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世味煮茶所著的纯爱小说《缠情债》正火热连载中,小说的主角为敖晟雁黎,主要讲述了:雁黎一直都以为自己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但现在看来其实一点都不多,而所有的也仅仅是他的错觉。
网友热评:霸道桀骜痞子攻×清冷淡漠倔强受
《缠情债》精选:
东海龙太子的生辰是大事,就连天帝都携着天后与帝姬亲自到场恭祝。九天玄女,八方神仙,三十六天君,能收到东海请帖的自然不敢不来。
当然敖晟也聪明起来,特意嘱咐了少给女仙发帖子。
龙宫水晶蚌照得亮如白昼,砗磲雕件的碗碟透着凉气,黑珊瑚铺上柔夷草的高椅,丝毫不亚于天宫的贵气。比天宫更妙的,是龙宫屏障外时时游动的鱼群,颇为野趣。
诸天仙人都到了,歌舞奏响整片东海,而敖晟却一直等着龟奴来报,说是雁黎天君就座,才理了衣襟,出现在大殿上。
水蛇族的媚娘怎么扭动腰肢,怎么迷糊得一众人,敖晟都看不见,他只是透过那些闪着珍珠光芒的鳞片层叠的光影中,直直看着不远处恬淡倒酒的雁黎。
天君和龙王相互打量了一眼,心照不宣,便见龙王端起酒盅,对着敖晟道:“晟儿,这位是徵招帝姬,你幼年时曾见过的,后来被带去婆罗门修习,今日重新一见,日后常来常往也是极好的。”
敖晟看着自家父王那副谄媚嘴脸,便知是又想乱点鸳鸯谱了。坐在天帝身边的徵招帝姬究竟长着什么鼻子什么眼,他连抬眸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便丢了一颗梅子到嘴里搅:“我十岁前的事情,父王记得倒比我清楚。”
天帝哈哈一笑,捋着胡子:“敖晟啊,你父王这也是希望你多亲近些仙家,好早日接了他的衣钵。说起来,你呀,正经年纪成婚的话,这会儿孩子都能带兵打仗了。”
这天帝和龙王一唱一和,敖晟左耳进右耳出,然后桀骜地一挑眉:“哦?我父王前几日还说我没个定性呢。成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心大,总是一碗水端不平,鲛人族的女祭司,水蛇族的舞媚娘,东方星宿心月狐……”他说着故意皱着眉拍脑袋:“哎呀,这一时间太多了,我心想着都纳进来,怕是内室太乱,只纳一个,又舍不得余下的,这思来想去也就罢了,容我再玩几年吧。”
他故意说得让那个徵招帝姬听得清楚,果不其然就见着那帝姬面色铁青。这徵招帝姬终究是天帝的女儿,九重天的公主,即便是知道天帝要将她许的人是敖晟,心气儿毕竟也比别人来的高。今日乍一听这敖晟竟是如此乱来的人物,更是气得在桌底撕坏了手帕,直拽天帝的衣袖。
天帝知道敖晟是从前略放荡了些,可是也没想过他竟这么直白说出来,不给自己留面子,只能拍着徵招帝姬的手表示安慰。龙王气得差点没翻白眼,他知道敖晟是故意这么说的。
唯独敖晟自己心里舒坦,痛饮了好几杯。
雁黎只在宴会上略坐坐,趁着乱就溜走了。龙宫的大奏鼓太响亮,吵得他头疼,只寻了个清净的地方坐着。
他还没多喘一口气,就见一个人影逆着光走来,对着他叩首:“雁哥哥。”
雁黎看了一下才认出玄鱼来,可见敖晟的确是认真照顾玄鱼的,东海的水也更利于他的成长,不过数月未见,玄鱼竟长高了不少,肤白体健,还圆润了些,眉眼也长开了,性子也爽朗许多。
玄鱼叩首却未起身,开头第一句也不是问好叙旧,倒是求情:“雁哥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同殿下说一说…玄鱼,不想认他做义父…”
雁黎微微一怔:“他待你不好?”
“不是,殿下很好。只是…只是……”玄鱼眼里躲闪,欲言又止,难为得紧。
“不愿说便罢了,也是我们自作主张,毕竟为人子是大事,总要你情我愿才好。”
如此,玄鱼才乐了,嘴里连声说谢。雁黎上下打量他一番,点他的额头:“你如今在此处住得惯了,我却犹记得当初在天宫还百般不愿。”
玄鱼一笑:“当初,只有雁哥哥待我好,我却不知殿下待我也能那么好。”他说着便笑意加深,竟浮现出一种崇拜的神色:“刚来的时候,还有些人不待见我,殿下便将他的信物送了我,从此再无人敢动我!殿下还容我住得离他近些,平日里有吃的有喝的都会照拂一二!旁人都说,殿下是个不好相与的,可玄鱼看来,殿下确是再亲近不过了!”
