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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飞

春飞

发表时间:2021-10-26 11:24

作者北境有冻离正火热连载小说《春飞》是一本古代虐恋小说,谢春飞秦纵是小说春飞中的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谢春飞从来都不否认自己的心中有秦纵,他就是喜欢秦纵所以才会和他在一起,但伤害了这么多年,也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网友热评:是不是有点爱他。

春飞小说
春飞
更新时间:2021-10-26
小编评语:他终于不想要坚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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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飞》精选

夜里的时候,秦纵撑着一把伞来到了落霞谷。

秋雨连绵,这几天一直断断续续地下着雨,天气也格外阴沉。

他收了伞,顺手一甩,雨珠便尽数落在谢春飞竹屋门口那块大青石板上。

秦纵推开门走进去,谢春飞抬眼看了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放轻声音道:“你小声点,逍儿睡着了。”

“哦,”秦纵将伞靠在一侧,却不敢走太近,他怕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倾染到那边的妻儿,便站在门口道,“那不然就不折腾他了,我明早再来接他……”

谢春飞抬眼看着秦纵,好半天才开口:“你明早过来的时候,再多备一辆马车。”

“马车?春飞哥哥你是要去哪里吗?”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回去吗,”谢春飞眼帘低垂,一旁油灯摇摇摆摆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将睫毛投下的阴影拉得很长,“那就回秦府,也省的逍儿这样成天跑来跑去。”

谢春飞想通了,对他而言,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落霞谷,还是秦府,不过是换了个环境,反正哪里也逃不开这要债的两父子。

“回去?”秦纵眼睛亮了起来,难掩激动,“春飞哥哥,你说真的吗?”

“我回去后……我要一间单独的屋子。”

原来在秦府的时候,他们都是一间屋子,一张床榻,同吃同睡。

可是,他想,也许秦纵已经有了那个同吃同睡的人了,他还是不要横插一脚,惹人不快了。

“好。”

秦纵没想到谢春飞是这么想的,他以为谢春飞是厌倦他,不想见着他,才要分房的。

其实秦府,他屋子里那张大床的另一侧,五年始终都为一个人空着。

秦纵有时候自己睡在床上,看着另一侧枕套上鸳鸯戏水的锦绣图样,就会忍不住想要落泪。

这枕套是当年他和谢春飞成婚的时候,绣庄里几个技艺最精巧的绣娘花了好几天才绣出来的。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第二天,谢春飞收拾了些贴身的细软,登上了去往秦府的马车。

再入秦府,那扇朱红色大门后的一景一物竟一点都没变,只是细细瞧去,那桥边的芭蕉叶似乎比五年前长宽了不少。

谢春飞的屋子禁挨秦逍的房间,秦纵派了云瑛给他收拾屋子,云瑛早就候在屋子里了,见着谢春飞来了,眼底透出些真心实意的欣喜来。

“夫人,您可回来了……”

“夫人?”谢春飞轻轻蹙起眉头,“我不是秦家夫人了……五年里,秦纵没续弦?”

云瑛摇摇头,震惊道:“续弦?怎么会!老爷一直都在等您回来。莫说再娶,就是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五年前那个小倌便被老爷打发走了,这五年来,秦府从来没什么别的人,老爷每天都是去了绣庄料理完事情,便早早回府来陪小少爷,更不会去烟花之地。”

谢春飞有些噎住,这倒是同他所料相差甚远,他还以为五年里秦纵佳人相伴,过得快意逍遥,谁知道过得和苦行僧一样。

他立在一边,沉默地看着云瑛熟练地将他的床铺铺好,想了想,便随便找个话题来说:“这些年秦老夫人怎么样?身子骨可还硬朗?”

“老夫人三年前就去了,也不知得了什么病,日日咳血,没撑过半年便去世了。”

谢春飞听着,心里暗暗一惊。

秦纵的娘竟然三年前便去世了吗?那这些年他怎么过来的?如果云瑛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没有内人帮着打点操持家务事,一个人孤苦无依,只身扛起秦家吗?

