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他不想当反派》主角:沈傲霜林晚舟,作者:青烟,大师兄他不想当反派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沈傲霜就这么穿越了,他后来才知道他居然只是个小配角,厄运也随之而来,他居然被他自己喜欢的人给捅死。
最新热论:大大,主角攻到底是谁?
《大师兄他不想当反派》精选:
今夜风尘喧嚣,星斗明珠交错,飘起的白雪,鹅毛大小,无味,微凉,簌簌白雪卷盖了漆黑土壤和那留了几两不值一钱的鲜红血水。
持剑男子,白衣胜雪,寒剑滚落的血珠一滴一滴烫进了雪里,他面色不改,神情冷清,冠玉戴得端正。
“孽徒沈傲霜,欺师灭祖,修魔练鬼道,残害无辜死不足惜,今日本座替天行道,灭不正之风,断绝师徒关系,你还有什么要说?”
倒下雪地里的红衣男子,不在意地掸去面纱的飘雪,他费力扯开脸上的红纱。
世人对他容貌描述众多,有人说他三头六臂粗鄙不堪,有人说他喝人血练法道应该青面獠牙……无论那个版本里沈傲霜都是丑出天际的魔鬼。
事实上他长得不丑,还长了一双惹人的凤眼,如果没有那碍事的跨横全脸的疤,算得上是个美人。
沈傲霜笑着抓住了剑的刃口,又往里刺了几厘米深:“成王败寇,无话可说,萧祁,你知道我心悦你,我情愿百年前前你未曾收养我……”
沈傲霜还是道修时曾有宏图大志。
——泡这世上最烈的马子,他师尊。
天不遂人愿,师尊没泡到自己先死了。
沈傲霜死前感慨万分感慨:今日风雪喧嚣,他胸口插着把剑,疼!
他临死前未曾一见小师弟,和萧祁的是是非非恍黄粱一梦。
他死了,又没死透,灵魂出窍是一种奇妙又玄幻的感觉,沈傲霜看见了和以往不同的世界,一本书。
他翻开书页……
穿越后沈傲霜暗自得意过一阵子,他以为自个拿了主角的剧本,时至今日当他他看见了这本«成神»,看见了他的书里他的名字……
沈傲霜——剧情设定恶毒反派,样貌丑陋,杀人不眨眼,是主角成神路上送经验的小BOSS。
神他妈恶毒反派,还又蠢又毒!
在他以为会一直这样以灵魂的形式飘荡。猛的,一股吸力把他拽进了深渊,深渊的尽头,是看不穿的黑暗。
这次真要命了。
风雪城下了历年最大的一场雪,一簇簇,似开在冬日里的花,掸了枯枝,压了檐砖,盖住了土壤下的血色。
辰东八年,风雪城的城主仍是青玉仙。
八年前,城主大弟子还是沈子玉,
沈傲霜字子玉,寓教于端正风雅,成才尽美。
他年少风雪城榜上有名,一场风雪夜谈击败榜前十的左岸真人,又因才貌出众成为城中女郎的梦中情郎。
二十岁结丹,七年后叛出师门,做了修魔歪道。
此时城中流言四起,风雪城的大师兄沈傲霜早死了,现在占着这壳的是个吃人心挖人肺的恶鬼。他本身面貌是三个脑袋,六个手臂,下面的腿有四个,连那处也异于常人,有两个!
他喜好幼女,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时常日落而出,偷盗百姓家的鸡犬,若家中还有貌美女郎,这鬼魔必要把人狠狠折磨一番。
好在辰东八年的风雪夜谈,城主赢了,便是把那魔鬼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杜绝了他为祸人间。
快哉人心!
死的好,死得其所,早该死了!
……
近来春雨缠绵,络绎不绝,瓦舍外传来“滴滴”的落水声,院中海棠败了一地,冷风卷着半片惨败的绿色嫩叶,枯竭的树条压抑沉重。
水滴顺着树干落下。
吵人,实在吵人!!!
死了也不叫人安生。
沈傲霜恼火着踢了一脚,软的,轻的,飘飘的,落下是盖住了他的头和脸,眼不观景,鼻不可吸气,腿被闹人玩意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他恼着起了身,竟是醒了。
缠住身体的是一床棉被,厚实,柔暖,如此凉薄打春的天气里,盖这被子最好,暖和,不会冻着。
棉被,怎么会是棉被?
他死前明明倒在了雪地里,想到这里他不由暗自打量起眼前的环境。
木质的椅子,纸窗开着,凉风习习他靠着床沿微微侧起身,正是小雨缠绵时,外面的海棠洋洋洒洒飘着,飘了一朵进屋。
眼下是冬季,怎么会有海棠?
而且,眼前的物件越看越熟悉,直至沈傲霜瞧见了那一束插在琉璃瓶中的海棠。
东风小楼,琉璃海棠。
东风小楼是一座院厅,每一栋有三层的,每层有十间小屋,门东西通,东墙和西墙没用木头掩着,而是白色的护屏罩,纵观下去,能看见前头一排水墨竹。
沈傲霜心下大骇,鞋袜顾不得穿,赤脚下床,推开了木门,门外打水去的小孩吓了一跳,木楞愣的看着沈傲霜。
“傲霜师兄?”
