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是半纸啊所著的纯爱小说《心尖宠》正火热连载中,小说心尖宠的主角为宋燃,主要讲述了:宋燃很努力追上自己喜欢的人,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喜欢的人,也一直都喜欢他。
最新评论:冷淡偏执学霸攻×霸道咋呼校霸受
《心尖宠》精选:
宋燃第二次见到那个人又是在公交车上。
他摸了摸口袋,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草。”
他已经彻底没脾气了。
司机看到他略带僵硬的姿势,轻车熟路的把头别回去,一只手老练的搭在方向盘上:“不行。”
“……叔。”宋燃咬着后槽牙,“我昨天交了二十块。”
“爱交几块交几块。”司机冷着脸,“你要想当打车我也不拦着你。”
“不是。”宋燃简直被气笑了,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司机,“叔,我……”
“滴。”
“滴。”
刷卡机突然响了两声。
“两个人的。”
宋燃愣了一下,侧过头,看见了昨天那个人。
这回他没戴帽子,所以宋燃看清了,那是一个清清冷冷的少年。
那人大概是早上出门前刚洗了头,被夏末的日头烘了个半干,软软的趴着,又微微的炸毛,刘海下的一双黑眸,半睁不睁的被眼睫挡住了大半,鼻梁挺拔,鼻尖被晒得微微发红。
带着点热气腾腾的少年气。
宋燃一愣的空挡,那人的胳膊又轻轻松松的从自己身边缩了回去。
又是一阵微风。
沉闷的空气几乎被他翻出花来。
昨天不帮今天帮?几个意思?这么烦人?宋燃一时反应不过来,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于是就这么错过了说话的最佳时机。
“哪两个人的?”司机显然也被搞蒙了,直挺挺的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甩出一句。
那个人把公交卡揣进兜里,抬起眼看着司机,黑眸很深又冷,眉毛动了动,整个人生动起来,他问:“什么?”
还是那样松散而冷淡的调子,似乎很懒的开口说话一样,尾音微微一挑。
宋燃心里一痒,有点燥得慌。
妈的,这人会不会好好说话?
“问你给谁刷的?!”他气不打一出来,粗鲁的面相那人,气势汹汹的吼出一句,把司机都吓了一跳。
那人的目光滑到他脸上,微微一停,又流畅的移开:“你叫什么?”
他问。
这都什么跟什么?宋燃被他看的喉咙一紧,目光不自禁的躲闪了一下,一下子输了气势,连声音都微微哑了一点,他本来想说关你什么事,但一个没注意名字就从嘴边滑了出来:“宋燃。”
那人点点头,又看向司机,眼梢勾了勾,似乎笑了一下:“给宋燃刷的。”
然后就向车厢里走了过去,留下一个穿着黑白校服的背影。
果然是八中的。
宋燃没想到自己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个。
想完这个,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亏了,凭什么告诉他名字啊?不会好好说话么?那么臭屁。
他越想越烦躁,恨不得冲到那人面前扯下他的耳机线,吼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但似乎这样也扯不平,他叫了他的名字,用那种不好好说话的烦人语调。
但是好听。
宋燃走到最后一排,坐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座位上,从书包里拽出校服外套。
但是好听,他不得不承认。
什么时候还钱?他乱七八糟的想着,要不要也那么拽的刷下卡,说:“请你的。”
不对,应该是“还你。”但这样又输了点气势,他越想越烦,盯着前面那颗安然自若的后脑勺,喊了一句:“哎!”
后脑勺岿然不动。
司机吼了一句:“小小年纪不学好!昨天还叫叔呢!‘哎’是什么意思?!”