谢春飞想着想着,又是气自己想太多。

他知道,秦纵在他心里始终是放不下的一个人……相处太多年,爱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本能,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的下的?

谢春飞从小就是个倔性子,认定了什么,就要一撞南墙不回头,撞得头破血流,也不知该怎么转个方向。

秦纵招惹了他,不管不顾地非要挤进他那很小很小的心,在里面扎了根,发了芽。若是哪一天,真要将这个人剜去,连根拔起,撕下一片血淋淋的肉……那会要了他的命。

“夫人知道为什么老爷给小少爷起了逍字吗?”云瑛将他随身的包袱打开,把衣物拿出来拍平褶皱,挂在衣橱里,“我从小服侍老爷长大,在小时候也算是老爷的玩伴。他十五六岁的时候便迷上了话本戏折子,夫人想必也知道,那里面讲的无非都是些江湖逸事,他迷的很,成天肖想着也要和话本里的大英雄一样,游遍天下,行侠仗义,闯荡江湖,做个逍遥浪子。”

“那他……”

“那时候老爷的父亲还健在,他哪里会同意老爷的这些个主意,常常拿起马鞭便要抽,老爷也是个倔骨头,被抽的皮开肉绽也绝不松口,绝不接绣庄生意。”

云瑛笑了一声:“可是,夫人也知道,老爷二十岁的时候,不光把夫人风风光光接进了秦府,也同手接手了秦家的绣庄。”

谢春飞心思活络,七窍玲珑,已经隐约感觉出来这事大概是和他有关,又听那边云瑛接着道:“老爷从小与我一同长大,对我十分信赖,其中个把原因,做奴才的倒是有幸听到了……老爷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坐在亭子下,抱着酒坛一边喝,一边无声无息地哭,哭得满脸都是泪……老爷与我说,是父亲逼迫他,要他在夫人和江湖里择其一,且好像还与夫人身世有关……若是执意要娶夫人进门,那便必须一辈子留在上京,经营绣庄。”

谢春飞大惊,他并不知道这其中竟有这样一段秘辛!

这些话,秦纵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

他恍惚忆起,秦纵提着聘礼来到落霞谷的时候,嗓子哑的吓人。谢春飞问是怎么回事,秦纵只是搪塞道没休息好。

原来秦纵也付出了这样多,而他却从来不知道!

谢春飞有些脱力的靠在墙上,他知道了,秦逍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那是,秦纵没有完成的梦想。

——逍遥自在,始终是秦纵放不下的一个夙愿。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吵嚷:“云瑛姐,云瑛姐!”

云瑛开了门,是个年纪很轻的小丫鬟,跑的满脸涨红。

“在夫人面前还这样冒失?!有什么事情,慢慢讲!”

小丫鬟是新招的家奴,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吓坏了,眼里带泪,声音发颤:“云瑛姐!老爷,老爷他在正堂里晕过去了!”

谢春飞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云瑛稳住那个丫鬟,吩咐道:"不要慌,煎一副补血的帖子,烧些热水浸几条帕子。"

谢春飞拦在她面前问道:"他到底是什么病?"

"夫人不知道?"云瑛有些惊讶,"老爷没说过?"

谢春飞沉默。

云瑛想了想,道:"那请夫人随我来。"

穿过长廊,便到了秦纵的房间。

秦纵已经被家仆扶到床上,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憔悴。

"他是得了什么重病么?怎么这副模样?"

"不知夫人可听过无极草?"

谢春飞点头。

这种草,他是知道的——贺师父曾和他讲过。

"正如夫人所想,老爷养了五年的花,他不让别人碰,全都是自己用血养的……五年下来,再好的底子也要被磨没了。"

谢春飞如遭雷击,他耳中嗡嗡直鸣,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走上前,一把将秦纵的袖子挽上去。

横纵交错,深深浅浅的伤疤横在秦纵的小臂上,可以看出并非是一次割破。有的疤痕颜色已经很深了,有一条却刚刚结痂……

这到底是怎样一双手臂!

