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师尊为妻》的主人公是晏则檀玉之,作者:黑砖奶茶最好喝,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晏则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的师尊的感情已经开始变味了。
网友热议: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师尊为妻》精选:
系统说关于那件事,它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那时情况危急,我在自身难保的情况强行把它关机,护住了它的核心零件。
它也是后来听其他系统说起,才得知檀玉之竟心甘情愿分了一魄给我。
事情经过很简单,那一次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寻了风和日丽适合说大事的日子,把事情掐头去尾说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绝非虚言。
檀玉之不是很相信,但他既没觉得我得了失心疯,也没抛下一句荒谬拂袖而去,反而在柳树下认真地和我讨论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
我们还没商量出个子丑寅卯来,一日我下山办事,突然被卷进一修士渡劫空间,祂借此机会发难。
我被打的措手不及,连檀玉之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就没了。
檀玉之察觉我有危险后匆忙赶来,晚了老大一步。
渡劫空间被病弱青年打破,那个渡劫的修士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看了看两位大佬,不敢抱怨,踩着佩剑有多快跑多快。
雷轰的我肉身渣渣都不剩,老大未卜先知般,来的时候带了一样收集魂魄的法器。
一魂失踪,一魄消散。
老大和檀玉之用了半个月,将我剩余魂魄收集齐全。
以组织的实力,只有魂魄在,恢复肉身全然不在话下,可问题是眼下我失了一魂一魄,便是活了,不是傻子也相当于傻子。
老大愁的直叹气,檀玉之看着老大膝上的法器,忽然出声道:“你能救他。”
他问的很肯定,老大回答的也很肯定:“能。”
“固魂法器也能融魂。”
老大听懂了檀玉之话里的意思,没说什么很危险之类的话,只意味不明地笑笑,问了三遍,得了三遍确切答复才动手。
甚至将那一魄剥离出来,投入固魂法器之前,老大又问了一遍:“不后悔?”
檀玉之艰难摇头。
老大并未就此离开,居高临下望着不由自主颤抖险些晕厥的人,语气凉薄:“他不会记得你。”
檀玉之沉默着,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他说的那些事是真的?”
老大往前倾了倾身子,近距离观察那张惨白如纸的脸,缓慢颔首:“他想救你,但是他死了。”
“职责如此,不容推辞,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檀玉之恢复了些许力气,还是疼的站不起来,索性坐在草地上。
他面容清冷,坐姿挺拔端正,若无人说,谁也看不出他刚被人为剥离一魄,此时虚弱的一个六七岁小孩都能轻松打倒他。
“他不必记得,你也不必告诉他。他该好好活着。”
老大状似不解:“你既不爱他,何必如此。”
不属于我的回忆播放这里,我心脏猛烈跳动,下意识抬手摁下暂停键,左手捂住胸口企图平缓过快的心跳,耳中尽是嘈杂骇人的声响,不自觉张开嘴呼吸。
过了片刻,我转过头,看看床榻上无知无觉的人,又看看光屏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人,一时竟不敢再看下去。
答案在我脑中疯狂叫嚣,几乎要顺着滚烫岩浆迸溅而出,却又在紧要关头,被一座冰山拦住去路,只得发出猛虎似的咆哮。
檀玉之,他也是喜欢过我的吗?
真相触手可及,可我不敢去碰。生怕那是水中月,我稍稍一碰它就碎了,让我连自欺欺人的资格都没有。
系统罕见地没有怼我也没有嘲笑我,安静待在我身侧。
良久,我才鼓足勇气继续往下看。
檀玉之会说什么?
脑中一刹空白,我紧紧盯着光屏中檀玉之弯起的唇角,将那句话重复听了一次又一次。
“谁说我不喜欢他?”
檀玉之挑起眉,那点冷淡倏忽化作锐利锋芒直朝老大而去,他仔仔细细打量老大的表情,手掌撑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袍:“照顾好他。”
“……”
我不出声,系统也装死,窗外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
推开窗,清新空气涌入鼻腔,让我被喜悦冲昏了的头脑冷静了许多。
倚着窗台,我把玩着一支魔气凝成的柳枝:“这就是你们封印我记忆的理由?”
