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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小狐狸

迷人的小狐狸

发表时间:2021-12-06 09:22

主角为马震泽白离川的小说《迷人的小狐狸》是作者气清景明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迷人的小狐狸的主要内容是:马震泽还是第一次觉得白离川是迷人的,而当他有这个意识时,其实就是糟糕的开始。

网友热评:似乎喜欢他。

迷人的小狐狸小说
迷人的小狐狸
更新时间:2021-12-06
小编评语:是真的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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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小狐狸》精选

奉阳城里垄断粮食的张府,竟然招了十几个赘婿。

难不成,那未出闺阁的张小姐,是什么无盐夜叉,青面獠牙的丑女?嫁不出去?

可是怎么进府的,就没有一个人回来呢?

又或者,是个什么知文守静的天仙?看不起俗人?

那怎么连已经婚配的男人都要,文武不挡,来者不拒?

小狐狸十分气愤:“我不过半年没回来,就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日后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马震泽还是很平淡,不急不缓:“要是人的事,我们管不着。要不是人的事,不归我们管。”

“你……谁他妈跟你是我们啊!”小狐狸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虽然憋屈,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

不论是佛道阴阳修者,都不管凡人的事。

前世因,今生果。

大到横死街边,小到柳叶砸头,都是有原由的。

修炼的人或野仙,不论哪一派别,都是想跳出轮回,不在三界的。

怎么能用自己修出的法术,去干涉凡人的命数?

更别说,是十几个人,甚至一城人的命数了。

这么干,轻则倒霉报应,重则退法重修,惩罚来得是很快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马震泽被官兵一路紧追,也没有回头杀人的原因。

也是为什么那只想要欺负白离川的大狐狸,确认马震泽是个练家子之前,一直没有动手。

那如果,做坏事的是什么妖魔呢?

要有伤天害理,善恶自有天收,一旦堕入魔道,不出三日,那天打雷劈的劫难,也就来了!

的确是不归他们管。

可是,他说得对,并不代表白离川心里就痛快。

早晨看了他的鞭鼓,觉得他一定是个厉害的巫咸,要是能与他定堂立约,日后一起行走,说不定能解开自己身上的难事呢?

谁知道,法术厉害,并不能代表性格。

他要是这么个自扫门前雪的脾气,爷爷可真是打了眼了!

这么自私,永远也不配与他白离川走到一起!

小狐狸烦躁地刨了刨地上的土,打了两个喷嚏。

心里不仅有气愤,更多的,还是失望吧。

过了许久,身后香气四溢,递过来大半只烤鸡。

小狐狸没动,任由他就那么举着。

马震泽的声音低哑却又舒缓,轻声问:“那个于水娘,现在在哪?”

本待不理他,谁知道他也不急,就那么稳稳等着。

小狐狸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没回头,小声道:“离我们这不远,就往北一点。你不是不管么?”

马震泽将手里的肉,又往前递了递:“我想听她再说说过程,没准,有我们漏掉的事。”

小狐狸翻过身,努力回忆:“漏掉?不会呀……她就是这么说的呀!”

马震泽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摩挲了两把小狐狸背上的毛。

哦!明白了,他一直以为我是个狐狸!

白离川一阵恍然大悟。

人哪会详细的对一只狐狸说这么多,他以为事情经过,是我道听途说拼凑来的。

一想到这,心里缓和了点,伸头叼住嘴边的鸡肉,咬了一小口:“你,你都吃了吧。我早晨吃过了。”

马震泽摇头,面上还是那么平静。

小狐狸见状,风卷残云似的几口吞掉了鸡肉,连骨头都咬得不剩什么。

伸出小爪子抹抹嘴:“走,我带你去找她!”

马震泽起身,紧了紧衣服,又将鼓和鞭子都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最后,弯下腰,朝着小狐狸一伸手。

狐狸站起身,朝他臂上一扑,不断在耳边念叨:“我跟你说,她就在北边第三个巷口,出门右拐,然后家门口有一颗大柳树,屋子里,还有一窝小猫崽子。”

出了阵,就不能说话了,狐狸站在他肩膀上,想赶紧讲明道路,急得唾沫横飞。

马震泽忍不住擦擦耳根子上的口水,轻声道:“不必着急,我愿意时,自然能与你沟通。”

狐狸脸色古怪地舔舔鼻尖:“你是说,跳大神么?”

