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祁焰虞如棠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亡国太子失忆后》,作者:大陆,该小说主要讲述了:祁焰他其实也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跟他走,但是他还是做了这件事,原本以为这就没事了,结果虞如棠恩将仇报刺杀。
网友热议:他失忆了。
《亡国太子失忆后大陆》精选:
话没落音,帘子便被人从外掀开了。满目焦灼的东霖一瞧见虞如棠,愁眉瞬间展开,“殷姑娘外面玩耍了回来说,见着宫里的公公往南院去,奴才就猜肯定是传旨去了。”
禄满说“王爷让奴才好找”,可听东霖之言,他压根就没来过闲王府,分明是直接奔去的南院。
祁焰心如明镜,皇兄呀皇兄……
他无声叹了口气,欲抱人下车,或许是缓过劲来了,虞如棠攥紧熏香盒往后一缩,说:“我能走。”
睨了眼虞如棠血迹渐干的脚踝,祁焰没有勉强,将准备抄膝弯抱人的手拿上来,改牵他手腕。
“爷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奴才哥紧张得跟自己要见媳妇儿似的,已经在王府门口原地转了七千八百九十个圈…圈……”旁边杵着水生当拐杖的石头边说边走过来,一眼看见被祁焰牵着下车抬头的虞如棠,眼珠子登时睁得牛大,直勾勾瞅着一眨不眨。
水生一看他这德形就要狗嘴吐不出象牙,便先下手为强掐他紧告,意料之中的徒劳无功,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惊讶的,石头声音都变了调,“……我的老天爷,难怪爷跟疯了似的,咱王妃也太太太好看了吧!”
虞如棠:“……”
某人倒是听着舒爽,但面上愣是遏制住了,回头冲屁颠屁颠紧跟他们的石头喝道:“滚!”
石头笑容蓦地将脸上,拄着水生转了个身,委屈地准备走绕后门进府。却听身后又喊道:“站住!”
“让奴才滚,又让奴才站住,”石头噘嘴,一脸欲哭无泪,“爷你到底要奴……”
“你滚你的,把水生留下。”
石头:“……”
“主子。”水生立刻把石头放站稳了,走前听令。
“快马加鞭,去东街将温大夫请来。”
温大夫原是宫里医术超群的御医,几年前莫名卷入后宫争斗无辜被逐出皇宫。
“是!”马背上得天下的大邺人学走便开始学骑马,水生领命,骑上祁焰骑去南院又乖乖跟马车而回的骏马,绝尘而去。
“东霖。”
“爷。”
“把嬷娘请我寝殿来。”
嬷娘河婆是祁焰乳母的孪生妹妹,七岁那年,一只黑豹误入皇宫扑袭祁焰,乳母为保护他丧生。祁焰悲痛自责不吃不喝,河婆听闻后,自请来到祁焰身边,带他走出阴影,从此接替上姐姐照顾祁焰重担。小祁焰顽劣,身上伤没断过,河婆为了他愣是练成了祛疤圣手,御医无计可施的疤痕在他手上也能恢复如初。
祁焰关禁,河婆御前求情无果,怒拔发簪戳破右眼,决绝出宫。祁焰出禁封王,第一时间找到河婆接入王府尊养。
一直将河婆当半个母亲供着的祁焰从没想过还有再劳驾她的一天。可虞如棠浑身伤痕,洗浴清理皆需万分小心,祁焰既不放心,也不愿意其他人伺候洗浴。看着祁焰光屁股蛋子长大的河婆是最佳人选,她为虞如棠洗浴,祁焰心里不会拈酸。最主要的是,虞如棠那新旧交替满背伤痕,得她来治。
*
浴房水汽氤氲,祁焰带着虞如棠刚到,河婆便来了。
出宫后的那几年想必受了不少苦,戴着独眼罩的河婆佝偻着背,满面风霜一头白发,形容略微有些吓人。
祁焰却全然不觉,待她亲切得很,放心地把虞如棠交给他,“嬷娘,辛苦。”
“王爷不让干活,老婆子才真是闲得辛苦呢。”河婆打趣了番,上前给虞如棠脱衣。
祁焰自觉退出浴房,出去前抚慰虞如棠,“莫怕,嬷娘最是温柔,我小时候经常摔打得浑身伤痕,都是她伺候洗浴治愈伤疤的。”
虞如棠点头,把熏香盒放衣案上,配合河婆脱身上粘住血肉的衣。
祁焰揪心走出,站外边隔着雾气蒙蒙的屏风看着里面人影。
疼痛的嘶声传出,只听河婆唏嘘,“太子殿下身上怎会如此多伤痕?”
