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他失智了》主角:嬛颜安逸,作者:照影将离,少庄主他失智了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都说少庄主走火入了魔,那是他急于求成练功导致的?噗噗噗,以上统统都是谣传,不可信,还谣传……
最新热论:少庄主日理万机啊,哈哈。
《少庄主他失智了》精选:
扬花城
飞花楼前门大街。
男子衣衫褴褛,头发散乱似杂草,裸露地皮肤不知积了多久的灰,他撑着一根紫竹棒,逢人便拿出一张纸问,有没有见过纸上画的人。
这街上的人想必都认得他,他还没走近,就纷纷捏着鼻子避着他走。
乞丐似的青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两个少女,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亮了一起来,杵着紫竹棒,快步上前,把少女拦了下来。
乞丐:“姑娘,请留步。”
紫衣的少女在众人有意无意地目光中,停下了脚步,问道:“公子,找我有何事?”
乞丐从破烂的衣衫里掏出一张纸,动作轻微地在紫衣少女面前展开,问道:“姑娘可见过画上这人?”
他见紫衣少女皱起眉头,赶紧补充道:“他跟你一样,也穿着紫色的衣服,很好看。”
紫衣少女定睛细看,只见乞丐手上拿着的画糊成一团,只勉强能分辨出画的是一个人,就连五官也是模糊的。
任紫铃再怎么看,也看不出这画上的人究竟怎么个好看法。
与紫衣少女一起的红衣少女见了画,倒是先怒了:“好你个臭乞丐,竟然敢拿一张脸都看不清的画来糊弄我们姐妹。”
红衣少女说罢,把手中的一转,带着剑鞘的剑尖抵着乞丐的胸前,“识相的,赶紧走,别让姑奶奶我动手打你。”
“嬛颜。”紫衣少女伸手,把红衣少女的剑挡开,并示意她把剑收回去。
嬛颜一脸不愿,但还是收了剑,抱剑,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紫衣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青年,只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清明,可脸上却积了厚厚的一层垢,拿着纸的手十分粗糙,亦是脏污的,脚上踩着一双草鞋。
紫衣少女态度温和,“你说的人我没见过。”
乞丐闻言,眼里的光瞬间淡了下来。
“但我认识一人,他见多识光,可能会见过公子所说之人。”紫衣少女补充道,“我们姐妹正打算前往那人所住的村子,公子若是愿意,可与我们一同前往。”
“自然愿意!”乞丐闻言,想也不想便应下了,丝毫没有怀疑。
“对了,忘了介绍。”紫衣姑娘语气轻柔,脸上也带着亲和的笑容:“我是镜花门弟子紫铃,这是我师妹,嬛颜。”
乞丐低头妥帖地把那纸叠好,小心地放好,闻言点点头,并没有要介绍自己姓氏的意思。
紫铃见状亦没有强求,让乞丐跟上她们。
这一幕,落入了坐在飞花楼临窗的青年的眼里。
飞楼二楼临窗坐着四个武林侠客,聊的是近来江湖中发生的大事。
“什么?!洛河的陈家庄少庄主也疯了?”
“疯了。”
“这半年以来,疯了不下三个了吧。”
“要我说,怪就怪现在的年轻人急功近利,根基不稳又急于求成,以至于走火入魔疯疯癫癫。”
靠窗那人听着同伴的闲聊,目光追随着那跟着两姐妹渐渐走远的乞丐。
坐他身旁的同伴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道:“重华兄刚来扬花城可能不了解,那人啊,也是个疯子。”
重华问:“怎么疯的?我看他步伐,是学武之人。”
身侧的同伴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来扬花城之前就疯了的。许是走火入魔疯的吧。”
“他呀,我看就是在装疯,他只会拦些好看的姑娘公子。”坐重华对面的侠客不屑道。
重华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梦花溪上游,凌华山下有不足百人的小村庄,名梦华。
农人在暮色中拉着牛,扛着出头,沿着田埂,说笑着往村子里走。
三人骑马沿着溪水慢行,沿着山道,绕过村庄,往凌华山上行。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便看到了建在溪水边的简陋的茅庐。
低矮的柴扉在茅屋前圈出一片前院,院子的一侧摆了四五个木架上,架上摆着的簸箕里装着各式的药材。
此时正值盛夏,院子里种的胜春花开得正好,红色、白的都有,藤蔓爬上低矮的篱笆墙,宛如一道花墙。
紫铃让嬛颜把马系在院子外的树下,领着两人,轻车熟路地推开了虚掩的柴扉,穿过院子,来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门里,无人应声。
“先生不会又搬家了吧?”
