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Clinch所著的纯爱小说《假神》正火热连载中,小说假神的主角为宿傩,主要讲述了:宿傩不算是个幸运的人,所以他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才终于知道自己的爱人其实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网友热评:其实他一直都在。
《假神》精选:
最终惠还是被赶走了,他原路返回禅院家,继续当他的私生子。
他的母亲是外面的娼妓,生下他后便当街敲响禅院家的门,逼禅院家主认走惠,禅院家主的名声被搞臭了,只得硬着头皮收养惠,私底下安排人手杀死了娼妓。
尽管禅院家主厌烦他,恨不得将他杀死,但由于自己有个私生子的事情人尽皆知,他不想再落个残害骨肉的罪名,每当在重要日子,惠必须出席,证明给宾客看一切都好好的。
惠推开房门,发现地板上已经放置了一套全新的衣服,他那块布擦擦汗,抓紧时间换上衣服赶到客厅。
此时饭桌前坐满了人,御三家家主、家主们的妻儿,这些人惠都见过,凭着印象逐个问好,唯有一个矮胖的老头是陌生的。
禅院家主责怪惠迟到,却没真的动怒,反而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惠顿觉不妙,扫了一眼哥哥们,见他们竟面带笑容,如同笑面虎。
“这位是……”禅院家主揽住惠肩膀,向他介绍老头。惠浑身发抖,双眼不得不凝视着老头,对方身着丝绸和服,花纹由昂贵的金丝绣成,下巴肥肉堆积,微笑时见不到眼睛,鼻子扁塌,满脸的褶皱是一条条油沟,他仔细端详着惠,等禅院家主闭上嘴,微微点了点头,“你好,小惠。”
“呃。”惠猛地抽回神,作腼腆状低了低头,他方才没留神听对方的名字,不知如何回复,老头笑容更大,阻止禅院家主敲打惠的手。
之后禅院家的人没再理过他,惠安静用餐,听大人们互相恭维,但总感觉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后脖子凉凉的。
“父亲,我身体不舒服,想先回房间可以吗?”惠感到不安,忍不住问。
正好大人们打算饭后上街逛逛,禅院家主并不愿意带他出门,立即答应了惠的请求。
老头见惠小跑着离去,出门后靠近禅院家主,“小惠怎么不跟来?”
“你对他很满意?”禅院家主避开他的问题,与老头并肩走着。
“当然,那小脸蛋看上去很好吸。”老头眼前立马浮现惠鼓着嘴吃寿司的情景,立马兴奋起来,“我已经想将他娶回家了。”
禅院家主面无表情,冷笑一声,打心底看不起这个变态,但惠只是心中的一根扰人的刺,谁来拔掉都一样,他道:“那么尽快安排这件事吧。”
老头摸了摸下巴,把脸油揩到衣服上,“我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就下个月吧,让小惠先嫁给我儿子。”
“你能够处理好这件事就行——记住不能让其余人知道真相。”禅院家主觑他那副饥渴的模样,道,“今晚要先尝尝味道吗?”
“我已经等不及了。”老头直白道,双眼仿佛冒着金光。
临近深夜,惠盖着旧衣服,陷入浅睡中,耳朵隐约听见木地板咯吱的声音,他翻了个身,门外的月光蓦地洒到脸上,照亮他可爱的睡颜,很快一个庞大的身影蹲了下来,挡住了光线。
老头张开粗糙的手,剥开小孩内衣,抚摸上稚嫩的肚皮,再往下探去,捏到私密处。
“唔……”惠皱皱眉,意识逐渐清醒,他感到有人在碰他的身体。
“小惠……”老头忍不住喊他,缓缓俯身,将要把脸埋到脖子上。
透过眼皮感知到的光猛然被遮挡,惠睁开眼,对上一坨巨大无比的肉吓了一大跳,定睛看清这人是谁。
“你在做什么?!”惠惊恐万分,爬起来往后退,老头迅捷拽住他的细腿,把他拉回身下,惠才察觉自己裤子没了,只剩一条遮裆布。惠抬腿接连踹他,却踢不动这一头巨兽,老头掐住细小的脚腕,手指从下往上滑动,感受皮肤细腻触感,忽地笑起来,“小惠,我很满意你的身体……今晚就让我享用你吧!”他直接将自己庞大的身躯压下去,惠骤然尖叫起来,双手死死挡住身体,用尽全力叫喊。
夜深人静时猛然传出的尖叫引起了看守的奴仆注意,几声木屐踩踏的声音远远传来,老头见势不妙,狠狠扇了惠一巴掌,让他闭嘴,惠的腿趁机往后蹬,他扯着嗓子继续尖叫,老头拿他没办法,急忙整理衣衫逃掉,两个奴仆提灯赶来,见只有惠一个人,怒道:“你喊什么?”
