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异世小夫郎》主角:宋羊程锋,作者:山有三千,重生异世小夫郎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宋羊死后重生在了另一个世界被程锋给带了回家,宋羊天天撒娇卖萌讨吃的,刚开始程锋是不吃这一套的,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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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异世小夫郎》精选:
呼……呼……
宋羊大口喘着气,冰冷腥臭的空气顺着气管钻进胸膛,再翻涌着从腥甜的嗓子眼呼出。子弹破空的声音撵着他往前跑,大腿左侧陡然被破开一道血口,宋羊身子一歪,卯着劲儿没敢停下。1
丧尸像涨潮的海水向他涌来,而宋羊,就是海岸上一块小小的砂石,再过几分钟,就要被淹没吞噬了。
“宋羊!接着!”
宋羊凝神看去,发现是跑远的队友,他眼前一亮。远处的人架好长枪短炮对着丧尸,一人用力扔出一物,宋羊看都没看,一跃而起接住了队友抛来的东西。
可惜,那不是枪支弹药,只是一个破损的药瓶。
宋羊脸色骤变,药瓶上涂满了诱导剂,丧尸闻着味道,扑向宋羊的速度更加疯狂。
宋羊从丧尸包围的缝隙中望向队友,双目猩红,饱含恨意:“你们!”2
“集中火力!开火!”
轰炸声盖住了宋羊未尽的话语,怀着满腔的恨和悲痛,宋羊坠入了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
“……给他喂点水。”
“伤得又不重,怎么不醒呢?”
“不醒才好,醒了还要跑!程锋!你趁着这会儿把人带走吧!说好了,十五两!一手交钱一手给人!”
程锋是谁?
宋羊觉得自己在黑暗里游走了好久,当他终于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屋内有几张破桌坏凳,黄土墙建的危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桌上的照明物似乎是……是油灯?
视线落到床头,宋羊看见了一只土陶碗,这工艺在现代都不常见,更何况是末世。宋羊迟疑着想拿起碗看看,手一伸出去就发现了古怪,两只手又瘦又小,掌心有薄薄的茧子,跟他原本的手完全不一样!
一幕幕碎片般的记忆杂乱无章地涌现出来,宋羊抱住好像要裂开了的脑袋——他穿越了。
原身也叫宋羊,十八岁,早过了定亲的年纪,家人都是混子,原身在家里受尽打骂,穿不暖吃不饱,常常被拘在家里干活。宋羊活得猫嫌狗厌,父亲宋大谷欠了赌坊的债,就把他抵押给了赌坊,赌坊来綁人时,原身狠心撞向大门外的榕树,一命呜呼。
不知道为什么,原身消失了,而本也应该死了的他,居然来到了这里......还,还变成了一个双儿!2
原身把自己磕得鲜血四溅,赌坊当场就说不要了,他们要去后,养伤看病不花银子啊?就在赌场的人让宋大谷还钱、而宋大谷对原身的死活不管不顾时,路过的程锋于心不忍。
他花了十五两,把原身买走了。
程锋五年前来到大溪村,自立一户,平日深居简出,只时不时上山打猎,二十二岁了还未说亲,买一个双儿,是几个意思?
宋羊有点儿模糊的印象,自己在昏迷中被人抬了起来,最开始听到的那几个声音把他被扔到了地上,然后他又被一双大手稳妥地抱起。靠着男人厚实的胸膛,宋羊脑子里的东西影影绰绰,前世今生都成了虚梦,唯有倚靠在的这人,像孤帆遇见小岛一般让人安心,这种感觉宋羊从未有过。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宋羊赶紧闭上了眼睛。
“醒了就起来喝药。”
程锋进屋就看见榻上的人动了动眼珠子,眼皮倒一直阖着,装睡装得还挺像。
等了片刻,见人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程锋便伸手去掐宋羊的下巴,打算把药直接喂给他,谁知还没碰到人,就被宋羊一手挡开了。
睁开眼,宋羊双目清朗,对上了程锋的目光。若是之前,宋羊会掐住人的手腕、扣住穴位再顺势拧了人的胳膊,但现在的宋羊太虚弱了。
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像两把利刃相撞,谁都不肯退让。
程锋很高,个头结实,倒三角的身材很养眼,面容刚硬,鼻梁挺阔,双目有神,气度沉稳。端碗的手有厚厚的茧子,是干活的手,但绝不是老农的手,因为虎口处和食指侧面的茧更厚,不知道是什么武器留下的。
不像个乡下人。宋羊想。
宋羊在打量程锋,程锋也在怀疑宋羊。
程锋是不认识宋羊的,但一个人的气场做不得伪,宋羊的眼神绝不是一个乡下泥腿子会有的,压下心中的疑惑,程锋从头到尾把人打量一遍,端着药碗说:“喝药。”
宋羊警戒地拉开一些距离,末世生存守则第三条:不吃来路不明的食物。
即使这里不是末世,他还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程锋沉沉地看了宋羊一眼,手伸到宋羊背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抄着宋羊的肩膀,直接把人提了起来,然后将碗抵在了宋羊嘴边。
“自己喝还是我给你灌下去?”
