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笔记》主角:晏深许临,作者:小骚狐吖,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宴深真的好让人心疼,有沈渐行一直陪着他,不让他受欺负。他遇见宴深之后的余生都在陪伴他。沈渐行为宴深立了墓碑,埋葬他和沈渐行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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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笔记》精选:
我将我所经历的所有不幸纺织成线,织成了另一个我。
——晏深。
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迟很多,但却寒意更甚,冷意顺着衣服的缝隙钻进来,仿佛骨缝间都被冻的结了冰似的。
“你什么时候会离开?”晏深抱着双膝窝在沙发里边,用那双死气沉沉的双眸看着来人。
许临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
每次见他晏深都会问诸如“你会不会离开”或者“你总有一天会走的,对吗?”这样的话。
他也每次都会报以微笑,理所当然地说:“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晏深不说话了。
那双桃花眸里仿佛照不进去一点儿光,沉默地盯着前方画面不断闪烁着的液晶电视。
“怎么不多穿点儿?”许临踩着换好的拖鞋走进来,见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衫,伸出双手虚虚搂住,语气温和,“就算有空调也不能这样,感冒了怎么办?”
晏深依旧不说话,抱着双膝任由他搂着。
最近许临不知道怎么了,越发瘦得厉害,胃口也不怎么好,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就几乎瘦的抱他的时候都觉得有点硌了。
不知道他自己发现了没有。
好在许临并没有搂多久,很快松开,给他拿了条毯子盖上,一边趿拉着鞋往厨房走一边问:“饿了吗?想吃什么?奶油蘑菇汤怎么样?”
又是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
许临并没有太大的失望。
或许开始时他是会为此感到失望,但次数多了,也就没多大感觉了。
也是,反正习惯了。
“你总有一天会走的吧。”晏深低敛着眉眼,“就像他们一样,不管怎么说,始终都是会走的吧?”
他不信有人可以一直守着另一个人,永远不离开。
很久之前很多人都对他说过: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结果呢?
还不是一个个地,全部把他抛弃在了生活之外。
他至今还能记得妈妈红着双眼对他吼的模样:“你就是个精神病,是个惹人厌烦的疯子,你以为他们都是真的对你好么?还不是看你长得好?等哪一天腻了你看看他们还会不会再看你一眼,你就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给我滚出去!”
就连一向疼爱他的老爸也是摇摇头,很愤怒的样子:“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把你掐死算了。”
对了,晏深是有病,而且是人格分裂症。
一个具有极强攻击性的副人格。
因此他的朋友少到几乎没有。
所有人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说,你看,那是个精神病。
是个让人厌恶的同性恋。
“我不走,晏深,我跟他们不一样。”许临对他说。
“也许。”晏深语气淡然。
许临没再多说,只是很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他头上缠着的一圈绷带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扎眼,晏深再怎么努力也忽略不了。
那是上次副人格出来的时候砸伤的。
晏深想,自己果然还是不要跟人接触的好。
就跟医生建议的一样。
其实按照医生的说法,他现在不应该跟人住一起,还是送进精神病院比较好。
不过,许临是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晏深知道,许临喜欢他。
他也同样对许临有好感。
可是他却不会答应跟许临在一起,在副人格没消失之前,他不允许这样一个定时炸弹一样的自己跟许临在一起。
等他的人格分裂好了,或者副人格不再具有攻击性,那他就会同意跟许临在一起。
他想。
可能是故意不让他好过吧,晏深觉得,自己现在除了许临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可是老天依旧不肯放过他似的,这年的冬天还没过完,就把他唯一的光也带走了。
许临死了,在他之前。
因为胃癌。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许临最近总是胃口不好,一日比一日的消瘦。
晏深沉默地把许临葬在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墓地,下葬那天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通知。
许临是个孤儿。
不需要去请什么所谓的父母亲戚。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晏深靠着墓碑坐着,视线注视着湛蓝色天空,语气像许临平时那样,显得温和无比,“我信了。”
这样一个把一生都耗在自己身上的人,他怎么能不信。
晏深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自己问过许临:“世界上那么多人,比我优秀的比比皆是,为什么独独看上了我?”
明明他是这样一个差劲的人。
当时许临是什么反应来着?
