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雪顶蛋花汤倾心打造的一本小说《男主发现我穿书》,主角是程珂邢炤迟,该小说主要讲述了:程珂他是真的不知道男主是怎么看出来的,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原主了。
网友热议: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男主发现我穿书》精选:
“娘,我饿。”
“唉,宝儿乖,再忍忍,娘……”
娘也没办法。
女人牵着小姑娘,另一只手攥着婆婆送她的簪子。簪子做工粗糙,当铺不收,她和女儿只能喝水充饥。
“娘,她们头上戴的什么?”小姑娘指着不远处几个跪在地上的孩子。
女人扭过头,揽过小姑娘不让她看,眼角微微湿润。“宝儿,咱们先回家。”
富贵人家尚可喘息,穷人可经不起天灾一点折腾。母女俩在城西有间屋子,周围住的还有不如她的,每天穿过那深不见底的破旧巷子,人的精神气好似就被吸走了一半。今日倒是有些许不同。昨夜还愁眉苦脸的短工,这会儿瞧见了母女俩,竟有心情逗逗小姑娘。
“可是有好消息了?”女人心思敏感,语气颤巍巍地上扬。
“姐,朝廷来人了,我还看到皇子了!”短工在门前手舞足蹈,他并不认识皇子,但也知道能穿着金黄色蟒袍的必是皇室中人。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女人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着把簪子收好。
宿州官府积了一堆事务,待邢炤迟等人到后陆陆续续进入正轨。自通判在家吊死后,知府查不到凶手,又怕被报复,行事畏手畏脚。现在好了,这些京官指哪他便打哪,出事也轮不到他兜着。
“许大人怕是还在买粮的路上,我等便先去田里看看。”曹绍宜面对空空如也的义仓,在知府头上又记了一笔。知府理亏,哈着腰唤人带路。
自虫灾发生以来,经验丰富的农户自发进行捕虫,但抵不住虫子来势汹汹,效果甚微。程珂抬起一片被啃得千疮百孔的叶子,神色凝重。
“捕虫一事,实在是冤枉下官了,告示早早就贴出去了,没人去呀。”知府摊手道。
曹绍宜冷哼一声,反正要掉乌纱帽的不是他,转身对邢炤迟拱手道:“劳烦殿下了。”
要皇子亲自捉虫,曹侍郎开不了这口,不过既然这位殿下主动提出下田,他也不客气。坑埋、烧蝗都需要掘坑,因此邢炤迟和程珂一人分到一把锄头。程珂本以为做做戏就可以了,毕竟曹绍宜的目的是拿皇子当招牌用,再辅以酬金号召更多人参与灭虫。但眼下还无人来,邢炤迟却一锄比一锄深,直叫程珂也认真起来。
“主子,属下怀疑这知府另有图谋,请您务必小心。”
“你怀疑通判之死有蹊跷?”邢炤迟拄着长柄锄头,再常见不过的农具仿佛都生出了贵气。
“不止。”程珂立正站好,每到需要深思苦索的时候,他便不能做第二件事分心。“属下多次看到知府朝曹大人……呃,暗送秋波?”
邢炤迟无言以对,亏得以为自家侍卫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不过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知府的异常举止的确引起他的注意。而曹绍宜的态度又不似作假,看不出他与知府是旧识。
“择日不如撞日,今夜不妨试探一二。”
程珂心领神会,忍不住露出一副要看好戏的表情。
众人在抵达宿州前已商议出治虫的上中下三策,如今百姓捕虫的热情高涨,接下来便要等其余物资到手后才能施展了。
“李统领行事谨慎,且张大人也已前去接应,不出两日便可施粥济民。”
虫灾未除,邢炤迟不许摆宴,众人便以水代酒,啃馍馍填腹。程珂时刻不忘主子的交代,特意选了一个观察知府的好位置。
“徐通判当年也是一表人才,其对策文章深得父皇心意,此行若不能令水落石出,本宫也无颜回京复命。”邢炤迟见曹绍宜安排妥当、却唯独遗漏追查凶手一事,眼神暗了暗。
曹绍宜闻言,懊恼地拍了下脑袋,真挚道:“殿下所言极是。既然吕大人毫无头绪,那本官定要讨个说法,以告徐大人在天之灵。”
吕知府起初还无甚反应,待曹绍宜放出狠话后当即唯唯诺诺地点头。这一幕落在邢炤迟与程珂眼中,两人对视一眼,待众人离去后并未急着回到住处。果不其然,吕知府快步追上曹绍宜,两人在路边拉扯片刻后,一同走进一家还未打烊的酒肆。
“吕大人,你这是何意?”
