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我遇相思子》是由作者闲处踩云所著,祝唯善商令煦是小说明夜我遇相思子中的主人公,主要讲述了:祝唯善的一生中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出了复仇还有其他目的,他的人生就是为了复仇,只要复仇才可以回归原本的自己。
最新评论:这也是他。
《明夜我遇相思子》精选:
“我如今这般怎么还你,也得我动得了身才行。”萧支豫无奈地顺势躺下,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不甘心。
商令煦按了按太阳穴,缓声道:“若你听话我也就不用你还了。”
见萧支豫不再动弹商令煦才敢去整理桌上堆散的一众药罐。
“生病不宜多思,快闭眼睡觉。”商令煦回头便看见萧支豫直盯着天花板,眼神似粘在那儿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今夜情景商令煦也能勉强猜晓几分,只是有些事不是他该问的。
“我什么时候能回自己的地方。”
“你还是安安静静在这休养几日吧,目前你的伤口不能频繁走动,除非你可以飞着回你的地方。”商令煦不知何时弄来一碗药汤来,小心地舀起一勺递到萧支豫嘴边。
“王爷还是别想了,就算你能变成鸟飞走也得休息个一两天才能飞。快把这药喝了,喝了能退烧。”
萧支豫收回停留在天花板上的视线,嘴巴被抵住散着温热。他刚想扭头抗拒又猛地想起商令煦刚刚要吃人的样子,权衡之下还是乖乖张口喝了下去。
五六勺喂下去萧支豫便再不肯喝了。他一把握住商令煦想要继续的手微微皱眉,低声道:“好苦。”
“良药苦口。”说完不容分说的又将药抵在他唇边,萧支豫抬眸瞧了眼此刻商令煦的笃真,心下没由来一骇,还是乖乖照做了。
一番折腾天都快亮了,商令煦认命般瘫坐在椅子上,离床畔仅两步之遥。
今夜想必他是不能踏实休息了。
萧支豫醒来时就见商令煦如同死猪般睡在椅子上的憨样,墨发有些杂乱地披散在肩头,惹得萧支豫心头微搔。
“你还真是从没叫我失望过……”他喃喃眼里越发带了些说不清的意味。
一连三日萧支豫都在朝中称病在家,实则都窝在这一方小小天地中,萧支豫光是每日里看着商令煦四处走动的样子便看了百次。
许是整日待在一起两个人也不如先前一般生疏拘谨,至少相处起来颇得有趣。
“王爷若是闲,我这儿倒还有很多医书。”只不过别老我走到哪里你看到哪里了……商令煦腹诽着并不好将后半句尽数说出来。
萧支豫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仿佛不是受伤而是来游赏。他依言随手拿起枕边的一卷书来,心思却全然不在上头。
随意翻动几页来看,全是密密麻麻的批注。看来,他的府中棋士内藏乾坤。
“我可以唤你名字吗,总觉得公子来王爷去有些淡漠了,毕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半晌,萧支豫合上书偏头看着研药的某人。
“王爷想叫什么自然随意。”商令煦头也没抬,说话也恹恹的。
“那你以后私下里也可唤我名讳。”
“怕是不妥吧。”听闻此处商令煦才有些反应,连忙抬起头对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好像也是。”萧支豫话噎在喉间,喉头滚了滚又道,“你医术很好,在这做一个棋士供人解乏怕不是你真正的愿景。
回应他的则是一片沉默。
“再过些日子,我会寻一个机会让你的本事有用武之地,也算是报一份恩情。”
商令煦的身子僵了僵,他自小便有了广济救人的志向,原以为踏入王府此生难得实现,可照现在的情势而言,又似乎离当时的期颐更近了一步。
半晌商令煦才回神过来点了点头。
又过了两日轻闲时光,经过商令煦的首肯萧支豫才敢离开那张榻下床走动。
商令煦悄悄从门里探出个头来,见院中无人又悄悄地去了对门赵溪的房前轻声叩了叩,里头无人回应。