嬛颜一路上都在盯着乞丐,生怕他做出些什么疯疯癫癫的举动,所幸这乞丐看着邋邋遢遢,脑子也不是很清醒的样子,这一路上倒也没闹事。
这会进了院子,乞丐便四处张望起来,嬛颜一边盯着乞丐放着他乱动,一边注意紫铃的动静。
紫铃摇摇头,回到:“不像。簸箕里晾着的药材还有新鲜的,许是上山采药或是到附近的村落去了吧。”
“我们在院子里等一会吧。”紫铃道。
天边红霞渐浓,日头偏西。
院子的主人似乎无意去整饬院子里的花草,任其自然生长,除了显眼的胜春,还有三四株高大的山茶花。屋前屋后竟还种了不少的竹子。
“先生倒是对竹子情有独钟。”嬛颜瞧了一会,开口道。
紫铃循着嬛颜所指的竹子看去,便听嬛颜又说:“我记得,先生上一处居所外,也种了竹子。”
紫铃回想了这几年她所到过的安先生的居所,确如嬛颜所说,每一处皆种了竹子。
紫铃和嬛颜谈话间,乞丐不知何时坐到了竹林下把用来把竹子围起来的石头上,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脚前的杂草丛。
“喂!乞丐!”嬛颜心想,自己都还站着呢,这乞丐倒是会找地方,自己猫在竹林下寻了个好地方坐。
乞丐对嬛颜的叫唤充耳不闻,只专注地看着杂草丛。
嬛颜皱眉,迈着步子,径直走向乞丐。
“喂!我叫你呢,听到了吗?”
乞丐仍是不应。
“嬛颜,由公子坐着吧。”另一边的紫铃倒是开口了。
嬛颜好看的眉毛拧起,顺着乞丐地目光看去。她眼尖,轻易便发现了隐藏在杂草丛中的几朵紫色小花。
那花的花茎细如针线,花苞只有钉子大小,花蔓匍匐在地,藏在草丛中,若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这花真小。”嬛颜说着便弯下腰去,伸手想去摘那脆弱的花苞。
下一瞬,嬛颜猛得收了手,花苞上方多了一根竹棒。若是嬛颜收手的动作慢一瞬,竹棒会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手背上。
嬛颜拔剑,指着乞丐,怒道:“好你个臭乞丐,可算是漏出马脚了!”
紫铃听到动静,上前,抬手,压下了嬛颜的剑,柔声问道:“怎么了?”
“姐姐这乞丐想废了我的手!”嬛颜控诉道。
紫铃没有轻易下结论,她看了眼蹲在草丛中的乞丐,问道:“可是有什么误会?”
“哪能有什么误会!”嬛颜的声音带了委屈,“我不过就是看那花长得甚是可爱,从未见过,才想想伸手去摘。”
嬛颜被紫铃压着的剑隐隐有些压不住的预兆,她越说越激动,“他倒好!二话不说就要拿竹子打我的手!”
“姐姐!”嬛颜急道:“我早说过了,这人没安好心!”
“嬛颜。”紫铃说话总是温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先生院子里的花草不能随便乱碰,你忘了?”
闻言,嬛颜也想起来了。紫铃确实不止一次地跟她说过,先生的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不能乱碰,尤其是花草。
如此这般,倒是嬛颜理亏了。可她转念一想,又不忿道:“他就是想打我!他都不知道先生的规矩!”
嬛颜性子高傲,轻易不肯认错,紫铃轻轻地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劝,便听到一个如玉珠落盘一般的声音传来。
“什么花草?”
