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臣皇后》是一本由作者夜寒苏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司徒君顾晚吟是小说中的主角,遗臣皇后主要讲述了:顾晚吟很在乎司徒君,之前他是不懂他的感情,所以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但现在却觉得必须是他。
网友热评:他没有办法。
《遗臣皇后》精选:
司徒君回伸手点了点顾晚吟还泛着红晕的鼻尖道:“晚吟此言差矣哦,我可是无辜的,就是来的有些巧,一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为了表示自己的无辜,司徒君回还摊开双手摆了个姿势。
顾晚吟逞不了口舌之快,说不过司徒君回,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司徒君回纵着他的小脾气,怜着爱着,把这个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尖上,用那颗鲜活炙热的心呵护着,他凑在顾晚吟耳边道:“好了,晚吟,马上就要回你心心念念的辰溪宫了,不高兴吗?”
“嗯!当然高兴……唉……阿回!”
趁顾晚吟说话的功夫,司徒君回一个弯腰把人横抱了起来。
“你……哎呦,你我放下来。”
司徒君回不怀好意的笑道:“怎么,你觉得被裹这么严实还能走路?”
“我……可是……可是……青天白日的成何体统,别让别人笑话,你快放我下来。”
司徒君回牢牢的抱着顾晚吟:“朕就是体统,谁敢胡言乱语,再说朕抱一下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了,又没碍着他们!”
顾晚吟对司徒君回的嘴上功夫佩服的五体投地,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就顺了他的意,由他这样抱着自己。
从乾元殿到辰溪宫的距离着实不远,司徒君回迈着阔步,稳稳当当,顾晚吟在他怀里一点颠簸都感觉不到。
安全、云雾、云初还有其他一些小宫女跟在后面拿着前几日从辰溪宫带到乾元殿的物什。
顾晚吟看了看远处灿然的太阳,又看了看目视前方的司徒君回,抿了抿嘴,想要开口。
纵然司徒君回正看着前方走着路,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顾晚吟有话要说。
“晚吟,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顾晚吟先是一怔,眼睛扑闪的望着司徒君回,心一横问他:“阿回,那日的……那个……女孩呢。”
司徒君回也没想着顾晚吟能忘了这事,毕竟这件事给人的冲击力很大,更何况着里面还牵扯到了情感之事,更是绕不过去。
司徒君回只好如实相告,只是把原本的事实稍微润色了一番:“晚吟,还记不记得那日我说打倒了坏人,特别开心。”
顾晚吟点头。
“那个坏人就是她的父亲,做了许多错事,让众多百姓遭受无妄之灾,而她也因为父亲的庇护在宫里张扬跋扈,伤害了很多宫人,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理应受到惩罚,晚吟你不必可怜他们。”
顾晚吟没接话,出神的想着什么,司徒君回劝慰着:“晚吟,别想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罪有应得,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顾晚吟叹了口气接道:“话虽如此,可那个女孩就si在我面前,流了好多血,她……还说她见过我,可我想不起来,而且……而且……”
顾晚吟幽怨得像个小媳妇似的瞟了一眼司徒君回:“而且她那样喜欢你。”
司徒君回笑逐颜开的对怀里人道:“哎呦!晚吟的醋坛子打翻了,好酸啊,晚吟没事的,她那是一厢情愿,和咱俩不一样,咱俩是两情相悦!”
顾晚吟握拳招呼了司徒君回一下,教训道:“阿回,你能不能正经点,我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司徒君回哼了一声才正色道:“她确实见过你,当日在梅园就是她把你从楼梯上推了下来,害的你伤了腿还忘了往事。”
顾晚吟也不是圣母,别人伤害过他,还伤害过其他无辜的人,对这种人他实在是挤不出什么同情心,只是司徒君回答话时眼中闪过的那抹狠色引起了顾晚吟注意,它太不常见了,一路上顾晚吟都在细细想着什么时候会出现那种眼神,想了又想,顾晚吟猜测,大概对自己厌恶已久的事物还有威胁到他的掌控欲的时候才会出现吧。
许是想的有些入神,到了辰溪宫时顾晚吟都浑然不知,直到司徒君回开口提醒。
“晚吟,到了。”
顾晚吟被司徒君回的叫声拉回思绪,抬头间就被屋内精细的陈设抓住了注意力,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屋内陈设的变化,那些变化是那样用心。
桌椅板凳上都铺好了坐垫,原先尖锐有棱角的桌案都换成了圆桌,地面上也铺就了地毯,屋里热气腾腾却不闷,反而有一股淡雅新鲜的香气,沁人心肺,而最珍贵的当属以花椒入料涂抹的墙壁。
司徒君回自然也注意到了顾晚吟神情变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晚吟,喜欢吗?”