好像是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在他额头上落下轻飘飘的一吻,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第一次见面时你冲我笑,我就已经动心了吧。”
这个回答晏深没作任何评论,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等我。”晏深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冰凉的墓碑上笑容灿烂的许临的照片。
然后起身,迎着飞扬的雪花离开了墓园。
时隔三年,晏深又回到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不对,这不是晏深。
因为现在这个重新出现的晏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再没有以前那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温柔。
而是一个如同小疯子似的,张扬而又随性有着攻击性的晏深。
更确切来说,他其实并不叫晏深,而是叫沈渐行。
又是一年新春,沈渐行站在阳台前看着外面鞭炮声四起的热闹画面,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晏深那个主人格去年就彻底消失了,就在许临下葬后不久。
原本他以为晏深消失后自己不用再每日面对随时会消失的恐惧,应该高兴才是。
可事实是,他并不觉得高兴。
相反,心底愈发觉得孤寂。
像是整颗心都沉进了无边的黑暗里,感受不到外界任何情绪,一片空旷。
书桌上摆放着许临跟晏深的合照,两个人勾搭着肩膀,冲着镜头笑容灿烂。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初次见面,我叫许临,你叫什么?”
“晏深,我叫晏深,晏子使楚的晏,深浅的深,以后还得请学长多多关照啊。”
散伙是这人间常态,我们又不是什么例外。
——沈渐行。
除夕夜,在其他人家里都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守夜的时候,晏深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在这个大雪的夜晚再一次被赶出了家门。
“呜……”仅仅十一岁的晏深小声抽噎,也不试图向老爸老妈求情,只是一边哭一边找了个风较小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赶出来了。
刚开始他可能还会抱有期待委屈的心态,哭喊着求他们让自己进去。
但每次他们都只是冷冷看他一眼,然后彭一声把门关上,丝毫不理睬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哭喊,心里没有一点动摇。
“你烦不烦啊,就知道哭。”沈渐行对此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他们所接受的外界信息都是共享的,要是想的话,平时还可以进行心里交流的。
晏深并不回他,只是自顾自地哭着。
仿佛除了哭他就什么都不会了一般。
而沈渐行最烦的就是他这幅模样。
不管是无缘无地挨打,还是被老妈绑起手脚关进家中狭小的柜子里,亦或者被赶出门,晏深都只会哭,而不会选择反抗。
后来长到了十八岁,奇迹地没有抑郁,反倒开朗活泼得很。
沈渐行对此很疑惑。
“因为有你在啊,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晏深是这么说的。
也对,晏深并不是孤身一人。
他还有他沈渐行。
“我会陪着你的。”沈渐行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晏深从小就特别怕黑,被关进狭小的柜子里时,总会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这时候沈渐行便会站出来,替他忍受黑暗,有时候还会唱儿歌安慰他。
上初中的时学校里的那些个以为自己能日天日地的中二少年仿佛为了彰显自己很强大似的,总是会合起伙来欺负晏深。
往凳子上泼墨,划花桌子,撕坏课本,把他的作业本扔进教室角落里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这些他们全都做过。
仅仅因为晏深长得好,成绩好,很受女孩子和老师们的欢迎。
后来有一次八九个男生把晏深围堵在偏僻的小巷想要教训他,感受到晏深害怕情绪的沈渐行又一次站了出来。
他把那些想要对晏深动手的人全部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你们下次再欺负我试试?”沈渐行眼神微冷,“我会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骨折,二是粉碎性骨折。”
一群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毕竟只是犯中二的初中生,他们都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哪里见过这么冰冷阴郁的眼神。
像是下一秒就会将他们拖进深渊。
“滚。”沈渐行说。
自那之后,再没人来找晏深的麻烦。
沈渐行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就像随性而又疯狂的小疯狗。
所以晏深经常会劝他,不要那么冲动,动手前最好思考一下,说不定就有比动手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沈渐行每次都是嗯嗯啊啊含糊地敷衍了事。
再后来,晏深遇见了生命里的一束微光。
许临。
晏深被父母彻底扫地出门,被许临接到自己家照顾的时候,已经不怎么会笑了。
那双好似盛放着璀璨星光的桃花眸也变得黯淡无光,一丝光都照不进去。
沈渐行有时会觉得很自责,是他没能保护好晏深。
都怪那个讨厌的女人。
被赶出来之前沈渐行废了她一只胳膊。
要不是怕晏深会因此进牢,他可能会用茶几上那把锋利的水果刀直接杀了那个所谓的老妈。
沈渐行隐隐地能感受到,晏深喜欢那个叫许临的男人。
他头一次开始怕了。
晏深想要和许临在一起,那就不再需要他了,晏深从此就有了陪他一起的人了,再也不用孤身一人。
可他从来就不是孤身一人。
沈渐行很想告诉晏深,我一直都在,你从来就不孤独。
沈渐行很怕,怕自己会因为晏深不再需要自己而消失。
他只是个晏深为了自我保护而产生的副人格。
虽然晏深不说,但他能感受到。
晏深想让他消失。
为了一个认识不过一两年的男人。
沈渐行又怕又恨。
他怕的是消失,恨的是许临的出现,让晏深认为不再需要他。
他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浓郁的怨恨,终于有一次,他拿东西砸破了许临的脑袋。若不是晏深拦着,他当场弄死许临也不是没可能。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怨恨许临,控制不住自己在晏深察觉不到的深夜里独自面对随时有可能会消失的巨大恐惧。
“沈渐行,你放过我行吗?”晏深像是很难过。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谁能来救救我?”沈渐行仿佛戳着他的心口问,周身的怨气几乎凝成实质,“凭什么为了你们所谓的幸福,我就要从这世上消失?”
