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凝辉雪所著的《重生后只想养黑猫》是一篇重生文,小说重生后只想养黑猫的主角为霜清微木落秋,主要讲述了:木落秋和霜清微上辈子的时候就没有缘分,所以无法在一起,但这一次一定可以在一起。
网友热评:他也相信自己。
《重生后只想养黑猫木落秋》精选:
木落秋是关心则乱,慌里慌张地去请大夫,生怕霜清微出事。
半夜三更把人从被窝里拽着出来出诊,木落秋这会儿发觉自己这事做得委实不厚道,便给了大夫一大笔酬金做谢礼,还约定好了第二天到医馆取药。
送走了大夫后,木落秋趴在床边守了一会儿,打了个呵欠,渐渐地也觉得困意来袭,干脆变回原身,麻溜地钻进被窝 ,贴在霜清微身上,听着青年沉缓的心跳,安心入睡。
因为惦念着要给霜清微煎药,木落秋醒得很早,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直到出了房间,才化作人形。
取了药回来,借用客栈的厨房捣鼓了一番,没有煎药的经验,木落秋前两次煎药都糊掉了,只剩黑乎乎的药渣,浪费了两包药材后,第三次,木落秋终于摸索出了门道,煎出了一小碗药。
木落秋凑近闻了闻,无论什么药,味道都很难闻,不过比起霜清微从前在凌虚台喝的药,似乎没有那么难闻。
在木落秋的要求下,大夫在药里加了几味不影响药效,更不会药性相冲的药材,稍微缓和了下苦味。
回客栈的路上,木落秋顺道去买了蜜饯。
端着药碗进屋的时候,青年还在熟睡当中,连姿势都没有变过,还和木落秋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被子下,一点儿都没露出来。
似乎是闻见了熟悉的苦味,青年鼻子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木落秋在床边等着,眼睛痴痴地凝视着,一瞬也不瞬,眼神中珍爱浓郁到近乎凝成实质,难以自抑地倾泄出来,两汪清泉,情柔若水。
眉如画,鬓如刀,肤若羊脂,左眼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清绝中添了一丝瑰丽。
惹人怜惜的是因为常年喝药,微微泛白的两片薄唇。
有时病得重了,唇无血色,好似大限将至。
这世间,没有人不喜爱美好美丽的事物,天生就能赏心悦目。
木落秋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俗人,从第一眼见到霜清微的时候,一颗心就便不属于自己,失魂落魄。
为了多年前的惊鸿一瞥,从此魂牵梦绕多年。
夜里总能梦到那人。
可他遍寻天下,也没能寻到那个人。
后来他好不容易寻到了,短暂的相伴后,他再一次失去了他。
木落秋伸手,想要摸一摸霜清微,又克制地收回了手,不想轻慢于自己喜欢的人。
都说唇薄的人薄情,眼里只有自己,不会把任何人装在心里,木落秋倒宁愿这句话是真的。
可偏偏有例外。
霜清微的唇生得极薄,偏偏是个极重情的人。
易地而处,倘若是要他去殉阵,以自己的死换取天下苍生的太平,他不会那么高风亮节,那么无私高尚。
谁不想活呢,滚滚红尘中,岂是人人都能得偿所愿,过着顺心如意的日子,各自都有遇到坎坷磨难的时候,却也没有几个自戕之人。
虽然烂命一条,却也珍惜得紧。
霜清微若真不愿意,谁又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他那几个师兄师姐吗?
