还很小,被先生整个包在掌心,冒着一场濛濛细雨,去到城外的一处青冢。
那坟茔在雨丝中仿佛笼罩着一层雾,先生将他带到墓前,说士展呐,这是你娘。
于是秦泱叫了一声娘,然后先生的眼泪就下来了。
后来年年仲春,先生都要带着他去母亲的坟冢前,那番“汝父死国”的话也是在这里说得最多。
每每言及秦泱的身生父母,先生总会落泪。这些对话以“士展呐”起头,以先生的眼泪收尾,秦泱年幼时还会动容不已地一起哀嚎。
秦泱越长越大,眼泪越来越少,可先生却不然。秦泱想过,或许先生这样的周室忠臣都是很爱哭的,他们在庙堂之上哭社稷、在庙堂之外又要哭故人,一身无法抛洒的热血都化作了眼泪。
冯太尉眼中流转的光终而落下,落在他与秦泱交握的手上。
“学生明白。”秦泱用力反握住了先生的手。
“好,好。”冯太尉拭了拭眼角,收回了一点泪水,然后问了一个看似很无关紧要的问题——“陈桓其人,士展如何评价?”
怎么评价陈桓?
秦泱想起先前自己将他比作宝剑。
倒是十分贴切,陈桓性情如剑,而且这把剑在陈雍手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伤了周室。
当时的秦泱还不是后来的士展公,揣度人心的事情干得没那般熟稔,尤其是亲近之人面前,他更加不会拐弯抹角、隐瞒欺骗。
“陈桓虽然是陈雍之子,但他品行不坏,如今身陷囹圄也算是为了周室。”秦泱道,“于情于理,此番我都该同他诚心合作,共对丁畴。”
冯太尉没有多说什么,只叫他早些回去歇息。
“今日学生还需向先生辞别。”秦泱叉手揖礼,“留在太尉府中,会叫丁畴起疑。”
照理而言,他昨日在朝会与先生决裂,早就该被赶出太尉府。
“再留一晚吧。”冯俭叹了口气,“明日入宫前,我陪你演这出戏。”
是夜,秦泱将先生给的勤王令缝在了中衣内侧,然后草草收拾出一个包裹,便合眼躺在了榻上。
冬夜漫漫,衰微苍老的大周仿佛要死在这个夜晚,秦泱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久久不能入梦。
王朝落幕的漫长前夜,耿耿无眠者不止秦泱一人。
大理寺的囚室昏暗阴冷,透过小窗照进来的月光碎裂在落满尘灰的囚室地面。
陈桓盯着那一小片月光叹了口气,然后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伤口被牵动,疼得他硬生生地把咳嗽给憋了回去。
他为质皋都,茕茕独行十年,自然不可能锦衣玉食,但也还没有遭到过这等对待。
自己这般卖力地讲苦肉计演完,也不知秦士展那厢如何了。
这人聪颖灵活,效力于暮气沉沉的周室也真是可惜。
若能真如他在朝会上所说,投奔到自己门下,来日或可建功立业、同留青史……
陈桓叹了口气,在这狭小的一方囚室,想这么多也无用。
他分外疲惫。先前他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几次,但每次都没能休息多久。疼痛寒冷是一方面,另外被绑在木架上也着实叫人难以安眠。
依照周律,刑讯犯人每次不得超过三个时辰,也不得将人犯束缚在刑架上过夜。但丁畴走后,他手底下的那帮人根本无视周律……陈桓想,这人虽与父亲齐名,但却根本比不上父亲。
其实他对于父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毕竟在皋都为质的十年间,他们也没来过几次。陈桓只记得小时候父亲会把他抱在身前,带他骑马;而母亲就在后头的车舆里跟着,等他在马上同父亲玩累了,母亲就会下车,从父亲的马背上接过他。
人生的前六年,他在父亲的怀抱和母亲的怀抱中度过,那样温暖而安乐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真如梦一样。
之后父亲如何平靖四方、如何收容流离失所的百姓、如何成为一方诸侯,陈桓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虽说皋都的人都传言他父亲同丁畴一样觊觎皇权,但他觉得父亲与丁畴到底是不同的。
许是因为曾经在渭水畔,父亲揽着小小的他,用那双开硬弓、驯烈马的手摩挲着他的面庞,对他道:“桓儿,你瞧见那些田垄和耕种的农人了吗?爹要让天下人都能有田种、有饭吃。”
父亲去践行他的承诺了,所以哪怕他这十年间只来过皋都三次,陈桓也毫无怨言。
天下比他更需要父亲。
陈桓又咳嗽了两声,他想自己可能着了风寒了。
囚室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陈桓立刻强行止住了咳嗽。他静静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有人打开了囚室的大门。
“张府君?”陈桓舒了口气,“我道这个时候,还能有谁过来呢。”
来人是皋都令张挺,皋都夜行那日他曾放了陈桓秦泱二人一马。
他是陈桓母亲的旧友。
十年前陈桓初到皋都为质,母亲给睡梦中的他留下一柄长剑,便同父亲一道连夜离开。
次日陈桓醒来寻不到父母,遂抱着母亲的长剑嚎啕大哭。
他那时候才六岁,想不到别的可能,只觉得爹娘不要自己了。
他手中有兵刃,周遭侍从不敢上前,那时候便是张挺抱起了涕泪涟涟的小陈桓,告诉他,爹娘不会不要桓儿,只是桓儿太小了,他们行军打仗不能带着桓儿一起。
“那……那什么时候阿爹阿娘才能来接我?”小陈桓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问道。
张挺瞥了一眼他怀中的长剑,这柄剑快有小陈桓人这么高了。
“等公子学好剑术,能保护好自己的时候。”
所以说陈桓如今剑术精湛,最开始却可以说是被张挺“骗”着学的。
“公子受罪了。”张挺上前给陈桓松了绑。
脱离绳索的束缚,陈桓一个站不稳就要滑跪下去。张挺将他扶起,带到一边坐下:“公子何苦要搅入皋都这滩浑水?”