“阿回,这样是不是太奢侈了。”
安全站在司徒君回和顾晚吟身后,听到顾晚吟发问,自觉的替陛下回答:“回公子的话,这些东西都是前几年九州进贡的贡品,存入库房后一直没派上用场,东西贵重,为免损坏,要定期派人清理,如今公子有了小公子,正需要这些东西,也算物尽其用了。”
“原来如此”,顾晚吟点头道:“阿回,放我下来吧。”
司徒君回并没有听他的,直接抱着人走进了里间,把人放在了床榻上,亲身为他解下大氅。
“太医说了,午膳后必须休息,今儿忙着搬家已经误了时辰,赶紧躺下休息。”
顾晚吟却制住司徒君回的手解释说:“阿回,以后不要这样了,太贵重了,我受不起,我……也不想你在前朝受非议。”
司徒君回沉默了片刻,起身拥住顾晚吟,低沉的道:“好,听你的,以后不会了,就这一次。”
“嗯。”
司徒君回放开顾晚吟,蹲在他面前,勾了勾他的鼻尖:“那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顾晚吟眨巴了几下眼睛,讨好的道:“可是阿回,我一点都不困唉,所以今天能不能不午睡。”
司徒君回坚决的拒绝了顾晚吟的提议,然后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一动不动的僵持着。
不多久,司徒君回就败下阵来,妥协道:“好吧,今天就免了午睡吧。”
“好啊。”
顾晚吟激动的拍掌叫好。
司徒君回摇头叹息,没办法,任谁也躲不过顾晚吟委屈巴巴的红眼眶。
司徒君回问他:“不睡觉,想干什么。”
顾晚吟拉起司徒君回,让他坐在床榻上。
“不知道没想好。”
司徒君回倒是灵光一现,对顾晚吟说:“又不然我给你弹几首曲子吧,正好前几日学了几首你也给听听看我弹的是不是那么回事。”
顾晚吟欣然接受:“嗯!好啊。”
安全带人麻利的把清徽取来,放在矮桌上。
司徒君回把人圈在怀里,十指起起落落,悠远绵长的曲子便倾泻而出。
顾晚吟认真的听着司徒君回新学的曲目,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眼皮就开始打架,像喝醉了酒一样不受控制,没一会儿就去会了周公。
司徒君回看了看怀里人的状态,适宜的停下手,宠溺的笑了笑,抱起人往床榻走去。
冬季的白日总是很短暂,都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到了晚上,这段时期司徒君回总是天不亮就离开辰溪宫,星辰满天时才回来。
年关越来越近,各大宫殿开始大扫除,挂彩灯,年味越来越重。
顾晚吟在辰溪宫里无事可干,叫着几个小宫女一起剪窗花,一天下来,窗花被剪成了各式各样的形状,简单的就是一个大福字,复杂一点的有各种小动物,什么小兔子,小狐狸,小猫小狗,应有尽有。
云雾手很巧,各种样式的窗花都难不倒她。顾晚吟没接触过,笨手笨脚的,照葫芦画瓢都没画出个所以然来。幸亏,云雾和云初有耐心,手把手的教着,一日下来,简单的样式也会了那么几样。
司徒君回今日来的早,看了看顾晚吟剪的窗花,乐的前扑后仰,一天的疲惫都扫了个干净。
晚膳过后,司徒君回尽职尽责的盯着顾晚吟苦不堪言的喝完那一大碗黑黢黢的安胎药,眼疾手快的捞过一颗酸甜的半梅放到他嘴里。
酸甜的梅肉冲散了嘴里的苦味,恶心感也压下去不少。
司徒君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声音都低落了不少:“晚吟,辛苦你了。”
听了司徒君回的话,顾晚吟赶紧摇头:“不打紧的,阿回,坚持一下这几个月就过去了。”
司徒君回把顾晚吟拥进自己怀里,眼睛莫名湿润了起来,好半天后他才“嗯”了一声。
这段时间,司徒君回早出晚归,日日忙碌,疲惫不堪,顾晚吟因着孩子的原因,精力也不济,两人早早入了睡。
只是今日与往日不同,顾晚吟被一个又一个的梦境缠身,不得安眠。
“晚吟,快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
“不可能,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公子,火太大了,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咱们快走吧。”
“不行,阿宴还没出,不行……”
“公子……!”