在霜清微面前,动起手来,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可霜清微甘愿赴死,即使不是为了天下生灵,也少不了是为了保护他那几个师兄师姐,他那些同门,听泉宗的弟子。
木落秋苦笑一声,枉自他前世在凌虚台朝夕相伴了五年,竟没看出霜清微面上不显,心里却把情谊看得比什么都重。
他要是知道,不会等什么尘埃落定,会在恢复修为的第一时间就把霜清微带走,带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不要他去承担什么应有的宿命。
但还好,他这一次还有机会。
有些事情脱离了轨迹,比如他的修为提前恢复了,比如霜清微主动离开了凌虚台……
无论命运的轨迹最终要驶向何方,木落秋心里始终坚定了一个念头。
管它什么天下为重,苍生大义,哪怕真的有那么一天,所有人都要自诩正义,口诛笔伐,逼着霜清微自愿牺牲,甚至是强迫,他都要护住这个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边的人。
为了他,与天下人敌对又何妨。
他木落秋要护的人,谁都不能伤害分毫。
……
长长的睫羽不停扑闪着,霜清微紧闭着的双眸忽然睁开,黯淡无神,眼角沁出一颗泪珠,飞快地隐没在鬓角里。
“兄台你醒了,醒了就好,来,喝药,药快凉了。”
木落秋殷勤地把药递到了嘴边。
只需霜清微动一动嘴,就能喝到药。
霜清微盯着木落秋,他眼中的绝望蓦地刺痛了木落秋的心。
这是怎么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霜清微这样无助又失望的样子。
好像遭遇了痛彻心扉的苦痛,眼睛里连一丝光彩都看不到了。
半晌,霜清微低声吐出两个字来,语气冷然:“出去。”
木落秋的关心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但那也只是看起来。
有句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的人还少吗?
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更遑论是别人。
一手教养他的师尊,关心他的师兄师姐,都会利用他,都会算计他,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哄骗自己,放弃自己,他最后一无所有,满身狼狈,可怜得亲手毁了自己的生路。
而木落秋,这个素昧平生,偶然遇到的人,又何须对他关怀备至。
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真真假假,霜清微懒得去分辨了。
人心,太难懂了。
只要木落秋别来招惹自己就好。
“你又赶我,次次都赶我,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想靠近你,交个朋友,为什么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木落秋想过会不容易,要想接近霜清微,不会那么顺利。
但他没有想到,霜清微会这么抗拒,这么疏远,一次又一次地赶他走。
他自认为没有做让对方不高兴的事情,更没有做出冒犯的举动,为什么霜清微不能稍稍亲近他一点点
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不要开口闭口就赶他就行了。
难不成,只有黑猫,才能得到青年一丝丝不同的对待。
他不是黑猫了,就连一句好话也得不到了。
木落秋郁闷得要死,真想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身份告诉霜清微。
说不定,霜清微知道之后,就不会那么排斥了。
但木落秋也不敢冒险,如果真的让霜清微知道的话,霜清微会是什么反应,很难说。
万一适得其反呢?
那岂不是火上浇油 。
霜清微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再也不肯搭理他了怎么办?
黑猫是他最后一招,他要留在霜清微身边,无论用什么样的身份。
霜清微疲惫地合上眼皮,不欲,也不想回答。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不懂木落秋为什么要在他身上花心思,要对他好,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觉得有趣,总之,他不会接受,更不会相信。
“喝药吧。”
霜清微只当没有听到。
木落秋再次放柔了声音,哄道:“先喝药好不好?只要你喝药,我马上就离开,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青年眉宇微蹙,似乎是听厌烦了,干脆将被子一拉,蒙住了头。
对方这孩子气的动作,木落秋简直要被气笑了。
合着是软硬不吃,摆明了不肯喝药。
他都说了听他的话了,妥协了,打算以后悄悄的,不在霜清微眼前晃悠了,还要他怎么退让。