马震泽没在说话,收了阵法,一低头,从窝棚里钻了出去。

夜幕未深,月如银勾,天亮刚收住的雪,又一次落了下来。

天干岁寒,虽然往年也会下雪,可却没有一次这样绵延不断。

白离川仰起头望望天,心下忍不住有点忐忑。

三夜过去,积雪过踝,一人一狐十分安静,只有脚下咯吱咯吱的踏雪声。

虽然在外是个哑巴,但马震泽的记性还是不错,按照临走时候狐狸的指示,找到了于水娘的家。

很小的一间土房,房檐上盖着几帘草席,房前有个很窄的小院子。

虽然窘迫,却被收拾的十分利索,白雪盖去,一派幽宁。

小狐狸蹲在马震泽肩上,伸爪指指门口,示意他找对了,去叫门。

马震泽却没着急,站在院里,抬头望着门前的那颗柳树。

关外气候十分寒冷,大约从每年十月,过了霜降,便要开始结霜了。

一直要到第二年的清明左右,土地才会彻底开化。

现如今是腊月,那柳树上,怎么还有这许多绿叶?

片片叶子挂着霜雪,仿佛冰透的翠玉,漂亮里,还透着点难以名状的妖异。

小狐狸有点惊讶,下午送她回来的时候,怎么完全没注意柳树有叶呢?

不过,急脾气想不了许多,直接跳到地上,打算敲门。

谁知道他一凑近,屋里好像有什么感应似的,不断传出猫叫。

声音细嫩,透着惶恐。

小狐狸双目垂下,忍不住得有点出神,不过,伤怀一瞬而过,还是眼前事要紧。

抬起两只前爪,用力捶了捶门。

屋里无人应答,只有猫叫声更急了。

小狐狸抬头望着马震泽,无奈地叹口气。

马震泽摇头:“反常。”

小狐狸有点着急,这神棍好容易有了点侠义心肠,不会不管了吧?

马震泽转身出院,朝对面的屋子敲敲门,声音里透着些焦虑:“劳驾。”

穷人家,也没有什么三进房子四进院,外头一敲,里头就有了回应:“哪位?找谁呀?”

马震泽言简意赅:“于水娘。”

门里亮起一盏昏暗的油灯,紧接着,房门打开,走出一个披着外衣的老丈。

马震泽躬躬身,没敢说话。

老头想是被他吵醒,揉揉眼睛,皱着眉毛反过来问他:“水娘?对门的水娘吗?她没回来嘛?”

马震泽还是不说话,只是摇头。

老头挠挠花白的鬓角,往对面的院子看了几眼,自己叹道:“不可能啊!这都啥时辰了!”

水娘是北边嫁来,娘家很远,方家公公早死,因为世道不好,婆婆前两个月也病死了。

她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媳妇子,这么晚了,能去哪呢?

小狐狸抓耳挠腮,着急的在院子里打转,蹭得周身都是雪。

不知怎么的,心里越来越烦躁,尾巴一挥,将地上盖满霜雪的冻土,抽了一个大坑!

马震泽一直静静站在雪里,木雕泥塑一般。

对门的老丈问不出什么话,退了回去,四周的邻居不知是怕惹事,还是压根没听见,也都没有出门。

下面如何?小狐狸想问话,一张嘴,却是两声鸣叫,怎么也说不出来!

狠咬牙根瞧月亮的时候,忽然觉得被人抄起来,胡乱塞到怀里!

头顶传来阴沉沉得两个字:“带路!”

小狐狸努力挤出脑袋,忽然明白,他是想去张家,赶忙伸出爪子朝北指。

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跑了起来,风驰电掣,迅如奔马。

似乎明白狐狸心里的疑惑,马震泽轻轻问了一句:“你听过,买命钱吗?”

日子艰难的时候,常有人说,想吃饭,就得出去卖命。

那么既然有卖的,就得有买的,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什么样的东西,才会买命呢?