“下官、下官是有东西要转交给您?”说着说着,吕知府也不确定起来,他在身上摩挲了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奇怪,下官记得带在身上了……”
曹绍宜发现了,这吕知府怕是得了失心疯,他耐着性子说:“吕大人,既然没带,那就下回……”
“不行!”吕知府突然硬气,然而还没坚持一秒,他揉着眉心说:“你说了,一定要今日。你要带回京城,放到国库里……嘶,这里不用伺候。”
曹绍宜这才发现店小二在他们这儿站得过久了,他没多想,挥手让人下去。“吕大人醉了。”他越听越糊涂,后悔跟着这疯子进酒肆了。
吕知府见曹绍宜想走,连忙拉住其袖子,嘴里继续反复嘟囔着“信件”和“国库”。店小二又看了一会儿才回到后厨,在身着蟒袍的男子面前转述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
邢炤迟的反应与曹绍宜如出一辙,打赏了小二后见程珂眉头紧锁,拍了拍他的肩。
“走吧。”
程珂回过神,一路上手都覆在佩刀上,心思却忍不住回到酒肆里。他又想起裴奕说在宿州有重大发现,若只是原著剧情,谈何重大?能让他如此放在心上、又需要费时间与精力调查的,会是什么呢?程珂喉结动了动,逼自己往最极端的方向去想。
会是之前人的穿书痕迹吗?
按照管理局的规定,留下穿书痕迹是大忌。但在《悯天》中出现过多次强制召回,若裴奕没有撒谎,那么这些痕迹便没有被彻底清除。它们就像散落的、没有被扑灭的火苗,不知何时就会猛地窜起,火光灼人。
吕知府会是这小小的火苗吗?
程珂心念一转,有了主意。
李统领生得人高马大,一路护送粮食和银两,别说遇到打劫的,旁人多看一眼都要被瞪得灰溜溜绕开,这也是曹绍宜放心的原因。人还没到,粥棚已经搭得差不多了。程珂拍了拍手上的灰,转头问邢炤迟:“听说李统领不仅找不到媳妇,连找个媒婆都难,是真的吗?”
邢炤迟坐在棚里,因为在思考吕知府“疯言疯语”的深意,反应慢了半拍。他看见侍卫嘴角的笑意,不客气地泼了盆冷水:“李统领同本宫说,想让你找他比划比划。”
程珂顿时笑不出来了,立即求饶。两人还要巡查其他粥棚,这页很快翻过。宿州不比京城,街上铺子的生意单调的很,不过程珂瞧什么都是新鲜。邢炤迟看在眼里,若不是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他不介意放慢速度。
“吕知府的事,主子可有头绪了?”程珂作为外来者有自己的思路,他也好奇邢炤迟会怎么想。
邢炤迟摇摇头,他倒是怀疑吕知府与曹绍宜勾结,可后者又是一副堂堂正正的样子,让人挑不出毛病。程珂见状,一时拿不准主意。试探吕知府容易,若真的有穿书者留下的痕迹,他只消提几个禁忌词汇,看看对方反应便好。但是试探完了呢?假如被他猜中了,是要隐晦提醒男主,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两人沉默地检查完所有粥棚,刚回到官府,便听到李统领进城的消息。曹绍宜是这里最忙的人,他要核对粮食,便让吕知府去找厨子。程珂见吕知府竟欲亲身前往,上前一步同邢炤迟紧挨着站着,拽了拽他主子的袖子。邢炤迟心领神会,往小侍卫的手里放了一锭银子,让旁人以为有东西要侍卫去买。
程珂出了官府大门后立即追上吕知府,官府虽然安全,他也不敢留邢炤迟一人待太久。吕知府去了自己常去的小饭馆,里面的厨子听说要施粥,勺子还没放下就要走。吕知府身体不大好,腿脚跟不上年轻伙子,听厨子扭头喊说还要再找几个兄弟,他两手撑在膝盖上,打算把气捋顺了再回。
“吕大人。”
吕知府喘着粗气回头,是大皇子、不对,二皇子身边的人,他皮笑肉不笑道:“徐大人,可是殿下有吩咐?”