对方力气不小,宋羊心里一惊,挣扎起来,却只得到对方警告的眼神。
根本不是对手。宋羊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挣扎道:“你先喝一口。”
“怎么?觉得有毒?”程锋有些无语,却还是喝了一口,而后把药碗抵在宋羊嘴边,甚至加了几分力道,碗沿重重压在宋羊唇上。
药味不停往鼻子里钻,宋羊不甘示弱地瞪了一眼,然后接过药碗,咕咚咕咚把药灌了。
古人的药就是苦,苦得舌头发麻。
“喝完。”程锋冷冷地说。
宋羊看着剩余的四分之一,有些抗拒:“都是渣子。”
“那也得喝。”程锋挑眉,不容拒绝。
“……”宋羊仰头,一口闷了。
他苦得发晕,赶紧把碗塞回程锋手里,胃里的酸涩一个劲儿地往上涌,让他有些想吐。宋羊下意识想抬手扶额,一只手轻轻拉住了他。
“你头上有伤,别碰。”
程锋的目光在宋羊微红的眼眶和紧绷的嘴角停留,心里发笑,还以为是匹狼,原来是怕吃苦药的小羊。“等着。”
程锋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回来,递给宋羊一个小布包。
“吃吧。”
宋羊一头雾水,手里的“布包”不过是一块打结的手帕,把手帕拆开,里头是六个圆滚滚的糖块。
宋羊哑然,好半晌,嘴里的苦味都淡去了,他才捏起一块放进嘴里。
还挺甜。
药性上来后宋羊困得厉害,许是嘴里的甜味,让他难得有个好眠。
再醒来时,宋羊下意识想握紧匕首,直到摸了个空,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异世。
程锋好像不在家,他下床走了两步,发现身体恢复得不错,便自己转了转。
屋子的布局很简单,一间灶房,一间堂屋,一间卧房,还有一间不知做什么用上了锁的房间。院子不大,收拾得很齐整,角落里还有一间小柴房,和洗浴用的小屋,宋羊看着屋内的浴桶,没想到程锋的日子过得挺有质量。绕过屋子,后院种了一点蔬菜,一眼望去绿油油的,宋羊深吸一口气,又仰头看看末世没有的湛蓝天空,不安的心情一点一点被安抚。
这里不会有丧尸,不用担心食物和寒冷,这里只要一把种子、一双勤劳的手就能活下去。
宋羊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普通本科毕业,高不成低不就,习惯躲在舒适圈里,曾经的宋羊性格温和,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软绵。直到末世降临,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有本事的很快站稳了脚跟,没本事的只能抱团,而接纳宋羊的团体是一群乌合之众,做着“打砸抢掠偷”的营生。
宋羊在末世磨砺五年,算是彻底变了性子,他自认为炼就了钢铁歹毒的心肠,但最终还是因为轻信别人而死了。
“呵。”宋羊吐出一口郁气。
末世生存守则第二条:不要相信任何人。
想到害死他的队友,宋羊冷冷一笑。
返回前院时,正好程锋回来了。
看到宋羊身上的衣服,程锋眉头一皱,指了指浴房:“去洗洗,床头柜子上有干净衣裳,赶紧换了。”
“哦。”宋羊依言走进里屋。床头柜子上有一套浅灰色的衣裳,衣服应该是程锋的旧衣,好在没有破洞,还有股皂角香,虽说大了些,但也比宋羊身上这套好多了。
他走进浴房,用一小桶冷水和巾帕收拾了自己,擦拭过程中,他没发现身上多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该有的也还在,宋羊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明白,双儿不就是男人么?