宋燃憋了半天,懒得辩解,靠在椅背上,蔫巴巴的说了一句:“叔,我明天肯定带卡。”
“爱带不带。”司机哼了一句,公交车咋咋呼呼的响着喇叭冲入车流。
公交车在家清晨浩浩荡荡的堵车大军里龟速挪动,终于从城北晃到了城南。
赶早集的老头老太太早就吵吵嚷嚷的下了车,偌大的车厢里又只剩下了宋燃和那个除了给一个抱着母鸡的婆婆让座,一路都没动一下的少年。
“八中——”
也不知道是广播年久失修还是司机乐于展示自己的大嗓门,他一站又一站极不耐烦又不厌其烦地报着站名,车子终于慢吞吞的在终点站停下。
宋燃这回长了记性,等公交车机具后坐力的鼓拥了一下,才拽着书包站起身,那人已经先一步迈出车门。他紧随其后,一下车就被夏末猛烈的热浪扑了个满怀。
宋燃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目光巡视了一圈,终于在街角看到一个小超市,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在红白相间的遮阳伞下找到了自己暂时的归属,他拧开冒着凉气的矿泉水,突然想起刚刚那个人,可大街上空空荡荡,除了几个跑得书包拍屁股的学生之外,再无他人。
“同学,快走吧,要迟到了。”老板见他还在那发愣,提醒了一句。
宋燃没动,仰头又喝了一大口水,被冰的眯了眯眼睛,回头递给老板十块钱:“叔,要是下次有个和我差不多高,挺……”
“好看”两个字在他嘴边兜了个圈,他说:“挺拽的男的来买水,说我请的。”
“谁?”老板皱了皱眉,“每天那么多学生,我怎么知道是谁?”
“就……”宋燃想到那人说话的调子,突然不想说了,把钱揣回去换了一张一块的“算了。再来根雪糕。”
上课铃在这时想起。
等宋燃咬着冰棍棒溜达进班里时,英语课已经上了一半。
讲台上的女老师一头黑发又硬又直,带一副似乎所有老师都会戴的红框眼镜,他看见从后门进来的宋燃,写字的动作顿了顿,说:“宋燃,是吧?”
她停顿了一下:“刚刚位置已经排完了,第三排空一个位置,你先坐那。”
她说完又开始继续讲课,甚至都没有象征性的训斥一次“下次不要迟到。”
宋燃目光巡视着寻找垃圾桶,没有找到只能做罢,他顺着老师刚才的指引,看到第三排靠窗的一桌有一个空位。
他的同桌,一个绝顶漂亮的女孩注意到他的目光,冲他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
真是个好位置。
宋燃走过去坐下,女孩小声对他说:“王老师可凶了,居然没骂你,你不会是关系户吧?”
女孩笑嘻嘻的,压低了声音像是无意识的娇嗔,调皮又好听。
宋燃乜了她一眼,把书包塞进桌洞里:“对,我还叫她给我在清华留个位置,下这节课我就去。”
女孩咯咯的笑起来,好像宋燃讲了个多么好笑的笑话。
大概是因为这个漂亮同桌,宋燃难得在位置上坐了一天,直到放学才草草在包里塞了几本书,走出学校。
公交车一辆一辆来了,又风风火火走了,最后只剩下宋燃一个人等着他一路荒凉的623。
他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消消乐,突然进了电话,吓了他一跳。
宋燃看清来电人,目光沉了沉,默不作声的接起来。
“王老师说你第一天上学就迟到?!”宋嵩明显压着火,“你知不知道我费多大劲让你进的这个班?!”
宋燃莫名觉得好笑,没憋住从喉咙里笑出一声。
“你还笑!你听没听我说话!”宋嵩这次真的火了,“兔崽子别逼我揍……”
“揍我?”宋燃这回真的是笑出声了,“您说我啊?”
宋嵩暴跳如雷,隔着手机都能听出他的怒吼:“宋燃!你他妈皮痒了是不是!”
“哦您是说我啊。”宋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好意思,您那么多儿子,谁知道您说谁呢。”
“嘟——”宋嵩挂了电话。
宋燃哂笑一下,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好整以暇的转过身,看见了那个很拽的少年。
他还是冷冰冰的样子,此时正以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看着自己,眼眸很深,情绪晦暗不明。
看到宋燃回头,他的目光没有躲闪,直勾勾的有点无理,又那么……
让人难过。
宋燃一时语塞,脾气突然使不出来了。
623路公交车带着一路的风尘风风火火的停在了站台,前门吱吱呀呀不大流畅的打开,司机扯着嗓子:“快上快上别磨蹭!”