“晏深,你可怜,难道我就不可怜了吗?!”沈渐行吼道。
晏深又沉默了。
是啊,他凭什么要求沈渐行消失?
明明他们两个的经历都是一样的。
明明从小到大都是沈渐行陪在他身边,保护他。
他怕黑,沈渐行就代他忍受孤独;他怕痛,每次受伤,沈渐行就替他承受疼痛;他受欺负,也都是沈渐行站出来帮他反击回去……
他怎么就会有让沈渐行消失的这种想法了呢?
从那天以后,沈渐行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晏深知道他还在。
直到许临去世。
晏深从来都不是什么坚强的人,许临去世后他的脑袋里空白一片,压根想不起来自己该做什么。
然后,沈渐行出现了。
像以前一样接手他所有的事情,沉默着帮他联系了殡仪馆火葬许临,再把装有许临骨灰的盒子埋进了一处安静的墓地。
“谢谢。”晏深语气诚恳。
他是真的很感谢沈渐行从小到大帮他所做的一切。
他能肯定沈渐行听到自己的话了,但就是没有任何回应。
沈渐行是在某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晏深消失了的事实。
心底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为终于摆脱追随他很久的会消失的恐惧而松口气,反倒觉得心口处空空荡荡的,像是缺了一块似的。
他看着依旧大雪纷飞的窗外,眼神空洞地坐了很久。
床头抽屉里放着两张身份证。
一张晏深的。
一张他的。
晏深的身份证照片上眉眼温和。
他的身份证照片上眉眼飞扬跋扈。
沈渐行拿出了记在他名下的他和晏深共用的那张银行卡,去了许临长眠的那个墓园。
在许临的墓碑旁给晏深立了块墓碑。
里边埋的是晏深最喜欢的那只猫的骨灰,还有那张眉眼温和的身份证,以及他和许临所有的合照。
除了家里卧室书桌上的那张笑容灿烂的合照。
沈渐行在刻着晏深名字的墓碑前站了很久,微卷的睫毛上都落了一层细细的雪,这才抬脚离开。
以后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来这里给两人扫墓,然后在墓前沉默地站很久。
这年的冬天,依旧很冷。
所有未完的期待都应该被温柔以待,尽管还陌生,但欢迎你来到我身边 。
——於池。
“你收拾好了没有啊?”於池靠在门框上站着,“晚了可就赶不上飞机了。”
“来了。”屋子里的人拔高声音应了。
於池又等了六分钟左右,里面的人才收拾好,拖着一个灰白的行李箱走到他身边。
“走吧。”顾卿朝他笑了笑。
他们已经在一起五年了。
因为双方家里不同意他们交往,所以两个人从家里搬了出来,找了个便宜的屋子住着,每天出去工作。
然后一住就是三年。
说起来,两个人会遇见,完全就是一起乌龙事件。
两人的妹妹是一对儿好闺蜜。
当初於池的妹妹於烟想把他介绍给顾卿的妹妹顾冉,而顾卿的妹妹想把自己哥哥介绍给於池的妹妹。
于是於烟买了两张冲绳三日游的票,一张给了顾冉说让她陪自己去,一张交给了於池。
等到他们上了飞机后的时间,才发信息给顾冉说自己临时有事去不了了,让她哥陪顾冉去。
发完非常开心地逛街去了。
然后在一家奶茶店里遇到了同样来买奶茶的顾冉。
两个人同时懵了。
於烟愣愣地拿起手里的奶茶喝了一口问:“你没去吗?”
“我让我哥代我去了……”顾冉说,“你怎么也没去?”
