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在魔头身边苟活》是由作者梨花煮酒所著,墨九音苏轻羽是小说论如何在魔头身边苟活中的主人公,主要讲述了:苏轻羽根本不愿意和墨九音在一起,他了解到了墨九音有多危险之后就更不愿意在墨九音的身边了。
网友热评:黑化反派杀人不见血大魔头攻x表面弱小实则睚眦必报废柴受
《论如何在魔头身边苟活》精选:
修真界,清源镇。
“诶,你们都听说了吗?三个月啦!整整三个月,墨九音那个穷凶极恶的大魔头就灭了足足六家和苏家沾亲带故的修仙家族,别说是个活口,连鸡犬都没给人留!”
“这不废话嘛,现在这桩事儿谁还不晓得?啧啧,那大火烧得哟,连半边天儿都是血红血红的!”
“尤其是景宁镇的苏家分家,据说死得才叫一个惨绝人寰,隔着十里地都能听到从里头传出的惨叫!”
“不止呢,我还听说流出的鲜血都渗进了土里八尺有余!”
“哎呦我的个老天爷,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什么仇什么怨?能有个毛线仇怨!灭人满门屠人满宗可以说是那个大魔头的头等爱好和拿手绝活,你们忘啦?这种事儿可不是第一回发生,稀奇什么呀!”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十年前的天机宗就是这么毫无缘由被墨九音给灭了的,全宗上下老老小小通通死绝,然后一把火……轰!烧得连琉璃瓦都成了灰渣渣!”
“……说起来咱清源镇好像也有一家族姓苏?”
“……请把好像去掉。”
“……!”
闹哄哄的街边巷角,正八卦起劲的场面突然就陷入了一阵死寂,随即就像一朵猝然炸开的烟花,哄散得一干二净。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苏轻羽将自己狼狈的身形隐回了巷内的阴影中,垂首,死死攥紧了拳头。
墨九音,墨、九、音!……
在三个月前,苏轻羽也仅仅只闻过其名,人人都道这个大魔头心狠手辣,暴戾恣睢,所过之处,无一活物。
他原以为只是以讹传讹下的夸大其词,谁知有一天,比这还过之不及的灾难会毫无预兆的在自己身边降临……
连着三个月的风餐露宿,苏轻羽几乎是吃足了苦头,这才以一己之力艰难来到了清源镇,本意是想寻求本家的收留和庇佑。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墨九音一夜之间灭了苏家在景宁镇的分家不够,看那做派竟是打算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他到底还该不该前往本家?
可不去本家他又该何去何从?
何况他还有诸多不解和疑惑急需得到一个解答……
一时迷惘无措的苏轻羽踌躇良久,最终还是迈开了虚浮的脚步,循着记忆中的方位找到了位于清源镇的苏家本家。
“来者何人?”
护族大阵被不慎触动,当即就有一人飞身前来,手持长剑,满目戒备。
苏轻羽仰起灰扑扑的小脸,微红了眼:“我名唤苏轻羽,从景宁镇而来,意欲求见本家大长老……”
“苏轻羽?景宁镇?”来人顿时震惊万分:“你是分家的人?你居然没死?!”
苏轻羽浑身一颤,不由自主抬手摸了摸脖子:“是,我没死,当晚我恰好外出,逃过了一劫……”
其实是死了的。
被活生生掐断了颈骨。
死不瞑目。
“原来如此。”来人听了苏轻羽的解释,方敛了震惊之色:“那你赶紧进来吧,如今天色已晚,再杵外边儿也不安全。”
苏轻羽呐呐道:“那大长老……”
“放心放心!”来人打量了他一眼,语态便多了丝敷衍,同时碎碎念念:
“就是因为有大长老坐镇本家,我们才不怕墨九音那个大魔头找上门来!何况咱本家向来与灵墟宗交好,一听说分家被灭之事,他们就已派了不少修为高深的前辈前来相助,所以你来投奔本家是投奔对了,这里啊绝对安全,你就安心歇着吧。”
被领到一间厢房内的苏轻羽心内着急:“其实我此次来本家寻求庇佑是其次,主要是想见见大长老……”
“哈?见大长老?”来人闻言,轻蔑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怎还听不明白我的话?大长老日理万机,近来更是因那大魔头之事忙着与众位前辈商议对策,无暇他顾,别说是我,就你?哼!想什么吃的呢?”