顾晚吟的身体轻轻颤着,嘴里呢喃着什么,由于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司徒君回一边尝试唤醒噩梦中的顾晚吟,一边俯下身子试图听清他说的话。
“……宴,阿宴……”
“阿宴是谁?”
司徒君回如是问着自己。
几乎只有瞬息,司徒君回便立马反应过来,慌乱的起身,心脏剧烈起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半响后,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在黑暗中凝视着深渊,自言自语道:“竟然是李修宴……晚吟,你难道想起什么了吗?”
自然没有人能回答司徒君回的疑问,他略带呆滞的坐在暗夜里。
顾晚吟仍在梦境中苦苦挣扎,额头冷汗密布,期盼能得到拯救。
现实与梦境交织,拉扯着顾晚吟的回忆,梦境的尽头有个模糊不清的影子,那个影子在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晚吟”,那个声音似乎有种魔力在不断的吸引着他,让他不受控制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位走去。
顾晚吟好不容易走到了那个人身边,可那个人却怎么也不肯转过身来,只以背影示人。
顾晚吟废了半天嘴皮子,那人对还是他不理不睬,心里起来的气冲散了他那点胆怯,顾晚吟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抓住那个人的胳膊,对他道:“你这人好奇怪叫我过来,又不见我,也不说话,算几个意思?”
那个人身行一动,似乎是被顾晚吟的言辞说动了,极其缓慢的转动自己的身体。
看他僵硬慢吞吞的动作,顾晚吟好心的出口问:“请问,你是受伤……”
后面的话顾晚吟没问出来,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人的全貌,一个风度翩翩身影背后的模样——伤痕累累,脸上没有一块好地方,鲜血横流,顺着脸颊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
顾晚吟没见过这幅场景,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这个后退动作不知怎么就惹怒了那个人,那个人立马跟上后退的顾晚吟,抓住他的双肩,恶狠狠的道:“你去哪,你想去哪,你哪都不能去,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顾晚吟挣扎着后退,嘴里喊着:“阿回,阿回……阿回!”
“晚吟,我在这。”
司徒君回安抚着惊醒的顾晚吟,轻轻揩去他眼角的泪水。
“晚吟,别怕,我在这,只是个梦,别怕……”
“阿回。”
带着哭腔的语调紧紧敲击着司徒君回的心门。
司徒君回让顾晚吟靠在自己怀里,不断的柔声安抚着,渐渐地怀里人平息下来,只是仍心有余悸,牢牢抓着司徒君回的手不松开。
司徒君回看他好了很多,便开口问道:“晚吟,你梦到了什么吗?”
司徒君回也知道不应该问起,毕竟这人刚受了惊吓,万一在刺激到,后果不堪设想,可顾晚吟无意间道出的那个名字,让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处之泰然。
问出这句话后,司徒君回想过顾晚吟可能会犹豫可能会直接拒绝,却没想到他会直接了当的应下说了出来。
“我……我梦到有一个人……”
猝不及防听到顾晚吟开口,司徒君回还没做好准备,脱口而出一句:“什么?晚吟你说什么?”
这样的情况如若出现在平常,顾晚吟一定会注意到司徒君回的异常,不过此时此刻,他自己的状态也很不好,更无暇顾及他人,只当司徒君回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说……我梦到了一个人,他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叫我,他知道我的名字,我听了之后不受控制的往他身边走去,然后……然后我让他转过身来,他……他……”
顾晚吟越往后说声音越颤抖,身体也跟着抖起来,司徒君回一看不对,急忙阻止道:“好了,好了,就到这里吧,不说了,不说了。”
谁知顾晚吟却相当固执,执意要说下去。
“我……我看到他,浑身都是血,好多血,一个人怎么可以流那么多血,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我当时好害怕,想逃,可是他抓着我不让我走,我就叫你,可是……可是你也不来。”
说到“你也不来”时顾晚吟的情绪似乎达到了极致,委屈中混着惊慌和害怕,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下来。
司徒君回来不及拽帕子,直接拿袖口给人擦起了眼泪,脸上一片懊悔,心里一阵疼痛。
“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乖,我在呢。”
顾晚吟伏在司徒君回肩上噼里啪啦的掉眼泪,脑袋里一片混沌。
司徒君回小心的拍着他的后背,悉心的安慰着,没一会儿怀里人就停止了啜泣。
司徒君回心生欢喜想着:自己安慰人的功力还是很深厚的,以后再也不会不相信晚吟了。
他扶起顾晚吟在看清他脸色的那一刻瞬间变了天,紧张慌乱的道:“晚吟,怎么了,哪里难受。”
顾晚吟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神涣散,脸色难看到不用点灯就着月亮地都能看出来,他断断续续的用气音道:“阿……阿回……我疼……肚子……疼……”
司徒君回一听直道“不好”,冲着门外大喊:“安全,快去请太医!”
