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郁华倾心创作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同床异梦》,主人公是魏骁周景辞,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魏骁这么多年一直都喜欢着周景辞,看不得周景辞伤害自己,也看不得周景辞受欺负,而魏骁好像好像也习惯了周景辞跟在他的身后。
《同床异梦》精选:
这场屈辱的会议结束后,魏骁大步流星地走出会议室,“啪”地一声,用力把门摔上。原本嘈杂的会议室安静了几个瞬间,而后窃窃私语声一层层向外扩散开来。
周景辞心脏漏了几拍,顾不得李润芝在身后叫他的名字,也没心思管旁人的眼光,急急地追了上去。
他仿佛走路都不会了,跌跌撞撞地在后面紧紧跟着那个高大精壮的男人,他不敢叫魏骁的名字,只能一路紧跟着。
穿过长长的走廊,有人跟周景辞打招呼,他也顾不上了,秘书在后面说有文件要他签名,他也管不了了。
魏骁知道他就在后面,可什么话都没对周景辞讲,只是紧握双手,快步向前走着。他乘了电梯径直去了地下停车场,周景辞也跟在后面。魏骁只看了他一眼,就像没什么感情一样。他的双拳依然是紧握着,脖颈和额头上凸起的青筋无一不昭示着这个男人的愤怒与不甘。
魏骁一米八七的个头,腿长步子大,甩了周景辞好几米,他快步走到自己的雷克萨斯前,用力拉开车门,坐上去,正欲发动汽车,周景辞则迅速跑了过去,拉开副驾驶,挤身进去。
他们俩对视了一秒,周景辞嘴唇几次张合,刚下定决心要说些什么,就被魏骁冷酷的声音打断了,“下去。”
周景辞慌乱地摇了一下头,他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泛白、发紫。
魏骁爱了周景辞那么多年,自是看不得他自虐似得行为,启动车子的同时,沉声说了句,“随你便吧”。
周景辞这才回过神来,倏地收了牙冠上的力气。
魏骁烦躁不堪,又失望透顶,像有座火山在心底喷发,熔岩在他的血脉中游走,寸寸腐蚀着他的心肝脾肺,就连呼出来的都是烧焦的气息。他心里发急,可北京的路况却糟糕透顶,三环的位置,堵起来就连一厘米都挪不动。
他气恼至极,路怒症又犯了,“砰砰砰”地用力砸了几下喇叭,尖锐的“嘀嘀——”声划破车内的宁静,割裂出扭曲的氛围。
周景辞本想说,你别这样,可他却不敢。他知道自己做错了许多,或许他早该开诚布公,或许他又该循序渐进,他早已没资格管教魏骁些什么,他更不知道如今的自己在魏骁心里到底还剩几斤分量。
魏骁大口喘着粗气,他的眼里冒着凶狠,看得周景辞既是心疼,又是害怕。他忍不住伸手去抓魏骁颤抖的手,却被重重地甩开。周景辞眼角一下溢出了眼泪,晶莹一片。他费力撑着自己的眼眶,勉强忍耐着,说,“你听我说,易购——”
魏骁“砰”地一声,重重地将拳头砸在车窗玻璃上,扭过头看向周景辞时,眼中已是一片腥红。他压着声音,也压住难以遏制的怒火,他不想对周景辞讲出太过难听的话语,到底只冷冷说了声,“闭嘴。”
那声音让周景辞浑身一个激灵。他盯着魏骁的拳头,上面很快出现一片红印儿,甚是扎眼。
周景辞不敢再招惹魏骁。这个男人现在就像一头凶猛的狼,只等待一个机会,将自己拆骨入腹。
回到家里,魏骁用力将周景辞拽到身前,还没走出玄关,就把人整个箍到墙上,他歪着嘴笑了一下,表情和神态皆是周景辞不曾了解过的乖张模样。周景辞吸了吸鼻子,想避过魏骁这个充满攻击性的目光,却被魏骁一双大手掐住脖子。
周景辞的呼吸一滞,颈部传来强烈的挤压,让他几欲作呕,剧烈的不适感从喉咙顶上太阳穴,他的眼睛瞬间涨得通红,眼眶被涌上来的泪水填满,他垂下眼眸,没看魏骁脸上充满戾气的表情,却也没挣扎。仅仅是几秒钟后,魏骁就松开了他,那苍白修长的脖颈上,留下两道泛紫的印子,像冰天雪地里两只蜿蜒的梅花枝,横亘在魏骁的心里。魏骁吞咽着自己的愤恨与不舍,再次注视着周景辞时,他的目光却似鹰隼,低声问 ,“害怕么?”
魏骁刚一收力,周景辞就跌在地上,他歪着身子干呕了几声,抬起头时,眼角攀附着一片红云,泪水顺着肌肤的纹理落在地上,他摇了摇头,说,“不怕。”
魏骁居高临下,神色也变换莫测,他看了周景辞一会儿,歪着嘴讥笑了一下,不无讽刺地说,“以前我也是不怕的。以前我也觉得,你永远不会伤害我、永远不会欺骗我、永远不会背叛我。”
周景辞鼻子一酸,又是一串儿热泪滚了下来,他抽了抽鼻子,想说自己没有背叛他,却说不出口。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接着整个背都佝偻了,肩头不住颤抖着,像是在压抑即将溢出口的哽咽,又像是全力抵抗着这场激烈矛盾后的余震。
魏骁皱紧眉头,他不愿看到周景辞如此卑微地跌在地上,于是一把将人扯起来,抵在墙上。周景辞的衬衣扣子在拉扯中崩裂开来,露出白皙的肩头与性感的锁骨,上面还印着一片连着一片的小花,朵朵皆是昨晚那场激烈情事的痕迹。
魏骁突然觉得好笑,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盯着周景辞的脸,像是要将这人整个看穿、看透,末了,他往周景辞身边靠了靠,嘴巴贴在周景辞的耳朵上,用最顽劣的声音说,“用我的公司,换你两次那么主动的求爱,我也不亏。”
周景辞刚刚还潮红的脸霎时变得苍白,他嘴唇几经张合,一张清秀的脸隐忍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魏骁仍觉得心里不畅快,他伸手拍拍周景辞的脸,“易购我给你了。你记住,这是哥哥我看你昨晚这么主动,赏给你的。”说完,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就要走。
周景辞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哽咽了,在他身后叫他“哥哥!”
魏骁身形一滞,忍不住回头望了周景辞一眼。后来的故事,几经流转,物是人非,可魏骁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在梦境中,在迷离时,他不是忘不了例会上的耻辱与难堪,而是忘不了周景辞眼里的绝望与悲恸。
魏骁皱了皱眉头,心兀自软了几分。
看周景辞难受、令周景辞难过,永远弥补不了他的痛苦。时至今日,他竟然还是舍不得让周景辞不快。
魏骁自暴自弃地摔上门,春寒料峭,让他突然打了个颤。
仿佛爱已经成了习惯,融进了血肉,刻进了骨骼,甩不开,拔不掉,要想放下,整个生命都要拿去重塑。
他别无选择。