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坑文主角失忆后》是一本由作者醉酒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逢蒙原琅是小说中的主角,当坑文主角失忆后主要讲述了:逢蒙也知道原琅很好,但他和原琅一样,是一个有任务的人,而现在开始,他要做的就是自己的任务了。
最新评论:他遇见主角失忆了。
《当坑文主角失忆后》精选:
依旧是凤来楼,灯火煌煌,人声鼎沸中丝竹管弦乱耳声声。
正中的台子上说书先生摇扇讲:“要说那公主驸马自古以来便是门当户对,一对良人。奈何此公主枕戈待旦,马上将军,一身武艺超群不假,却是眼拙。殿试之上偷偷一窥,便看中了一个青衫的贫寒书生。”
“为此不惜与父皇母后闹得两败俱伤,至死方休啊!”
他说着叹气摇头,一副无可奈何身上模样。逢蒙问:“他说的谁?”
双喜道:“前朝的长公主。”
逢蒙依旧不解,继续问:“公主怎么了,他讲的什么故事?”
恰逢此时老鸨从二楼下来,告知他们尘雀在接客。双喜便坐在一旁,逢蒙煮了一壶茶,茶香袅袅,绿叶沉浮几许。
“莲朝建朝之初,上一个朝代名唤大梁。”
“要说那位长公主,那大人便要知道蛊山是什么。”
逢蒙点了点头,莲国北有辰国,南有蛮族三十二部落。西边挨着的,便是蛊山。顾名思义,那里人人擅蛊,女子为尊,他们的圣女相当于当今的帝皇。
男人将那沸茶吹凉了,逢蒙抿了一口,温度正好。
双喜继续道:“那梁末帝,也就是后人口中所言的前朝盛安皇帝,他与姊姊大梁长公主乃是蛊山圣女之后。”
逢蒙不信,笑说:“皇帝嫁皇帝,你怕是诓我?”
双喜摇头,只说:“那圣女对梁帝心悦诚服,当时有赶在梁与蛊山联谊的当口儿。天时地利人和,每样都恰到好处了,便在一起了。”
哦,逢蒙似懂非懂:“既然梁与蛊山结亲,那为什梁二世而亡了呢?”
他这个问题涉及到莲国先帝,双喜动作一滞,随即面具后的眸眼一弯,该是笑了。“这个有些复杂,应是大梁底子薄弱。高祖起兵时蛊山内斗,无暇顾梁。”
“所以那梁支撑不住,文武百官为了活命,便打开城门,归顺了起兵造反的高祖皇帝。”
“后面的事情,嗯……大人应该知道的,高祖皇帝在位还没有一天,便又被那大逆不道的弟弟篡了位——听着便很复杂了,如果你想听梁覆灭的细枝末节,那我以后慢慢说与你听。”
很明显他口中那‘大逆不道的弟弟’便是先祖。
这般直言不讳,简直胆大包天的很。
逢蒙笑:“你倒是不忌讳,也不怕本官捉了这把柄砍了你?”
“没办法,丞相问的东西,双喜一定知无不言。”他这般,无奈地耸耸肩,又不知从哪里顺来了一根胡萝卜。
逢蒙接过,啃了一口,意外对他的口味。他狐疑地看了男人一眼。面前人坦然相视,看不出半分他们相识的破绽。
“跑题了。”逢蒙说。
双喜道:“那我们言归正传,大梁长公主痴情殿试书生,死缠烂打……”
双喜话还没说完,身后是逢蒙先听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双喜住了嘴,一时满座俱静。
“哎呦,客官们尽兴。不过是年轻人做那事过了火儿,奴家这就前去查看一番,绝不扰了客官的兴……”花红柳绿一身浓妆的老鸨还没说完,她推开二楼的一处屋舍,满腹牢骚还没骂出口,便一抹血先一步蒙在她身上。
劈头盖脸的。
说书先生讲地火热,浑然不觉:“要说那书生绝不是个痴情种,他看着公主,又看了看自己苦守寒窑的妻室——”
他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一滴血滴在他脸上,身上,血淋淋的。他睁大了眼睛,直到从楼下滚下一具尸体,砰砸在台上。
啊的一声。无人不心惊,逢蒙:“哇吼。”
时间仿若静止一样,紧接着在诡异的气氛里,蓦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叫声。是那可怜的半老徐娘将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吼成了一张老鬼皮。
“杀人了——!”