其实很简单,不好好修炼,想走歪门邪道的,就会这么做。

正派修者,不论是人还是野兽,都是循规蹈矩的,积德行善,苦己利人,或是崇敬日光月华,或是祭拜山川河岳,慢慢积攒自己的寿命和力量。

但就有一派邪道,不这么想。

这样规矩,那得什么时候能更进一层?

所以他们最爱的就是采补之道,说白了,吃。

吃掉的东西越是精华,自然法力提升就越快了。

机缘得道,阴阳相辅,文武星临,不欠不余,方才能投胎成人身。

偏偏这么金贵的东西,却有没什么强大的能力。

那么作为采补一派,人自然是最好的食物了!

可是天地自有律定,有法术的修者,想肆无忌惮的吃人,那天打五雷轰,可不是说着玩的!

怎么才能投机取巧,规避这样的天责呢?

便是买命。

白离川万万没想到,它长久居住的奉阳城,它的“家里”,会有如此不堪的邪物存在。

可是一经提醒,实在觉得有理,心里一阵矛盾。

不过几个呼吸时候,马震泽便奔出城南,站在通往内城的路口。

伸手拍了拍怀里的狐狸。

见它半日没反应,又拍了两下,低低开口:“哪边?”

小狐狸抬头看了看月亮,狠狠咬牙,心下犹豫半天,朝着马震泽慢慢摇了摇头。

它想让他别管了。

如果一切都与马震泽推测的一样,那么张家的人,肯定已经全部遭难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还能维持家业运转,只有两个可能,这个作恶的家伙,不是会迷惑人心,就是会驱尸赶儡。

无论是哪个,都不是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小萨满能够对付的。

马震泽面无表情,只等着他指路。

白离川有点着急,两只爪子推住马震泽的腰腹,不断摇头,眼里的忧虑,慢慢变成了不舍。

两边僵持了一阵,马震泽将自己腰上的小鼓取下来,轻轻罩在狐狸身上,左手搂住它,右手上的小鞭子轻巧地一转。

咚咚两声鼓响,又轻又脆,却传出好远。

白离川只觉得胸口一畅,想说的话虽然没说出来,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马震泽心里。

——我们天亮再去吧。

见马震泽没有反应,白离川又劝。

——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急这一晚,明日去,我能帮你!

马震泽张口:“水娘。”

白离川低头,自己使劲咬咬牙,却还是艰难地表示。

——萍水相逢,本来也没什么交情。

马震泽双眉一皱,两只漆黑的眼睛,映着飘雪,仿佛两条永远没有尽头的长路,略有嗔怪地,瞪了白离川一眼。

白狐狸只觉得身上一凛,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是啊,这种事难道还可以犹豫吗?

水娘不见了,明摆着张家的嫌疑最大,现在赶去,没准还能救人一命。

如果放任这小娘子丢失一个晚上,保不齐明儿就见不到活人了。

就算她不去张家,要是因为丈夫抛弃,寻了什么短见,也终归过意不去。

白离川集中精神,朝着月亮深深一拜,却还是觉得体内空伐,没有一点法力激荡。

牙关紧咬,整个身子发颤,艰难道出二字:“先生……”

声音全是愧疚与为难,又小又抖,难以辨别。

马震泽面色不为所动,只是将鼓与鞭从它身上拿走,然后,左手一松,将它放在雪地里。自己站直身子。

那领兔毛斗篷的下摆,从它细小的肩膀上,迅速划过。

明明是很快的动作,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白离川却觉得,这一刻,过得比身前百年都要漫长。

他之前,像养狗似的说要养我,才过了一个时辰,就不算数了么?

人过留声:“善不扬,恶不惩,大仙修法何为?”

白离川心里一痛,不知怎么,这个平日里最爱的称呼,此刻听来,是如此的讽刺!

使劲跺跺脚,翻身回头,带着身形奇快的马震泽,一路向北奔去!

水娘虽然小户出身,却绝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温柔女子。

日间碰到的漂亮小哥,嘴上虽然说着要帮她,但分别时,却并没说要怎么做。

况且,自己的事,如何能假手他人?

