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奇南枝所著的重生小说《重生后成了摄政王的男妾》正推荐中,小说重生后成了摄政王的男妾围绕离闻庆云,内容:庆云认为自己重生已经是一件离奇的事情了,但他发现原来还有更加离奇的,离闻居然喜欢他。
网友热评:他不相信。
《重生后成了摄政王的男妾》精选:
王府,冷秋院。
红色的喜缎悬挂在门沿边,张贴喜字的灯笼连成一排,悬在檐下,照亮格子门前的黑暗。
灯笼底下,三张脸互相瞅着。是三个小丫鬟在窃窃私语。
“诶,你们说咱们王爷今儿会来咱们院里吗?”
“啧,我看悬!王爷此前纳了三位夫人,不都是一直当木桩似地晾着吗?谁的门一次都没进过,除了极少会去王妃那里以外,你还见他宠幸过谁?”
“对啊,这回的夫人,也八成不会受王爷待见的吧。”说话的丫鬟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看呐,还不如就此散了回去睡觉呢,反正等也是白等。”
另两个丫鬟纷纷称是。
“在这里嚼舌根,舌头是不想要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个丫鬟身子还没转过去,头颅已经垂下,皆是把眼瞅着地面,战战兢兢地叫一声“蕊白姑娘”。
来的人穿着藕粉色夹袄,面容圆润娇俏,算得上是个美人,只是面目冷肃,在几个小丫鬟面前透着一股威严。
她是王妃分给新来的四夫人的大丫鬟,冷秋院的一应事物都由她处理,是这几个低等丫鬟的头儿。
她略微刮了她们一眼,以示警告,尔后推门步入了屋子。
屋内极静,入目是红烛摇曳,香炉上端烟雾缭绕,室内弥漫着一种清幽淡雅的香气。
蕊白看向静静端坐于床榻上的男子,再次暗自赞叹。虽然府上的夫人一个赛一个的风姿特秀,和眼前这位比,还是有所差距。
明明身为男子,却生得一副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的身骨。往上看,面颊弧线柔和,红唇润泽,鼻尖小巧而雅致,眉眼昳丽,风韵极佳。
只是这双眼不知为何轻闭着,好似陷入了沉睡中。
蕊白上前两步,想开口唤醒他,行动间的脚步声却惊动了眼前的男子,只见他睫毛微微颤动一下,倏然睁开了双眸。那一对瞳孔,点漆似的,深邃又宁静。
蕊白被这近乎逼人的美貌给晃了一下神,停住了脚步。
庆云猛地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迷茫,但他很快回过神,几乎在同一时间收拾好五官神情,便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眼前的场景来。
这是一间寻常大小的屋子,看样子是个卧房,正前方站着一位圆脸可人的小姑娘,约莫二八年华,衣着虽然较为亮眼,也不难看出她的丫鬟身份。
而屋檐各处垂悬着红缎带,给人一种十分喜庆的观感。
更别提那燃烧在桌上的红烛了。
很明显,这是一间婚房。
这倒也还好,不是最令庆云在意的。
他最在意的只有一点——他已经死了。
错不了。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在府里正举行着宴席,在座皆是当朝的达官显贵们。现场可谓是笙歌聒耳,锦绣盈眸,而就在这时,变故徒生:
替他上酒的小厮突然从袖口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猛地刺入了他的左胸,当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他自己,毕竟大家都被酒水浇灌了半宿,哪会想到能出现这种意外?
他当即毙命。
这时候庆云闭一闭眼,甚至还能回忆起鲜血源源不断从身体流失的感觉。
他低下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看样子完好无损,没有伤痕,也没有血迹。
蕊白回过神,见他这样奇怪的举动,不禁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庆云正想问她情况,张了张嘴,话刚要出口,忽然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左手边正对着自己的铜花镜。
泛黄的镜子里倒映出一张俊美的脸,同他自己有七分相像,却不是他的脸,他敢肯定。
他闭眼强稳住心神,将一碗惊讶的情绪在心窝里酝酿沉淀了会儿,复又睁开眸子,正打算同女子问话,忽听门外传来几个丫鬟的齐声叫唤。
“王爷——”
庆云心神一紧,扭头望去,只见格子门被推开,月光水银一般泻入门前的方寸之地,高大的人影倒映在月光中。
门外大步走进一身高七尺,乌发高束,金簪为固的黑衣男子,衣摆上盘踞着张牙舞爪的蛟龙,活灵活现,仿佛能吞人吃肉一般。
男子转过身,现出一张年轻而过分英俊的脸,剑眉星目,因鼻骨的高突眼窝深深凹陷,锐利的目光如同孕育着刀光血影,轮廓刚硬如刀剑雕琢。
他这样深深地望了过来,那千年古潭般幽深的目光,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依旧让人感受到一种实质性的压迫力。
一旁的蕊白本想着按照惯例,摄政王今儿定是不会来的,便想前来叫四夫人早些歇息,没想到王爷真的会来。她压下心中的惊喜,赶紧屈膝行礼。
“下去。”嗓音如湖底的沙石,有种诱人的磁性。
蕊白应了一声,快步走向门边,双手关门前,递给了庆云一个意味颇深的眼神。
只听房门关合,发出“咔”一声轻响,屋内瞬间就只剩下一站一坐的两人。沉默如水,流散在静寂的空气中。
庆云抬眸注视着这个气场逼人的男人,从一进门看见那张俊脸起就愣住了。
不是因为这人长得太俊,而是太熟悉。
这个人高马大的美男子,不就是他在朝堂上对撕了一年的死对头离闻吗?