“留着你的记忆,你太容易犯错了,比如这次,”系统指了指定格在檀玉之背影的画面,“你舍不得让檀玉之遭罪,就想了个昏招。但最后,你死了,檀玉之也死了,老大花了三个月救活你。”
“我不信。”檀玉之那样的人,爱的隐忍,所有心事捂在心底,生怕被人窥见半分,哪会那么直白地告诉一个陌生人他喜欢谁。
我屈指敲敲自己脑袋:“我的记忆,你们说删就删,说还就还,我怎么能确定这不是骗我的呢?还有,你说那是老大的记忆,又怎么保证它是真的?”
“晏则,”系统声音沉了下来,“老大对你多好,你也有感受。法器说给你就给你,你本来没有做这个任务的资格,是老大力排众议给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你怀疑谁都不能怀疑老大。”
法器我知道,其余的事我都不清楚,是真是假全凭系统一张嘴。
系统对我怀疑它老大感到愤愤:“要不是老大,你以为你一个不到S级的攻略者,有资格有能力配备S级的系统?”
我睨着它,它没注意到我的视线,继续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能得老大光明正大的偏爱?总部一群人一直在猜测,你是不是老大的私生子。”
“……”
啊这……
我赶紧打断继续替老大鸣不平的系统,面无表情说:“我要替檀玉之疗伤了,你是自己关机,还是我帮你关。”
“……我自己关。”
喋喋不休的小胖崽子变成一团光球,我挥散指间柳枝,掀开床帐。
檀玉之呼吸平稳,面容平静。
谁能想得到呢,浮玉长老竟是个魂魄残缺的人,而他失去的那一魄,在他欺师灭祖的徒弟身上。
我真的很想仰天大笑几声,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刷仇恨值之时,出了这种事。
“檀玉之,你到底喜没喜欢过我?”我搂住他,轻咬着他耳朵问他,手指熟练挑开他衣带,一面亲他,一面含糊呢喃。
“喜欢的,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啊师尊?你只是不敢说,你看我和左郁在一起,你怕自取其辱对不对?”
他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像,任我使尽百般手段,一丁点反应都没有,我茫然亲他嘴唇,着实不好意思承认,我知道神交是怎么回事,但不清楚它究竟该怎么做。
在我决定去询问系统时,一道温和的嗓音从系统传来,连带着还有一段少儿不宜的记忆。
我:“……”
按照老大给的方法,我清楚看到檀玉之的魂魄,和他肉身一模一样,亲切的紧。
魂魄光芒很暗,像长夜即将燃尽的火光,在微凉夜风中摇曳。
“晏则,”他唤我,全然不是醒来那般抗拒冰冷之色,主动伸手搂住我脖颈,眼尾被快感熏的发红。
“阿玉。”
他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扬眉一笑:“再叫一声罢。”
左郁从小叫他师弟,玉之,弟子们叫他浮玉长老,唯有一个我,敢在背后偷偷叫他阿玉。
老大说,想知道檀玉之对我是何态度,可以在神交中,趁他沉溺快感时,翻阅他的记忆。
我觉得我有点欺负他无法还手的嫌疑,于是我对他放开了一部分我的记忆,毫不客气侵入他的记忆。
【纯魔之体,师兄,你不该留他。】
斑驳画面逐渐清晰,幼童体型的我流着口水从左郁腿上爬到檀玉之腿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心满意足继续睡。他嫌弃地皱皱眉,却没有推开我。
【稚子无辜。】
他执着剪子,减去多余的灯花,望着榻上睡熟的幼童低喃。
我一路快进,来到他收我为徒之后。
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幕幕闪过,他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多了。
他允了我在荒山野岭要他,事后我痛哭忏悔,他看似豁达,实则心里纠结的很,一心觉得自己背叛了左郁。
是了,他那时以为自己是喜欢左郁的。