彼时的安全正倚着门柱打瞌睡半会着周公,被自家主子一个大嗓门喊的帽子险些掉了。
听清司徒君回的吩咐后,安全一刻也不敢耽误,带着人火急火燎的直奔太医院。
此时已过夜半,太医院只有当值的张太医和几个小医童,院首徐太医和其他诸位太医都在家中酣睡。
安全急的跺脚,吩咐身边的小太监拿腰牌出宫去请各位太医,自己则先拉着张太医往辰溪宫去给顾晚吟诊脉。
到了辰溪宫,张太医还没来的及给司徒君回行礼,就被英明神武的陛下直接拉到了床榻前。
一回生二回熟,顾晚吟的身体情况早就印在了张太医脑子里。
张太医轻车熟路的搭上他的脉搏,细细诊断起来。
司徒君回在一旁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就差把“我很着急,你能不能快点”写到脑门上了。
片刻后,张太医放开了顾晚吟的手腕,司徒君回立即殷勤的上前询问:“张太医,如何,晚吟怎么样了?”
张太医慢条斯理的作了个揖拱手道:“回陛下的话,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动了胎气,修养几天即可,只是不知公子受了何惊吓,还请陛下说明,臣也好对症下药。”
司徒君回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屏退了其他侍从,压低声音对张太医道:“张太医,晚吟做梦梦到了以前的事,这……这是否意味着什么……是他要想起来了吗?”
张太医眉头一蹙,反问道:“陛下的意思是……公子是因为梦到了之前的事,记忆混乱所以受了惊吓。”
司徒君回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
张太医再道:“陛下,从公子的脉像来看,没有恢复记忆的征兆,但听陛下所言,公子确实有可能随时恢复记忆。”
司徒君回一时沉默,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沉思半响后才道:“张太医,太医院可有让他永远都不恢复记忆的药?”
张太医大吃一惊,但皇家秘辛也不是他一个小太医能窥探一二的,张太医思索了半响组织了一下语言:“嗯……如今应当是没有,陛下若是需要,臣自当尽力而为。”
“唉!”
司徒君回彻底的瘫软在椅子里,闭着眼睛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张太医行了礼,起身欲退出,在最后一刻止住脚步,又问了一遍:“陛下,那药……”
“算了,就这样吧。”
顺其自然,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强留也无果。
“是。”
年轻的帝王隐在黑暗中,显得有点孤独寂寞,他虽身处高位,却也有着常人无法强求、不得已的事。
第二日还未及破晓,司徒君回便将安全喊入殿内,吩咐他取消今日早朝,速速把消息传递出去,别让文武大臣白跑一趟。
安全领了旨,迅速着人去办事。
司徒君回则爬回床榻上,抱起顾晚吟又睡了个回笼觉。
直到大天大亮时,顾晚吟才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哼哼唧唧的四处扭动,肆意散发着他的起床气。
司徒君回把顾晚吟伸出被窝的胳膊一把拽回重新裹进被窝里,威胁道:“不许伸出去,不然着凉了就让张太医给你开特别特别苦的药。”
一番威胁过后,顾晚吟彻底醒了神,盯着司徒君回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阿回,你怎么没去上朝?”
司徒君回长嘘了一口气,摸了摸顾晚吟头顶正在生长的小绒毛:“当然是不放心你了,小傻瓜。”
顾晚吟顺势往司徒君回怀里凑了凑,嘟囔道:“他不是没事吗,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也不行啊,昨晚你疼成那样,冷汗一茬一茬的出,我怎么可能心无旁骛的去上朝。”
司徒君回说完后,顾晚吟小声的跟了一句:“对不起哦,阿回,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