不怪小弟子木楞,小弟子在师门十年有余,见师尊的次数不多,多得见沈傲霜,风雪城大师兄,仪态不容出错,修炼也是弟子里面最勤快的。
师尊清高风雅,大师兄也清高风雅。
甚至……由于见沈傲霜次数太多,他觉得大师兄比师尊更严肃些。平日连一颗上衣纽扣都不容出错,底下弟子行不端正便会被狠狠训斥。
沈傲霜最后一次见林晚舟,这小孩已经长得和他差不多高了,要是再长长说不定能比他高些。
他自认心若磐石,此刻却泛红了双眼。
“晚舟……”
前世,沈傲霜早该死了,萧祁是风雪城城主,容不得眼底出了沙子,他一念之差入魔,本该挖了金丹,废除修为扔去后山自行等死。
林晚舟是沈傲霜一手带大的。
萧祁带大了他,他便对高高在上的上仙动了情。
他带大了林晚舟,所以,那个晚上小师弟独身闯入地牢救了他。
“师兄你快走,师尊他要杀了你。”
“我走了,你该如何?”
那时的林晚舟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我知道师兄因雪魄红莲入魔,你为了救师尊……为了治他的伤去了地狱骨城,我放跑你师尊顶多罚我几板子,可……师兄不一样。
我不要师兄死,你说过护我我一辈子的,你死了怎么护我。”
那晚风雪交加,雪花飘在林晚舟的眉间,少年笑着说:“师兄没事的。”
他看的心头一悸。
沈傲霜走得匆忙,什么都没带,也未曾再看一眼小师弟。
他走后去了北边,杀了很多人,名声传出去了,他记得非大奸大恶之人不杀,后来他回过一次风雪城,东风小楼中却再没有他的小师弟。
沈傲霜右手持剑,寒凌的剑刃被血染得艳红,滴滴血色晕在满地白茫的雪里,他抓了门中一个弟子询问:“晚舟呢?”
那弟子被一拳打掉了门牙,他嘴里噙着血,憋屈又愤恨,道:“林晚舟不是早死了,他放跑沈子玉,有什么脸面苟活世上?”
沈傲霜是因,林晚舟的死是果。
他那夜走的干脆,林晚舟却被当做同伙抓起来。
放走魔修罪大恶极,那些人自然不会让林晚舟活下来,他们甚至想过用林晚舟来威逼沈傲霜回来。
沈傲霜自嘲一笑,何为魔,何为仙,他是天理不容,烂了心肠,所以该死。
那晚舟呢?
他才十六还未及冠,犯了错只会怯怯躲在他这个大师兄的身后。
小师弟会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会有大好前程,不像他,名声烂了,心也烂了。
沈傲霜好事不做,坏事做绝,他血洗风雪城,城中的树叶一夜枯黄飘零落满地。
那夜,他以为会手抖,那些人是曾经和他同门的师兄弟,他们也曾一起朝夕相处。但,并没有,多年过去,似乎情意早没了,他看着他们的尸体,像看着地上的蝼蚁。
原来,正如旁人所说他早烂在了骨子里。
沈傲霜一生做了无数错事,无一件后悔。
他只毁当年未曾回过头。未曾再见小师弟。
林晚舟瞪圆了眼睛,红着脸看着沈傲霜,他不好意思地问:“大师兄,怎……怎么了?”
只是一瞬,沈傲霜外泄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他纵然心里有万千话语,心里说不出来,雅风端正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是面色如初,只有他自个知道他手手指头是如何微颤不停,他看着林晚舟道:“晚舟,进来坐坐?”这是他愧疚多年,一想起便寝食难安的人。
林晚舟应了声,“好。”
“师兄,你的脚……”怎么不穿靴子。
沈傲霜这才注意到他的脚,他使了清洁术,穿好袜子长靴,又戴好玉冠。
腰间的玉佩被取下换了一串穗禾。
林晚舟瞧见不寻常的东西,惊呼道:“师,师……师兄,琉璃海棠花?”