越想越是不平,趁着天还没黑,她便自己又一次赶到张府门前。

好巧不巧,正看着她的夫君方二,头戴金冠,身着貂裘,一脸满足地跟着一群家丁护院,堪堪走入张府的大门。

水娘提起裙子,两三步赶了上去,满身怒气,朝内吼了一句:“杀千刀的畜生!你给我出来!”

这群家丁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老早习惯了这等场景,根本脚不沾地,只带着方二向内宅走去。

方二本人想来也没听见,头都没回。

水娘气急了,抬腿就要追进去。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天色愈暗,太阳的最后一点橘红,被一片灰黑色的云彩挡住,亮晃晃的天空,只剩下惨淡的一片青白。

忽然,朱红的大门内,闪过一只猛兽,皮毛是掺杂着土色的暗红,背上又有几道黑色的斑纹。

四爪尖锐,双目阴森,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门后的阴影里。

见到水娘走过来,十分凶恶地超前一跃!

塌胸弓背,尾巴后伸,嘴里一排尖牙,个个如同尖刃,闪着幽光,又带着腥臭的血丝。

那口里灰黄的粘液,几乎要滴到水娘的鞋面上!

“滚!”

谁知道,常年养猫的水娘根本就没在乎,毫不在意的一脚踢开,昂着头就往里闯。

方才还凶相毕露的猛兽,瞬间一愣,紧接着,四肢收起,皮毛炸开,大眼睛眯了一半,嘴巴委屈地张合几下,大哭着越过水娘,极速朝内宅跑去!

愤怒的水娘根本没有注意,这大猫似的东西,越跑越大,绕过后院的时候,还像个豹子一样,等到无声隐入黑暗时,早已肩高三尺,型如猛虎……

水娘一手抓着粗麻布裙,大踏步转过影壁。

第一进的院子两边,整整齐齐站了两排男女,粗略看来,总有二十来个。

可是这些人,一不走动,二不出声,只是直挺挺的站着,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双眼睛毫无生气的盯着前方,无论怎么走动,都好像是在齐刷刷看着你……

水娘紧紧咬牙,捏裙子的手,使劲攥了攥拳。

虽然这大宅子四处都透着诡异,却还是一步步的,踏了进去!

张府势大,是个四进的大院子,水娘一层层走过,四处寂静,就连洒扫的水声,人来往的脚步声,也都没有。

虽然心里越发紧张,却还是盖不过那股气愤。

绕过回廊,终于听到一点动静。

咿咿呀呀,仿佛一个幼童正嘤嘤哭泣。

水娘寻声而望,止不住身上打了个冷颤。

正院上房的门阶上,坐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

寒冬腊月,衣着却十分暴露,身上只着几层薄纱,衣襟敞着一半,裙子很短,只到小腿,下头露着两只精巧的金莲,大概只一掌有余。

两只白藕似的手臂,明晃晃露在外头,正抚摸着一只硕大猛兽的头顶。

口中柔声劝着:“宝儿别怕,谁欺负你了?”

她膝下这不断哭泣的猛兽,赤地黑纹,尖爪长尾,赫然就是刚刚被水娘一脚踢开的家伙!

只是身形,长大了几倍有余……

“呜呜,公子抱抱,那女人好可怕啊,她吼我,让我滚……”

这猛虎似的猛兽,半卧在地上,肩膀差不多与坐着的女子齐高,四肢和后背筋满脉壮,看样子,杀狮搏虎不在话下。

可是口中发出的声音,宛如婴儿,细小而又甜腻,哭得人心里发颤。

台阶上的女子双手摸摸野兽的耳朵,慢慢抬头,细眉细眼,口鼻娇俏:“就是你,欺负我的赤豹吗?”

水娘忍不住有点发抖,原来这张小姐,真的是狐狸精。不然,怎么会有会说人话的豹子,俯在她脚下?

