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沈瑄禾倾心打造的《原本想当仙君徒弟》是一本小说,沈临鱼徐晏是小说的两位主要人物,主要讲述了:沈临鱼他每次都能遇到徐晏来拜师,但是沈临鱼他太懒了,实在是不想要收徒弟了。
属性:假没心没肺仙灵受X真阴晴不定鬼王攻。
《原本想当仙君徒弟》精选:
老婆婆没有察觉到不妥,继续道,“彼时我们吓得落荒而逃,可河神没有追出来,再一看时,只见那千道黄符发出刺目的光芒,将河神锁在庙里不得动弹。”
虽未寻到传声人,沈临鱼此时也生了戒心,听出二分不对。照说修仙之人都有一道保命符,再怎么也不可能一下便死了,连个神庙都出不去。
但他佯装信任的问,“既然被困,镇里为何变成如今模样?”
“那河神出不得神庙,但法力还在,虽是鞭长莫及,杀不到我们山脚下的人,却搅得金沙河水浪翻涌,年年死去不少人。”
沈临鱼道:“河水异常,不淘金,不就无事?”
“不淘金,怎么过活!”婆婆突然激动,沈临鱼皱眉。
婆婆似怕仙人再问,忙挤出老泪一把,哭诉道:“那天杀的河神,竟要我们找一八字全阴的幼童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献给他,才愿意让江河平息……”
沈临鱼一听便了然。
鬼修里有一众所周知的疗伤术,非重伤鲜有人用,需要在全阴之日吸食一八字全阴的精魄,便可唤醒天地之阴,起死回生。
但这法险恶,一是修此道者会沦为恶鬼道,受六界讨伐。二是重伤如此多数熬不到阴年再治。三是若是这个全阴之人,道行比你高,容易被反噬。
河神要靠此法疗伤,早已是穷途末路了。
沈临鱼还是对镇民们存有一丝幻想,只要他们不献童,这河神也活不下去了。
他问:“你们献了吗?”
“我们被逼无奈……”婆婆不停擦眼。
“笑话!”
沈临鱼失望至极,怒骂道:“什么被逼无奈!你们的心又比那河神干净到哪里去!说什么无法生活,不过是贪图金银,竟丧心病狂到拿人命去换!”
沈临鱼越想越多破绽,“既然你们从前能请的动崇光派出山,为何今日还会沦落至此?那河神假死,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害得修士身首异处,无人相救!”
那婆婆不料他能猜想出那么多前因后果,慌乱无比,眼前浮现那夜乱飞的黄符,紧闭的庙门,以及修士痛不欲生的惨叫……
她双眼一骨碌,眼白翻了出来,沈临鱼点住她晴明穴,不准她昏倒过去。
她疯狂摇头,最后冷血的朝沈临鱼呲牙,“你又懂什么!他无辜我们就不无辜吗!那河神一击不死定会疯狂报复,我们也是为了自保……为了自保!不是存心要把仙人关在庙里的……”
她有些语无伦次,眼底不断浮现那夜河神偷袭,仙人浑身是血,却仍然提剑冲进庙里,意图封印河神的模样……若不是他们关上了庙门,或许……或许……不!不对!
她摇头,随后恨恨的看着沈临鱼,“倒是你们这些仙人,道貌岸然!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吗,竟然置我们整个镇子于不顾!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村里的人陆续死亡,连我儿偷偷跑走……第二日竟也会死在河里!”
那老人哭的癫狂,“而你们修仙人士,口口声声慈悲为怀,竟无一人出手相助!”