“都大了还一惊一乍,是琉璃海棠花。”
“前些日子偶然看见了师兄的图册。”
沈傲霜除了修炼有天赋,画画上也颇有天赋,这只琉璃海棠就是他亲手做画,用了天地灵宝做了海棠花的模样,每朵花雕刻得栩栩如生,周身还连流窜七彩之气。
前世他为了讨萧祁欢心做了很多不上台面的小东西。
手雕的海棠花,百年松。甚至自己还偷偷留了一套相配的,心里美滋滋。
如今一想,当年的他傻透了,且不说风雪城主家大业大,哪里看得上他这点小东西。
林晚舟看得移不开眼。
沈傲霜觉得好笑,到底是小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能看的津津有味,“你要喜欢便送你了。”
林晚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总觉得今日师兄对他好得出奇,不是说往常不好。
非拿什么做比喻,往常的好是带着严厉,今日却多了几分纵容。
“师兄,这会不会不太好啊。”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他记得清楚,师兄当时说过是要送给师尊的。
沈傲霜不由分说把东西塞进了林晚舟怀里,“给你了便拿着。”
见沈傲霜这么说,林晚舟只得红着脸收下了。
按照惯例,今天是狩猎魔物的日子,风雪城弟子统一着白色弟子服,唯一不同的是风雪城的大师兄,他眉间一点额红,衬得那张脸清冷疏离的脸透出几分绯色,好似雪顶上一抹彩霞落余晖。
大师兄是城中公认的美人,虽然模样冷了些,但这张脸还是引了不少人前赴后继的扑上去。
曾有不怕死的,半夜三更探入闺阁想要一睹风采,却被狠狠地一脚踹进离门不远处的池潭里。
那人被救起的一句话,不是“师兄我错了云云之类的。”而是,冷不丁傻笑盯着大师兄来了一句:“师兄脚好香。”
话毕,还猥琐的“嘿嘿”了两声。
沈傲霜霎时脸黑入锅底,手里的剑舞了个剑花,木雕的大床顿时被劈成两半,那人吓得屁滚尿流。
城里又多了一则传言,大师兄人美,脚也香。
只是脚到底有多香,就不得而知,以至于一众人眼神飘着飘着就忍不住到沈傲霜的脚上。
所以到底有多香?
近几年,魔门封印破了个口,一小部分魔气流窜人间,
人间本是非之地,纷争杂事多,闹了不少事情。
狩猎魔物是每年风雪城中大考,一是考验城中底子心性,二是拔选一些优秀的弟子,三是这满天魔气快要入侵无相城,若不及时去除免不了生灵涂炭。
今年考官是——风雪城大师兄。
没说的是,今年考核比往年更加不易,魔门是连接修真界和魔界两族的通道。
封印之所以没完全破是因为此地有一个小洞天,叫三千镜像,镜像中浮海三千,一梦经年。
故而又叫幻城。
沈傲霜早在几天前进了幻城,此刻城中的弟子还不知道今年考核内容,只当与往年一样,只需狩猎魔物,完成卷轴的任务。
而作为考官,他是此场环境的布置者,此中花草木事,人情世故皆是浮生一梦。
“听说了吗,今日云欢公子要登台。”
“上次王员外可是为了他散尽家财,那千万两黄金说扔就扔。”
“可不就是,也不知道那王员外怎么想的,一个男人长得再美,又不能生孩子,身子骨也不如女人千娇百媚。”
城中男人寻花问柳,端的那美人眉眼含情,一颦一笑顾盼生姿,勾了不少城中儿郎的心。
食色性也。
又有那个才子不爱美人?
女人唾沫星子飞满天,“该死的狐狸精,引得我家那讨债玩意成天成夜不归家。”
林晚舟一行人刚入城,看得便是这城中人妇哭哭啼啼,泪如雨下,三岁的小儿面黄肌瘦,衣食不裹,腹中空空。
那些妇人眼睛个个哭得像核桃那么大,可把同行的沈一吓得半死,一问原由:“这两男人,还能???”
被问的妇人一愣,转而哭得更凶了,显然是被勾起了伤心事,显然两个男人不光能,还能这样那样,玩出花样年华。
林晚舟恼了:“好好的男儿家,竟然做出这等……这等……”
沈一插嘴道:“龌龊之事。”
林晚舟红着脸:“对,龌龊这事!大娘您放心我们绝对帮您讨回公道。”
找人打听一番,才知道那男狐狸精今日登台。
沈一找了两盘瓜子,他人高马大,眉毛长得浓密,抱着两把瓜子,道:“小师弟,吃点瓜子,也不知道那人啥时候出来。”
蒋文是个圆鼓鼓的胖子,家中钱财万贯,养得富态了些,他一个人坐一个凳子有些费劲,那屁股大的非要两个圆凳才能勉强坐下。
他走了两步路气喘吁吁,找了个离得近的凳子招呼林晚舟:“小师弟,快这边空着,咱们先坐下再嗑瓜子。”
“呀!”
不知谁大叫一声。
众人抬眼望去,屏了气,只见台上男子着红裳,跨坐马上,风吹得脸上面纱飘动,青丝绾起,张扬迤逦。
等那风落,面上纱布揭开。入眼,好一双含情的凤眸,眉目如画撩人心怀。
春风不多情,美人目含情。
男子勾着笑,红色的喜服衬得那肌肤宛若白雪,他赤足跳下马背,足间铜铃“铃铃铃”响个不停。
那层层叠叠的纱裙似乎只要这风再大些,就能将那裙内风光看得一干二净。
男子的眼眸很冷,面却像三月的桃花那般艳丽,他皮肤很白,第一眼不禁让林晚舟想起……风雪城的皑皑白雪。
男子细腰若柳仿佛一折就断。
当真是绝世无双的美人。
那额间一点朱砂,看得林晚舟喃喃自语了一句:“大师兄。”
等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林晚舟整张脸都气黑了,这……这枉自轻贱的下作东西,怎么敢?
他又怎么能把这东西和大师兄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