洗漱后,宋羊拎着旧衣服出去问程锋:“这个放哪?我一会儿洗。”
程锋闻言看了一眼宋羊手上的衣服,有些嫌弃,原身的衣服又脏又破,还有股酸臭味,程锋毫不犹豫道:“扔了。”
“哦,好。”
程锋又有些意外,昨天这人还张牙舞爪的,怎么一觉醒来变化这般大?
这么想着,他便问了出来:“今天怎么不瞪我了?”
“......”宋羊觉得有些尴尬,纯粹是因为他想明白自己的处境后,也知道程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应该不知好歹,他嗫嚅了两句,试着用古人的口吻说话,“程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虽身无长物,但一定会尽心报答。”
程锋没说话,他听出宋羊的还有未尽之意。
“然后……咳,我听说……我被嫁给你了?”宋羊小心翼翼道。
程锋轻挑眉梢。
“我昏迷时,听到我……我爹说,说把我嫁给你了,我想问问是不是真的。”
程锋点头:“你爹是这么说的。”
宋羊皱了皱眉,随即意识到程锋或许并没有娶他的意思,不然就会说,是真的,而不是你爹是这么说的。
“那十五两就当作我借的,如何?”宋羊想了想道,“我给你干活。”
“你认真的?”
“当然!”
程锋越发奇怪,宋氏那一家子,当家的宋大谷是个赌徒,当娘的宋赵氏是有名的泼辣,大儿子宋晖贪酒,喝醉了常常打婆娘和孩子,二儿子宋垒是个小心眼的混混,听说在镇上拜了个道上的大哥。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这一家人赖子、痞子、混子,宋羊能好到哪去?
程锋愿意救宋羊,纯粹是因为一条人命摆在他眼前,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程锋的初衷不是花钱买妻,他只想给宋羊请大夫,只是宋大谷胡搅蛮缠,说不把人娶走就不让看大夫。
程锋干脆花钱,痛快了事,左右他也不缺十五两银子。
只是没想到,宋羊醒后不仅知恩图报,还进退有度。程锋有些欣慰,救人是一回事,这人值不值得救则是另一回事了。
“给我干活?你难道自甘为奴籍?”程锋问道。
宋羊才想起这茬,脸色便有些不好:“不行。我不能只受你雇佣吗?”
“市面上买一个小厮,死契顶多十两;若是活契,农忙时长工一个月四百文,闲时一个月二百五十文,一年算四个月农忙,一年就是三两半,加上你吃我的住我的,你得给我干至少四年。而雇佣……”
程锋微微一笑:“能受雇佣的人,都有过人之处,你有什么本事?”
宋羊琢磨了一下,还没想出所以然来,又听程锋道:“雇佣双方需切立文书,定金也要二十两起。不论你有什么本事,我这个小庙,好像雇不起,也不需要雇你这尊大佛。”
“……那我只能嫁给你了吗?”宋羊眉头紧锁。
“若不入我程家,你的户籍要落哪?只要你还在宋家的籍册上,随时都可能再被他们卖了。”
户籍?哦,户口本呗。
宋羊有些头疼,这事儿确实棘手。
程锋其实早就打算让宋羊离开,回头再慢慢把银子还给他,只是看他这么抵触,不由好奇,宋羊是不想嫁人?还是对他有意见?
“嫁人的话,你也不用侍奉公婆,家里就一个小院,一亩水田一亩旱地,人际关系也不复杂,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我是个男人!”
“你,是个双儿。”程锋又纳闷又奇怪,双儿不同于男人,宋羊到底有没有这个意识?
“双儿怎么了,哪里跟男人不一样?”宋羊头大如斗。
程锋懒得和他掰扯,努了努下巴,示意厨房的方向:“行,给我干活也不是不行,去做饭吧。表现好了,你的户籍我帮你想想办法。”
宋羊头更大了,作为一个在现代靠外卖,在末世啥都吃的人,宋羊没有厨艺这项技能!
“……我不会做饭。”
“……还有不会做饭的双儿?”
宋羊尴尬地捏了捏衣角,“我磕到头了,忘了些事,生火也忘了,下厨可能有点.....勉强。”他虽然接收了原身的记忆,但并没有继承原身的技能点。
“那洗衣服呢?”
“你告诉我用什么洗,怎么洗,去哪洗就行。”
“下地呢?”