苏轻羽越发急切:“若大长老不得空,二长老……”
“打住打住!”来人终于不耐烦挥手,转身便走:“我还另有要事,今日就先这样吧。”
于是苏轻羽就这么被晾在了原地,再无人理会。
他深吸口气,到底还是压下了心里的焦急,虚弱地倒在了榻上,垂着的眼底也涌起了满满的自嘲。
也是,他算个什么狗屁东西,来之前怎会天真的以为想见谁就能见谁?
罢了,只歇一晚他就另谋去处,哪怕有些事永远无法得到答案,他也无所谓了……
不知过了多久,躺着想着便浑浑噩噩睡过去的苏轻羽猛一个激灵,豁然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杀我——!”
与此同时,尖锐的哭嚎和惨叫也刺入了他耳膜。
不好的预感铺天盖地的袭来,苏轻羽踉跄着飞扑到了门边。
不料甫一开门,滔天火光就占据了他全部视线。
苏轻羽:“!”
墨九音……一定是墨九音!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灵墟宗来人了吗?不是说个个都修为高深吗?不是说这里绝对安全吗?为什么这么多修士,却还是拦不住一个墨九音?!
苏轻羽越想越惊惶,慌不择路的往外跌撞。
砰!
就在这时,一块被烧焦的牌匾堪堪擦着他身际砸落,让本就饱受惊吓的苏轻羽腿肚子一软,狼狈地滚倒在地,眼底也冷不防撞进了一张血迹斑斑的脸。
“啊!——”苏轻羽吓坏了,连滚带爬地想逃离现场,衣摆却被一只枯瘦的手一把扯住。
手的主人声音嘶哑:“孩、孩子,别怕……”
“族长爷爷?”终于凭着久远的记忆认出对方的苏轻羽心中一松,忙扑了过去:“爷爷,您还好吗?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墨九音就是不肯放过我们?灵墟宗的众位前辈呢?族兄族姐呢?还有各位长老呢?”
“死了,都死了……”气息枯竭的老人说着,面露深深的悲恸和愧色:“万万没想到那魔头的魔功会精进如此之快……”
都、都死了?!
苏轻羽满心都只剩绝望,呜咽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老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催促:“孩子,快!祠堂后有一秘密传送阵,你快趁着那魔头尚未发现你——”
“哦?原来苏家还有一秘密传送阵?本尊竟都不知晓呢。”
恰在此时,低沉的嗓音突兀响起,语气虽带着几分笑意,细听却饱含凌厉杀机。
苏轻羽顿时如坠冰窖。
天际乌云如压顶,呜呜狂风亦忽来。
一道红影携风浴火,骤然而至。
风起云涌间,来人那一袭华丽繁复的大红衣袍仿佛与周遭的火势融为了一体,艳丽的色泽似用鲜血染就,红得怵目惊心。
而跃动的火光也映出了男人此时的模样。
剑眉入鬓,凤目狭长,瞳色如墨,单论长相,足叫天下女修一眼便为之沦陷。
可偏偏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令人胆寒的暴戾气息,眉宇间也似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森冷阴郁。
眼看那道身影踏着满地鲜血和尸体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天旋地转的苏轻羽就感觉自己回到了三个月前。
那个犹如噩梦一般的夜晚——
翻涌的火舌宛如一只凶猛的巨兽,摧枯拉朽般吞噬着一切,汹涌的火光甚至将半个天际都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苏轻羽就这么呆呆地置身在漫天火海之中。
他恍惚地望着周围死相惨状的族人,发丝凌乱,衣着脏污,连被席卷的热浪灼伤了肌肤也恍如未觉。
因为面前的身影比他高大了太多太多,宽大的袖袍和一头长长的墨发在风中翻飞,仿若地狱修罗,杀气四溢。
只一眼,苏轻羽便就被压迫地喘不过气。
“你、你是谁?”眼看对方步步逼近,他只能步步后退,最终却还是退无可退。
叮铃、叮铃……
就在这时,苏轻羽终于后知后觉捕捉到了来人身上发出的铃音。
两短、一长,余音悠长。
苏轻羽身体一哆嗦,当即煞白了面色:“魔铃现,满门灭……你、你是魔界魔君墨九音!”