“有……有老鼠。”惠用旧衣服遮住赤着的下半身,战战兢兢地望着奴仆。
“要是吵醒家主,没你好果子吃!”奴仆猛地关上房门,提着灯离开。
声响渐渐消失,周遭恢复平静,惠担惊受怕般从榻榻米上弹起来,穿上裤子跑了出去。
他从洞口跑了,提心吊胆地摸着黑走,深夜街道无人,凉风吹响树林间扑簌簌的声音,惠跟随着月光走,接着一头扎进黑不溜秋的庙堂。
一道月光照亮半边庙堂,他对上四手神像的双眸,毫无波澜,平静自若,惠跪到蒲团上拜了拜,虔诚地磕了三个头,旋即迈开脚步跑到后山一颗树丛前。
“宿傩!我来了。”惠紧张地原地踏步,出来时他连鞋都没穿,现在双脚沾满了灰。等了一会儿,林间仍没动静。
此处树叶茂盛,郁郁葱葱,夜间透不进一丝光,他想宿傩或许是睡着了,不敢再叫喊,深吸口气跳进树林里,扶着树胡乱前进。
他第一次上来这里,乱走了半天才找到,后来都是宿傩给他开路。
就算惠平时留心认路,但夜间视力不好,他没法看清,兜兜绕绕好久他都没看见房门,心下惊慌,泫然欲泣,“宿傩……”
声音极小,像委屈极了。惠的脚丫子多了几条血痕,落叶中藏着的尖刺咬得他疼,他越发着急,眼眶里快兜不住泪了,抬袖一抹脸,继续咬牙走。
忽然左侧方传来一声巨响,仿佛巨物摔落进树林,鸟群惊飞,惠霎时紧闭起双眼,靠着树蹲下,落叶刺啦刺啦响,有东西向他这边接近。
惠紧张得发颤,后背完全贴紧树干,裸露的脚皮肤似乎被小虫子咬了,他抑制住喉咙中的尖叫,竖起耳朵留心脚步的去向。
“惠?”
话音刚落,惠迅速判断出来者,一颗心重新坠回原位,恐惧的情绪瞬间消散,登时喜出望外,站起来跑向声源,扑进一双布满鲜血的,温厚的手。
“怎么在这里?”宿傩顾不上擦血,一把将小孩托到臂弯中,“发生什么事了?”
惠紧搂着脖子,脸埋进颈窝轻轻摇了摇,“你受伤了吗?”
“不是我的血。”宿傩低头瞥见小孩被刮花的脚,忍不住下手碰了碰,惠不出所料地缩紧脚趾,“痒。”
“那是什么东西的血?”惠又问。
“咒灵的。”
两人回了家,宿傩为惠放水洗澡,继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后用反转术式让惠脚上的小伤口愈合。
水汽氤氲,惠躲在水雾中不断擦洗大腿和肚子,直到宿傩过来送衣服时瞥见满身红痕,“停下,别再搓了。”
“……好。”惠转移注意力,缓缓穿上衣服。宿傩打量他的眼神让他感到一丝慌张,穿好衣服后站在原地不动,等待对方下一步指示。
宿傩忍不住问:“禅院家的人又刁难你?”