谢春飞像咽了碎瓷一般,疼痛从喉咙蔓延,一路顺着食道烧到心上,胃里,令他感到剧烈的痛苦。

他眼眶红了,眼泪含在眼眶里,哭得比秦逍还令人心生怜惜:"这些……都是为了我吗?"

云瑛叹气:"老爷每三天浇一次无极草,三个月会去落霞谷一趟送花。贺神医用无极花磨碎入药……"

"所以我才能捡回一条命来,是么?"

谢春飞闭眼,一道蜿蜒的泪痕将他的面容劈得破碎。

够了……够了。

谢春飞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他还活着,秦纵却走了,那他和秦逍又能真正幸福快乐地过活吗?

"春飞,别哭……"秦纵艰难地掀开眼皮,想抬手去擦谢春飞脸上的泪,"别哭……我不疼……"

谢春飞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恨声骂他:"秦纵你就是个王八蛋!"

秦纵弯起苍白的唇瓣,温声道:"嗯,我是王八蛋。"

"你,你还傻,你是天下第一傻!"

"嗯,我最傻了。"

秦纵的手冰凉凉的,让谢春飞心里乱作一团。

"你不许走……"

"不走不走,我妻儿俱在,我怎么舍得走?"

谢春飞哽了一下,咬着牙恨恨道:"谁是你的妻……"

秦纵躺在床上,没什么力气,见了谢春飞哭得厉害,心里一边觉得心疼一边觉得……谢春飞即便是哭成这样,也是梨花带雨,好看极了。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谢春飞了,上一次这样仔细描摹这如画眉眼,还是在谢春飞昏迷的时候。那时候谢春飞闭着眼,冷冰冰的,像一尊冰雕,一点活人气儿都没有,看得他心里也直冒凉气。

"我没事……贺师父也给我开了方子,最后那朵没用上的无极花他也磨碎给我做了药引,他也说只要不再放血,养养就能好……"

"你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吗?"谢春飞心肠本来就软,对着秦纵更是学不来刀枪不入,"是不是?秦纵你个王八蛋!"

"……"

若是答了是,秦纵深知,谢春飞这个脾性大概会内疚一辈子;若是答了不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什么借口,总不能这么明显的刀疤,教他说是摔的吧?

这个问题似乎怎么答都不对,秦纵选择闭嘴,歪在枕头上装昏。

虽然是装昏,但确实是体力不支,被喂了几口药神智变有些不清楚了。迷蒙间,他似乎感受到有人正在用温热的帕子,轻轻地为他擦拭身体……

然后,有几滴凉凉的水,滴在他的手臂上。

他事后想起来,后知后觉的想——那可能是谢春飞的泪。

那是他此生,感受过的,最温柔的泪。

秦家夫人是个温柔似水一样的人,秦老爷总是在外面讲,夫人是个菩萨心肠的人。

正如秦纵所愿,妻儿俱全,这是他此生无疆之福。

整个冬天,秦纵都在和谢春飞做着无谓的挣扎。

"喝药!"

谢春飞的声音冷冷的,他把瓷碗往桌子上一放,磕出不小的声响。

他就是搞不懂,秦纵为什么对药这么抗拒……明明闭气一口倒进去的事,做什么这么不情不愿的。而且听云瑛讲,秦纵就是因为常常躲避喝药,偷偷倒在花盆里,病才越拖越重……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怀着些自暴自弃的心思,想要以死解脱。

喝药对谢春飞来说是家常便饭,早就习惯,可上京秦府靠糖养出来的小公子,哪里喝过这么黑漆漆苦兮兮的东西,连沾一滴都觉得是折磨。

"我……"

"闭嘴,"谢春飞冷着脸,"我不想和你说话,赶紧把药喝了。"

秦纵一听,更是苦大仇深,膝盖一软都要给谢春飞跪了,连忙手脚并用地缠上去:"春飞哥哥,我喝药还不成吗,我喝完了,你能不能同我多说几句话……我想你想得紧!"