“什么搅入浑水?”陈桓摇头,“十年前我就已经入了局。”
张挺沉默片刻:“公子该知道,若非秦士展,丁畴怎样也不会将你关入大理寺。公子在皋都这十年原是先帝的局,如今先帝龙驭上宾,公子又钻到了秦士展的那场局里。”
“我相信士展。”陈桓声音沙哑,说完这句咳嗽起来。
张挺发觉他有些不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脉搏。
他曾学过一些浅薄的医术,从脉息作出了判断:“公子,您受寒了。”
“我知道,不打紧,丁畴也不会让我死的。”陈桓按住他的手腕,“张府君……不,公直先生。若是秦士展此番布局成功,我或许就真能离开皋都、去见父母了。”
“‘先生’二字不敢当。”张挺叹了口气,拿出些随身药物给陈桓处理伤口,“秦士展此局若能成,那自然是好。不过如今皋都凶险……”
“我的剑术是先生所授,也许过几日我便要离开皋都了,先生就让我这么叫吧。”陈桓笑了笑,“至于这场局……我相信士展。”
次日,于众目睽睽之下,冯太尉将“得意门生”秦士展赶出了太尉府。
“秦士展谢过先生多年教诲。”秦泱跪在阶前,对着门内的冯太尉磕了三个响头。
“哼。”冯俭一甩袖子,对仆役吩咐道,“关门。”
若说朝闻楼清议那日,秦泱博得了些小小的贤名,经过朝会、被赶出太尉府二事,他秦士展在朝中、士人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不过此番声名大噪,却不是好的那种。
如今人人都可以戳他的脊梁骨。
秦泱在街上游荡片刻,已经有了三个人对他吐唾沫,还有一名赶着去朝会的官员,他家的车夫驾着马车直冲秦泱而来,好在秦泱躲得快,不然就不是溅一身泥水这么简单的了。
他投奔了丁畴,但在丁畴麾下毫不起眼,仁人志士的气不能往丁畴身上撒,还不能往他身上撒吗?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秦泱叹息,天也不管这个人愿意不愿意承担大任。
只是他秦士展受先生教养十二年,即便不愿承担匡扶周室的大任,也要听先生之命,以报先生这十二年为师、乃至为父的恩情。
十六岁的秦泱不会想到,实则很多事情非人力所能定,就像积弊已久的周室终有走向败亡的一日,而群雄逐鹿是果不是因;就像他秦士展身为大周太尉的学生,周室果真有了危难,他也难以袖手旁观。
许多年后的士展公感叹:人生在世、人在其位,很多路都不是自己能选的。
当下秦泱的这条路不好走,要忍受世人的白眼,还要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他预备去大将军府拜会,如今先得解决吃住之事。
秦泱昨日已经去过大将军府,叫过主公,但看门的家仆还是拦着他不让进。
“二位大哥。”秦泱陪着笑,“烦请向主公通报一声,就说秦士展求见。”
“我们家将军进宫了,你且在门外等着吧。”回话的家仆满脸不耐。
秦泱觉得自己也真是挑了个好时辰,赶着朝会的时候来,怕是昨夜没睡饱,脑瓜子都不转了。
“那可否向元思公子通报……”秦泱想起大将军府里应该还有个能管事儿的。
“我们公子还没起呢!”家仆嗤笑,“况且就算公子起了,也不见得会见你。”
秦泱无奈,只得老实等在门前。
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寻常这个时候朝会该结束了,当日无值的官员该坐着马车回家了,然而今日街道上一驾马车秦泱都没瞧见。
牛车倒是有,毕竟无官爵在身的士族喜乘牛车。
宫里会不会又出事了?秦泱忧心其先生的安危来。
不远处似乎传来马蹄声,秦泱支棱起耳朵,确实是马蹄声。
街角转出一架马车,华盖如云,可见车主地位尊崇。
这驾车不是寻常官员家的。
马车在经过大将军府门前的时候停了下来,车主掀开车帘——是个弱冠青年。
这人他见过!秦泱站起身想见个礼,毕竟瞧着这架马车,就能知道车主是自己应当施礼的人。
但是他叉了手躬了身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之前没有问过此人的名字,看马车只能大概看出其人身份贵重——毕竟这个年头的僭越之人也不少,马车的品级并不能与爵位官职严丝合缝地对照。
“这不是秦士展吗?”好在那人先行开了口,“朝闻楼一别,这几日士展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