良久,惠轻轻点头,没吭声。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一刹那老头肥厚的嘴唇贴到肚皮上的触感猛地袭来,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就是平时那样……”
他没说实话。宿傩一眼便判断出来。
“知道了。”他揉了揉惠的头发,揽着他肩膀一起到房间睡下,惠听话地睡在自己的榻榻米上,辗转难眠。
他忽然回头看去,宿傩睡觉时身体会变回原型,四手安静压在被褥上,一只副眼也看着惠。
“宿傩,我以后可以天天来你这儿玩吗?”惠凝视他奇异又高大的身躯,油然而生安全感。
宿傩没回话,左副手却将惠拉到同一个被窝。
直到日上三竿,惠迷迷糊糊醒来,环顾四周不见大人的身影。
午时的庙堂最为热闹,掎裳连袂,百姓对宿傩的热情自半年前起未曾消散过半分,毕竟神仙故事谁都听过,没什么稀奇,是真是假也懒得猜忌,可亲眼见到就完全不一样了。
宿傩变成双臂状态,身着灰色布衣,头顶斗笠,手提一个竹制菜篮,穿过庙堂时不会听百姓的心愿。他低头盯着地面走,进牛肉店买了两斤上好和牛肉,再到旁边菜铺要了一把青菜。
“昨日似乎有尖叫声,你有听见吗?”蓝衣仆人一边挑选青菜,一边与同伴聊着天。
同伴摇摇头,道:“昨夜并不是我值班。”
“我是听姐姐说的,她说惠那个私生子莫名其妙大叫起来,仿佛中邪了,差点把家主吵醒。”蓝衣仆人继续道。
宿傩把菜篮子盖上,微微侧耳去听她们说话,采购的两名女仆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行为,买完菜便原路返回,不打算在外头多待一刻。
正合我意。宿傩悄然跟在后头。禅院家规矩古板,规定仆人只能从后门入,而连接后门那条巷子无人敢停留,等宿傩高大身躯钻入内,两名仆人一瞬间提高警惕,回头指着他的脸:“你是谁?”
他没有作答,空出来的右手掌心蓦然升起一簇火,女仆登时明白过来,“咒术师!”
“别吵。”宿傩讨厌她们一惊一乍,大步迈向前,四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这两张脸,“昨晚禅院家的宴会,都有谁来了?”
“我为何要……啊!”尖叫短促微弱,蓝衣仆人脆弱的脖子被大手掐住,整个人在眨眼间被提到墙上,双脚踩不到地,眼珠子瞪得要蹦出来,吓得同伴连连后退两步,宿傩再一次催促道:“说话。”
同伴无可奈何,连忙道出客人信息,最后补充道:“除了御三家外,还来了个商人——就是城里最出名的衣料店的老板,他昨夜被家主邀请留宿,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
“他在哪儿?”宿傩撒开手,让蓝衣仆人直接摔落。
同伴闭紧眼,说得磕磕巴巴,“他……他的店在城西。”
面前静了半晌,她忍不住张开一条缝偷看,发现面前只剩晕倒的人。
城西衣料店,宿傩直接夺门而入,一眼看见站在后头喝酒的胖老头。
此时在门前做生意的是他儿子和老婆,门外一堆客人吵吵嚷嚷,一看居然有个流氓把隔板踢断了,登时被吸引了注意力,悠闲自在的老头自然也注意到了走到面前的人。
这人的半张脸露出来,有花纹,老头眯起眼打量着他,饶有兴致道:“小子好面相呀,你这脸上的刺青,是仿照两面大人吗?”
“你觉得是吗?”
“这不明摆着吗!我上午才去拜过……”他已经酩酊大醉,一手支撑着桌台,摇摇晃晃站着,他老婆察觉不妙,赶紧上前扶,正张嘴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
紧接着,宿傩干脆摘下斗笠,眼神冰冷骇人,“你听说过禅院家的惠吗?”