“我啊今日做了叫花鸡,赵溪你在吗?”屋里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看来赵溪今日不在,否则听见有吃的早就奔出来了。
“我让人把他叫到府外办事去了,早起你没在屋里我也没来得及通知你一声。”背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声线,吓得商令煦一个激灵惊叫着往后连退了几步。
王爷在这儿养病,可不得找个由头把闲杂人等支出去了。
待他看清面前人时心里的颤栗才缓缓平息。
“走路没声,吓死人了。”商令煦抚着胸口连连拍着,萧支豫没想到他就说了一句话便惊得商令煦像个兔子般到处乱窜一时没忍住低笑出声。
“这几日赵溪都不在,你别是忙着照顾我所以忘记了。”对上萧支豫戏谑的目光商令煦扭过头不去看他。难怪最近总是在晚上才听见赵溪那处的动静,自己应该早就想到这层。
“某人伤好了就开始蛮横了。”
“蛮……蛮横?”似乎是没想到会用这词来形容自己,刚刚还笑意怏然的脸上就换了另外一种不可思议来。
“前些夜里嚷嚷着疼,现在可好还戏弄上我了,敢情是伤口好得快了?”商令煦不管他自顾自坐在院中石凳上摆弄着几副晒好的草药。
萧支豫上前也打算坐在另一个凳上,不料还未坐下便被人拿着长蒲扫了一记在后臀上。
“石凳寒凉,垫上软衾再坐。”见他细心地替自己拿着叠好的软衾放在石凳上,萧支豫心中淌过一股极快的暖意。
萧支豫安心坐下却见商令煦坐着的石凳上并未有什么软衾,想必是顾念着自己身子未愈特意准备的。
他看人没错,他总是这般傻情傻意的。
“你怎么不垫。”萧支豫手撑着头,认真凝视着商令煦拾药的模样。
“因为我没病。”直截了当的一句话让两人再没了往下聊的气氛。
不过这几日来萧支豫也习惯了,接起商令煦的冷茬继续道:“晚些时候我会让人带我回去。”
“还有……这些时日感谢你了。”萧支豫眼神极其不自然地随处乱飘,手也不住地搓着膝上的衣缎,眼眶里的珠子转了几转最终还是落在商令煦瘦削的侧脸上。
“救人从不是为了让人说谢谢听的。你回去小心些,磕了碰了到时候还得麻烦我。”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手里捻药的动作未停。
“我会当心。”
话落,萧支豫瞧见商令煦的嘴角往上弯了弯,那弧度里沁着午日的明媚——仿若天光破开单为此刻一抹。
半夜的王府少有人息,萧支豫回了敬鹤堂安排好了一切事项才放心进屋休息。
阖眼时回想起临走前商令煦啰嗦的叮嘱,笑意又开始荡漾在眼底眉梢每一处。
翌日晨晖。
萧支豫将身上带着淡淡药香的衣裳折叠好,小心放入枕下。
外头宁嗣才刚回来,萧支豫透过窗纱看见他跪在了门外。
“属下失职,恳请王爷责罚。”
宁嗣的声音如同死水般没有温度,仿佛就是天生的护卫严苛的一丝不落。
萧支豫撇开眼换上一套入宫朝服,肩胛腰腹处还隐隐的泛着疼。
推开门,萧支豫蹲下将一瓶药放在宁嗣的面前,语气透着霜落万物才有的悲戚,可就连这点情绪也得细细听才能体会三分。
他开口,一夜未眠的喉咙有些嘶哑:“义父的门规我知道你是不会逆的,这瓶药喝了可以减轻那撕裂心肺的苦楚。”宁嗣眸子闪了闪,又听永王谆谆道:“别固化了,人嘛总得学会改变。”
阳已经从云层现了轮廓,悄悄地蕴在云中,隐隐地发着热,发着薄热。
“今日你不能随本王入宫了,便让流雉随同,你知会他一声。”萧支豫说完便起身走了,今日入宫势必还有一场暗斗,这盛都朝局又有哪一日的安宁。
所幸今日无什么重要的事情,萧支豫下了朝便往长瑶宫去,不出意料地在岔口遇见了同样刚下朝回来的恪王。
萧易桑肆意地走来,眼里盛满了挑衅,他的目光故意顿在萧支豫受伤的左臂上,仿佛生怕他的好哥哥不知道内情。
“二哥好,二哥也是去长瑶宫拜见母后的吗?”按绍国的礼节是应该萧易桑先向兄长请安问好,这点他倒是深谙。
萧支豫淡笑回他道:“许久未见母后了,今日倒巧撞一起了。”
兄弟二人说着话,连谈带走很快就被一众宫人迎进长瑶宫。
殿里早已备下各色茶食,玉座上的美妇人手里正翻阅着前几日的账簿,听见下人相报才放下手中厚厚的簿子。