程珂是等着吕知府办完公事才找上来,紧盯着对方的表情,慢吞吞道:“不是殿下,是关于国、库一事。”
“您……国库,国库。”吕知府四处看了看,和程珂找了个说话的地方。“昨日我已经将东西转交……不对,不该是曹侍郎吗?”
“这次不是曹侍郎,东西没少吧?”
“您放心,是最后一季度的名单。”
名单?程珂愣了一下,继续盘问:“上面交代了,这名单须得准备两份,你再默写一遍即可。”
“这……”吕知府还在犹豫,程珂已经找来笔墨,大有一副不写就走不出这间屋子的架势。他拿起笔,对着白纸皱了半天的眉,直到墨落在纸上洇成一团,才为难道:“本官真的记不住了。”
程珂也不失望,这样看来,很可能是吕知府提供名单,然后转交给曹侍郎。曹侍郎在户部任职,有机会将名单放至国库。可是为什么要放到国库?是把《悯天》当作保险柜了吗?
“对不住,大人您也行个好,别让程副局怪罪……”
“你说什么?!”程珂神色凝重,副局说的是穿书管理局的副局吗?这里还有程家的事?
吕知府张着嘴,好半天也说不出话,只能胡乱比划着。程珂知道这是触到打探的界限了,此时的吕知府还是原住民,他刚才的问话的确有违规之嫌。
“吕大人,你是宿州知府,首要职责是处理好虫灾,没有名单,也没有国库。”术业有专攻,程珂在书籍管理部除了给岑安打杂,主要做的是维护工作。不过因为很少出现重大故障,或者说,即使出现也不曾上报给他们,所以一般的维护在原世界就可以完成,像这次来小世界给原住民下心理暗示的,程珂还是头一次做。
吕知府将信将疑,最后在程珂近乎炽热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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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粥也需要准备时间,邢炤迟找了个借口回到住处,没人敢说不。吕知府不懂茶,府上茶叶一股子霉味。他也没有心情品,此时把玩着一只茶盏,突然对着空荡的房间说:“影一。”
“属下在。”一个影子闻声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回去后把这个交给你们侯爷。”
影卫恭敬地接过短笺,想起侯爷的命令,拱手道:“殿下,侯爷已在回京路上布置好人手,务必保证您的安全。宿州人多眼杂,侯爷命我等听您差遣。”
威远侯还是不放心,他与李统领有些交情,在出发前便打探到计划中的回京路线,这几天也忙着派人准备接应。
“侯爷的恩情,炤迟铭记于心,那便劳烦兄弟们了。”
影卫可不敢和皇子称兄道弟,他也清楚侯爷此举意味着什么,这位若是顺利登基,他们以后也能跟着侯爷吃香的喝辣的。他耳力过人,听到门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当即告退。这边影卫刚走,程珂便敲了敲门。
“如何?”邢炤迟依然在欣赏手里的茶盏。
程珂见主子安然无恙,也觉得自己多虑了,安心汇报:“吕知府说话颠三倒四,属下失职,并未问出实情。”
邢炤迟抬眼看着程珂,过了好久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程珂心里直发毛,那一刻他意识到是自己顺杆儿爬了,只记得男主脾气好,忘了其本性。
他会不会看出自己撒谎了?他会不会……失望?
容不得程珂细想,官府要施粥了。邢炤迟又换上蟒袍,粥棚附近本就有官兵把手,灾民见到这身衣裳,更是老老实实端着碗排队。程珂舀了舀粥,除了大米还有五谷杂粮,他盛了一碗,发现稠度刚好,既没添太多水,也能省些粮食,多盛几碗。
领粥的都是穷苦人家,有的孩子饿得面色饥黄,程珂不忍心多看,只把目光放在粥上。若是他多往队伍里瞥几眼,便能看到一个奇怪的男人。那人粗布衣服上刻意打着补丁,双颊上的灰抹得像女孩子第一次画腮红。
男人看到邢炤迟,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