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茕影山所著的纯爱小说《黑色幽默》正火热连载中,小说黑色幽默的主角为莫孜渡边西辰,主要讲述了:莫孜渡愿意和边西辰在一起,就算边西辰是个卧底也没关系,反正最重要的人,是他。
最新评论:前行动B组组长攻X美人卧底受
《黑色幽默》精选:
院长眼看劝说无效,气急败坏地回去了,留下安易温不再理会,男人站在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灰扑扑的,与一粒尘埃无异。
边西辰回到大厅时晚宴已经快到尾声。有些客人收到一张舞会的面具,彼此心照不宣。
“我看你脸色不佳,要不先回去?”
边西辰看到了周铭手上的面具,“等一下你们要去哪里?”边西辰问道。
“你估计接受不了,”周铭看着手上的面具,无奈地耸耸肩,“没关系,上次你伤得很重,周先生说可以再给你放几个星期的假,这事不着急。”
“那都过去几个月了,好得差不多了,”边西辰拿过面具,是轻薄的材质,白色的底面上是手绘的花纹,“事情没谈妥吗?我看周先生心情不佳。”
周铭点点头默认,“我们低估了L背后的关系网,也低估了他的野心。这桩事情搞得周先生很难堪,”周铭瞟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其实上次虽然也没有谈妥,但是周先生考虑后也打算同意了,哪成想这次L这个老家伙又要改分成。”
“他也不怕噎死。”
“谁知道呢,或许这就是大人物吧。”周铭冷声挖苦道。
“你说沈老大和L有关系,是什么?”边西辰问道。
“周先生曾和L有过小合作,那个时候沈老大做的。周先生对那个事情不怎么在意,结果呢这个沈老大嫌拿得少投靠B区去了。”
嗤笑一声,边西辰问道:“他哪来的底气?”
“谁知道呢。”周铭笑着举了举杯子,对着不远处的人作别。
晚宴到了尾声,陆陆续续开始散场。
“早点回去休息吧。”周铭拍了拍边西辰的肩,“养养精神。”
“嗯。”边西辰瞥见那根孤零零躺在舞台上的发带,鬼使神差他走上前去将其捡起来,不知道是在那个包装盒上扯下来的,被洗的有些褪色。
走在后面,目送着周先生他们离开。昏暗的路灯下,尘絮拨乱了光丝。夜黑得彻底,没有一点光亮,空气都是静止的。
“你怎么还不走?”边西辰问站在角落里的安易温。
安易温听到声音抬了一下头,又很快低下。
“给你。”
安易温犹豫着接过发带,轻声问道:“她,那个小女孩被带走了是吗?”
边西辰没有回答他。
手指冻得僵硬,小心地将发带折好放进口袋,安易温看向边西辰,他恍惚了一下,说:“我好像见过你,我记得你的模样。”
“记得我的人,多半是我的仇家。”边西辰说了很冷的笑话,“走吧,你等不到她了。”
长时间站立的腿已经冻僵,安易温扶着墙慢慢移动,发白的嘴唇哆嗦着。
冬天这个时间点靠近郊区的别墅区很难打到车,其他客人基本是有专车接送,可边西辰需要自己解决。一件不算厚的西装,实在是吃不消。
幸好有几个福利院的院长还没走,边西辰厚着脸皮挤上车,看到呆呆站在外边的安易温,难得发善心将人也拉了进来,“把他也送到,我给你双倍的车钱。”下意识去摸裤袋,忘记了并没有放皮夹,一声轻咳掩饰尴尬。
很不幸,或许是太冷的缘故,车在去四区的半路熄了火。动弹不得,而院长吵吵着是多了个人的缘故,边西辰冷眼看着他抱怨,本不想理会,但是安易温一个劲地道歉,这个男人佝偻着背习惯了被人当出气筒。
“够了。”边西辰解下手表扔给院长,“滚吧。”
院长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眼神镇住,安易温是个软柿子,差点忘了这位是个瘟神,边西辰在宴会上敢撂人面子,还一点事都没。
“抱歉。”安易温对着边西辰小心说道,“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不嫌弃的话先避一个晚上吧。”
原本想拒绝,但却莫名地点了点头,就像去捡那根发带一样莫名其妙。
夜虽然深了,但是路边的店面还是有不少亮着等。路过一家小餐厅,安易温说:“我确实见过你,就在这里。”
是一家装潢与周边相比还算不错的小餐厅,原木的桌椅,稀奇古怪的小塑像,红砖砌的墙上有一部座机,装修有着异域风情,名字也有点意思——海妖。
玻璃门上映出人影,边西辰的神色无异,他淡淡地说:“你记错了。”
思绪却飘远。
“莫孜渡,我累了。”边西辰在路边站着不动。
“怎么了?”莫孜渡趁着没人注意去拉他的手。
边西辰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我昨天出任务一晚没睡,就凌晨就在图书馆桌上爬了几个小时,就为了难得和你出来一次。”还是不解气,狠狠地踩了一脚他的鞋,“你他(哔——)为了一个餐厅,让我走了两个小时的路!”