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亮堂了,眉眼也弯了,察觉到自己失态,他又缩了回去,“玄鱼…玄鱼多话了。”
“没事,”雁黎眼中不见波澜,“你说你爱说的,这又无错。”
“哟,是谁这么夸我?来,再多说两句让我高兴高兴。”敖晟带着酒意的声音从二人后头响起。
雁黎将将回头,玄鱼已经一脸兴奋地跑到敖晟面行礼:“殿下,玄鱼恭祝殿下寿与天齐,九州宇内第一神武!”
敖晟眼中带着笑意,伸伸手,揉了揉玄鱼的发,便走向了雁黎。
“就知道你会躲清静,叫我好找,”敖晟宠溺地责怪,“跟我来。”
雁黎才刚起身,玄鱼满含期望的声音又说道:“殿下…玄鱼,有礼物要送给殿下,殿下可否再给玄鱼一点时间?”
配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得人心不忍。
敖晟只顾牵起雁黎的手,头也没时间回,留了一句:“你先放龟奴那儿,待空了我再去看。”
自然,只有雁黎看得清楚,玄鱼瞬间寂灭的眼神,和里面缠绕的一点迷恋,久久不散。
急不可耐地,敖晟一进寝殿就本性暴露。
“放开!”被摁在墙上的雁黎眼刀凌厉,拒人于千里之外。
敖晟舔舔自己的下唇,逗弄似的玩笑,盯着他的薄唇:“我就是不放,你难道要咬我吗?”
雁黎难得一眯眼,说着玩笑话:“你皮厚,我嫌咯牙。”
敖晟微微一弯腰,横过雁黎的膝盖就将他抱起,一直到床边坐下,把人放在腿上,五指插进他柔软的发,另一手放在他膝盖上。
随后,酒气撒在雁黎耳廓:“前几日,你不开心?”
雁黎不说话,敖晟又说:“我既欢喜你不开心时能想到我,却又有些不满你什么都憋着不肯说。阿黎,告诉我,好不好?”
雁黎却白他一眼:“你不是查得清清楚楚?”
敖晟很诚实:“你又知道了?”
雁黎抬起手背就轻敲他的额头:“颛余给我赔罪,想来是你给他脸色看了。”
“你怎的这么喜欢点人的额?”敖晟握着雁黎的手,眷恋般吻上手背,“他欺我的人,还不容我撒撒气么?不过,我却不知,你不开心,到底是因为颛余的事情,还是因为赐婚的事情,还是说…你在三生湖底看到了什么?”
四目相对,雁黎定定看了敖晟一会儿,突然拿乔起来:“那你觉得呢?”
“若是因为颛余,我现在就去废了他;若是因为赐婚,那就是阿黎吃醋了,这诚然是我想见的;若是因为三生湖,那明日我也去投个湖看看。”
越说越不正经起来,雁黎挣了一下:“那你慢慢猜吧。”
可是敖晟用一巧力,更把雁黎搂紧一些,唇如蛇绕颈,又是吸吮又留痕迹。声音闷闷的,像是没讨到糖吃的小儿,赖皮道:“今日是我生辰,你给我的礼呢?”
“没有。”
敖晟不恼,一顺手,扯落雁黎的腰带:“我正等着你这句话呢,既没带礼,你便是礼了。”
敖晟只一挥手,寝殿里的灯都暗下三分,他在雁黎骤然睁大的眼下,毫不客气地含着他的唇来回舔舐。
他觉得雁黎真是一种毒药,每次他都只是想浅浅的碰触,可真的碰到之后却根本无法浅尝辄止。
雁黎也觉得,敖晟或许就是上天降下制他的冤家。若是没有敖晟,千年万年,他都不会想这种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偏偏就是这个家伙,总是要扰乱他的平静。
当舌尖逼近的时候,他下意识就闭上了眼。毕竟睁着眼看,叫他更加羞赧,可闭上眼,感官却更为出挑。敖晟的吻总是带着十分的气势,一定要把气息都印在每一处,也一定要雁黎的回应,即便那是被迫的。
上颚一痒,雁黎就发觉自己的舌头被敖晟勾出,这人真是顽劣,故意鸣咂出声音来,然后满意地看着雁黎发红的耳垂。
他跟不上敖晟的气力,方得了空喘气,嘴角留下一点水迹,便觉得一只手已经顺着松开的衣摆下方,滑了下去。他骤然弓起背,险些摔到地上,被敖晟一个眼疾手快,单手捞了回来。
“敖晟!”这是有些发慌了。
“阿黎…阿黎…”敖晟宛如酒虫上脑,可雁黎知道他清醒得很,虽然,他讲出的话也像被酒沾染过,“你欠我的,所以拒绝不得。”
雁黎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听他言语,他所有的感知都凝聚在敖晟不断下滑的手掌上,他想一巴掌打上敖晟的脸,却在敖晟真的握上那处的时候,整个儿绷紧,一双手只顾掐着敖晟的臂。
敖晟已经鼻尖挂汗,此时看着雁黎,宛如安慰一般,吻上他的眼睛,可是分外坚决地继续着手上的举动。
他已经着了迷,发了疯,乱了智。
这是他的阿黎,也是他从未见过的阿黎。衣襟微乱,双腿掩在衣摆下露出一小截肉,脖子伸长,胸膛猛烈起伏,咬着下唇的隐忍仿佛敖晟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雁黎的自尊再一次被敖晟碾碎,可是敖晟却发现自己完全沉醉其中。能让雁黎露出这样无可奈何神情的是自己而非别人,这个认知让他越发动情。
“敖晟…你够了!”雁黎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一句,眼角的血丝格外潋滟。
“不够的,阿黎,”敖晟呢喃道,“你也是,对么?”