说至此,老婆婆手似鹰爪便要向沈临鱼掐去,口中叫嚣着,“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还我儿命来!”又体力不支的瘫倒在地,哭着哀求沈临鱼,“仙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沈临鱼见此疯狂之状,目有痛色,自知无法再询问,点了她睡穴,长叹一口气,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确实如此。
崇光派是三大修仙门派之一,此镇谋害崇光派弟子,其他派纵然能救,也不愿得罪仙门大派。
沈临鱼把老婆婆安置上床,便出了门。
沈临鱼看了看河流的走向,推算出神庙的位置,正欲行去时,便瞧见一个布衣老人拄着拐杖不知要去往何处。
沈临鱼偷偷跟了上去。
布衣老人上了一座略显陡峭的山,路上泥流很重,野树乱斜,沿途一直有条奔流不息的金沙河,沈临鱼都害怕老人不小心便栽了下去,也不知道为何要走这一遭苦。
想来与那劳什子河神分不开干系。
行至尽头,沈临鱼看到一座被贴满符咒的寺庙,便知到了地方。
奇怪的是,那老人没有半分恐惧,反而很认真的把寺庙外的祭台擦了个干净,而后从衣服里拿出一些馒头、红薯,整洁的摆在三个盘子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沈临鱼上前翻了翻,摇头感叹,“就这还河神,也太寒酸了吧。”
庙里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
沈临鱼耳朵微动,“谁在里面!”
“让让。”声音有些稚嫩。
沈临鱼循声看去,庙底下有一个拳头大的洞,一双骨节清瘦的手从里头伸了出来,若不是这双手过于好看,沈临鱼早就吓没了魂。
美色果然可以抵挡一切。
那人说,“不是给河神,而是给我的。”
是个孩子。
沈临鱼立即便想到了被献祭的那个幼童。
三年前便是阴年,他应早死了才对。
沈临鱼看着那手绕过他的锻花鞋面,伸向祭台上的馒头,但似乎寻不着地方,反而染上了些泥土。
他觉得有些可惜,像一幅亭立的风荷染上了墨汁,于是忍不住蹲下来,将怀里的桂花糕放到了小童的手心。
那手冰冰凉凉的,如同一块剔透的寒玉。
可那人一被碰,便像被踩了尾巴的蛇,一下子缩了回去。
临至洞口时,突然抓着桂花糕向他砸去,不悦的冷声道:“滚远点!”
沈临鱼看了看自己胸口的油渍,不由感叹,准头不错,脾气挺大。他打趣说,“神仙也敢打,你会被雷劈的。”
小童不语,似乎觉得他无聊至极。
沈临鱼又问,“方才山下是你提醒的我么?”
神庙安安静静,唯有黄符微动,树叶萧萧。
沈临鱼见他不答,便要推开庙门。
“站住。”里头传来命令的声音。
沈临鱼停下来,看了一眼庙门,又往前走了一步。
只见一道红光砸在了他的脚上,烧的他半幅鞋子焦黑一片。
行嘛,遇到比他还能惹事的魔头了。
沈临鱼动动空落落兜风的脚趾,心想不能和小童计较。
“很纯正的火灵根,”沈临鱼问道,“你这法力,哪里来的?”
小童不答,用一片烈火迎接了他。
“哎哎哎!你看着点,我这仙衣可是嫦娥仙君亲手织的!”
沈临鱼左躲右闪,被逼的节节后退,直到离庙门三米远才停了下来。
沈临鱼叹气,有点体会到月老他们的苦心了,“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灵力不强,但破坏性极大。”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看向庙门的黄符,这么大火,竟纹丝未动。
沈临鱼说,“我可以救你出去。”
小童不为所动。
此时寒月凄凄,山风刺骨,两岸滔水不竭,鬼哭狼嚎。最可怖的是,沈临鱼透过密林,看到了一双绿色的双眸。
好家伙,蛇虫鼠蚁一应俱全。
沈临鱼鸡皮疙瘩炸开,说道,“既然你油盐不进,那我也只好霸王硬上弓了!”
只见庙里有万火如暴雨般像沈临鱼急射而来。
他怕伤了小童不敢回挡,便足弓一弯,凌地而起,于半空之中施出“十里寒霜”,不消片刻,以神庙为中心方圆十里,皆如冰城。
沈临鱼从空中落下,一步一步,慢条斯理的往庙里走。
而庙里小童,如今已是冰雕一副。
沈临鱼在庙门口停了下来,贱兮兮的扬声挑衅道,“火灵根,还打吗?我要进来了哦!”