死后重逢故人,令庆云一时间生出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慨。
“陈大人说你很像他,现在一见,本王很满意。”
这是离闻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说这话时语气淡漠,神情也淡漠,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也瞧不出他口中的“很满意”三个字来。
但这话语划破了凝滞的空气,终于惊醒了庆云,他缓回过神,眼珠黑白分明,望着离闻,实则心里在极速琢磨打转。
他像谁?
回忆起初见这张脸时的震惊,八成是像他自己。
联系着从苏醒开始起的所见所闻,他八成是重生了,重生在一副与自己面貌相像的身体里。
那陈大人又是哪位?
据他所知朝中叫得上名字的陈姓官员少说也有数十位,除去归属于他麾下的文官大臣,同离闻走得近的也有五六位之多。
看样子他这具身体是被这位陈大人进献给离闻的。
为了博得离闻这个手握大权的权王的欢心升官发财,还是为别的。
庆云垂下了眼帘,浓密睫毛把黑漆漆的眸子压实,透不出一点情绪。
“我很荣幸。”
“你既荣幸,何不拜见,这点礼数用本王来教?”来人慢悠悠道,透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雍容气派。
感受到他话语中些微讽刺之意,庆云骨节分明的双手下意识拽紧了衣裙,嘴角微微抿起,形成一种难堪的线。
他是谁?前朝文科状元,当朝吏部尚书,朝中保皇一党以他为首与离闻这个狼子野心的骥王分庭抗礼。
座下门生下属无数。
皇帝口中的肱股之臣。
要是换做自己上辈子的时候,离闻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大手一挥纠集着手底下的文官集团,在朝会上一人一本奏折,必然参得他天灵盖都炸了。
但是放在现在也只敢窝在心里意淫一下,庆云听话地站起来,老老实实地抱手一拜。
现在情形尚未明朗,绝不能轻举妄动。
借着行礼,他头颅低垂着瞧脚下的地面,裙摆红艳艳,底部露出的绣工精巧的蝴蝶绣花鞋尖,思绪前所未有的活跃着。
这具身体,以这身嫁服来看,估计是离闻新过门的妻妾,再结合那姑娘唤他的一声夫人——
庆云可以说是震惊的。
他竟然重生成了离闻新过门的小妾!
这个悲催的认知,让他勉强镇定的心弦轰然崩塌。一时间脑海内仿佛有十多道天雷轰顶,风雨齐作。
然而很快,庆云身躯一震,想到了一件更凄惨的事。
他今天是不是还得侍寝?
......
此时此刻,庆云只恨不得抱着脑袋,以头抢地,磕个额头高肿,不出血不罢休。
就在他陷入了重重打击之中的时候,忽然间,灯火无声晃动一下,是摄政王行走间带起的劲风。
庆云心头倏地一紧,方才还在三尺之外的离闻不知道什么时候逼近跟前,把透着一股劲道的声音从他头顶淋下来,把他骇得一个激灵。
“抬起头,让本王仔细看看。”
庆云咬牙,默默捏紧了拳头,一股歇斯底里的火气不知如何就冲上了头顶。
看就看,谁怕谁!
庆云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头,狠狠瞪着他,仿佛是在面对着即将手刃自己的仇敌。
离闻垂眸盯着他,被他这突如其来地瞪眼看地微微一愣,眉心却缓缓收拢起来,形成凌厉的川形,他沉声道:“怎么?你对本王很不满?”
不满!十分不满!十万分不满!
庆云在内心仰首朝天.怒号。
凭什么他会成为离闻的小妾,这也太侮辱人了!做这家伙的小妾,他庆家祖上十八代的老脸都被他给丢尽了!最最最关键的是,他今天还得给这家伙侍寝!
简直做梦!