雁黎能感受到浓重的酒气,敖晟就像是一座火焰山,而他正被这座火山团团包裹,上不得天,下不得地。
被人玩弄在手掌心的尴尬还是让雁黎难以自持,撑着力气扇了一巴掌,那巴掌委实不轻,敖晟脸微微一红,可是心里却如同被猫挠过,毫不在意,反而更加称心。他知道需要让雁黎出出气,便由着他,然后扶着他的脑袋,舔过鼻尖上的汗珠,往下封住唇。
雁黎后仰的脖颈像是折断的鹤颈,压抑着喉咙里一点耐不住的呜咽,小腿如痉挛般绷紧,或许连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觉得,感知被打散到浑身四处,窘迫当头。
敖晟手上自然是把在风月场里学会的温柔巧技,让雁黎着实经历了一场噩梦。等到雁黎终于宫城失守之后,两个人仿佛都从水里捞起来。
比起真正占有雁黎,敖晟觉得,看着雁黎为自己露出这样的神情,在心里已经满足了一通。
真正内心崩盘的是雁黎,他依然坐在敖晟的膝盖上,上身的衣服毫无半点凌乱,一手搭在敖晟的肩头,另一手无力地垂落,埋首喘气,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内心拷问自己,怎会准许别人对自己做这样的事。而这件事里究竟有几分半推半就,此时他完全没有心思去分析。甚至他现在在想,是该一掌打死敖晟,还是该一掌打死自己,方能让脸面收回来。
约莫是感受到了雁黎的心情,敖晟喟叹了一气,在他灵台上一扫,让他昏沉下去睡个好觉。
此刻能把雁黎欺负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了,敖晟替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到外头溜达了数个时辰,才堪堪让自己冷静些,回去抱着雁黎,睡了平生最沉的一觉。
……
敖晟从梦中醒来时,一摸侧榻,佳人不在,心下微微失望,扶着额起来时,一点冰凉的感觉令他一怔。
将左手摊到面前,大拇指上套着一枚细薄的冰骨玉扳指。那扳指不似寻常的厚,反而薄地能看见指头关节边缘的纹路,偏偏却极为坚硬,应当是用极寒的冰魄淬玉锻造的。扳指上并无半点花哨,通体干净,一看就是其造物主的风骨。
受宠若惊般摸着玉扳指,敖晟这一生收过的贵重之礼何其多,唯有这枚扳指令他从心底深处翻出春江潮水般的喜悦。
他笑着将扳指移到唇边,印下一吻,仿佛是在吻谁的侧脸,温柔而专注。
……
雁黎醒来的时候,因为敖晟还睡着,他未惊动他,悄悄地捏了诀走了。
他刚浮出东海水面,就被等在岸边的烛葵给拦下了。烛葵显然是等了很久,岸边的湿沙将她的裙摆沾湿,她神情暗淡。
“雁黎,你可是…刚从哥哥那儿出来?”她问得无比艰难。
雁黎看了她一眼,不躲不避,毫无被诘问的尴尬。烛葵仓皇退了一步,睫毛颤抖:“竟是真的…你,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哥哥疯了,你也疯了么?”
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她上去用手勾着雁黎的袖子,接着追问道:“…为什么?”
“原因很重要?”
“我不明白,若说你是情愿的,我分明看不出你眼中的缱绻情深;若说你是不情愿的,我更知你的性子无人能迫使!我思来想去也终究没想通透,你究竟是为的什么?”
雁黎却反问道:“你问这个,是为了我占了你的哥哥,还是因为你哥哥染指的人是我?”
烛葵噎了一下,松开了雁黎的衣袖:“你看出来了,我心悦你。所以,我更是不能坐视不理。”
她还在想着要怎么说往下,就见雁黎已经转过身去:“不论是我还是你哥哥,都不由你管。”
烛葵的声音响亮了起来,冲着雁黎的背影大喊:“雁黎!哥哥他的婚事就快定下了,即便不是帝姬也会是圣女!至少…不会是一个男人!”
雁黎脚步猛地顿了一下。
烛葵知道自己这是口不择言了,她有多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最爱的哥哥和心上人,两个心口的朱砂痣变成两道伤。
若是早一些同雁黎表白,那如今是不是会不一样?
雁黎终于慢慢回头,眼神渺茫如月色海岸便升起的浮烟,许久许久才说了句:“这些,我比你清楚得多。”随即驾云上了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