“刺啦”像似磨碎了牙的声音。
沈临鱼咽了口水,不禁后背发凉,觉得做仙也不能太得意忘形。
谁知一推开门。
便被人掐着脖子摁在地上,“咔嚓”一声,两脚竟被仙链给锁上了。
沈临鱼正欲奋力挣扎,小童发出一声嘶吼,脸上的碎冰渣都掉在他眼睛里,他费力的眨眨眼,却发现面前的人,正是他苦寻多年的徐晏。
他手上的仙力一下便全卸掉了。
只见小童毫不留情的又揪出两条锁链,将他两手也叩了起来。
狠人。
徐晏打小就是个狠人啊。
沈临鱼忙叫唤道:“哎哎哎,我投降!我认输!”
那小童松了手。
沈临鱼以为这就没了,谁知那小童突然对着他臀部踹了一脚,而后用瘦小可怜的手死死掐着他脖子转过来,目光中没有一丝信任。
徐晏,你完了,你等着我慢慢收拾你。
沈临鱼捏了诀,把庙里的烛台都亮了起来。
小童被突然的明亮刺的眯了眯眼,再一看时,心口忽然跳慢了一拍。
面前的人委屈的蹙着眉,一双杏眼含着莹莹水光,澄澈又可怜,瓜子般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肉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欺凌一番。小童如是想便如是做了,两手在他脸上揉捏了起来。
小童疑惑,明明感觉风吹一下都会碎了,却怎么动,都柔软细滑。
“里,里放开我!”沈临鱼没想到他来这招,顿时脸上羞红一片,晃头甩掉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神仙不要面子的吗!”
小童被瞪的眼睫颤了颤,正当他出神时,沈临鱼已经抽出了手脚,给他施了个定身术。
沈临鱼本想报先头一脚之仇,但见他个子小小的,整个人瘦的有些脱相,虽然依稀可见从前绝世无双的骨相,但那种金尊玉贵的味儿,是半分也寻不到了。
沈临鱼不免心疼,生出万分怜惜,便不与他计较先前那些小事了。
可他不计较,小童没想放过他。
对于小童而言,沈临鱼明明认输投降,却将他定在这里,辜负了他非常难得的一点点好感。
他平生最恨欺骗!
小童双目欲裂瞪着沈临鱼,恨不能将他凌迟三千刀。
沈临鱼被这么个半大孩子盯久了,倒也生出两分惭愧,软言道:“你莫如此看我,方才若不是我怕你受伤,早就用移形换影,把你锁进去了。”
“呸!”小童啐他一口。
沈临鱼只觉头大,这应付老顽童他有心得,对付小魔头,可如何是好?
他颇感棘手的摸摸了小童凌乱的发髻,打着商量说,“你看,论修为,你也打不过我。不如这样,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回答完,我便给你把定身术解了,如何?”
小童自是不肯,他万般拧不过来那个劲,五脏六腑都被怒火烧的发疼。
沈临鱼也不急,自顾自的收拾着寺庙,他享受惯了,可不能随意坐在这破烂腌臜的神庙,掸去了灰尘,又变了两个软软的蒲团。
随着时间流逝,小童逐渐认清了自己受制于人的现状,又见他这般收拾架势,大有和他磨上十年八载心思,便只好忍气吞声的向沈临鱼眨了眨眼。
沈临鱼会意,欣慰的伸出指尖,向小童的嘴碰去,欲图给他解嘴上禁术,方一挨到,便被猛的一咬。
“哎呀!”
沈临鱼一声惊呼,“你牙没事吧?”
小童满脸痛色,恨恨的从嘴里吐出半颗血牙,便听他道:“说了我是神仙了,肯定有仙气护体。你这乱咬可不是伤了自己。”
小童更气三分。
随后便见沈临鱼在一枚戒指里掏出颗仙丹来,喂入他嘴中,不消片刻,那本还淌着血的伤口,一下便痊愈了,连半截牙也重新长了出来。
这一幕让小童眯了眯眼,强忍着怒意,有了新的打算,他先发制人的问,“你真是神仙?”