“不是打不着车吗?”莫孜渡弱弱地解释道,“抱歉,我不知道你昨天没回寝是出任务去了,早知带我不该还让你出来。”
“要不,要不我们现在回去?”看到边西辰的脸色越发不善,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我不想出来,我就不会特意凌晨不回寝室睡觉了!”边西辰使劲地又补了几脚。
“生冻疮了……”站着没动。
“哎?是我踩的原因吗?”连忙停下。
“嗯。”抱住边西辰,闷闷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好,先坐一下吧,我去买点水。”
“会被人看到。”耳尖红了,急忙退后一步,退出怀抱。
莫孜渡低着头,一副自责的样子,好像能看到一副耷拉下来的耳朵。
“笨蛋。”边西辰捏了捏莫孜渡的脸,还坏心地扯了扯。
还没有说出心里的话,却像一对情侣那般自然。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却像一团热烈的火焰,不管不顾地肆意蔓延。
“喵~”莫小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快凌晨,边西辰还没有回来。虽然他们以前在校出任务时也是昼夜不分的,但是莫孜渡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边西辰不是一个探员。
特别处的工作也是相对自由的,或许……希望不要是自己想得那样。
但是,如果他猜的是真的呢。莫小猫头枕在爪爪上,望着漆黑的屋子缓慢地眨着眼睛。按理说他们毕业后都会为政府工作,希望其中没有意外。叹了一口气。
这五年发生了什么?
边西辰稳步走过海妖餐厅,耳边却听到如同爆炸般响亮的枪声,睫毛轻颤。
周围的一切在夜色里凝滞,没有人听到那声能将耳膜震裂、心脏骤停的枪声,除了边西辰。
“我家里没有暖气。”安易温带着抱歉,他搬开了挡在楼道的纸盒和垃圾,为了不弄脏边西辰这一身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西装,“会有点冷。”
“没事,不用搬了,快点进去吧。”边西辰拉紧了衣服。
没有灯照亮的楼道,借着窗外红色广告牌的灯看到了斑驳霉点的墙,粉刷脱落露出大片水泥的灰黑色,有几处被油漆反复喷刷,写着小广告。堆积在墙角的电箱,上边的指示灯一闪一闪,不是传来细微的跳闸声,凌乱纠缠着的电线,用胶带缠绕着快烂透的外皮。
安易温拿出钥匙串,分别打开了两扇门,赤着脚给边西辰拿来一双压在箱底的鞋套,在边西辰进来后,认真地上锁,并且挂上保险链。按下按钮,头顶的灯泡在一下闪烁后彻底亮起。
门口的鞋架角落里还有一双旧了的女式拖鞋。
一个卧室,其中挤进去了一个大书架,几个平方的客厅被隔开成为餐厅和厨房,万幸的是有独立的卫生间。虽然简陋,但是很温馨,室内也没有外边那股湿漉漉的臭味,有的只会是淡淡的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需要洗个澡吗?”安易温去拿了个新杯子,并开始烧水。
“不用了,一个晚上而已,洗个脸就可以了。”
两人都沉默了,安易温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他看到自己卧室里的书架,“那个,我该怎么称呼您?”