若是没有我,他可能会把这份感情藏着掖着,直到左郁找到命定道侣,合了契。直到他成功渡劫成神,或是渡劫失败身死道消归于天地,他都不会主动把这份感情说出来。
但是我出现了。
我成了打乱他人生轨迹的那个人。
我摘下了这朵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我同他行事时那些情话渐渐入了他的心,他惶恐不安,对左郁的愧疚日益增长,却又无力阻止我。
那段时日,他就像水面的浮萍,不知该往何处。
察觉他的躲避,某日晚课结束后摸进他房间,先发制人告诉他,他对左郁的感情不是爱,只是师弟对师兄的执念。
我以强硬的态度和手段击破他的保护壳,把他从坚硬冰冷的壳里拖出来,但是……
“不要,晏则,你别看。”
他忽地开始挣扎,脸色褪去红润浮上惨白,不停地摇着头求我别看那一段记忆,我低下头亲他嘴角:“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
“不,别看,一眼都别看,”他眼里满是哀求,泪盈于睫,脆弱又可怜,那层修复他伤势的光芒时强时弱。
“好,我不看,我看后面的,好不好?”我吻掉他眼泪,温柔弄他,给他带去更多欢愉。
来自魂魄的疼痛与舒适远超于肉身感受到的,他又颇为敏感,此时却咬着唇强忍着,生怕我出尔反尔。
“不骗你。”
我跳过他逐我出一衍宗的记忆。
我跪在落地峰山脚求他再看我一眼时,他实际上隐了身形气息在一旁看我。
我失了修为狼狈求生时,他在暗中保护我。
我在小世界适应新的躯体时,是他陪着我。那花海便是我为他种下的,木屋是他选的样式,我同他一块建的。
有时我控制不住情绪,朝他出手,他只是默默挨我一掌,宽慰我说无事,背地里呕出口血,手背一抹,又是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我拿旧事刺激他,他从未为自己辩解过哪怕一个字。
我把他拖进七情六欲之中,点亮他眼中名为喜欢的光芒,又亲手将那光芒熄灭。
他檀玉之多骄傲啊,凡人飞升,得了仙尊的名头,却由于动了心,险些被我折断傲骨。
他也想问我一句痛快话,可师徒相恋,断袖之癖八个字横在他心头,让他犹豫不决。
只能和着血把痛往肚子里咽,装的若无其事,冷眼看我虚情假意对他,和左郁嬉笑打闹。
甚至看我给左郁簪花,看我选择扶左郁回房忽略他。
魂魄也会感觉到痛吗?
我痛的弯下腰,只知道紧紧抱着他,头埋在他肩上,一声声唤他师尊。
大约明白不是现实,他的反应也真实些,一只手握住我,一只手在我脸上轻轻擦:“别哭。”
又手肘支着地撑起上半身,捧住我的脸:“哭了就不好看了,笑着才好看。”
——师尊,你得逗徒儿笑,徒儿笑了才好看。
“都多大人了,还哭。”
我吸吸鼻子,把多余的眼泪憋回去:“徒儿没哭。师尊,你还疼不疼?”
他置若罔闻,只抱了我轻声叹息:“我晓得你委屈……”
“徒儿不委屈。师尊,徒儿知道错了,你原谅徒儿吧。”
他不做声,搂紧我肩颈,微仰了头半合着眼,眉头微皱:“你轻些……”
我怀疑老大打着神交的借口让我和他双修,毕竟哪家两人神交还有功法的?
檀玉之那一魄已经和我的魂魄融为一体,我暂时没办法还给他,只得用几乎把自己灵力榨干的办法给他疗伤。
我又想翻阅他的记忆。
实在是好奇以他的修为,面对那狼妖完全可以一路平推过去,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可是这一次,他捂紧了记忆说什么都不让我看。
我怕让他伤上加伤,轻声细语哄了几句,见他着实不愿意便放弃了,愈发殷勤地伺候他,温柔将他送至顶峰。
他平复急切喘息,张眼看我:“你想看哪段记忆?”
“想看师尊因何受伤。”
他似松了口气,又似有些羞赧:“那人化作你的模样,我一时不察,才中了计。让你担心了。”
我摸过他的手,十指相扣:“徒儿那么厉害,不会落于他人手,师尊以后不用再涉险。”
魂魄比本体诚实的多,他点点头,过了几息展颜一笑:“可我担心。”
防御在这短短四个字下溃不成军。
我恨不得把他揉碎了,融入我血肉,又恨不得把缠绵情话变成锁链,把他锁在我身边一辈子。
“师尊,”我亲吻他耳垂,忐忑不安地问,“你对徒儿有没有……丝毫动心?”
他身体蓦然一僵,别过头沉默。
“你就当哄哄徒儿,好不好?”