某人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裴长史身上怎会如此多伤痕?”这句话瞬间将祁焰拉回记忆深处。
那是他以裴倪身份去到虞如棠身边的第二年,是周国对抗郢国和大庸国盟军的第一次大捷,也是奠定裴倪在虞如棠心中地位关键性的胜战。
三年前,晟国公主同时私通郢庸两国皇子,惹来早就觊觎晟国丰富矿产的郢庸借口联军讨伐。然晟国地处周覃两国之间,攻打晟国,必须借道其中一国交通要冲。
彼时的周国皇帝年老昏聩沉迷炼丹和美色,早拉起帘子当甩手掌柜做起了太上皇,认命太子虞如棠监国。联军以为太子焰年幼好糊弄,所以优先派人到周国借道。
没想虞如棠年纪虽小,却是慧眼如炬,深知狡兔死走狗烹,唇寒齿亡。借道郢庸灭晟,无疑是将自己陷入前后包抄的虎口境地,故果断拒绝了郢庸来使。对方被拒后,转头去了覃国。
不知给覃国许了什么好处,预感不妙的虞如棠派去劝阻的周国大臣还未及赶到,覃国便已经大开国门,放郢庸联军借道长驱直入攻晟。
晟国沦陷,郢庸联军调转头便狠打当初不肯借道并频频援军救助晟国的周国。
覃周共饮卫辉江水,紧密相邻,却天真以为只要乖乖听话便可以在虎狼环伺下独善其身。眼睁睁看联军强势进攻周国,面对求援愣是不肯派一兵一卒。
却没想,联军并不吃他们的账。一次,为了攻下周国聿县,联军惨无人道在上游截取卫辉江水,要倒灌江水吞没位处下游的聿县,并相邻的覃国澧县一起吞没。
祁焰洞察秋毫,事先开渠分流疏散要通百姓,然事不关己的澧县就遭殃了,江水冲城,死伤惨重。虞如棠仁心,亲自领军抗洪相助,祁焰带先锋打头阵,第一个扛起沙袋往洪水里跳,随行军士倍受鼓舞,也都下饺子般跳进去,硬是用身体筑起堵防洪堤坝。
澧县百姓纷纷跪地滔滔洪水岸,顿胸捶地哭声震天,“别跳了,你们别跳了,我们不值得。”
水势缓退,人墙上岸。
祁焰脚刚沾地便直挺挺栽地上。这时众人才发现,他的腰上不知何时竟被混杂在水中的联军细作给捅了一刀,伤处血肉已经被水冲刷浸泡得不忍直视。
澧县军民的愧疚愤恨和滔天怒火在这一刻瞬间燎原,不顾朝廷懿旨,愤然拿起武器,同周国战士奋起反击。将意料之外的郢庸联军打得落花流水。
残阳如血,战火暂熄的卫辉江渡着金光,波光粼粼的江岸,鲜血浸透的衣堆叠着,江中,初尝胜利滋味的兵士们欢呼雀跃地打着水仗。
“裴长史。”岸边,亲手为赤膊的祁焰包扎伤口的虞如棠轻唤道。
“嗯。”祁焰柔声应着,目光一错不错凝望着跟前贴身而站,睫毛如鸦翅般扑簌小心翼翼为他缠纱布的虞如棠。
“裴长史身上怎会如此多伤痕?”
“战场杀敌,有伤不是很正常么?”祁焰心说,即便我如此不要命的拼,那也是花了近一年时间才入了你的青眼,可真不愧是我祁焰心仪之人,眼光就是高。
“正常。”虞如棠凝噎了下,抬眼,澄澈的眸子认真严肃地从祁焰腰间刚捆扎好的伤移向胸前新旧交叠的刀剑痕,武器磨出茧的子指腹触摸上他左胸最致命最触目惊心的狰狞的疤,“裴长史的刀剑伤胸腹多而后背少,证明交战时长史总是冲锋陷阵冲在最前面……”
虞如棠修长的手指仿佛透过祁焰胸膛的皮囊摸到了心脏一般,颤栗的酥麻感眨眼窜向四肢百骸。祁焰蓦地僵住,竭力遏制住心脏狂跳,强忍着想握住胸膛上那只手的冲动,笑道,“太子殿下英勇无匹,做臣的自然不能当缩头乌龟。”
面对祁焰灿若暖阳的笑,虞如棠仍是严肃得不行,收回手,帮祁焰拿了衣袍穿,他喊,“裴倪。”
“臣在。”祁焰看着他答。
对上祁焰炽热的目光,虞如棠迟疑了下,“……算了,还是等战事结束后再说吧。”
祁焰歪头追上虞如棠避闪的眸,坏兮兮笑道:“太子殿下莫不是想要给臣许诺个王侯将相当当?”