“下地?你说种田?我还记得一点儿……”
“这就是你说的‘给我干活’?”程锋咬着重音,语气危险道。
“我可以学!”宋羊举着手发誓。
“……所以,你其实是想嫁给我吧?”程锋缓缓开口,语气颇为严肃:“然后我生火,我做饭,我洗衣,我下地,我还花了十五两。”
程锋绷着脸:“我都想娶我自己了。”
宋羊不知作什么表情,这会儿他理亏,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我能做的,还是很多的……”
在末世中,他跟着学了不少……打砸抢烧?
那这么一想,“嫁”给程锋似乎也还行?
宋羊眨巴眨巴眼,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夫君。”
程锋:“……”这个双儿脸皮可真厚!
“算了,先吃饭吧。”
程锋转身走进厨房,宋羊也很有眼色地跟上去,时不时搭把手,默默学着。
在宋羊差点用打火石把火点到身上去后,程锋指着墙角的小凳子,有些无奈:“去坐着吧。”
“不用不用。”宋羊摆摆手,“我帮你择菜,这个我会。”
坐在小凳子上择菜的宋羊也就到程锋大腿的高度,低头的样子很是乖巧,程锋看着他额头上的伤,依旧红肿着,一道半指长的血痂,忽然想起宋羊醒来后似乎没有喊过半句疼。
“头可还疼?”
“嗯?”
“我是问你头上的伤还疼不疼。”
“不疼。”宋羊摇头。再疼的他也受过,这点儿伤算什么。“你平时打猎吗,我可以帮你设陷阱,捕鱼我也可以。”
程锋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宋羊眨眨眼,随后想起这里的双儿都体格小、体力差,打猎这事似乎不符合“宋羊”的人设。他正想怎么解释,程锋想的却是这双儿往日睡柴房,与鸡舍比邻,还要冒着危险上山找吃食,怪可怜的。
程锋拿出一块肉放在砧板上,对宋羊说:“以后想吃肉就跟我说,不要自己进山,很危险。”
“哦……好。”宋羊脸上微热,程锋的关心很真诚,这对在末世摸爬滚打好几年的他来说有些陌生。他不自在地搓了搓指尖,继续烧火。
这顿饭有菜有肉,还有冒尖的米饭,这在村子里已经是十分不错的生活水平了,宋羊有些疑惑,程锋似乎挺有钱?打猎能赚这么多?
说起来,程锋吃饭的时候一筷菜一口饭,不紧不慢,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呢。而跟程锋的优雅比起来,宋羊的吃相就“狂野”多了。
干煸的肉咸香,清炒的蔬菜爽口,“你的手艺真好!”宋羊用力夸赞。
程锋见宋羊两颊鼓动,眼里放光,很是可爱,不由得看了他好几眼。
饭桌上的氛围很好,可惜偏有人要来打搅。
“程锋!”程家的大门被拍得砰砰响,外头的人口气恶劣,“把宋羊给我交出来!”
宋羊停下咀嚼,有些茫然。
程锋拧着眉头,走出去打开大门:“什么事?”
拍门的是宋垒,宋大谷等人也在,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要程锋交出宋羊。宋家人边上还有一个陌生人,穿着比宋家人好不少,一副下人打扮,眉宇间尽是不耐。
宋垒推开程锋往里走:“宋羊呢?”
程锋拦住他,语气冷淡道:“有什么事?”
宋垒看着他的目光,莫名一怂,没有再硬闯,但口气依旧凶狠:“把宋羊交出来,这是十两银子,给你!”
程锋看了眼银子,没伸手,似笑非笑道:“我昨天才用十五两把宋羊带回家,你现在给我十两银子是什么意思?”
“那又怎样!”宋赵氏迈步上前,两手叉腰,撒泼道,“没有纳征没有下定,婚书都没有!就那么把人带走了,平白污了我家双儿的清白!还想要十五两银子?你想得美!”
宋家人闹出的动静不小,引来了不少村民,有人早就看不惯宋家的作风了,闻言呸了一声:“你拦着程小子给小羊请大夫,不给钱还不让走,这会儿还赖人家??”
“不要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卖孩子呢!”
“要你们在这胡说八道!”宋赵氏不是一般的泼妇,眼睛一瞪,“我家双儿的事用不着你们说三道四,想看热闹随你们看,嘴巴都给我闭牢了!”
“呦,还耍威风呢……”
人群热闹起来,宋家人团结地堵住程家的大门,非要程锋交人。
宋垒甚至还说:“还你十两银子已经很地道了,谁知道你昨晚碰没碰过他,五两银子就当你花的买夜钱,就算在金花苑,也是这个价!”