水娘低头沉默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张口问道:“你就是张大小姐?我是来找……”

话没说完,张小姐猛地窜起来,根本没看清身形,似乎是一步就跨到水娘面前。

她比水娘矮了将近一个头,却力大无比,一把掐住水娘的脖子,两只细长的眼睛缓缓眨了眨:“本来我并不想找你麻烦,但你欺负我的小宝贝儿,你可就走不了了。”

水娘双手用力抓着她的手臂,却发现力量相差悬殊,根本掰不开,挣扎着辩解:“我只是着急找我男人,我们才成亲不久。”

张小姐本来面目狠厉,手上用劲,几乎将水娘掐的双脚离地。

谁知道,听她说起成亲两字,忽然一笑,慢慢松开手,温柔地朝水娘脸上拂了拂:“成亲?这可是个好玩的事!可是他现在,就要跟我成亲了啊!”

水娘得了自由,大口大口喘着气,忍不住驳斥:“他还没与我合离,怎么能跟你在一起!”

张小姐笑眯眯地点头:“你说得对呀,那咱们问问他吧,好不好?”

也不等水娘回答,摇曳着回身,朝四周的厢房招招手:“带方相公出来。”

然后,并没回头,只是垂下雪白的手臂,又抓了抓赤豹的头顶,慢悠悠道:“如果他愿意,我就让她跟你走。”

一开始,赤豹一脸委屈,不断在张小姐身上撒娇,左蹭右蹭的,寸步不离。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满脸笑意,赤豹却一动都不敢动,只夹着尾巴,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出。

许是想到终身的依靠,水娘定了定神,小声哀告:“张小姐,你家里这样富贵,人又长得标致,只要你想,这奉阳城,不,这整个关外的达官贵人,谁不来求娶。你就让他,跟我回去吧!”

张小姐听了她的评价,笑得更加开心了:“好好好!咱们问问他!”

话音没落,那穿金戴银的方二,就被人从东边厢房一把推了出来。

他本来身子高大健壮,是个颇有些力气的汉子,此时却佝偻着脊梁,两腿打转,吓得脸都白了。

想来,下午花钱的时候,也不知道张小姐还养着这样一只会说人话的妖怪吧!

见到男人出来,张小姐莲步轻移,轻轻靠到他身上,忍不住咬了咬如丹的下唇,甜腻腻地问道:“小相公,你娘子来找你了,你要不要跟她回去呀?”

风情万种,尽态极妍,她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草木香气,悠悠地钻进鼻子里,裸露的手臂就贴在自己身上,柔软又滑腻。

方二身上的恐惧被驱散了大半,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张小姐的手,陪笑道:“瞧小姐说的,我已经是张家的人了,怎么会回去!”

张小姐的脸色慢慢变了,本来娇俏的脸上,如沐春风,笑容清爽又温柔。

听了方二的话,嘴角又向上勾了勾,两只细长的眼睛眯住一半,嘿嘿冷笑:“世道不好,我一个姑娘家,怎么相信你呢?”

方二咽了咽口水:“小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小姐连连点头:“好!这个小娘子,方才欺负了我的宝贝儿,你就帮我出口气吧!”

话音刚落,两手一伸,一股劲气朝着水娘直射过去,从她脚下的雪地里,迅速长出一根手臂粗细的藤蔓。

水娘来不及躲避,双手紧紧抱着小腹,半曲着身子,被藤蔓左一圈右一圈,牢牢困在原地!

紧接着主杆上伸出无数条细枝,一点点伸入水娘的衣服下面,迫使她抬起头,分开腿。

更多的细碎枝条缠住了她的双臂,却没让她变动分毫,只是全身扭曲得停在了那里。

张小姐一脸欣赏地左右瞧了瞧,手指一勾,那头大赤豹便极其温顺的走过去,老老实实卧在地上。

“去,割她一块肉,喂我宝贝儿吃!”张小姐款款坐在雪地里,身子向后一软,枕在了赤豹丰厚的皮毛中。

方二立在院中,整个人都吓傻了。

帽子里面不断地流汗,将本来就灰黄一片的脸,冲得更加狼狈,浑身发抖,口舌发干,根本不敢动一下。

张小姐仿佛见多了这样的情景,手指动了动,两边厢房内,就冲出七八个人。

连拖带拽,强行将方二带到了水娘面前,还在他手里,塞了一把刀!