虞如棠避无可避,直挺挺对上祁焰的目光,“想得美,最多给你婚配个心仪的对象。”
“心仪的对象?”祁焰哈哈大笑道,“太子殿下可知臣心仪的对象是谁?”
“无论是谁,”虞如棠转身边往营帐走边一本正经地说,“我都满足你。”
“当真?”心跳再也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祁焰胡乱系上腰带,跟着虞如棠追去,大声问:“当真无论臣心仪谁,殿下都会将他婚配与臣?”
夕阳绝美,江景绝美,佳人绝美,虞如棠晚霞中回头,或许是被祁焰猴急的样子都乐,终于弯起唇角笑了,朗声回道:“对,只要裴卿喜欢。”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有夫人啦!”祁焰一蹦丈高,全然忘了伤口疼痛,转头冲进江里,参与进东霖一干将士的水仗中,没心没肺泼闹起来,“战事结束我就有夫人啦!”
将士们边掬水泼祁焰边起哄喊道:“仗快点打完吧,咱们迫不及待要喝裴长史的喜酒,闹裴长史的洞房啦!”
“王爷?王爷?温大夫来了。”
东霖的呼唤声中,祁焰从美好回忆中醒神,水生已经领温大夫到了,面带赶路的行色匆匆恭敬候命在旁。
见祁焰回神,温大夫连忙请安,“草民拜见闲王。”
祁焰扶住欲跪的温大夫,“本王不是请温大夫来磕头的。”
里间虞如棠还没洗完,祁焰喊了温大夫到外间,给他细说了虞如棠的情况,“温大夫务必拿出毕生绝学,帮太子焰的一应疾病尽快治愈。”
“王爷放心,草民定当竭尽所能。”
祁焰会意了眼东霖,东霖转身捧出个沉甸木匣过来,祁焰看着木匣对温大夫说:“本王许不了温大夫官位权势,所以就只能给你这些了。”
温大夫打开盖子,猝不及防地被里面满当当的金条给吓懵了,慌乱推回东霖,扑通跪祁焰跟前,“草民就再活几世也用不了这么多金条啊!王爷为草民置办那么大个药铺,草民一直愁着无以为报,如今王爷有请,那是草民的福报,怎能再收钱呢。”
“行吧,”祁焰眼神示意东霖收起钱匣,同时扶起温大夫,“日后温大夫有需,尽管向本王开口。”
温大夫眼睛湿润,正要接话,虞如棠跟着河婆出来了。
原本面容苍白的虞如棠泡了热水澡,两颊微微有了点血色。他穿着祁焰早早裁制好的新衣,宛若天人翩然走出,湿翘长睫下,雾气蒙蒙的眼望向祁焰,和他旁边的郎中,瞳孔一缩。
他想逃。
可祁焰纵然再宠溺他,关系他身体康健的事还是不会让步的。
温大夫的医术虽未至享誉神州的地步,但在大邺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然就这样一位医中圣手,把了左手把右手,翻来覆的竟一诊便是小半柱香时间。他愈诊眉头锁得愈紧,祁焰的心也跟着那眉心拧成一团,沉沉下坠。
他甚至连问都不敢问,唯恐听见诸如“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之类要命的话。
虞如棠也锁着眉,他似乎被把脉把得不耐烦了,说:“是诊出了不治之症么?”
没想温大夫竟点了点头,见祁焰陡然面无血色,连忙道,“王爷莫要太过悲伤,此疾虽不治,却并不会夺人性命。况且,神州博大,能人异士比比皆是,草民不能治,别人能治也说不定。”
祁焰险些吓得心脏骤停,一时对温大夫没了好语气,“如棠到底得了什么病?!!”
温大夫扑通跪地,回话道:“太子殿下肝虚邪袭,心肾不交,精气不稳, 神魂离散,所得之疾乃……乃离……离魂症。 ”
祁焰和虞如棠蓦然怔住。
离魂症?那不是戏本里才有的吗?肝藏魂,魄离体,三魂七魄中主管记忆的一魂两魄消失,导致身体主人丧失记忆。
它不同于那些磕着碰着,再磕两下,或是通过按摩吃药疏通脉络就可能恢复回来的失忆。离魂症完全不在寻常大夫的能力范围内。
愣怔中还没回过神,虞如棠就被祁焰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给震懵了。
他说:“难怪太子殿下连我这未婚夫都不识得,原来竟是失忆了。”
虞如棠瞠目结舌,清俊的脸不可抑地抽搐道:“我…我有未…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