满堂客官惊坐起,胭脂水粉没了装大尾巴狼的书生公子,失了庇护的红粉佳人啜泣垂泪,柳弱花残已是无人欣赏怜爱,人人蜂拥出门而去。
当真是还未夫妻同林鸟,已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逢蒙现在也无奈了,他将胡萝卜囫囵咽了,只道:“现在怕是再讲也来不及了。”
“你去救人,本官上去瞧瞧。”双喜颔首,逢蒙顺着阶梯踮脚,几个踮脚便已经飞身点上了二楼。
每个人都在跑,逆流而上的逢蒙便显得很是突兀。
“公子快逃呀!”
怜悯他脑子不好的姑娘逃时还不忘推逢蒙一把,想把他推下楼去保命。
不过被逢蒙巧巧躲了。这也非是他危急关头逞英豪,只是发生祸事的不是旁的屋舍,正是草食居——尘雀姑娘!
刚刚站定,一根银针便袭刺过来,擦着池逢蒙的脸颊,割下了几缕墨发,铮然一声,猛地钉在褐色的柱子上。没声了。
那针来得毒,刚才要是没躲过去,不死也该残。
“杀人了,杀人了!”
有人在喊。
“公子救命……救命……”是被吓破胆的老鸨。
“好的、”逢蒙伸指,巧妙将一枚银针弹走,强大的内力令墙体被针钉出一个窟窿。玄色衣袂上下蹁跹,逢蒙道:“就是姑娘你能不能不要抱着我?”
这个姿势委实别扭。
话音未落,不知是不是错觉,楼下将涌进凤来楼的黑衣刺客打成一团的双喜,在看到老鸨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飞起一脚将人踢飞出三尺,打得更凶了。
“你干什么呢?!”
逢蒙向下看。
“这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抱着姑娘!”声音已经十足地气急败坏。
“我……不是,你管得着吗?”逢蒙横眉,反倒是老鸨扭捏了一下:“其实、姑娘这个词,还真是承蒙公子夸奖……”
“公子小心!”
竟是偷袭不得的刺客狗急跳墙般扑了过来。
哪用提醒,逢蒙一脚将啊啊杀过来的人踹了下去。他们无冤无仇,奈何这刺客要娶他的性命,逢蒙利落将人脑袋砍了。
他收了剑身,恰逢此时东躲西藏的老鸨一脚踩空。
“接住她!”逢蒙厉喝。
双喜下意识双手伸出来,人还未及反应,只感到手里一沉,本以为是逢蒙滚了下来,定睛一瞧,却看清是个浓妆艳抹的老鸨。
!
她的妆容哭的洇开,男人黑白分明的眼中瞳孔剧烈颤动,他脸一黑。
此时,逢蒙已经解决完二楼的黑衣人,将草食居的门扉咯吱一声踹开了。
血腥味海浪般席卷而来,将逢蒙打了一个踉跄,他蹙起了眉骨。平地起了一阵微风,灯火在萧杀的风中猛地瑟缩一下,噼啪一声,没灭,摇晃几下,照的地板上不知从哪里慢慢蔓延出的血泊更加渗人。气氛诡谲。
逢蒙脚步放得很轻。他心里明白,那尘雀姑娘该是凶多吉少,姜平案……他们可能要无功而返了。
窗棂卷进清风,拂起淡雅的床幔。刹那闪起半弯弧度的银亮。铮一声,逢蒙迅疾旋身,镇山河宝剑架住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刀。
逢蒙道:“阁下何人?”