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木雕一样任由嬛颜发泄怒气的乞丐闻言身子动了动,缓缓地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一如久旱逢甘露之人。
来人背着个装满药草的药篓,身上穿得皂布粗衣硬是被他穿出了锦衣的感觉,长发编了个松垮垮的麻花辫垂在身前。
青年大概二十岁上下,眉目如画,气质温和,一双含情目,自带三分笑。
紫铃转身的同时,一阵风从她身边擦过。
下一瞬,那皂衣青年便被原本还蹲在地上的乞丐紧紧地抓住了手臂。
“我找到了你了!!”乞丐的语气欣喜若狂。
双手手背都被乞丐紧紧地钳制住的青年也不急,看了看站在院子里一脸茫然的姐妹,又看了看眼前脏兮兮地青年,也不急于挣脱,语气温和地问道:“这位公子是?”
紫铃显然也没料到这个情况,倒是一边地嬛颜见状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趁着紫铃不查,又要提剑上前。
青年见状,朝嬛颜摆了摆手。紫铃也回过神来,拉住了嬛颜。
嬛颜看看青年,又看看紫铃,一脸费解,两道好看的柳眉几乎要拧成一团。
“君竹!我找到你了!”乞丐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气氛的变化,他抓着青年手臂的双手随着他情绪地起伏而收紧。
青年脸上泛起温柔的笑,声音温和,道:“公子认错人了,在下名叫安逸。并非君竹。”
“你就是!”乞丐的语气偏执而疯狂,不容他人置喙。
安逸手臂处的布料被他抓出明显地褶皱来。一旁的嬛颜皱着眉,她觉得自己似乎能听到安逸手臂骨头断裂的声音。
可站在柴扉外的安逸仍是好脾气地,劝说道:“公子莫急,太阳要下山了,林中夜寒,不若我们入屋子里坐着聊?”
“你为什么不认我!?”乞丐抓着安逸手臂的手松开些许,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我找了你好久。”乞丐个子还比安逸高了半个头,他垂下眼眸,盯着安逸的眼睛,问:“你就是化成白骨了,我也能认得出你。”
“臭乞丐!你够了没有!”嬛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安逸为人温和,不善拒绝人,这乞丐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缠着安逸没完没了净是自说自话。
“先生都说了,他不认识你!”嬛颜高声道。
“公子,你要不先放开先生?”紫铃也开口劝道。
不知是嬛颜和桃颜两人中谁的话激怒了乞丐,他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死死地盯着安逸的脸,道:“哥哥,我是阿潇啊!!”
安逸的身子僵了僵,在他抬眸看向盯着自己的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眸时,他身体又放松下来。
他看到乞丐乌黑明亮的眼眸里倒影着自己,安逸这一次没有立刻反驳。
安逸的犹豫让乞丐的眼睛又明亮了些许,他眼中有了希望的光芒。
暮色渐浓,太阳从山边落了下去,林子里渐渐暗了下来。
安逸摇摇头,道:“抱歉,我是孤儿。未曾有过兄弟姐妹。”
乞丐亮起的眼睛又暗了下去,他松开了抓着安逸手臂的双手,转而伸手把安逸结结实实地拥入怀中。
“我没有认错。”乞丐固执道:“为什么你不肯认我?”
“啊!”嬛颜长大了嘴巴,回过神来的嬛颜一脸嫌恶地提剑,带着剑鞘的剑向乞丐的后背砍去。
乞丐一手搂着安逸的腰,反手抓住了嬛颜的剑鞘。
嬛颜年纪虽小,武功在镜花门内亦是排得上名号的,除了几位师叔,她还没试过被人徒手接剑。
嬛颜用力将剑抽回,可那剑纹丝不动。
嬛颜深吸一口气,势要一鼓作气把剑从乞丐地手中抽出来,却不料乞丐忽然松了手,嬛颜来不及撤力,结结实实地摔了个跟头。
紫铃上前,将嬛颜扶起,看向乞丐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乞丐见状,看向嬛颜和紫铃的眼神阴鹜晦暗,倒搂着安逸的手紧了紧,侧过身子,那姿势几乎要安逸整个人都护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