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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苏岑

太平长安苏岑

发表时间:2021-11-04 14:44

作者是盐盐yany所著的小说《太平长安》是一本古风虐恋小说,主人公李释苏岑,太平长安小说讲述了:苏岑为的只是世界的平安,他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为自己,可在遇见李释之后,他才知道被体贴的感受是什么。

网友热评:就是你。

太平长安苏岑小说
太平长安苏岑
更新时间:2021-11-04
小编评语: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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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苏岑》精选

四月初,吏部公布了这届科考人员的任用名单。

当日苏岑没去的中书舍人位置由崔皓捡了个便宜,郑旸入了翰林院任翰林待诏,掌批答四方表疏,文章应制等事,恰恰与崔皓的中书舍人干的是一个活儿。只是翰林待诏拟的是事关军国大事的内制,中书舍人则是官员任免及例行文告的外制。两人自一见面就不对付,如今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明里暗里斗得风生水起。

苏岑倒是如愿进了大理寺,只是入职的第一天就把李释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当日李释说让他入大理寺,却并未告诉他入了大理寺是担的什么职。他入了大理寺才知道,自己供职大理寺主簿,从七品,掌印章、钞目、句检稽失,说到底就是个管后勤的。前衙案件审理完之后,他负责抄录建档送审刑部,还要复核全国各地案件,平日里就埋首大理寺后殿,别说重案要案,几日下来连人都没看见几个。

这明摆着就是李释刻意刁难,与他同届的崔皓郑旸都官至中央,握着京中地方第一手的实权。哪像他,刚入职寺丞便吩咐整理自开朝武德年间所有的刑狱案件,好些案牍储存不当都发了霉,字迹不清,两三页粘合在一起,又有证据不详的,还得多方参证查实。连着几日在不见天日的案牍堆里埋着,身上都一股子霉味,日日担心自己身上长蘑菇。

等到休沐的日子,苏岑吩咐阿福把他房里的书都搬到外面晒一晒,又把床单被褥都晒了一遍,最后自己跟着搬张躺椅一并躺在日光下。他现在闻不得霉味,一有点端倪就想吐,直到把自己身子骨都晒透了才起身,一回头正对上某人怨怼的目光。

家里不请自来的这位爷倒真就把自己当成爷了,一大早苏岑就听见曲伶儿支使阿福去东市买蟹粉酥,本来也没当回事,等阿福走了苏岑翻个身正准备继续睡,紧接着就听见曲伶儿房门吱呀呀地开了。

这人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平日里吃喝拉撒全由阿福伺候,据阿福回禀这几日下来曲伶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是乖巧得很。

忍了这么些天,今日总算忍不住了。

苏岑立时从床上坐起,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只见人捂着腰去了后院,来到当日他摔下来的地方,东翻翻西瞅瞅。

因为腰上有伤,曲伶儿只能用脚去拨弄那些荒草,过了没一会儿轻轻一笑,刚把东西找出来,一回头愣在原地。

苏岑挑一挑眉:“曲公子这是觉得我这里寒酸,想去刑部大牢住几天?”

“你你你……”曲伶儿如同白日见鬼,脸色煞白,“你不是去大理寺了吗?”

苏岑倒是惜字如金,懒得再跟人废话,朝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人把东西交出来。

来苏宅住了这几天曲伶儿也算是明白了,这宅子主人长着一张阳春三月的脸,却生了一副寒冬腊月的脾气,性子上来了两眼一眯,有百十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曲伶儿犹豫再三,乖乖把手里东西交了上去。

一套袖箭,一条束带,苏岑拿着边往回走边看,袖箭应该就是当日曲伶儿藏在袖管里的机栝,束带为皮质,中间用一块兽首腰扣连接着,外面看不出什么,里面却大有文章。苏岑一一掏出来打量,曲伶儿垂着头悻悻跟在后头。

“这是什么?”

苏岑一个回身,曲伶儿险些一头撞上去。

看清楚了回道:“燕尾镖。”

“暗器?”

“四刃三尖,隐蔽性强好控制又好携带,这个是我减了重量,威力却比一般的镖要大。”

“哦。”苏岑点点头,随手往墙角一扔,捡起另一件,“这个呢?”