方二咽了咽口水,青紫色的嘴唇哆嗦着,颤颤巍巍道:“我,我不……”

张小姐腾地一下起身,飞掠而至,抓住方二的头发,强迫他弯下腰。

双眉紧皱,额头上青筋暴起,几乎是脸贴着脸,咬着牙威胁:“不肯伤害她?那便是旧情未断!”

回过头,立刻变了个脸色,眼神里都是宠爱:“宝儿你来,就站着,若是男人不喂你,你就吃他。一口慢了,就咬一口,两口慢了,就咬两口!”

赤豹听了这话,十分兴奋,摇头摆尾地走过来,往男人身后一坐。伸出的舌头刚好就在男人头顶,不断有口水滴落,黏腻而又腥臭!

方二吓得愈发腿软,双手扶住手里的刀,哆嗦着放在水娘的手臂上,上牙直打下牙:“你……你要怪,就怪自己不该来!”

说着,手起刀落,真的割下一片肉来!

水娘被新婚不久的相公,一刀割下一片血肉,大臂上血流不止,疼得长声哀叫。

赤豹见了血,十分兴奋,不断地伸着舌头打转,庞大的身子笨拙的扭动着,尾巴扫的身后几个人,仰身跌倒,口水滴了方二一头。

不等他有所反应,长长的带着倒刺的舌头一卷,便把地上的肉块纳入口中!

方二发完了狠,自己实在站不住,一下跌坐在地,全身哆嗦着求道:“张小姐,我我,我做完了,可以了吧?”

张小姐踮着小脚,扭扭捏捏地走过来,身子软软地朝赤豹身上一趴,双手搂住脖子,媚眼如丝地道:“继续啊。”

方二猛摇头:“不不不,再来一下,她岂不流血流死了?”

张小姐没有再说第二次,只是鼓励似的,拍了拍赤豹澡盆似的大脑袋。

赤豹早已吞下了水娘的一块肉,满嘴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表情却还是十分扭捏,嘤嘤犹豫地回应:“公子……她,她又没收咱们钱。”

张小姐满脸慈爱地抚摸着赤豹,小声地在它耳边道:“对呀,我又没让你咬她。你瞧着新姑爷没有?要是再不割第二刀,你就朝姑爷臂上,也来一口。”

赤豹灯笼似的双眼忽然瞪圆:“给我吃吗?”

赵小姐一把掐住赤豹后颈上的毛,两排珍珠似的小牙相互磨了磨,发出瘆人的嘎嘎声:“咬同一位置,同等大小,赔给娘子。要是咬得不齐……我就挖了你的左眼。”

赤豹忍不住打个冷颤,不敢再问,只是张开嘴,朝着方二轻轻哈了一口气。

一股子血腥恶臭,差点将人熏得晕过去。

方二半跪起来,双手握刀,止不住地发抖,结巴道:“你你可怪不得我,你可怪不得我!”

水娘疼的满头是汗,臂上的血水,染的雪地上点点殷红。

猛地喘过口气,高声骂道:“你这狠心的畜生!当初求娶时候,怎么不是这般嘴脸!”

方二双目紧闭,不断地摇头:“是你自己要嫁来,轿子是你自己上的,爹妈是你自己骗的,就连聘礼也是你的私房,要不是你嫁来,哪有今天的祸事!”

水娘本来因为疼痛,眉目紧皱,听了此言,猛地将一双晶亮的水目瞪圆。

可惜那双如黑珍珠似的瞳仁,只明亮了一瞬间,随即,便如同熄灯灭烛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张小姐似乎特别享受这种夫妻反目的桥段,躺在赤豹身上,双臂圈着脖子,一只小金莲将绣鞋脱去一半,得意地晃来晃去。

赤豹又哈一次,方二再不犹豫,又朝着水娘的大腿上,狠狠割了一刀!

这一下,仿佛越过了人与牲畜最后的界限,那曾经日日相伴,夜夜婉转的良人,左一刀,右一刀,开始了毫无挣扎的杀戮。

水娘只是瞪着眼,再没出过一声。

良久,望着已经难辨人形的妻子,方二满脸呆滞地回过头,沙哑道:“可好了?行了么?她死了……死了!”