宋垒话音一落,众人皆哗然。
且不说镇上金花苑的小姐一晚也不要五两,就说宋垒这说的是什么屁话,有把自己家的双儿跟金花苑的小姐相提并论的吗!
“羊哥儿这下可不清白了啊……”
“哎呦,这宋家人真是坏透了……”
“程小子,你要不就把宋家双儿给他们吧,这一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免得给你惹事!”
村民七嘴八舌起来,听到有人帮着劝程锋,宋家人更“理直气壮”了。
程锋冷冷一笑,正要发威,却见宋羊握着一把菜刀,直接从他身后冲出来,挥刀往宋垒砍去,宋垒举着十两银子,差一点就被他伤着了。
宋羊怒火中烧,若不是这具身体不好,以他的身手,一定废了这家伙!
“杀、杀人了!”宋垒大喊。
宋赵氏尖声叫囔:“宋羊你疯了不成!居然拿刀砍亲哥!你个赔钱货,还不过来跟这位老爷走!”
那位老爷一身下人打扮,一脸尴尬地站着,想说什么却找不到机会,一张脸臊得青青红红,看着宋家人的目光里带着怒意,可惜宋家这些眼瘸的还没看出来。
“宋羊!你敢不孝?!”宋大谷觉得很丢脸,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厉声呵斥。
宋羊手腕一翻,刀尖向着宋大谷:“不孝?孝顺就是十几年来任你们打任你们骂吗?孝顺就是你们睡炕我睡柴房?寒冬腊月,我要冻死了你们不管,我要饿死了你们也不管,你们对我可有一日养恩?如果孝顺,就是要把自己卖了换银子,填你们的赌债,那我今天就不孝了!”
宋羊声嘶力竭,原身的记忆里充满了委屈和绝望,这些情绪影响了宋羊,释放出他内心的野兽。
站得近的宋垒有些怂了,他看得清楚,羊哥儿没了往日的怯懦畏缩,眼神像刀子一样,竟然比杀过人的劫匪还要凶狠几分!程锋也把宋羊的状态看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惊异,连忙拦住宋羊。
宋羊对程锋说:“借你家刀用一用。”
他听到村民们的话了,说实话,如果他是程锋,他也不会愿意再管这个麻烦,程锋跟他非亲非故,收留了他一晚,又给了他一顿饭吃,还有药,还有昨晚的糖……程锋做了这些,已经足够了。
宋羊心里一酸,对这小半天的温暖时光生出丝丝缕缕的不舍。
宋赵氏气得骂了好几句粗话,矛头一转,连程锋也骂:“定是你!我家双儿怎么可能这般嘴尖牙利!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说出这么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骂我就骂我,扯别人做什么!”听宋赵氏骂程锋,宋羊顿时炸了,“你个泼妇满嘴喷粪,茅坑里的石头熏上一百年都没你的嘴臭!好吃懒做、恶毒心肠,亲生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们迟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宋羊没有用现代那些国骂,但不妨碍他发挥,比宋赵氏翻来覆去的几句赔钱货要高级得多。
“你居然诅咒父母!”宋大谷脸色铁青,“我是你爹!”
“你不是!我要是能选,去山里认一头猪做爹!”
村民看着宋家人和宋羊对骂,宋羊的战斗力居然还不弱!有来有回的。
“羊哥儿,你个不要脸的.....”宋赵氏急红了眼,袖子一撸就往上扑,宋羊冷冷一笑,一刀挥下,砍在了宋赵氏的肩膀上,劈开了一道不大的小口。
毕竟是真见血了,所有人都愣了。
宋羊盯着宋家人,提着菜刀,眼神清明:“怎么?以为我这把刀是拿着好看的?以为我只是吓唬人?别说给你一刀了,今天就是杀了你们!我宋羊也敢!”
话音刚落,又一刀劈向宋垒,在宋垒手臂上开了个口,血哗啦啦地流,宋大谷见宋羊盯上他,惊慌失措地转身就跑,宋羊大喝一声:“不准跑——!”
那把菜刀被宋羊丢了出去,在空中打着旋儿,蹭着宋大谷的腿擦过去,“铛”的一下打进宋大谷脚边的地里,正好拦住了宋大谷的去路,一厘不多、一厘不少。
宋大谷看着入地三分的铁刀,哆嗦着,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