曲伶儿心疼得嘴角直抽抽,迫于苏岑的淫威也不敢去捡,只能继续跟着,“柳叶刀,因形似柳叶而出名,刀身轻薄又带有弧度,能十丈之外取人性命。”

苏岑一脸嫌弃地扔掉,捣了捣,掏了个圆筒出来。

曲伶儿扫了一眼当即一惊,一个健步上前夺下来:“小祖宗,您消停会儿吧,这个是孔雀翎,里面有一百零八根银针,你要是触了机关今日咱俩都得交待在这儿了。”

苏岑心有余悸,也不敢乱翻了,回了房内把东西往桌上一扔,抬眼看着曲伶儿。

他入了大理寺没几天,官架子倒是学的像。曲伶儿躲了躲,最后也知道这事儿糊弄不过去了,只能承认:“这是我那天带过来的,怕你看见了不收留我,这才提前藏在了草里。”

“知道我看见了不肯收留你,还敢往回捡?”

“这些都是我的身家性命,”曲伶儿刚要去取他的袖箭,被苏岑瞪了一眼之后悻悻从桌上拿了枝笔,在修长的五指间灵巧地转着,“你别小看这些小玩意儿,我的暗器都是经过我改良过的,一百零八根针装进这么寸长的圆筒里,就是精于暗器的唐门也做不出来。”

曲伶儿越说越兴奋,一双桃花眼笑着弯下来,笔在指尖转的越发风生水起。他自小习暗器,一双手早已练的灵巧无比,平日里一根银针都能在指尖转起来,如今光看着不能动,越发手痒,只能拿苏岑一支笔解闷。

等人一脸兴奋地讲完,苏岑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曲伶儿想了想,“没有了啊?”

“你几岁了?”

“二,二十六……”

苏岑一掌拍在桌子上,咚地一声,把人当即吓了一跳,笔应声而掉,急忙改口:“十八,十八!”

“你尚不及弱冠带着一身能杀人的行当翻到我家院子里到底想干嘛?!”

苏岑不动声色时看着冷若冰霜,一旦动起怒来眼神就能杀人,把人唬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缓了好一会儿曲伶儿才轻声道:“我懂了。”

把笔从地上捡起来放回笔架上,曲伶儿从桌上拿起自己的东西,袖箭套在臂上,束带束于腰间,对苏岑道:“多谢你这几日的收留,你的恩情我记得,若我还有命活着,日后一定报答你。”

“不过只怕你也没什么需要我报答的吧,”曲伶儿对着人扯了扯嘴角,“这世上的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儿,你是金枝玉叶的大少爷,不愁吃穿,我却也要吃饭,这都是我吃饭的家当,我不能丢。”

看着苏岑凝眸看着他不为所动,曲伶儿最后对人笑了笑,拿着自己当日那件满身是血的衣服披身上,扭头出了房门。

先去后院扶着腰把他的燕尾镖柳叶刀捡回来,这些东西放在以前不见得多稀罕,可他如今在逃命,拿不到补给,每一枚都可能救他一命。

绕到前院又往房里看了一眼,见人仍然是当初那个姿势坐在桌前,才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往外走。

也没什么好失望的,说起来本就是他奢求了。苏岑说的也没错,与人无亲无故半夜翻进人家院子里,换作旁人只怕当时就把他扔在外面等死了,能得来这几日安生已是老天馈赠,本就不该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刚开院门正碰上阿福买蟹粉酥回来,略惊地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纸包递上去:“喏,排了老长的队才买上的,下次我可不去了,我家少爷都没你这么难伺候。”

“没下次了。”曲伶儿对人一笑,把东西收下。

出了院门,忽听见身后一道冷冷地声音传来,“你要留下可以,但那些东西得交给我保管。”

曲伶儿诧异回头,只见那人靠着乌木门框,眼里带着当日那般淡淡的不耐烦,说出的话没什么温度却让人没由来地心头一暖。

“曲伶儿你记得,这期间长安城里但凡出了什么事我都算在你头上,你好自为之。”

苏岑起先觉得整理案件是顶顶没意思的事儿,几日抄下来却也窥得了几分其中的奥秘。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靠着先人智慧所破,细微之处见真章,真相往往披着谎言的外衣,总有人会把那层外衣脱去,还真相大白天下。