见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皇后的眉眼也堆上了慈爱的笑容,忙伸手唤道:“早听闻了消息,茶点都已经给你们两个备好了。”
兄弟二人立在两侧,皇后牵着二人的手直往堆满了茶点的桌旁坐,皇后落座先就松开了萧易桑的手,外人看着似乎对着萧支豫显得更亲厚些,抓着他的手一直握着。
萧易桑早就习以为常,如今母后能够做到这般和睦已经很好了。
萧易桑心情阴郁连带着面前摆着的糕点也顿感无味,拈着手拾起一块糕点来左右看了看也不是他所中意的。
满桌珍馐,皆不是他欢喜的。
“豫儿,快尝尝这云酥卷,我听底下人说你最近似乎很爱吃这些。”
皇后笑着亲手替萧支豫夹上一块,放入萧支豫盘中后也带着夹上一块山楂糕放入萧易桑的盘中。
不知是不是天开始寒了的缘故,萧易桑近来总觉腹痛,本吃山楂糕也是极好的,可是山楂偏偏是酸的,这滋味便最是教他生厌。
“多谢母后,可是儿子不想吃这山楂糕。”
皇后瞧着山楂糕妖红的色泽,嗔道:“好坏不说,对你身体也有益啊,你且尝尝罢。”
萧易桑偏在这事上生了执拗,他看着那被永王咬了一大半的云酥卷,顿生了不吃的决心。
“西南最近传来一些军情,儿臣还是回去处理军务吧,二哥陪母后就是了。”说完也不等回复,告了退便火冲冲地往外冒。
于他而言,自小这长瑶宫便是深深的噩梦,是足以将他整个人都被吞噬的噩梦。
少了萧易桑,长瑶宫更是愈发母慈子孝来。萧支豫将云酥卷都吃了个干干净净,他实在婉拒不了母后的好意。
“母后,三弟他怕是连日里腹痛才会性气冲冲。”萧支豫临走前还想替他这个雷脾气的亲弟弟辩几句。
皇后点点头面容依旧慈爱,含着淡淡温光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色彩。
天渐渐大亮了,商令煦将院前的药圃重新翻了翻土又栽上几株仙鹤草种子,他想总不能缺一块空地不是。
“令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草药啊?”赵溪猜着,待商令煦要讲话时又呵道,“别说话!我肯定能知道的!跟在你身旁总有时日了,你给我的医书我也看了些我肯定知道的。”
赵溪喃喃道,看着商令煦手里握着的草神色越发凝地像潭黑水。
“罢了!你且告诉我答案吧。”赵溪闷闷地,眼尾朝下耷拉着,像刚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商令煦笑着摇了摇头,双手负在身后,一本正经地朝他道:“这种事情急不得的,且得细磨慢研,来日方长。”
“我可不是急。”赵溪赶紧解释,旋即用话掩盖刚刚的窘迫,他语气扬了扬,煞有其事的语气道:“眼睛底下乌青乌青的昨夜偷鸡去了?”
迎接赵溪的自然是熟悉的一记白眼。
“偷的你家的鸡。”
“我家没鸡,鸡是王爷家的。”
……
两个人拌嘴已经是日常,哪怕吵的热烈晚上还得两个人一同围在院中石案上吃着商令煦亲自烹煮的菜肴。
赵溪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的,本来也不想和旁人一起用膳,回忆起商令煦刚来的第一天起便拉扯着他坐下来一同吃饭,说什么这样才有家的滋味。
家的滋味,这便是家的滋味吗。
这种感觉就像是多年的亲友重逢,以前存在的日子又被他全都重温了起来。
“商公子,王爷请你晚些时候去一趟院中。”商令煦正收着桌上残局,院门口突然来了一个小厮唤他。
商令煦道了声好,将清洗的碗碟收拾到小厨房里,临走时瞅了眼正在凉藤上小憩的赵溪,嘱咐道:“天凉,这藤椅不能再睡了。”
赵溪扇开手边的折扇覆在面上,不耐烦地转了个身故意不听他啰嗦,却还是忍不住回复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回房去睡了。”
商令煦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时候赵溪比他更像个孩子。
邃从房里拿了件长披风来直丢在赵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