面对逢蒙的问题,身高七尺的瘦削男子并未答话,反而举手拿刀便劈。他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攻击迅猛,甚至露出外面的眼睛都跟着一块狰狞起来。
一零三七此时开口:“别问了,是死侍。”
逢蒙啧了一声,“你不早说。”
逢蒙手中剑刃陡然刁钻起来。剑刃挡住刀身,逢蒙先蓄力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
连在地板上滚了几圈的人抬起头,狼狈道。:阁下为何阻我!”
“阻你?”
逢蒙嗤笑:“你说的这可是人话?欺凌弱小,以多胜少,呵,你做的事都天理难容了,还不允许我来替天行道么?!”
剑身肃寒,将人眉梢染了狠厉之色。逢蒙毫不客气将人一剑穿心,霎时呼吸吐气里都是铁锈味,浓浓地挥之不去。
月色静悄悄地,凤来楼满地桌椅残骸。眼看着雷厉风行将刺客三拳两脚扫干净的黑衣人登上了台阶,花容失色的老鸨连忙尖声道:“公子?公子哪里去?!”
双喜不理她。
老鸨还要跟。
“老实呆着!”
一声厉喝,老鸨还想再说什么,对上面具下一双洇满煞气杀红眼的眸子,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她嘴唇挪动,却是再不敢多言半句。
草食居——
“啊……”
逢蒙蓦然一惊,他回头看去,只见木床底下慢腾腾伸出来一只苍白的手掌。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的同时,连带着烛火都啪嗒灭了。
!
一零三七:“鬼啊!”
黑夜中手的主人慢慢从床板下爬出来,瑟瑟的,抬起脏乱的面容,竟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姑娘。
逢蒙心里骂它:这是人,不长眼的东西!
一零三七:……
“公子小心!”
尘雀猝然开口,话音未落,逢蒙猝然感觉头上一痛,一道血痕溅在姑娘黝黑睁大的眼睛里。
他被尘雀分散了注意,猝不及防令躲在暗处的刺客的手偷袭了。
一零三七大叫:“宿主你受伤了,会不会死,我没有能量救你了!”
“闭嘴,你烦死了。”逢蒙不答,血从青年的额头上蜿蜒而下,将一只眼睛染地血红血红。
一直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刺客终于动了,他顷刻间弹跳而出,手中双刃架于胸前作格挡状。
剑刃与刀刃相碰火星四溅。
一零三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镇山河在青年手里见招拆招,他们二人连连后退,抵在草食居的墙上。逢蒙被掼在墙上,感觉全身骨骼都有裂开的趋势。
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身旁死去的刺客眼睛还突兀地睁着,好似厉鬼盘旋在尸体上,妄图希翼着同伴将血刃自己的敌人砍下地狱。
然而不可能。
后脚进来的双喜眸中瞳孔骤然一缩。他手中长剑出鞘,冰冷的剑身抵在黑衣人的脖颈上。若非刺客钳制住了逢蒙的脖颈,他立即便会了结了这人的性命。
男人森然道:“放开他。”
逢蒙听他气急败坏的语气,勾唇笑了一下。这个动作似极嘲讽,那黑衣人怒火攻心,猛然将他的脑袋重重按在墙上。
咚地一声,逢蒙猝不及防吃痛。眼前发黑,双喜已经趁这个间隙迅疾将黑衣人的脖颈抹了。
剑身冰寒,死去的刺客被双喜拽从逢蒙身上扯下,污秽般扔在地上。
“嗯…双喜伸手不错……”
做完这些,男人着魔一般又重重将逢蒙一拉,力气太大,将另没反应过来的青年一下子被拽了他怀里。
逢蒙闻到了淡淡地白檀香。
“哎呦,救人怎么还这么大火气?”逢蒙笑鼻尖被撞得有些泛红,他抬头笑。本是良心尚在不想让面前人担心。然而放在此时此景,便显得格外不着调。显得很不惜命。
“有什么可笑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没命了!”