宋燃下意识的摸向口袋,今天早上买水,他破开了十块钱,他本想对那人说“这回我请你”,结果却鬼使神差的一松手,两张纸币又滑进了衣兜深处。
“快点儿!上不上了!”司机脾气又上来了,也不管学校门口不让鸣笛,啪啪的拍了两下喇叭。
那人移开目光,从书包侧面取出公交卡,先宋燃一步上了车。
“滴。”
“滴。”
刷卡器的两声轻响把宋燃暂离的神魂召唤回来,他紧走两步上了车。
“我……明天还你。”他盯着那人的后脑勺,难得结巴了一下,揣在衣兜里的手指蜷缩着,下意识的远离那几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纸币。
那人没有理他,对司机说了句:“给宋燃刷的。”然后就向车厢内走去。
宋燃怔怔的盯着他的后脑勺,那人的脑袋圆滚滚的,后脑的头发略短,线条流动到脖颈变成一个浅浅的小窝,让人想伸手摸一摸。
一块,两块。
他已经欠了他两块了,你来我往的,要还不清了。
他正想着,司机突然猛地踩下油门,公交车横冲直撞的拐进大道。
宋燃“卧槽”了一声,差点栽倒地上,他踉踉跄跄的跑了几步,终于摸到一个座椅的边缘,狼狈的坐下。
他抬起头,目光又对上了那个摆臭脸的少年,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转向窗外,下颚线在阳光下流淌出让人嫉妒的轮廓,嘴角要笑不笑的勾着,添了几分柔和。
明天吧。宋燃告诉自己。
明天请他坐车,正好两趟,还清了。
那……再请他吃根雪糕?
不能请贵的,就一块的。
反正得让他欠自己点什么。
宋燃想着,也望向了窗外,他适应了公交车冲撞的频率,左一下右一下的跟着晃着,逐渐放松下来,似乎在这个沉闷的车厢里短暂的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第二天宋燃磨蹭到快迟到才出门,在车站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两根冰棍儿,拖着步子上了车,在司机惊奇的哎呦里掏出卡,动作行云流水,直到他发现了哪里不对。
宋燃刷卡的动作一顿,问司机:“他呢?”
“谁?”司机莫名其妙。
“帮我刷卡那个!”宋燃本就是个急性子,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心里就拱起点火,语气子不觉带了点戾气。
司机自然不大高兴,阴阳怪气的拖长调子:“没长眼么?又不是你家专车,你想让谁上就谁上。”
大清晨的没有早起的人心情好,司机耷拉着脸,一副大战三百回合的样子,没想到宋燃却突然哑了,什么也没说就朝车厢里走去。
司机愣了愣,支愣起脑袋去看,就看见少年稚嫩而宽展的肩膀微微弓着,莫名就带点失落的味道。
宋燃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倒也不是恼怒,反而有点空空的感觉,心脏还在胸膛里好端端的跳着,可就是感觉不对劲。
他觉得失落。
宋燃艰难的找了个阳光照不到的位置,车子一转弯,又变成了阳面,他骂骂咧咧的眯起眼睛,也不怕热,大咧咧的把大半个身子贴在滚烫的车窗上,嘎嘣嘎嘣的吃自己那根冰棍。
另一根冰棍很快就化了,在包装袋里软成鼓鼓囊囊的一汪。
说了今天还他钱他还不来。
真是没劲。
宋燃顶着一张臭脸走进教室的时候,早读的预备铃刚打,他的漂亮同桌——程暖,正对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镜子涂唇釉。
宋燃闷着一肚子无名火,懒得张嘴,伸手敲了敲她的桌子。
程暖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抬头,仍然认真的用一个形状奇怪的小刷子左一下右一下的在嘴上勾勒着。
画了半天也没见画出朵花来。
宋燃越发烦了,啪的一下把那个化的不成形的冰棍扔在程暖桌子上。
一块钱的冰棍的劣质包装承载了一路他的怒火,终于不堪重负的裂了,冰棍的实体一下在程暖的桌子上淌出一摊甜水,她“啊”的一生跳起来,桌子上的小镜子却没能幸免于难。
宋燃愣了一下,火气轰然散开,手下意识的伸进兜里找纸。
兜里空空如也,他没有带纸的习惯。
“你干什么!”女孩子因为愤怒而一场尖锐的嗓音划破了班里的喧嚣,全班一下子安静下来。
一句“对不起”卡在嗓子里,宋燃没说出话来。
程暖也不知道暗度陈仓了对谁的怒气,吼完这句话就把手里的东西一摔,跑出去了。
宋燃还发着愣,前面一个好像叫刘军的男孩转过头来,对他说:“别管她,陈生今天没来,她发脾气呢。”
“谁?”宋燃问。
“陈生啊。就……”刘军憋了半天也没就出什么来,最后千言万语就化成一句话,“你不知道陈生?”
宋燃跨过程暖的椅子进到自己的位置,突然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捡起来,是一个糖果形状的唇釉。
“哦对就这个。”刘军嘴里塞着煮鸡蛋,胡呼噜噜道,“陈生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