张小姐将手臂长长的伸出去,也像摸赤豹似的,摸了摸方二的头顶。

然后,从猛兽身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踱到水娘面前。

周身残破,四下见骨,雪地上一摊暗红,血腥冲天。

张小姐昂着头,伸手抬起水娘苍白的脸,嘻嘻笑道:“死了?我看没有吧!”

双手都抬起来,温柔地抹开水娘脸上的碎发,张小姐感叹:“你可真好看啊,那戏文里说的,面如月,眼如星,就是这样吧。姐姐,要是我现在后悔了,你还要他吗?”

似乎已经死去的水娘,沉重地喘了口气,疲惫的双目,睁开一半,声音平静:“让他把我带回去,再过一年……”

张小姐特别兴奋,抢着道:“要是能再活一年,你就能把孩子生下来,对不对?你以为我不懂啊?我知道!哈哈哈哈!”

说着,回过头,半个香艳的身子,都贴在方二身上:“去,在她小肚子上划一刀,最后一下!然后,我立刻与你洞房。”

那声音里充满了蛊惑和欢喜,听起来,就是个娇气的小娘子在撒娇。

可是放在如此地狱般的场景下,却显得十分诡异。

方二本也不知自己有了孩儿,此时全身浴血,握着刀不知所措。

张小姐猛地推了他一把,夫妻二人几乎脸对脸站立着。

水娘全身都挣扎起来,没有割掉的筋膜碎肉,随着她的抖动,不断地掉落,血如雨下。

方二的喉结上下抖动一下,双目通红。

“牲口!雷打的王八蛋!你看看我身上!我还穿着婆母的孝!你,你要是敢动孩儿一下,我就让你世世不得超生!”

只一句,血人似的水娘便喊劈了喉咙。

方二将手上的刀高高扬起,低哑地嘶吼着,向下就砍。

“铮!”

门外飞进一物,打着旋砸到刀身,连人带刀砸出去三步远,复又飞回!

马震泽右手一晃,两个指头夹住暗绿色的鼓鞭,面目沉肃,缓缓斥道:“如此行径,天地不容!”

张小姐细长的眼睛一翻:“哎哟,又一个管闲事的!”

说着,纤细小巧的食指,向上竖起:“你问问天,它管的着我么?”

说着,眼睛瞟了瞟形同木偶的方二,轻飘飘地道:“他娘子,是他杀的,我可一下都没动手。至于他,吃了我的,穿了我的,买命钱,我早就给过了。”

马震泽左手朝腰上一摸,将鼓拿在手里:“我管。”

白离川早就越过他们,迅速奔到水娘面前,灵巧地攀上盘根错节的藤蔓,站到水娘的肩膀位置。

小狐狸口中小心地呼出一股热气,小声道:“水娘,是我不好,下午不该与你分开!”

水娘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失血让她周身涣散,无比疲倦,闻言抿抿嘴唇,没有说话。

白离川使劲咬着牙,努力憋住眼里的泪水,柔声劝道:“如今,已经是不成了,我,我……”

艰难地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帮你,解脱了吧!”

水娘并没有心思去探究,白天遇到的人,为什么变成了一只狐狸,只是虚弱地开口,缓缓拒绝:“不,我不疼。”

白离川窒息般喘了口气,颤抖地道:“你别怕,我就是拼了命,也一定与你报仇!那阴司也不难过,下一世……”

“小公子,你不懂。孩儿与我缘浅,就要分离。宁多一瞬,不少一瞬……不然,下世相见,我怕他,找不到我。”

白离川只觉气冲颅顶,血灌瞳仁,呲着牙一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张小姐,全身的白毛都炸了起来!

不等狐狸发难,马震泽双手一合,鞭朝鼓上轻巧地抖动了几下。

那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鼓,咚咚咚想起十几声急促的鼓点,在这凄冷的雪夜种,传出好远!

迷人的小狐狸小说
迷人的小狐狸
主角为马震泽白离川的小说《迷人的小狐狸》是作者气清景明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迷人的小狐狸的主要内容是:马震泽还是第一次觉得白离川是迷人的,而当他有这个意识时,其实就是糟糕的开始。

网友热评:似乎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