谢春飞从小就受不住他这个,扭脸咬着牙道:"喝药是你自己的事情,好像是为了我做似的!……你爱喝不喝。"

秦纵委屈极了,皱着脸去拿那药碗,闭眼狠下心,咕嘟咕嘟地吞了下去。

他喝完药,脸色竟然比没喝之前还要青。

谢春飞看着秦纵活吞苍蝇一般扭曲的神情,心下觉得好笑,便从袖里拿出早准备好的蜜饯来递给他:"给。"

秦纵接过蜜饯,眼神发亮,想了想就要往袖子里塞。

"诶——你做什么?"

"春飞哥哥好不容易给了我这点甜头,我可舍不得吃,我要收着。"

谢春飞觉得心里的冰棱又塌了一块,软的不像话。

"你快吃吧,我明天带还不成吗?"

"真的吗?"秦纵黏黏糊糊的赖在谢春飞身上,"春飞哥哥还是念着我的!"

谢春飞把人从身上扒下来,瞪了秦纵一眼,拿着药碗走了。

但这一眼在秦纵的眼里,倒像是情人打情骂俏的娇嗔。

秦纵站在原地,把那块蜜饯拆出来放进口中。

嗯,蜜饯也没有我们家春飞甜。

——————

待到次年春天,在谢春飞悉心照料下,秦纵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臂上的伤口有些已经过了五年,即便抹了贺溟特制的去腐生肌膏,也难以完全消去。谢春飞每次看到,眼神都会黯淡下来,然后一副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模样。

谢春飞也因吃了五年的无极花,身子骨好了很多,只会偶尔犯咳症,但那种咳起来窒息吐血的症状倒是好了。

这一天谢春飞正在家里教秦逍念诗,秦纵早早的回来了。谢春飞瞧了瞧外面正烈的日头,有些疑惑:"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秦纵笑了笑,在烈阳下笑得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那笑容明媚如旧,令谢春飞有些晃了神:"我,我想送你点东西。"

谢春飞明白了他的意思,将书递给秦逍道:"你自己去看看吧,明日我再教你。"

秦逍应了,吧唧一口亲在谢春飞脸上:"那爹爹,明天我想吃杏仁酥。"

都说父子血浓于水,秦逍就是谢春飞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怎么会疏远。小孩子天性单纯,谢春飞又待他极好,才几个月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年糕,恨不得整日粘在谢春飞身上。

秦纵脸一黑,小声嘀咕道:"这臭小子。"

谢春飞噗嗤乐出声来:"逍儿的醋你也吃?谁家的醋缸被打翻了?"

秦纵瞧着秦逍离开了,便扭扭捏捏地从身后拿出一大束捆着的花来——谢春飞一眼便看出,这是落霞谷崖下的野花。

颜色娇艳的野花在春季开得最盛,绵延数里,一片一片连成了花海。时光流逝,世事变迁,然而年年春天,落霞谷的花海都会生生不息的开出一片绚烂……

落霞谷的春天,如约而至。

谢春飞和秦纵的故事,从几十年前的春天伊始,第二次感情的坚冰,也会在这个暖春里化作一汪溪水,潺潺东去。

"我很喜欢。"

秦府的海棠树开出一片朦胧的水红色,颤颤花枝间,谢春飞的笑,明艳不减当年。

人间四月,始有芳菲。

谢春飞深深地望进秦纵的眼里。

这一次,秦纵听懂了。

喜欢的不止是花,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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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境有冻离正火热连载小说《春飞》是一本古代虐恋小说,谢春飞秦纵是小说春飞中的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谢春飞从来都不否认自己的心中有秦纵,他就是喜欢秦纵所以才会和他在一起,但伤害了这么多年,也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网友热评:是不是有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