“如假包换。”
“你来这做什么?”小童又问。
沈临鱼刚想说找你,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现在是我问你!”
小童便又不高兴了,闭上眼睛,不愿搭理他。
沈临鱼暗笑一声,真是孩子心性。方才还焉着坏呢,一下子又憋不住气了,与前世的徐晏感觉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般。
他捏了个诀,替小童挽发净身了一番,又从储物戒里拿出来不少民间小吃,一样一样的摆在小童面前,还使了个坏,控制风向让香气固定往他鼻端上飘去。
小童饿的连馒头都吃了,更何况这等佳肴,他口中生津,却强撑着不看一眼。
沈临鱼发出沉醉的咀嚼声。
小童咬的腮帮子都发酸。
沈临鱼见此,拈起一块桂花糕放至他嘴边。
小童自是骨气,纹丝不动。
但沈临鱼胸有成竹的递了个台阶道,“若你不主动吃,我便施法逼你吃。”
小童备受屈辱的张开了嘴。
至于为何不给他解开定身术,沈临鱼还有诸多困惑。
沈临鱼问:“你是河神吗?”
小童嚼着美食,闻此言动作一顿,沉默了许久才回应道,“若我是,你当如何?”
沈临鱼没想过,突然纠结了起来,好像遇到什么千古难题一般,最后为难的说:“那你作恶多端,我只好杀了你,再去寻你转世了。”
小童一听脾气就上来了,骂道:“你这神仙也忒不讲理,杀我就算了,怎连转世也不放过?”
沈临鱼忙要解释,又觉得一团乱麻,便也不吱声了。
正寂静相对时,小童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打破静默,墨瞳一转说:“我不是。”
沈临鱼松了口气,他其实也觉得不是,毕竟河神二十年前就为非作歹了,小童才十二岁呢,于是追问道:“那你为何在此处?”
“那老太婆没告诉你么?”小童嘲讽的说。
沈临鱼掐指一算,心头怒火盛起,“八字全阴,你竟然就是被献祭的幼童!”又不禁愧疚道:“只怪我、只怪我来迟了……”
小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笃定的说出一句,“你认识我。”
沈临鱼点头。
小童想了想问,“我叫什么?”
“徐晏。”
“原来我叫徐晏……”小童伤感道。
沈临鱼见他如此,心化成一滩水,小心翼翼问道:“你没有名字吗?”
小童不屑,反问道:“谁会给祭品起名?”
这话如针扎进沈临鱼心里,泛出密密麻麻的疼来,“徐晏,你不是祭品,你叫徐晏。”
但温情不过两秒,徐晏没心情和他玩这些多愁善感,直截了当的说,“你问完了吗?可以解开我了。”
沈临鱼知他打不过自己,又见他现在还算心平气和,便解了他定身术。
可他心中的疑惑并没完全消失,依旧防备着徐晏。
徐晏意外的没做其他举动,而是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半靠稻草堆上说,“你不必猜了,不就想知道我明明被献祭了,怎么还活着吗?”
沈临鱼有一瞬被戳破的窘然。
“三年前正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镇民们把我绑着送到了庙里。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河神重伤近死,虽用了逆天改命之术,但是身体过于虚弱,根本无法完全吸食我的精魄。”
这一点与沈临鱼的猜测相同,心中信了七分,“那河神如今?”
“他为了保住性命,在最后关头将我洗髓易经,并把内丹寄存在了我的身体里,自己逃了出去,靠吸食山下镇民苟延残喘。”
“内丹在你身上,他便是凡人之身,能随意进出寺庙。再借鬼修秘法,靠活人阳气续命,却也是可行之法……”只是,沈临鱼问,“你如何知晓这一切?”