“知道!我昨天才去看过他呢!”老头脸上登时洋溢起,视线逐渐不清晰,“他可真是太可爱……”
话音未落,一团烈火化成飓风般袭来,刹那间两夫妇的身体被火舌忘情舔舐着,宿傩不屑一笑,火焰突然更加猛烈,眼前的人没了,脚下倒是多出来一摊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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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惠腿上放着一本药草书,抬头望向宿傩。
“买菜。”宿傩进厨房放下菜篮子,问他,“饿吗?”
“不饿,我刚才蒸了米糕吃。”惠头也不抬,看得津津入迷,他发现这本药草书保存完好,几乎没有瑕疵,且留下许多批注,字迹娟秀工整,每一章节的重点清晰明了。他翻到中间一页,上留下了与批注同样颜色的墨水,遮住了一大片内容,惠忍不住皱眉,叫道:“宿傩!”
“何事?”宿傩将切好的牛肉放到一边,洗干净手出来,见小孩指着书,他坐了下来,认真盯着那片墨水半晌,惠道:“为什么独独这一页花了?”
宿傩:“不清楚,你继续往下看吧。”
“可这不是你的书吗?”惠挪动屁股,贴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宿傩道,“这是一位……朋友的书。”
“你朋友也太不小心了。”惠的指腹轻轻触摸那块墨水印,隐隐透着不满。
紧接着,宿傩突然搂住他的肩膀,转移话题,“前面的东西都看懂了吗?”
“嗯……”惠有些犹豫,事实上他没有上过学,字也不认识几个,一开始只是想翻着玩玩,却不料自己莫名对这本书感到很熟悉,仿佛早就阅读过了,但似乎有东西堵住记忆的口子,他想不起来这回事,也不确定是否彻底理解内容,“我讲给你听我的看法好不好?”
宿傩点点头,四只眼都与惠一同看向书本,密密麻麻的红墨水批注记在书页留白处,耳边是惠抑扬顿挫的声音,小孩提到难点时会顿住,嘟着嘴挠挠毛躁的头发,他的双眼移到惠小小的身躯上,脑海中蓦然浮现一幕熟悉的画面,它把惠的身体拉长,声音变得磁性,脸上没了柔软的婴儿肥,侧脸瘦削立体,双眉轻蹙。
他怀念那一时刻。
他们吃过午饭后一同坐在房门前的走廊,面对着和煦阳光与纷繁多彩的花。
惠举着书,头靠着他厚实的肩膀,嘴巴一开一合,正对宿傩分享书上的内容。
听到一半,宿傩嫌无聊,一不留心就走神了,光顾着盯人了,惠察觉他的附和声消失,仰头瞪他,于是宿傩低头亲他眉间一口,试图把他的不满亲掉。
“不想听就直说。”惠合上书,起身回房,宿傩跟着进去,伺候人脱衣服,与他一同躺进被窝中,手自觉缠上对方腰间,不料被拍开了。
惠:“别烦我。”
“真是的……生什么气。”宿傩紧抱住他,把他锁在胸前,惠则转过身,抬腿踹他,旋即就被夹住了腿,动弹不得。
“两面宿傩!”惠愤然。
“嗯。”宿傩应一声,弯下脖子吻住惠的唇,之后被咬出血了,他就当是情趣。
“你怎么没反应,我讲的都对吗?”惠仰着头望他,不自觉撅起嘴。
又不高兴了。宿傩不禁想道。
“都对——继续看吧。”他搪塞过去,转而到厨房做饭。
午饭丰盛,牛肉煮得软糯可口,汤汁浓郁香甜,另外还有一碟煎饺,惠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到厨房洗碗,小小窗口定格昏黄天空,云彩如丝带垂落,他看见飞鸟归巢,乍得想起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告别了宿傩,他步履匆匆下山,穿过街道找回那个洞,急忙往里钻,刚从地上爬起来站好,抬眼一看有个奴仆站在他的房门前,与他面面相觑。