武德年间因建国之初,刑狱条例还不完善,好在当时举国忙着复兴社稷,整顿风雨中飘零了好些年的河山,倒也没有大案要案发生。到了永隆年间,太宗皇帝李彧克成大统,上位之初就惩办了大批先朝元老。当时有传言李彧的皇位来的不正,太祖皇帝原本有意把皇位传给温良的太子,然而太祖皇帝病危之际太子却突然染了恶疾,甚至死在了太祖皇帝前头,太祖皇帝收到消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龙驭宾天了。传言当时还是王爷的李彧将一众皇室成员幽禁三清殿中,等众人出来时,李彧早已登基继位了。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免不了世人非议,只是李彧也不是等闲人物,永隆初期,牢狱大兴,多少人因为一句话不当就被处以极刑,武德年间的大臣更是惨遭屠戮过半,太子监国期间交好的大臣们死的死,致仕的致仕,幸存至今的只剩了四朝老臣当朝太傅宁羿。

太宗皇帝虽处事狠绝,却也是雄才伟略的千古一帝,在位二十三年,知人善任,表里洞达,威德遐被,四方宾服。在位期间虽屠戮无数,却也涌现了大批能匡扶家国社稷的人才。

前大理寺卿陈光禄便是其中之一。

永隆年间大兴刑狱,却也使得律例刑律逐渐完善,时任大理寺少卿的陈光禄便主持编纂了后世奉为圭臬的《大周律》,在前朝基础上参照本朝情况重新废、改、立,是为量刑参考的标准,真正做到了“刑罚世轻世重,惟齐非齐,有伦有要”。

陈光禄在位期间承办的案件超逾百例,见微知著明辨秋毫,所办没有一件冤假错案,后人将其事迹编成了《陈氏刑律》,从此案件查办审理皆有例可援。

苏岑一边抄着一桩永隆十八年鬼婴的案子,‘死者颜面肿大,眼球突出,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胎儿死后分娩,是为壅气将死婴挤出’,一边啧啧赞叹这陈大人果然厉害,有人打着鬼婴的名头作案,陈大人硬是在人死后一个月要求开棺验尸,盛夏时节,尸体高度腐烂,陈大人亲自下棺指着绿色的尸液给人讲解死婴的来历。

苏岑在满屋的腐朽气味中抄的聚精会神,冷不防有人猛地推门进来,阳光迎面打来,却把苏岑吓得整个人一怔。

抬起头来,看清来的是前衙的小孙,主管在前衙端茶送水跑腿,鲜少到后殿来。

“怎么了?”

小孙喘着气:“宋大人让您到前衙去一趟。”

“我?”苏岑皱了皱眉,宋建成是从五品的寺正,算是他的顶头上司,自他入寺的第一天起就不待见他,许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这才把他打发到后殿里整理卷宗。

“赶紧的吧,前头案子正审着呢。”

苏岑皱眉阖上籍册,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跟着小孙往前衙走。

到了前头只见一个女子跪在堂前,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旁边还躺着一个,满身血渍,看样子已经没气了。

苏岑还没想明白这凶杀案找他来干什么,只听宋建成在堂上大喝一声:“跪下!”

苏岑一愣,扫了一眼两旁拿着杀威棒气势汹汹的衙役,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悻悻跪下。

宋建成接着问:“你可认得这个女子?”

苏岑往旁边一打量,那女子虽妆容凌乱,但看得出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韵致,衣带上带着斑斑血迹,见他看过来,对他咧嘴一笑:“我是状元夫人。”

苏岑:“……”

之前这女子都低着头,他倒是没看出来这人神志还有些问题。

苏岑:“我不认识她。”

宋建成惊堂木一拍,“她口口声声说是你夫人,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苏岑反问:“这人的身份背景你查清楚了吗?”

宋建成一愣,只见堂下跪着的人目不斜视看着他,目光清冽如一弯朗月,字正腔圆道:“我没猜错的话,这女子应该是红绡坊里的姑娘,当日跟着进京赶考的举人跑了,却又被送了回来一顿毒打,当时就疯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状元夫人,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应该还没举行会试,更没有什么状元之说,”末了一笑,“这件事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传遍了,大人不知道?”

宋建成立时面上无光,他原本打算把人叫上来杀杀性子,只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人在堂上质疑审查不利,折了面子。

宋建成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这些本官自然知道,不过是找你过来协助调查。”

“哦?”苏岑挑了挑眉,“那我能起来了吗?”