“知道啊。”逢蒙眸眼弯弯的:“多谢双喜兄临危相救,在下欠你一条命,以后定然相报。”
双喜蓦然愣住,他偏过头:“你、你用不着欠我……”
话没说完,逢蒙已经将偷偷跟来的老鸨叫来,绕过双喜,让老鸨其将吓坏的姑娘扶坐在木凳上。
“姑娘,在下子应,来问你一些事情。”
月光纱一般披在浑身惨白女子的身上,她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兀自低下头,两指搅在一起。
“现在人吓坏了,你还能问出什么东西吗?”双喜颇有些不赞成。
“非也,这时候人才更容易失去紧惕心。”逢蒙如此道,他拿出一直贴身放着的姜寺卿的信件:“尘雀姑娘,姜寺卿可认得?”
女子蓦然抬起头,一双惊慌失措的眸眼。又欲盖弥彰地将头低下来,一双吓得有些涣散的眼睛只死死盯住了怀中抱的暗红木匣盒子。
逢蒙道:“信中言——‘阮雀师侄,汝父含冤未雪,余今远走,惭愧甚之。’是什么意思?”
双喜:“你还看了人家的绝笔?”
逢蒙道:“死人的东西,能破案,是你看不看?”
双喜缄默。尘雀僵硬着身子,并不说话。
逢蒙也不着急,倒了一杯凉却的茶水递给姑娘。道:“我查了你的身世,阮雀。先帝在位时父亲任骠骑大将军。后受沐氏案牵连,全家连坐,沦落青楼。”
“姑娘能与我说说,这含冤未雪……”
逢蒙说到此,他一顿,霍然又想起回京时九伯所言的沐氏冤案。
他继续道:“……是什么意思?”
因为停顿时间过短,是以并没有人发觉他的异样。青年一指好整以暇在桌上敲着:“若我说——该是你与姜寺卿在查什么事情。嗯、当然,应该就是你父亲的获罪连诛的案子。”
“你们在调查过程中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姜平才慌张失措地逃出京城。而你,今日的死侍,也是幕后之人在杀你灭口罢?”
骤然起了一阵狂风,不知哪个半夜不睡觉的疯子在外面的街道上一路嚎啕着跑着。喊叫声乘着风,打着旋刮进屋子里,吓得姑娘骤然一个哆嗦!
逢蒙道:“姑娘想活命吗?”
青年的目光极尽淡然,连话音都很轻。如果忽略掉他头上血液不断滴落淌下的狼狈的话,当真是隽秀俊俏,不可多得的美公子。
“我、我……”尘雀喃喃着,她自言自语,最后蓦然跪落在地:“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她骤然一声怒吼,将逢蒙吓了一跳,青年人浑身一抖,好险手中的茶碗没翻下去。双喜自觉将他扶稳了:“你说什么?”
“我爹爹死得不明不白……他明明是忠臣,不是乱臣贼子,也不认识什么沐氏的人!为什么那么好的人……便要被安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声……”
“我不查,我不找姜叔叔帮忙,难不成我要他九泉之下不得瞑目吗……我能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将妆容哭地晕出淡粉色,衬得整个人愈加柔弱可怜。
老鸨讪讪:“要不、要不两位大人今日便到这里……?”
“出去,将门关了!”
老鸨看着面前青年一身玄袍施施然坐在那里,手中端着玉茶杯,清冷冷地眼睑处的泪痣将他的面容点缀地极是好看。
反观他身后的黑衣男子,抱剑覆面,如同一只沉默的雕塑一般守护在青年身后,俨然是十足的忠心。
老鸨心里感慨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转念一想,又呸了一声。心想再好看又如何,都是不懂怜香惜玉的东西。
“尘雀姑娘,该说的便都说出来罢。若真有隐情,你爹爹的案子,本官可以替你翻一翻。”逢蒙哦了一声,补充道:“忘了说,区区不才。在下姓池名逢蒙。你应该也听说过本官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