甫一照面便被戳穿了身份,罪魁祸首却丝毫不在意,扬手就扼住了苏轻羽的脖颈:“你小子年纪不大,眼力见儿倒是可以。”
“……咳咳。”命脉被掐,苏轻羽难受至极,挣扎不已:“为、为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可我们苏家向来与你无冤无仇!”
回应他的是男人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哼:“来去都不过是个死人罢了,何需知晓原因?”
话至此处,略一停顿,又将苏轻羽上下一打量,笑了:“原来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看来杀你都无需本尊费力气。”
语毕,再不给苏轻羽说话的机会,稍一用力就捏碎了他的颈骨,继而手一松——
轰!
记忆蓦然回笼,苏轻羽看着面前与当晚如出一辙的一幕,面若灰土。
不出所料,他的脖颈再次被男人掐住,那张叫他做了整整三个月噩梦的脸也在他的瞳孔中骤然放大。
苏轻羽的头皮阵阵发麻:“你……你放开我!……”
“嗯?”许是瞧清了他的模样,男人疑惑的哼了声:“本尊怎么觉得你这小子这般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苏轻羽登时不寒而栗:“我、我们并不曾见过!”
男人眸子微眯:“当真?”
“但是!——”生怕秘密被发现的苏轻羽吓得嗓子都劈了叉:“但是我的同胞兄长就是死于你手!三月前,景宁镇!”
“景宁镇?”男人稍一思索,约莫是记起了自己的恶行,唇边的笑又扩大了几分:“原来那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是你兄长?那倒是巧了,他也是这么被本尊掐死的,你说有不有趣?”
这个‘也’字就用的相当微妙。
听出对方弦外之音的苏轻羽人都气抖了:“墨九音,你如此滥杀无辜,迟早会遭报应的!”
“报应?”男人不屑:“凭你这个同样不能修炼,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废物,竟然跟本尊提报应?简直可笑至极!”
连连被戳了不能戳的痛处,苏轻羽不由恼羞成怒:“你要杀就杀!一口一个废物,堂堂魔界魔君,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男人猛地收了笑:“既然你这么急着求死,那本尊便行行好,现在就送你去和你的兄长团聚!”
喀啦!——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陡然响起。
早料到有此结局的苏轻羽徒劳睁大了逐渐空洞涣散的眸子,最后映入眼底的是男人犹如毒蛇般森寒的目色。
而随着对方松手,他转瞬便被高涨的火舌无情吞没。
呼啸的狂风再次加剧了火势,屋宇轰然坍塌,再不复昔日辉煌。
男人又冷眼看了看脚边早已气绝的苏家族长,扬袖就将面前的祠堂毁了个一干二净,随后便唤道:“江影。”
“属下在。”
一道人影应声出现在男人身后,黑色的半脸面具覆盖了他上半张脸,身着一袭墨色短打,身姿遒劲非常。
男人问道:“苏家的那些个老头子都怎么说?”
江影摇头:“宁死不说。”
“好,好一个宁死不说!”男人显然动了怒,眼底满是阴鹜:“那就休怪本尊屠尽整个修真界,届时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个嘴硬的!”
江影垂首:“主子,息怒……”
男人冷哼一声,拂袖便走。
紧跟其后的江影不禁又望了一眼面前愈发汹涌的火势,这才跟着消失在了原地。
至此,清源镇修仙家族苏家本家,亦无一活口,尽皆被屠。
而这一场大火也足足烧了半夜,直至天明时分才渐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