我等的一身热血凉透了,骨髓冻僵了,他方才转过头,眼皮低垂,让我看不清他眼中情绪,睫毛颤的犹如狂风中的不住摇摆的花朵。
“你低头。”
我屏住呼吸,感觉一样温热东西落在我唇上。
一点即分,威力却不亚于山崩海啸。
“师尊,师尊,”我欣喜若狂,拂开他面上发丝,不住地亲他,“徒儿也喜欢你。”
他笑了笑,没说话。
睁开眼,已是月上柳梢。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溜走了,檀玉之躺在我身侧,依旧闭着眼,不过面色较至少红润了些。
所有灵力尽数渡给檀玉之,甚至还渡了几分我的本源之力给他,我倦的手指头都不想动,当初被他废修为都没这么累。
我盯着檀玉之面容猛看,缓了会儿爬起来关好窗,灭了几盏灯,重新躺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抱着他沉沉睡去。
睡到朦胧之际,察觉身侧人动了动,一线明亮天光落到我眼皮子上,晕出一片橙黄光晕。
我收拢手臂,将人往我这边带了带,含糊道:“师尊再陪我睡会儿,我困。”
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好,我心下一松,沉入更深梦境。
再次醒来我身旁空无一人,丹田空空荡荡。
屋里也没人,我身上依旧是倦,大约是本源消耗的太多。
我伸了个懒腰,探出被子的手忽然被谁抓住,触感温暖,我挣脱反握回去,指尖在他手心暧昧滑动,窝在被窝闷闷的笑。
紧接着,那人轻松拎起被子,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清晰出现在我眼前。
梦境与现实交织,我一瞬没回过神来,茫然四望:“红绸呢?”
“什么红绸?”
“就是我们……”我彻底清醒了,不好意思摸摸头,“徒儿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我和你合契了。
我弯起眼睛,笑容乖巧:“师尊,还疼吗?”
“不疼了。”檀玉之冷淡应了一声,放下被子转身去外间,我赶紧穿好衣服鞋袜,刚转过屏风,便看到一桌子好菜,冒着热气。
“师尊做的?”
我手指朝一盘看着就好吃的红烧肉去,手背猛地被敲了一下,檀玉之优雅收回筷子:“洗漱去。”
乖乖洗漱完,我迫不及待夹了一块,味道比我想象的好多了,色香味俱全。
檀玉之是会做饭的。
——那时左郁还不是一衍宗宗主,他觉得终日修行没意思,便借着闭关的由头跑到山下去,换了容颜找了家出名的酒楼在后厨当起学徒。
人们都说君子远庖厨,稍有地位的人家都不愿自己儿子涉足厨房,更别说檀玉之这种一宗长老内定人员。
但是,这个后来为人冷淡实力碾压大多数修士的浮玉长老,对做菜感兴趣。
等左郁发觉他跑了的时候,他已经学了一手好厨艺。左郁找到他时,他正在做文思豆腐,见到左郁美其名曰说是磨砺道心,气的左郁想骂他又舍不得,罚他顶了一箩筐白萝卜,凭脚力上山。
到了山门,左郁冷着脸把那筐白萝卜取下来,檀玉之拿白萝卜雕了整整一月的花。
每天不重样。
我尚在回忆檀玉之这段过往,他端来两碗汤,我觑他脸色:“师尊,这不是我的……断头饭吧?”
这么多好吃的,很大概率还是檀玉之亲手做的。不怕被笑,我真的很慌。
我面前这碗汤,香气四溢,一看就不是凡间饲养的鸡。
饭是中午吃的,人是晚上走的。
夹了片糯米藕,檀玉之慢慢嚼了咽下去,眉头轻而快一皱——他不太喜甜。
他抬眸又看了我一眼,将那盘桂花糯米藕放到我面前:“什么叫断头饭?”
我咬了口糯米藕,果真是太甜了。
“凡间在处决犯人前,要给犯人吃一顿好的饱饭,”我目光扫过桌面,“就像这样。”
“嗯,的确是断头饭,”他点点头,“你吃的那片藕,是我在落繁仙君莲池里刨的,鱼是莲池里的鲤鱼,那碗汤是仙君养的雉褐鸟,那盘红烧肉是浮移仙人养的仙禽,还有那……”
“师尊,你崩人设了。”
“嗯?”
他疑惑看我,我道:“这断头饭,未免也太奢侈了。”
满满一桌,都是他从仙界薅来的食材,怪不得灵气那么充足。
他重新拾起筷子,语气波澜不惊:“骗你的,不是断头饭。你救我一命,我理应报答你。”
我:“?”