“我也让我哥代我去了。”於烟说。
原来,两个人都是抱着把自己哥哥介绍给对方的心思,借口自己去不了然后把票给了自己哥哥。
但没想到她们一个都没去。
失算了。
她们想。
然而更加失策的事情还在后面。
她们的哥哥自从从冲绳三日游回来后,每天一有空就会跑出门找人玩去了。
还经常夜不归宿。
何其惊悚。
明明她们哥哥的哥哥都是那种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类型。
等两个月后哥哥们在家长面前公开出柜并表示非对方不可的时候,她们的世界都快塌了。
本来是想把闺蜜介绍给自家哥哥当对象,没想到,俩哥哥看对眼儿了。
双方的父母把他们各自禁足关在家里关了一个月,表示除非他们肯分手,否则别想从家里出去。
两个人绝过食,自过残,砸过门,都没能让父母放自己出去。
最后於池从自己二楼卧室的窗户上跳了出去,导致一只脚的脚踝骨折了,一瘸一拐地跑到了顾卿家里去找他。
顾冉至今都能记得於池跑来自己家那一晚,她打开门看到浑身湿透衣衫上沾着污泥一瘸一拐狼狈不堪的於池时的震惊。
然后於池发烧了,烧了整整一天一夜。
“你们真的想好了吗?要是今天离开就不用再回来了,我们就当没你们这样的儿子。”这是双方父母给出的原话。
顾冉和於烟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的场景。
“想好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谁也分不开。”於池眼神坚定。
顾卿虽然没说话,但眼底是和於池一模一样的坚定,同他跪在双方父母的面前,向父母们磕了几个头,扶着脚伤未愈的於池离开了家。
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
自始至终,两人的腰板挺得笔直,未曾弯过一下。
他们离开了,除了身份证之类的证件还有存了他们平时兼职的钱的银行卡之外,什么都没有拿。
当时两人还在读大学。
顾卿选择了直接休学,到处找工作,供於池读完了大学的最后一学期。
於池学习很好,学校曾说让他继续读研,他拒绝了。
“我爱人为了我直接休学,那么辛苦让我读完大学,我怎么能选择读研而让他继续那么劳累。”於池淡淡地笑说,“现在轮到我来养他了。”
最后在於池的好说歹说下,顾卿回到了阔别一年的大学。
於池嗓子好,身体协调性感很强,原来是一个乐队的唱跳担当。
但那次从二楼跳下来后脚踝处留下了隐疾,不能做过于激烈的要用到脚踝处发力的动作,于是他只能放弃了跳舞。
那段时间於池的作息时间很混乱,白天去一家奶茶店做工,晚上就跟着乐队去各个酒吧驻唱。
由于不能再跳舞,他每次上台都是抱着把吉他,边弹边唱。
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所以他连和顾卿亲近的时间都很少。
顾卿平时一有空也会去做各种的兼职。
就这样熬了几乎快两年,顾卿毕业了,两人的生活才慢慢开始好起来。
於池因为唱功了得,被一家娱乐公司签了下来。
不管是一开始的籍籍无名还是后来的红透半边天,顾卿始终陪在於池的身边,偶尔怕他喝多会帮他挡酒,帮他应付各种问题。
看上去两个人就像是单纯的关系好的朋友关系,但也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之间其实过于亲密。
“我看顾先生一直都在於池身边,很亲密的样子,所以就想替那些好奇的粉丝们问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呢?”一次采访上,主持人这样问。
於池毫不犹豫:“他是我爱人。”
说完才反应过来,猛地扭头朝台下顾卿站的地方看,怕他会因为自己没经过他同意就公开两人关系而不高兴。
但顾卿显然没有不高兴。
俊朗的眉眼微微弯起,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和笑意。
然后眼泪不自觉就下来了。
他是真的高兴於池会这么干脆地就承认两人的关系。
像那种一方事业有成了就会踹开陪着自己的另一方,怕影响自己的事业的事情,顾卿听说的并不少。
於池火起来的时候他时常担心,如果对方也不要自己了,那他该怎么办。
不过这种担心显然多余。
於池用实际向他证明了。
“等会儿就到家了,会不会紧张?”顾卿看着身旁的男人问。
於池笑了笑,轻轻牵住了他的手说:“不紧张,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永远都不紧张,也不害怕。”
听完顾卿白皙的耳朵尖瞬间就红透了。
他们在一起的第五年,父母终于想通,跟他们说:回家吧。
其实在於池刚踏入娱乐圈,没名气没实力,被人拉踩泼脏水的时候父母们就有劝他们,别犟了,回家吧。
但他们不肯回去。
因为那时父母并不是真的想通,只是本能心疼自己的孩子,希望他们少受点苦,所以才这么说。
而他们想要的,却是父母们真心实意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
就这样梗着一口气,他们撑了下去。
撑到了第五年也没分开,终于撑到了家里人对自己的承认与谅解。
回去当晚见到自家亲人的时候,在场人都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离开了太久,也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了。
妹妹们跟他们说,其实爸妈一直都很想他们,在於池踏入娱乐圈的时候担心得不得了。
会把有他们出现过的所有节目视频都反反复复地看,会在夜里看着他们的照片偷偷地压抑着声音哭。
时隔五年,他们的卧室还是原来的摆放,但显然有经常打扫,特别干净。
“我好喜欢你啊,男朋友。”
“我也是。”
“我特别特别喜欢你,能感受吗?”
“能,我也特别特别喜欢你,我的於先生。”
於池卧室的书桌上放着五年前一封没写完的信,只写了一段:
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就是单纯地喜欢,与性别什么的无关,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