奴仆淡漠道:“私生子,家主大人让你过去见他。”
“知道了。”
一路上,奴仆推着惠走,客厅里传出两人的交谈声,其中一个声音有些焦急,“既然我的父亲已经死了,那么婚约便不作数……”
话音未落,奴仆敲响门打断了他,“家主大人,我把他带来了。”
家主瞥了眼门外跪伏于地面的奴仆,和另一边身姿挺立的私生子,“进来。”
“不,我们家没了我父亲,必然承担不起禅院家要求的彩礼。”这男人正是老头儿子,五官端正,身材瘦瘪,与他老爹是两个极端。
在这个时代,十岁左右的小孩是可以结婚的,一些面容姣好的儿童被卖去富贵家族冲喜,父母家因此获得巨大财富。
一开始他老爹想让惠表面上嫁给他,进了自己家门就方便任意玩弄。可现在老头死了,且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部分客人们会将店铺当作不祥之地,他的生活可能无法维持原样。
若是花费高额彩礼买下惠,根本就是在添乱。
惠立于一旁,听得心慌,无奈手脚僵硬,仿佛被钉在原地。
“原来你是担心彩礼的问题。”禅院家财大气粗,未曾在意过普通老百姓的小钱,家主呼口气,饮一口茶,“放心好了,我不需要彩礼,相反我会以黄金作为嫁妆,帮助你们度过这个难关。”
“这……”闻言,老头儿子喉结滚动一下,不禁觑向没了神采的小孩。
惠的双肩极小颤动着,忽然被一双手搂住,他无措般被人挑起下巴,匀净的脸暴露到烛光下,眼中跳动着火光,一会儿后,家主将他松开,“怎样?你的父亲口味还是不错的。”
老头儿子扣扣手,只要他把这小孩娶回家就能得到黄金,之后还能当他是免费奴仆使唤,想来想去觉得这波是自己赚了,最终点头应下,禅院家主叫人恭敬地将他送走。
屋里转眼剩下惠与家主二人,外面的奴仆进来,凑到家主耳边说了几句话,惠捏紧拳头,转身要跑,不料一把飞刀瞬间擦破耳廓,飞落到脚边。
他急忙刹住脚,吓了一跳般往后退,奴仆一把压住他的肩膀,强行拧他回来。惠咬牙切齿地怒视家主,忍无可忍,举起小拳头砸向他。
拳头直直袭来,小孩力气小,不足为惧,家主一手钳制住细瘦的手腕,毫不留情拧断手骨,惠即刻发出惨叫,顿时汗流浃背,疼得眼前一黑,手被人甩开后直挺挺往后摔去,“啊!”
脸上涕泗横流,惠咬紧牙关,努力睁开眼,紧接着脸蛋被奴仆掐住,挤出两团软肉,他一甩头弄开奴仆的手,怒吼着:“我做错了什么啊!我凭什么被你这样对待!”
不是一个人,而是可以被随意贩卖的商品。
为什么他的存在是个错误?为什么没人爱他?为什么他要无端受折磨?
“没有咒力的人在禅院家不配得到尊重。”家主一抬下巴,奴仆听话地捏住小孩的下巴,发狠般扇他的脸,全程面无表情,眼睁睁看着惠的脸肿起来,从红到青,家主继续说,“居然还敢乱跑出去……真够丢人的。”
说这话时他面露嫌恶,望了眼窗外,已是夜晚,再打下去小孩可能会昏死过去,“好了,停下——带他回去上药,免得出嫁那日被人退回来。”
“是,家主大人。”奴仆应下,托起小孩离开。
惠脑中混沌,他耳边只剩嗡嗡地巴掌声,脸被人的指甲刮花了,几道浅浅血痕仍渗着血,青紫色的脸肉仿佛死了好几天的尸体,全身没有一处使得上劲儿,刚躺下便彻底昏死过去,冷汗浃背。
夜间似乎来了奴仆给他上药,他几次被疼醒,默默泪流满面却没手擦泪,宿傩给他买的轻薄夏衫被汗水浸湿,惠望向亮堂堂的天花板,仿佛在烛光中看见宿傩的身影,迷糊间睡过去后以为自己睡在宿傩身边,脑袋不自觉朝一边靠,寻找着那结实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