任是心里再怎么叫骂滔天,庆云表情早就收归平常,他的怒色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收敛得一滴不剩,漠然道:“在下不敢,只是在下.身体不适,只怕今夜不能侍奉王爷了。”
他这一通阴晴变化落入离闻眼里,却只是换来冷冷一声轻嗤。
他眼皮危险地眯起,一根有力的手指挑起庆云洁白的下巴颏,轻轻用力便抬得极高,哪怕手下的人悄悄踮起脚尖也够不着,直抬到美人脸上染了红霜,呼吸急促,喉间的凸起痛苦地上下滚动着。
庆云感到喉咙间的薄薄一层皮正在被极限拉扯着,呼吸变得疼痛,他原本乖巧的面容重新染上了怒气。
离闻这家伙,欺人太甚!
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屈服,乖乖躺床上任由他这混.蛋为所欲为吗?
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离闻仔仔细细端详着他痛苦且愤怒的表情,有被取悦到,扬起了修长的墨眉,
一声冷笑,“你身体适不适,与本王何干?本王让你侍寝,你还能逃得掉?”
离闻那看似毫不费力动作使得庆云牙关被迫紧闭,任何声音也发不出来,额间的冷汗很快被逼出。
融融火光中,一滴烛泪沿着红蜡缓缓滑下。
两人就这么无声僵持着,只听得见庆云极力抽动的呼吸,双肩也无力地颤抖起来,如同雨打的芭蕉叶。
良久,离闻恍然大悟似的,终于松开抵在庆云下颚的那根手指,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语气中带了三分歉意道:“本王竟忘了,你说不出话。”
扯痛的脖颈一经得到释放,庆云赶紧双手捂住喉间使劲大吸几口气,把刚才缺失的空气填补回肺叶里,并不忘狠狠瞪离闻一眼。
他故意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王爷既要折磨在下,又何必多言。”
这可就有点针锋相对的意味了,也可以说是拎不清的意味。
摄政王的府中可从没出过胆子大到敢不领他情的人,离闻带刺般打量着妾室那张因气愤而泛起薄红的脸,下意识冷笑着要开口讽刺一句“不知道好歹的东西”,话语到了舌尖,突如其来的一木——神经像触了电似的紧了一下,有灵光一现而过。
依旧是俊美而文雅的面目,眼前浮现出的却是另一张相似的脸,两张面孔在他深黑的瞳孔中重叠融合。眼前的场景化作无数碎片飞远,又重新整合,直到他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
他看见那一天,那人在朝堂之上罗举他的罪证,当着文武百官和天子,指着他的鼻尖大骂三个了时辰,因气息不接情绪激动而脸颊微微发红,在威武恢弘的朝堂大殿下,那人的眉眼俊丽的不像话,即使嘴里吐出的字一个个都那么不中听,可他还是忍不住一个一个字一个字掰开揉碎了收入耳蜗中。
他以为那人终究会放下心中芥蒂,回到自己身边。可没想到最终那人却在他目光所不及的地方,骤然间化为一抔黄土,留在了无数个深夜缅怀的梦里。
离闻眼眸垂下去,深幽而夹杂着痛楚的眸子在底下明灭。
旋即勾动一下嘴角,眼皮倏忽一抬,冰椎般直刺向庆云,猛然伸手擒住庆云的脖颈,那行动如同雷电化作春雨,在掌下温热柔软的肌肤上辗转,堪称温柔:“看起来,四夫人对本王很不服气。”
他语气很平淡,悠悠陈述着这个事实,然而语气里不易察觉的透出一丝杀气,玻璃似的眼珠自上而下睨着在掌心里的人,仿佛在看一只生命脆弱的兔子。
“......”
庆云心里的那点怒气,被离闻这眼神一盯,这手掌一抚,下意识的六魂无主,散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不自主的僵直了背心,脖颈被压在大掌下碾磨,带来了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危机感,肌肤薄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要是说错一个字,离闻这厮会不会一下拧断他的脖子?
脑海中这个死法的画面急转而过,庆云真像感觉到了脖子被折断的痛苦,浑身打了个激灵,当即所有的怨言都被堵在喉结里,滞留凝固成块垒,砸进了肚子里。
“该认怂时就认怂!”“保命要紧!”“面子能当饭吃吗?”
一时间无数个念头在头脑中风暴而过,在风驰电掣间下了决定——
认怂!必须得认怂!再慢一秒都不行。
庆云于是牵动面部肌肉,把嘴角向上一提,那表情跟提线木偶似的,说不出的僵硬,但好歹能全做应付。
他就着这样怪异的笑容,带着几分热切的讨好:“王爷您看我这样算听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