木落秋的脾气本来就不算好,在霜清微面前,已经是极克制的温柔和体贴了
但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尤其是霜清微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这让木落秋很恼火,还不能发作出来,心里憋闷得慌。
在凌虚台的时候,霜清微就有很多次不喝药了,总是把药给偷偷倒掉,身体才会越拖越差,现在离开了,还是老样子,一样不肯喝药。
眼瞅着药快凉了,木落秋眼珠滴溜溜地一转,抬碗喝了一大口药,一把掀开被子,扣着青年的脑袋,让青年动弹不得,嘴对嘴,唇碰唇,把药渡了过去。
霜清微活了上百年,前世今生,都鲜少与人打交道,更没有遇见过像木落秋不仅无赖,还耍流氓行径的人,偏偏被对方制住,挣扎不得,登时又惊又气。
被渡过来的药汁含在嘴里,浓郁的苦味直冲天灵盖,霜清微恶心得想吐出来。
但被木落秋堵着,吐不了,含了一会儿,只能不情不愿地咽下去。
青年眼尾染上一层胭脂色,脸颊因为气愤而微微泛红,愈发魅惑动人。
“放开。”
霜清微的声音冷如冰雪,木落秋心知这次恐怕是真的把人惹恼了,连忙放开了霜清微,还有些恋恋不舍。
还挺软的,木落秋不合时宜地想,他终于也尝到了传说中那种柔软,和他想象的一样美好。
就是有点苦。
这药是真苦。
怪不得不肯喝,他要是天天喝,顿顿喝,也会厌烦的。
尤其霜清微还是一个喜甜的人,肯定最不喜欢的就是苦味了。
木落秋知道自己行为孟浪了,立马低眉顺眼地认错:“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能用这个办法,谁让你不想喝药,你不喝药身体怎么能好呢,怎么能睡得好觉呢。”
霜清微靠在床头轻轻喘息,冷冷看着木落秋。
“你可千万别生气啊,大夫说了,你心有郁结,不能动怒,你要是气不过,就骂我,我保证骂不还口,你要想打我出气,我也毫无怨言。”
等缓过来了,霜清微凉凉道:“阁下是否太自作多情了,还是太爱管闲事了?我的生死,与你有什么相干?”
霜清微心里憋着一股闷气。
他不喜欢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人逼着他做过。
哪怕是妥协,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在遇到木落秋之前,他还从来没有被人逼着喝药。
为他好又如何?
他不喜欢被人逼迫,走投无路,只能低头。
霜清微生性高傲,即使病骨缠身,也没能折了他的傲骨。
“怎么会没有关系?”
木落秋憨笑一声,傻乎乎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依稀还有那种柔软的触感。
霜清微一见,气不打一处开,羞愤交加。
还回味?
做出这种登徒浪子的行径,居然还当着他的面回味?
这个木落秋哪里来的脸?
不会,是根本就没脸没皮。
木落秋看着霜清微的眼睛,神色虔诚,认认真真道:“我阿娘说,亲了别人是要负责的,要娶回家做媳妇的。今日我亲了你,就要对你负责。”
霜清微气得心口隐隐泛疼,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不行。”
还负责?
他不需要。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木落秋竟不失落:“娶你不行,那我就嫁你,你好好看看我,长相虽然不及你貌美无双,但也周正,人模人样的,我家里吃穿不愁,出入有车马,上无高堂需要侍奉,下无兄弟姐妹需要照顾,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
木落秋越说越起劲,滔滔不绝,比起那拉媒保纤的媒婆还要能说会道:“别看我不着四六,吊儿郎当的,其实我可能干了,洗衣做饭我都会,不会我可以学,至于性格,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改成你喜欢的,娶了我,你不亏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娶不到手,还不能自己主动嫁过去吗?
他还能陪嫁整个魔界做嫁妆呢。
霜清微觉得自己一定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会遇到这么不讲道理,胡搅难缠的人,气得声音发颤:“你……”
话未说完,人忽然身体一歪,软乎乎地倒了下去。
木落秋眼疾手快地把人一捞,才避免了青年撞到头。
这是被他气晕了?
他说得不对吗?
怎么就把人给气晕了呢?
木落秋从前听说有的人是气死的时候还觉得荒谬,心想怎么可能会有人被气死呢,太荒唐了。
但今时今日,他倒是没有把人气死,但却把人给气晕过去,差点气出个好歹来。
再次把大夫请过来看病的时候,一诊脉,大夫语气里带上了责怪:“这位公子心脉孱弱,不能受刺激,情绪过激不是什么好事,大喜大悲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