“你不信我。”徐晏看着他。
沈临鱼下意识摇头,“我只是还有些不解之处。”
“自他给我内丹后,我能看到他的记忆。”徐晏从掌心变出了一团黑色的火焰,“也能运用他的鬼气。”
沈临鱼错愕。
“怎会如此……我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法术……”
“谁知道呢,”徐晏摊肩,“但他每逢阴月,都会回来吸我的精魄。”
“糟了!”
沈临鱼睁大了眼,反应过来,“是夺舍之术!”
徐晏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什么是夺舍?”
沈临鱼忙掐指算去,又伸手探向徐晏脉搏,发现他体内的内丹布满裂纹,说道:“这是天底下至毒秘术,他竟想等下一个阴年,彻底占用你的身体!”
徐晏闻言,先是沉思一会,后便豁然开朗,毫不在意的说,“如此也好,整日被关在这庙里,我早就活腻味了。”
沈临鱼心疼不已,吸食精魄之痛,宛如斩断经脉,挫骨重塑,而徐晏竟然每个阴月都要经历一次……
“徐晏,我……”
不待沈临鱼说完,徐晏突然邪性的笑了下,狠绝道:“但我死,也不会便宜了他!”
便五指成爪,黑气四溢,直直向自己丹田深处掏去。
沈临鱼修仙之人,最忌讳便是丹田和识海,一见此状,大惊失色,连忙用灵力扣住他的手,“你疯了吗!若是掏出内丹,你现在就死了!”
徐晏冷冷看他一眼,“活在此处,与死何异?”
他便费尽全身力气挣开沈临鱼的钳制,五指已尽数嵌入腹中,紧攥丹田,将内丹取了出来。
“不要!”沈临鱼一见他满手血迹,连忙再用定身诀,但徐晏此时对他防备过甚,一时之间根本起不了作用!他着急着一捏诀把庙外黄符全烧了,阻止道:“徐晏!现在什么都困不住你了,你不要寻死!”
“我会救你的!你信我!”
而这一切都已来不及了,徐晏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便收紧了五指。
“不要啊!”
那满是裂纹的内丹,就在沈临鱼眼前一点一点化为虚有,他眼眶便一下红了。
忙要飞身去抢,却只来得及接住摇摇欲坠的徐晏。
他还那么小,才十二岁,好不容易等到自己来。
沈临鱼悲痛欲绝,恨自己为何不信他,不肯早点将黄符烧了,带他出去……
徐晏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推开他,嘴里还不停往外吐血,他咬牙切齿的说,“让开,我死也不要死在这庙里!”
沈临鱼看着他摔倒在地上,心如刀绞,可徐晏抗拒着他的靠近,只是固执的一步一步的向外爬,每行一步,便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像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徐晏一样,雪地上留下的那一道长长的车辙……
沈临鱼难过到发抖,怎会如此?
为什么这一世,仍是如此?
“仙君。”
沈临鱼抬头,那人却已到庙外,看着他露出个几不可见的笑容道:“谢谢你。”
随即,竟消失了。
沈临鱼眨了眨眼,还没从悲痛中抽身,徐晏便消失了。
沈临鱼一片茫然。
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摸了摸地上血,又用灵力感知了下方才的金丹,都是真的啊……
徐晏怎么突然消失的?
难道是!
被那个河神抢走了?
沈临鱼立即铺开灵力,御剑下山,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狗河神挖出来!
但他追了不到半山,便愣住了,只见金沙河的水,由浑浊的泥黄色,渐渐变成血红。
他暗道不妙,一个灵诀,便到了山下金沙镇里。
而此时,一个人也没有了。
只剩下金沙河上飘着的具具尸体。
浓郁的血腥气密布整个金沙镇,一副又一副的尸体随着河流,从他面前流淌而过,死状惨烈,无一全尸,若有人间炼狱,莫过于此间模样。
沈临鱼震惊的站在河岸边,久久不能回神,这样的杀戮,是他不能想象的画面。
他开始有个猜测——
是不是徐晏,从一开始就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