他耳根爬上一点红,没再多说,沉默用饭,我也不愿意打破如此和谐温馨的场景。
吃到一半,我好像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了——我好像迷糊中拉着他袖子撒娇,说想吃他做的饭。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丹田灵力似乎多了些许。
檀玉之提醒我:“打坐。”
我盘腿坐好,将食材里的灵气缓慢引导到经脉,绕大周天一圈,归于丹田。
日色昏沉,檀玉之一直在旁边为我护法,见我无恙才去收拾碗碟。
“师尊,徒儿来。”
他住了手。
我垒好碗碟,抱到厨房,看看水槽又看看倚在门口明显看我笑话的檀玉之,一咬牙拿过抹布开始洗碗。
“院子里的垃圾,劳烦君上一并处理了。”
好在我晏则当魔尊前,也自己待过一段日子,简单家务还是会做的。
“过来。”
我扔掉垃圾,转头见檀玉之朝我招手,便乖乖过去,想了想,以一个极度温顺地姿势伏在他膝头。
若是能讨他关心,我不介意做出小女儿情态。
他默了默:“起来,坐好。”
“师尊不喜欢吗?”我老实坐到他对面凳子上。
“不成体统。”
我嘿嘿直笑,想问他为何突然对我这么温柔,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来。
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如此犹豫,我要刷的是他的仇恨值,不是愧疚值或者好感度。
他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只听清最后一句话:“一顿饭而已,君上不必多想。”
我垂下睫毛,只觉脸庞火辣辣的烫,心口钝钝的疼。
视线越过他头顶投向连绵远山,我再次出了神。
“老大就知道你看过檀玉之记忆后会心软。”系统抱着胳膊嘲讽我,“我竟看不出,你是这样一个容易被儿女情长牵绊的人。”
我苦笑一声:“我喜欢他啊。”
他檀玉之是我喜欢的人,而我不仅不能承认我对他的感情,反而要想办法去伤害他。
何况,他心里是有我的。
“老大说,他可以给你开后门,保留檀玉之现有的仇恨值和黑化值,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你必须得狠下心来,而且因为檀玉之的数值和实际不符,你的任务会更艰难。你愿意吗?”
我愿意吗?
我怎么不愿意。
老大送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君上伤势已无大碍,请回吧。”
“师尊腰还酸吗?徒儿给你揉揉?”我收起其他心思,笑着问他。
魂魄收到的对待能如实反应到肉身,我要他要了那么久,想到这儿不免自责,竟让他软着腰腿去做饭。
自责完了又可惜,没看到海棠春醒的美丽画面。
檀玉之愣了一愣:“晏则,你先前辱我至深,我心胸狭隘,不会因此作罢。欠你的一条命,我会用其他方式偿还。”
“其他方式?”我视线从他脸上缓缓向下,“师尊是准备以身相许来报救命之恩吗?”
“胡说八道,你给我滚!”
“既然师尊不肯以身相许,那本座委屈点,嫁给师尊好了,聘礼的话,就要这座仙府吧。本座呢,穷,没什么陪嫁,算来算去也就一个师尊不稀罕的魔界。师尊准备什么时候来我魔界提亲呀?”
“不知羞耻,滚出去。”
我叹息着,从凳上起身,单膝跪在他脚边,捞起他右手亲了亲,抵在我胸前:“师尊若是不信,大可像上次那样把它掏出来,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是不是你的名字。”
“师尊可以看看,你徒弟的一颗心,是红的,是好的,里头满满都是你。”
“师尊,你徒弟是蠢,是笨,是狂妄自大不听劝,是做了许多错事,他快在愧疚疼痛的汪洋大海里淹死了,你发发善心,救救他。”
“师尊,你可以不爱他,他可以给你当牛做马,你不开心了可以拿他撒气,但你别赶他走,好不好?”
凉意从膝盖沿至全身,我紧紧盯着檀玉之,不欲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小表情。
我明白他喜欢我,明白他在迟疑,也明白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在我那么对待他之后,听了几句情话就不计前嫌接受我。
不过没关系,我有两个月时间可以等。哪怕是最后一天,能等到他点头,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他闭了闭眼,说:“晏则,我不信你。”
“师尊不单单是不信我,还因为你觉得我是左郁的命定道侣,对不对?”
他抿紧了唇,面容有些白。
“左郁的命定道侣不是我,是那个叫郭晗日的青年,我也从来没喜欢过他。我喜欢的,从始至终只有你,便是失忆了,喜欢的也是你。倒是师尊,把左郁看的那样重,徒儿醋都喝了好几大缸了。”
不知那句话触了他逆鳞,他用力甩开我,进了寝殿。
“你若知错,便去思过堂领两个时辰的罚。”
“……”
“罢了,明日再去,你先偏殿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