宋建成只能摆摆手。

苏岑起来之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恭敬地拱一拱手,“既然是协助调查,那我能看看尸体吗?”

宋建成一口牙在嘴里咬碎了,最后只能和着血咽下去,对苏岑视而不见,对一旁的书吏吩咐:“接着说。”

苏岑也不在意,自顾自蹲下去看尸体。

一旁的书吏读道:“死者吕梁,湖州人士,二十八岁,天狩八年中的举人,此番进京是为参加今年的会试,中三甲同进士出身,录泾阳县录事……于四月初八——也就是昨夜死于东市红绡坊后的巷子里,今日清晨被人发现,旁边还有红绡坊的姑娘绣娘。”

苏岑一边小心检验尸体一边侧耳听着,泾阳县离长安城不过百十里,也算是京畿重地,县衙录事虽然只有正九品,却因靠近京城而有很大的升职空间,如今离放榜结束早已过去十几天,有了职务的早都去了任上,也不知这吕梁是为何还逗留在京中。

验完了伤苏岑站起来,“尸体口眼开,手散,口中有酒味,全身刀伤无数,但都不致命,颈部右侧刀伤一处,深三分长两寸,砍断血脉,是为致命伤,刀口上宽下窄,上深下浅。”

书吏对着下方仵作的验尸记录一看,竟不差分毫。

苏岑接着走到绣娘跟前,蹲下去:“你昨晚看见什么了?”

那痴呆女子愣愣抬起头来,盯了苏岑半晌,突然尖叫一声惊跳而起,“是鬼,是恶鬼!恶鬼杀人了!恶鬼杀人了!”

苏岑:“……”

“放肆!”宋建成在堂上大喝一声,立即有衙役上前将绣娘压倒在地,人还是叫嚷着恶鬼杀人了,瑟瑟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苏岑皱了皱眉,走到堂前对宋建成拱一拱手,“借大人茶杯一用。”没等宋建成反应苏岑已经拿起宋建成的茶杯走到了绣娘身前,递上去,“别怕,这里是衙门,没有恶鬼,喝口水压压惊。”

绣娘瑟缩着看着他,最后小心翼翼接过来,冲他咧嘴一笑:“我是状元夫人。”

“肯定是这疯妇疯癫发作杀了人,不必审了,押下去吧。”宋建成皱着眉摆摆手,看出来从绣娘身上显然问不出来东西了,好在人的傻的,把罪推到她头上就算是皆大欢喜。

“人不是她杀的。”苏岑突然站起来道。

“什么?!”宋建成已经准备退堂了,将站未站被苏岑打断,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人不是她杀的。”苏岑又说了一遍,指着绣娘,“从她衣衫血迹上来看,吕梁被袭击时她正被吕梁压在身下,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齐胸以上有喷溅型血迹而再往下只有浸染血迹的现象。”

“即便她被压着也照样可以杀人啊!”

“被压着是可以杀人,”苏岑一笑,“但致命伤口位于脖颈右侧,她除非是左撇子才能形成这样的伤口,而我刚刚已经已经验过了――”

众人随着苏岑回头一看,只见绣娘正右手端着茶杯对着众人嘿嘿地笑。

“伤口上宽下窄,上深下浅,明显是先从颈前刺入再向后拉扯,若是被压着的人行凶,”苏岑虚空握拳比了个动作,“为了方便用力必然是向自己方向拉扯,这也能证明人不是她杀的。而且有人会杀了人还在原地等着你们去抓吗?她是有疯症,不能为自己申辩,但也不能由着你们指鹿为马!”

宋建成当众被拂了面子,面色已经发黑,恶狠狠盯着苏岑道:“人不是她杀的,那你说凶手是谁?”

苏岑回头看了绣娘一眼,“凶手是谁只怕只有她知道了。”

“先把人收监一晚,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吧。”苏岑把空了的茶杯还回去,自顾自往后殿走,留下堂上众人对着一个疯妇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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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苏岑
作者是盐盐yany所著的小说《太平长安》是一本古风虐恋小说,主人公李释苏岑,太平长安小说讲述了:苏岑为的只是世界的平安,他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为自己,可在遇见李释之后,他才知道被体贴的感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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