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叶》主角:顾晋安重叶,作者:不吃桃子,重叶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重叶死在冬天,他只知道那夜很冷,重生活过来的他要避开前世所有陷害他的人,也要竭尽全力找到他,这个重生旅途注定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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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叶》精选:
重叶死了。
二十二岁,死于骨癌。
狭小的出租屋阴暗又潮湿,晶莹的雪花从关不住的窗口飘进来,落在床板的尸体上。
重叶已经没有知觉了。
“吱呀”声响起,残破的门被推开,是从前捡到的流浪狗。
狗狗被风雪吹得瑟瑟发抖,一只眼睛里流出来的血已经变成了红色冰棱,黏在肮脏的毛发上。
“嗷呜,”狗狗用头顶了几下主人僵硬的手臂,混浊的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期待。
可是主人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摸摸它的头了。
透明的灵魂坐在地上,把手放在了狗狗头上。
流浪狗艰难地转动头颅,涣散的目光盯住虚空的一点,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
重叶觉得自己有些难过,可他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门外,传来了烟花声和孩童的吵闹声。
今天是大年初四,重叶的二十二岁生日。
三四天后,隔壁的拾荒大爷发现情况,报了警。重叶的遗体被挪到了警局,期间,警察查明他的身份后给重家打过几次电话,隔着听筒,重叶听见那个私生子的声音:“我们家没有叫重叶的。”
然后,重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推进焚化炉,变成一捧骨灰。
只是,还没有进入公墓,重叶就被转移了。
是顾晋安。
那个男人掘开妈妈的墓穴,把他的骨灰放了进去。
粗粝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墓碑,低声细语的道歉……
风雪逐渐覆盖了墓地被扒开的痕迹,在这一片冰冷的洁白中,一直空荡荡的灵魂逐渐上升。
重叶最后看到的,是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风雪中变成纯白!
再次恢复意识时,重叶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还伴随着阵阵刺痛。
周围的争吵声让他有点想呕吐。
“顾……顾……晋……”重叶呢喃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
“宝宝!你醒了?!”床边的女人最先发现重叶醒了,顾不上和丈夫争吵,连忙按下护士铃,叫医生过来。
重叶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四周。
“宝宝,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话的女人跟重叶有五分相似,常年盘起的头发,此刻有几分凌乱。
妈妈?重叶的猫儿眼有满满的不解,妈妈不是已经死了吗?
见儿子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叶明媚也慌了:“宝贝儿你怎么了,我是妈妈呀,你不认识妈妈了吗?”
重叶伸出短短的小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粉唇轻启,还未发出声音,眼泪就先落了下来。
他这是重生了?妈妈还很年轻,她还活着!
圆滚滚的泪珠珠顺着婴儿肥的小脸滚落,把叶明媚心疼得不行。
“宝贝别怕,妈妈在这……”说着又冲一旁的男人发脾气,“刚刚医生还说没事,是不是没检查好?你叫过来再检查一趟!”
重西泽点了点头,赶紧出去了,等一切尘埃落定后,重叶也不哭了,他终于想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上一世他五岁生日时,大伯也在,本来重家的规定,除家主外,其他人不能在祖宅居住。
大伯一家大年初一给爷爷奶奶拜完年,说过几天就是重叶生日,来来回回不方便,非要在祖宅住下,大过年的,爷爷不想闹得心烦,就同意了。
结果大伯家的小女儿重画,看到重叶手上戴的玉镯,哭着闹着也要。对重家来说,买玉镯不是什么难事,但偏偏重画非要重叶手上那一对。
重叶手上的玉镯是有来历的。他生下来身体就不好,一年有一半时间都在医院。
生怕重叶养不活,奶奶病急乱投医,找了个有名的大师给重叶算了一卦,大师告诉重家人,给重叶带上一对玉镯,玉能养人,玉镯固魂,戴到十八岁就好了。
重家找来顶级的和田玉给小重叶做镯子,开了光后带上,重叶的身体真的渐渐好转了,这样的宝贝当然不能给重画,所以重画的要求不仅没得到满足,还被爷爷训了一顿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过了,结果大年初四,重叶的生日宴上,大伯竟然带了一对母子过来,大庭广众之下指明这个女人的孩子是重西泽的。
重叶当时就站在楼梯口,没注意到身后的小堂姐,被对方直接推了下去了,当场昏迷。
还好因为新年和生日宴,家里铺上了厚厚的地毯,重叶摔下来时又避开了楼梯扶手,这才没有造成致命伤。
饶是这样,也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后来,大伯是什么下场来着?重叶慢慢回忆。
哦,对了,大伯一家被爸爸强制送到国外,每年只能在新年回来,而且待不了几天就得走。
至于那对母子……
想到这里,重叶的目光瞬间变冷了。
过了两天,重叶终于出院了。
重西泽用大衣把孩子包得严严实实,亲自抱儿子下车。
叶明媚左遮右挡,生怕儿子被寒风吹到。
三人走进客厅,重西泽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只把大衣解开,蹲下身放开儿子,一手牵着重叶,一手揽住妻子,向里面走去。
重老先生夫妇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五十多岁,两人看到重叶,赶紧招了招手。
再次看到爷爷奶奶,重叶控制不住鼻酸,跑过去抱住了两人。
重西泽无奈,以前也没见儿子这么爱哭,这两天是怎么了,难道真被吓到了?
重西泽怎么想的,爷爷重昭和奶奶杨雨婷不在乎,两人见小孙子冒眼泪,赶紧安抚道:“奶奶的小心肝吆,怎么刚回家就哭?是不是受委屈了?”
说完,还瞪了大伯重东庭一眼。
大伯一家对老人的偏心嗤之以鼻,见到这幅场景,大伯母孙霁阴阳怪气道:“哟,委屈什么啊?绒绒呀,前些天是你堂姐不对,不该没站稳,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不过她也不是故意的,既然你没什么事,堂姐给你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行吗?”
绒绒是重叶的小名,听见这避重就轻的发言,他头一扭,埋在奶奶怀里,拒绝沟通。
孙霁的脸色瞬间变难看了。
而叶明媚差点被气笑了,冷冷道:“这件事过去也行,我们不要重画道歉,只要重画被绒绒推下去一次,我们就原谅她这个堂姐。”
这话一出,重东庭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他盯着自己的弟弟,怒道:“你听听你老婆说的什么话!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重西泽好整以暇的坐下:“这里是祖宅,我住的地方。”重西泽冷冷道,“我老婆在自己家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恰好,这也是我的意思。”
重东庭瞳孔缩了缩,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冷心薄情,说到做到,可是,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被推下去呢?这可是他从出生就捧在手心里的小棉袄,再怎么说也是重西泽的侄女,他们一家怎么能这么狠心!
“不行!我们不答应!”孙霁盯着叶明媚,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
重西泽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俊美的面容一片凛冽,阴恻恻地说:“眼睛不要,就挖出来喂鱼。”
孙霁身体一僵,视线落在重西泽身上,又害怕的移开。
重画低着头,瑟瑟发抖的站在爸爸妈妈身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深怕叔叔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而重画的双生弟弟重熍,则抿着淡色的唇,独自坐在父母对面的沙发上,平静的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气氛顿时僵持住了。
在这一片寂静中,重叶抬起头来,奶声奶气,带着一丝委屈道:“我不要推小堂姐下楼,绒绒不是坏孩子。”见大伯一家面露喜色,重叶赶紧说完自己的腹稿,“可是……我不想再和小堂姐玩了,爷爷奶奶,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让小堂姐来我家啊?”
说到我家两个字的时候,重叶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