“边西辰。”
“边先生,困了的话要不在卧室里睡一觉?”
“不用了,我在沙发上歇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
“我不想睡别人的床。”边西辰冷声打断。
安易温不敢再说什么,有些局促地站在客厅的沙发旁边,反观边西辰没有一点在别人家的自觉,一直冷着一张脸不管旁边的主人。
烧开了的水开始沸腾,滚烫的水噗噗地顶开盖子涌出,安易温拔掉了插头,将洗过的刚出来的杯子用热水烫了一下,给边西辰接了杯水,一个手工缝制的布套子套在杯底,不会太烫手。
“谢谢。”边西辰接过水,捧在手里。
“您客气了。”安易温又进卧室,踩着床拿出上面柜子里的被子、枕头,有些拘束地放在边西辰身边的沙发上,“晚上冷。”小声说道。
“你真的很会照顾人呢。”
“哎?”听不出来这是句夸赞还是嘲讽。
边西辰注意到在布套子上边的绣的图案,是一只拥有一只灰耳朵的白兔子,很有趣,“这是你做的吗?”他问道。
“是,是的。”在边西辰面前安易温莫名地紧张,说话有些结巴,“今天如果不是您,我估计要后半夜才能回家呢,很感谢。”
“顺道。”边西辰放下水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好的。”
“你经常看书吗?”边西辰问道,房子不大,可以看到放在书架上的书名。人文历史政治的书占了大半,还有一些有关的新闻理论用书,整整齐齐地放在靠里面的书架上,靠外边的是一些基础教育的学生用书,书脊都有些破损,摆放也没有那么整齐规范,一看就是时常翻用。
“是的,很多书我都看不懂,就自己慢慢学习,”安易温将冷水兑入热水中,将脸盆端到卫生间里,“边先生,来洗个脸吧。”
狭小的浴室容不下两个人,安易温走出来像给边西辰再添点水,发现水基本没有动过。将冷掉的水倒掉,重新倒了一杯。
最后,安易温在卧室,边西辰在沙发上卧了一晚上。早上安易温刚起身,边西辰也清醒了,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边西辰打着哈欠将被子折好放在一边。
泼了点冷水在脸上,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因为长时间缺水,嘴唇有些干裂。边西辰用手机给下属打了个电话,“你这里的准确地址是什么?”
安易温愣了一下后回答。
“快点。”说完就挂断电话。
“不吃早饭吗?”安易温问他。
“不用了。”边西辰说着穿好外衣。
安易温急忙披了一件外套,把门打开,跟着边西辰下楼。
海妖餐厅还没有营业,边西辰站在马路对面,透过玻璃墙看着里面的摆设。
安易温将一瓶刚买的未拆封的矿泉水递给边西辰,“您应该口渴了。”
有些诧异地接过水,“你很细心。”边西辰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大口,“你经常去这家餐厅吗?这离你家很近。”
“太贵啦,只有过几次。”安易温轻轻笑了笑,“不过很巧的是,我真的看到过一次边先生一个人来呢。”
“或许我们真见过吧,”听到后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有些随意,“这家店莫名其妙地有点名气,我来过。”
“你也是一个人去的吗?”边西辰问他。
安易温停顿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不再回答,一副问道伤心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啧。”
铁石心肠、狼心狗肺的边大美人才不会管这些,只是漠然地移开视线,对于戳到别人的痛楚这件事一点都不会有内疚感。他只觉得这个男的真脆弱,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啧。
“我的下属快来了,你回去吧。”边西辰摆了摆手。
“嗯。”
“那些书,到底是谁看的?”边西辰忽然问道。
安易温的身体颤了一下,他低着头,“我虽然看不懂,但是有时候会翻一下。”
“这样吗。”不远处被堵在路口的车喇叭响了几声,边西辰向车那边走去,“那么再见了,安易温。”
“再见。”木讷地说了再见,安易温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看不到车的影子,安易温依然没有离开,他沉默着站在原地,像一根光秃秃的没有枝条的树干。
“我还要给小蜻蜓买药、买糖果呢。”半晌后,他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